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斑斕推給我們,你們倒是省心了。Google搜索閱讀可為什麼不把這件事告訴我們?」唐宋生氣道,「我們就活該做你們的替死鬼?」
槐海愧疚道:「恩人,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們一個個法術高強,進來之後我就發現了,恰好碰上這個時機,我覺得這就是緣分。是上天給我們活命的機會,你們樂善好施,這幾天對斑斕照顧周到,這孩子很喜歡你們。你們是好心人,好心一定會有好報的。」
「少說這些客套話了,如今我們被你們逼到了一條船上,說實話我們可以袖手旁觀不管不顧,但是看你們萬妖谷老弱病殘,也是可憐,活命都困難。所以我們決定幫你們保護斑斕。」
唐宋的話才說出口,槐海不顧自己斷了腿,趁著我們沒注意,噗通一聲給我們跪下了。
「恩人,我代表貓無雙和萬妖谷所有的子民們,謝謝你們的大恩大德!」
我把槐海拉起來,告訴他在這樣行大禮傷了自己,我可沒有丹藥再給他了。
「黑妖洞連通著妖界,是不是真的?」我問。
「這當然不是真的。是安慰萬妖穀子民的。我們這裡的妖們,都有一個放不下的執念:入妖籍,只有入了妖籍,才算是完整的,才能繼續修煉,修煉下去才有盼頭,不然,終其一生都是一個連妖界都不認可的妖。貓無雙為了穩定大家的情緒,讓大家有個盼頭,於是造出了黑妖洞,告訴大家,在我們死後,從這裡可以魂歸故土,那樣,也算是入了妖籍,雖然是入了死亡名冊。」
「後來,這條通道被妖界知道了,直接打通,並從這裡趁虛而入,一小撮的妖過來作亂,都被我擋住了,我基本沒有離開過黑妖洞,大家都以為我在這裡修煉,在這裡送別死去的族人,其實,我是在這裡駐守著。昨晚,妖界從這裡長驅直入,我被打傷,眼睜睜看著他們進去了。」
說到此,槐海痛哭流涕。
「那你們到底有沒有偷走妖籍?」我問道。
「天地良心,我怎麼會去偷妖籍呢?」槐海說,「我們這裡沒有誰有那麼大的本事,你也看到了,從上到下我們都是老弱病殘,誰有實力偷妖籍?」
「可他們懷疑你們,不是沒有道理的。你們對妖籍的渴望,賽過其他人。」
槐海叫苦不迭:「我們是想入妖籍,可是不會偷妖籍。有本事偷妖籍的話,說明我們已經可以打入妖族內部,進入妖界主山,那我們還需要隱忍嗎?我們直接可以宣戰。」
這話不錯,他們若是有這個本事,那邊可以揭竿而起,反正,他們擁有一個奇才:斑斕。
想到斑斕,我說出了我心中的疑惑:「斑斕是什麼籍的?他的母親是妖族首領,父親是人類,他的身份怎麼界定?」
「這正是我放不下心的一件事。斑斕這孩子,天資聰穎,是可塑之才,如果放在人界,那是佼佼者,一定會有所建樹。如果放在妖界,那更了不起,一定會成為妖族標新立異的領袖人物!他現在也是沒有名分的人,如果不入妖籍,而是做了普通的人類,太可惜了。」
唐宋反駁道:「做人有什麼不好?一定要做妖?若是人不好,貓無雙又怎麼會愛上斑斕的父親?你們這些人,假裝道貌岸然,指點別人的人生,你們怎麼不問問斑斕自己想做什麼?」
槐海說:「斑斕沒有和外面的人接觸過,他還是一張白紙,他當然想做一隻妖了。」
「不讓他與外界接觸,正是你們不自信的地方。」唐宋說,「你們擔心斑斕會喜歡上這多姿多彩的人界。你們的擔心不是多餘的,這兩天,斑斕沉迷手機遊戲不可自拔。這不過是人界一個小小的手機而已,其他的誘惑,要是被他經歷,別說做妖,他連萬妖谷都不想回。」
此話戳中了槐海的痛處,他說道:「求你們別讓他太沉迷人界的事物,他是要回妖界的。他在人界沒有可用之地,就算是佼佼者,那也只能匆匆忙忙過完一生,就像草木一樣走完四季……」
「你別看不起我們人界,卻又需要人界的我們幫忙。」唐宋說,「你這樣算什麼事?」
槐海臉色變了又變,把要說的話吞了下去。
至此,我們弄明白了萬妖谷到底是怎麼回事,弄明白了斑斕的身世,也弄明白了我們為什麼會被利用。
「還有一事我要問你。」唐宋說,「希望你如實回答。」
槐海說知無不言。
「你可認識黑老七?」唐宋問道。
「黑老七?你說貓無雙的手下?他早就死了,我親自送走的。」
「你在給我打馬虎眼?」唐宋說,「我說的黑老七,不是貓無雙的手下,而是六界中的一個神秘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恩人,我真不知道。我認識的人,就是萬妖谷里的,我多少年沒有出去過了。」
我對唐宋說,看來槐海是真不知道,唐宋卻覺得我們巧不巧的被安排進來,就那麼巧槐海這裡出了事,他覺得是黑老七和槐海串通好的。
槐海繼續說,他真不知情,他現在獲悉六界的事情,都是外面小妖們的通傳,他已經和外面斷了聯繫。
就在這時候,山下傳來了一陣「嗚嗚嗚」的聲音,槐海大驚失色,說這是緊急號,說明事態危急,需要眾妖們集合。
「一定是斑斕出事了。恩人,求你們救救斑斕!你們快走吧!」
「著什麼急?」唐宋說,「我們下面還有隊友,一個個比我們厲害得多。我們走了,你這裡怎麼辦?大批的妖從黑妖洞湧入,我們在下面戰鬥不止,上面源源不斷輸入,什麼時候是個頭?」
我們決定留在山頂,替他們守著黑妖洞,槐海著急萬分,恨不得斑斕就在他的眼前,他要親眼盯著他才肯放心。
下面一片喧騰,聽得出來,萬妖谷的妖和今晚的闖入者幹起來了。
萬妖谷十分熱鬧,各個景點次第亮起了燈火,人頭攢動,乍一看,還以為是景區的表演。
我和唐宋挺放心斑斕的安危,畢竟我們隊友的功夫不是蓋的。不過看下方的形式,我們的隊友沒有加入戰鬥,現在是妖界的雙方在惡鬥。
過了半小時,黑妖洞裡傳來一陣陣如同巨浪翻滾的聲音,我和唐宋站起來,他們的援兵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