「羽皇讀取了我們的記憶,知道是你用核武破壞了惡魔之眼,作為創世娘娘的右翼護法,她不殺你,絕不罷休。」
海麗安娜不忍陳楓被殺,在冰劍落幕的瞬間,果斷出手割斷藤蔓,將兩人救出。
奧丁族長在毀掉黎洛島和極北之地的傳送門時,曾囑咐她要誓死守護陳楓的安危。
雖然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但族長的命令必須得遵守。
羽皇不解,蹙眉道:「這是作甚?我在幫你們鮫族彌補過失,你身為靈女,為何要阻攔我?莫非你跟他有染?裡應外合破壞惡魔之眼?」
「羽皇閣下,這事說來話長,但並非你想像中的那樣。」
「事實原委,我自能查明,不需要你跟我解釋。」羽皇腳踩祥雲,懸浮在半空中。
寒氣迎面襲來,籠罩著天空之境,將其變成一座囚牢。
砰!
陳楓藉助霜奕身軀的遮擋,在草地里架好巴雷、特重狙,透甲彈爆射而出,但卻懸停在羽皇的身前,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格擋。
羽皇輕輕撥動裙袍,將子彈碾成粉末,隨風散盡。
她黛眉一凝,略帶怒意,眨巴著湛藍的美眸,用渾厚的念力將霜奕和海麗安娜推開,金光鎖籠從天而降,將兩女囚禁在原地。
白淨的玉足點向湖面,朝著陳楓緩緩走近。
「這武器……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卿荷面露難色,腳步踉蹌兩下,在平靜的湖面上濺起一道漣漪。
她伸開五指,將陳楓吸到跟前。
手掌拍在腦殼上,讀取他的記憶。
時間飛速地往前推移,從炸毀惡魔之眼開始,然後是雪國大陸,格倫菲爾精靈大陸,艾澤西亞魔法大陸,陳楓都表現出碾壓之勢,勢同開掛,但這些都不足以讓卿荷對他產生興趣。
直到時間來到核磁風暴,直升機副駕一晃而過的俏臉,讓羽皇卿荷鬢角冷汗直冒。
「羽皇閣下,是在流汗嗎?」
自創世娘娘意外失蹤後,羽皇卿荷便是這世間最強的神,海族和鮫族聯手都未必能勝她。
平時里待人冷若冰霜,處事更是雷厲風行,從未有人見她皺過眉頭,似乎她就是個沒有感情的怪物。
但這一刻,她在冒冷汗,內心在慌張、在恐懼!
記憶片段,繼續從眼前晃過。
大學四年,高中兩年半,陳楓和張珂都膩在一起,都是些甜蜜秀恩愛的畫面,甚至已經到了見家長談婚論嫁的地步。
從校服,熬到婚紗!
最後畫面定格在那張婚紗照上,羽皇卿荷鬆開陳楓,半跪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難以平復內心躁動的情緒。
「娘娘,卿荷真的好想您,都七百年了,您到底在哪啊?」
卿荷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拭去淚珠:「你們走吧,補黎洛島缺口要緊。」
「羽皇,這……」
海麗安娜能夠清楚地看到羽皇眼裡泛過的淚珠,剛想向她問明緣由?卻被卿荷用念力強行逼出天空之境。
回到航天母艦後,海麗安娜仍舊不解,揣測道:「羽皇失態,是因為讀取了你的記憶,她究竟看到了什麼?」
「不太清楚!」陳楓搪塞道。
其實,陳楓能猜出個大概,卿荷想必是看到他和張珂熱戀的畫面。
芭樂比神廟的石像、以及奧丁族長的說辭,再加上羽皇卿荷的反應,都足以證明張珂就是創世娘娘。
飛機失事時,都被卷進核磁風暴,但張珂明顯比陳楓早來幾百年。
「補天要緊,其它的,到時候再說吧。」
航天母艦加速,駛向黎洛島。
而在天空之境內,羽皇卿荷回到湖心草廬,牆壁上掛著一副創世娘娘的畫像,她雍容華貴,怎麼看都不像是陳楓熱戀中的對象。
但那些零碎的記憶片段,確實是真實存在的。
「娘娘,您找了幾百年的未婚夫,我剛剛見到他了,他還活著!用著您當年打鳥的大狙,此刻正代替您,率領百族抵禦饕餮大軍。」
身為創世娘娘右翼護法,對她的前塵往事有所了解,知道娘娘在塵世間唯一的心愿就是尋找失蹤的未婚夫。
只可惜時間過去幾百年,都沒能如願。
「娘娘,請您放心,卿荷願捨命保您未婚夫周全。」
卿荷行完跪拜禮後,將畫像收起,藏在衣袖間。
縱身躍出草廬,凝聚日月精華,匯聚於天空之境內,將其幻化成一柄寒光粼粼的神劍。
「這把熾天使劍,是娘娘生前的武器,卿荷斗膽借用,助陳楓擊潰饕餮大軍。」
創世娘娘在離開之際,為防止饕餮再次來襲,為後世鍛造三件弒神武。
而熾天使劍,只是其中一件。
卿荷的身影,逐漸渙散,最終徹底遁入虛空。
…
航天母艦在經過一番折騰後,終於順利抵達南極大陸,海族十萬蝦兵蟹將,日夜守衛黎洛島缺口。
在他們身後的雪地里,還橫七豎八躺著幾十具饕餮的屍身。
這些都是從缺口處逃出來的幼年饕餮,被海族遇見,當場剿殺。
見到航天母艦後,海王耶路撒冷親自過來迎接,「可算回來了,黎洛島目前已經出現五道缺口,但好在洞口尚小,只能讓幼年饕餮鑽出來送死。」
「剛見到羽皇,從她手裡借來七彩石。」
「哦?那老娘們,居然這麼爽快就把七彩石借給你們?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耶路撒冷苦笑道:「在娘娘失蹤後,羽皇卿荷接管熾天使劍,海陸空三地難逢對手,沒人敢招惹她,你們真是膽子肥啊,竟然敢擅闖天空之境?」
羽皇卿荷的暴脾氣,耶路撒冷是清楚的,尤其是在創世娘娘離開後,她變得越來越暴躁。
誰敢讓她不悅?單手就能滅掉一族。
「時間緊迫,都別廢話了。」
海麗安娜剛想說些什麼?卻被陳楓攔住,示意她快些融化七彩石,將缺口補上。
「以我和海王的修為,需要三五日才能將其融化。」
「太慢了!時間恐怕來不及。」耶路撒冷望向頭頂,若有所思地搖頭道:「最多撐兩日,這道缺口就能讓成年饕餮鑽出,那傢伙,可不是我們能應付的。」
作為現場唯一一位經歷過聖戰的老古董,耶路撒冷深知成年饕餮的恐怖之處。
兩者實力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幼年饕餮如同螻蟻,而成年饕餮壯如巨象,這世間所有武器都無法奈何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