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客棧屋檐下,陳楓才看到藏在房廊下面的牌匾。
牌匾很普通,用的是最廉價的白樺樹,邊角處還有被火焰燒過的痕跡,殘缺不完整。
「萬劍仙門?客棧敢叫這名字,想必背景不簡單吶。」
之前公孫玲瓏說過,在宗門腳底,誰敢開黑店,她就讓那人滾蛋。
如此說來,這位美女老闆娘還是有說這話的底氣。
「牌匾藏在暗處,很不起眼,也有可能是想借宗門的名號,來為自己打招牌,徒有虛名罷了。」霜奕分析道。
三人在門口處領了涼蓆,然後進入客棧。
裡面黑壓壓的都是前來報名的修士,陳楓找了一處靠牆的角落,將涼蓆鋪好。
萬劍仙門作為雪國最大的修仙宗門,受歡迎程度不言而喻,每年數萬修士前來報名,但最終只錄取不到五人,其餘的,都被淘汰掉了。
名額不固定,如果未能通過選拔,寧願零錄取,也不破格。
「白天旅途勞累,晚上你讓我們兩個女孩子睡過道?」霜奕不情願地白了陳楓幾眼,忍不住埋怨道:「這麼多男人擠在一起,臭烘烘的,還打呼嚕,怎麼睡啊?」
霜奕將玉腿伸開,用手揉著大腿外側,坐了一天的直升機和馬車,腿腳早已酸麻。
碰巧這時一群粗漢路過,為首的紋身男,忽然蹲下,毫無徵兆可言,就直接抓住霜奕的腳掌,用粗獷的手掌來回地揉捏幾下。
「小美人,腿麻是嗎?讓哥哥幫你揉。」
「你……找死啊!」被他這麼一搞,霜奕臉都黑了。
隨手抄起身邊的龍淵劍,朝紋身男砍去,但這人雖然體型彪悍,卻絲毫不影響他的閃避,向一側抽身,躲過劍鋒。
「呦,夠潑辣,爺很喜歡!」
紋身男將摸過腳丫的手指放到嘴邊,舔了幾下,意猶未盡地說道:「知道我是誰嗎?帝國東苑尚書是我大伯,你要是今晚從了我,保證以後衣食無憂過上貴婦的生活。」
這邊吵鬧聲響起,原本打算睡覺的修士,都翻起身,朝這邊看來。
「有好戲看了,這群紋身,常來勾搭年輕漂亮的女修士,壓根就不是正經修仙的。」
「據小道消息稱,為首的那位,修為乃是四星築基,現場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哎,可憐的小姑娘,不過這也沒辦法啊,宗門與帝國素有聯繫,面對高官的親戚,只能坐視不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眾人議論紛紛,但只看熱鬧,誰也不敢多管閒事。
「好啊,光舔手多無趣啊。」霜奕將一雙長腿伸到紋身男的面前,用嫵媚的聲音勾引道:「哥哥,想玩,就來撕這個呀!」
「呦呵,頭一回見到主動的,小美人,別著急,我這就來了,地板冰涼,二樓有我的房間,夜很漫長,我們去床上慢慢地聊。」
見對方如此主動,紋身男也沒含蓄,搓了搓手掌,便如狼似虎地撲過去。
咔嚓!
骨骼斷裂的清脆聲響起……
霜奕揚起玉足,狠狠地踹向紋身男的下顎,將他掀翻在地。
「我的脖子,脫臼了。」紋身男躺在地上,脖頸錯位,疼得他直叫喚,「都先別管我,把那小娘們抓起來,別讓她跑了。」
另外兩名紋身男,一高一瘦,朝霜奕奔來。
龍淵出鞘,璀璨的劍光一晃而過,閃得兩人睜不開眼睛,等他們完全反應過來後,十指已悉數被斬斷。
「這誰家的妹子……真彪悍啊!」
圍觀的修士,看到此情此景,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這三名紋身男,領頭的那位擁有四星築基的修為,而另外兩人,都是三星巔峰的水準,但卻被一個小姑娘當場秒殺。
這事若非親眼所見,絕對難以置信。
「看什麼看,還不滾去睡覺!」霜奕叫囂著,嚇得眾修士一激靈,慌忙鑽進被窩。
而她握著劍,來到紋身男的身旁,「說吧,想怎麼玩?是我把你的耳朵割下來呢」還是把你的心掏出來?」
「姑奶奶,咱別開玩笑,心臟掏出來,那還能活嗎?」
紋身男察覺到凜冽的殺氣後,連忙祭出大招,「我大伯是東苑尚書,碰我一下試試看?」
「哦,嘴這麼硬,那還是割耳朵吧!」
霜奕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劍鋒偏轉,將他的耳朵剜掉。
「小姑娘饒命,都是我的錯,我向您道歉,願意給予補償,我懷裡還有一袋銅幣和三塊金條,算是給您賠禮道歉,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惹怒了姑奶奶。」
眼下正缺錢,霜奕便把手伸到他的懷裡。
但衣服裡面並沒有所謂的錢包,僅有一隻綠蜘蛛,它咬破了霜奕的手指,將毒素注入她的血液。
「哈哈哈,這只是我精心培養的古蠶蛛,要是被它咬了,半個時辰內沒有解藥,就會從內臟向外腐爛。」
紋身男趁機站起身來,冷嘲道:「還是太年輕,乖乖從了我,把爺服侍爽了,自然會給你解藥。」
毒素開始蔓延至全身,霜奕的皮膚表層布滿大小不一的綠斑。
「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紋身男剛準備把手搭在霜奕的肩頭。
但一柄寒芒擦過霜奕的裙袍,徑直刺穿了紋身男的胸膛。
「你?」紋身男眼裡泛著不可思議的神色,他從沒想過有人能用這種方式將他誅殺。
他摔倒在地,瞳孔瞪得滾圓。
陳楓手握紫荊騎士劍,將紋身男的道袍割碎,發現裡面還穿著一件貼身金甲,但卻沒能找到古蠶蛛的解藥。
「霜奕姐,別怕,我這就幫你療傷。」尹芷珊從包里掏出銀針,打算幫她逼毒。
「時間來不及,別白費力氣,它已經開始蠶食我的血肉了。」
霜奕盤膝打坐,元素力量環繞著她的身軀,阻止毒素的蔓延。
忽然,她感到手指間傳來一陣暖意,尹芷珊用銀針劃破傷口,用嘴幫她吸出毒液。
「我對你這麼刻薄,幹嘛要救我?這樣你也會感染的,老娘可不想拉著你殉葬,也不想臨死前欠你一份人情。」
「在我眼裡,你是病人,我是大夫,不管以前有什麼過節?但現在我會盡全力治癒你的。」
將污血一口一口吸出,剩餘的毒素,尹芷珊先用銀針扎破皮膚,再用真氣將它慢慢逼出體外。
然後,將其包紮,尹芷珊捏了把汗,「毒素已清理大半,先休息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