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嬰能擔當什麼重任?」我問。Google搜索閱讀
「說出來會嚇到你!這樣的產物,千百年來難得成功,一旦成功,那就是一個奇才了。如果放在冥界,可能就是將來的冥界之王,放在魔界,就是魔界之主,以此類推,不管在哪兒,那都是頭號人物!」
我笑道:「我還沒有聽說過這種說法。這是不是被杜撰出來的?」
書生說當然不是,他說這是史料上記載的。
「法術師的史料,又不是正兒八經的史料。」
他不高興了:「你是看輕我的祖師爺?」
我趕緊解釋,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這種說法有些荒謬,他反問我法術難道就不荒謬了?
是啊,法術本身就是一個荒謬的存在,但是在幾千年的歲月長河裡,它依然存在。
「那個聖嬰,現在是什麼狀態呢?」
書生說,事情都過去了幾百年,誰知道現在下面的冥界之王是不是就是那個聖嬰,無從考證。
我想起冥界下面的混亂,冥王失蹤,通天稱霸,難道跟那個聖嬰有關係?
「之後就沒有後續了?」
書生說道:「我聽一些從下面回來的法師說,曾經見到過一個俊朗的少年,風度翩翩,法力無邊。有人懷疑就是那個聖嬰,但是卻沒有確切的證據。」
「那全當是一個故事聽吧。」我說,「不過,蝴蝶這個怪胎,確實是一個大問題。」
「我們首先要知道她的這個怪胎是從哪裡來的?」書生說,「找到了源頭才好下手。比如說是魔界的,妖界的,調查清楚源頭,根本就不需要我們動手,告知對方,讓對方來收走就是。我之所以沒有自己動手,也是顧忌到六界之間的和平契約,我們不能動不動就觸犯條例。」
「不要跨界行使權力。」我說道,「這是對的。不過這個事,要開誠布公的和他們談談。」
「他們兩個能聽得進去?」書生憤憤然的說,「蝴蝶也就罷了,那個王……我都不稀得說他!我對他寄託厚望,誰知道他的心思完全不在法術上,而在女人身上!」
我勸道:「人各有志。再說,人家小年輕,就該享受大把的愛情時光。」
「可惜!可惜我給他的護身符了。那東西本來可以用來練法術的,活生生被他當成護身符來用。」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於是問:「你給他的護身符,是從哪兒來的?」
「怎麼?你問這個。那是我祖師爺留下來的,因為我自己已經有一個,所以就把那一個送給了他。」
「你不知道那個護身符的來頭嗎?來自哪兒?」
書生看著我,愣神了幾秒:「你的意思是,這個東西跟蝴蝶的那個怪胎,有關係?」
「我懷疑。」
「那可是神器啊。」書生不高興地說,「上古神器,怎麼會……」
「上古神器也是你說的。上一次我們在孤島完成任務的時候,我是見識過它的厲害,現在想來,它就帶著股妖氣。我們在另一邊的世界裡痛苦不可自拔,王一博在它的保護下,在另一邊獨善其身!其中的邪性和妖氣,我現在想來,豁然開朗!」
「怎麼豁然開朗?」
「你想,要是真如你說的是聖人的上古神器,在荒島那種情況下,上古聖人不出來幫我們大眾,不解救我們於水火之中?他只是幫了自己的主人,還樂悠悠的在那裡享受,跟度假似的。你說邪性不邪性?」
書生聽聞點頭:「確實邪性了。我再查查那個護身符的來歷,查到了,我立刻就告訴你。」
「現在不能查?」
「你以為那麼容易?如果那麼容易的話,這麼多年我早就調查清楚!」
我和書生都沉默了好一會兒,書生抬眼,臉上出現了玩味的笑容。
「說說你吧。」他說。
「我沒什麼好說的。你都看見了。」
「我看見了你的千年不壞之身。還有我沒有看見的,那就是你的內心,你自己說。」
「千年不壞之身,它……好不好?」
書生又笑了:「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修行多年追求的高度。所以,我首先告訴你,好!」
「那你想不想要?」我問。
「我有時候想,有時候又不想。」
「為什麼?」
「千年之身,你想想,你要活多少年?你死了,又活過來,你身體壞了,又自愈。一個人連死都死不了,你覺得很好嗎?」
「也對,連死都死不了,也是一種痛苦。」
「當然。你看著你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離去,你外婆,鍾小璃,我,唐宋,蝴蝶他們,一個個都離你遠去。你又看著我們的孩子離你而去……我們的後世都離你而去。你想找我們,一開始你還能找到我們的墳墓,最後,我們都回歸大地,你終究找不到我們的任何東西,你怎麼想?」
「一個人的孤獨,是所有人都離你遠去,你還在原地的孤獨。你忘不掉過去,未來你也全都看得透徹。你說,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我愕然。
我還真沒有想過這些事情,書生這麼一說,我就有些毛骨悚然!
忘不掉過去,看得透未來。站在生命之巔,看向紅塵。
這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
「所以,你以為得到千年之身,此生就無憂無慮了?其實,這不過是煩惱憂愁的一個新的開始!」
「你別說了。」我阻止道,「你越說我越慌。」
「現在還不是你慌的時候,你以後慢慢的慌。」書生幸災樂禍地說,「當我們離開你之後,你就開始慌了,我保證,你再也找不到像我們這麼好這麼默契的一群人。好了,我不嚇你了……說說你眼裡的那一抹紅。」
「那是魔界的光明使者,大魔導師霓凰。一聲紅袍的女子。」我陷入了回憶中,說話的聲音都變了,「我追蹤提防,把她追得無路可逃,在冥界和魔界的交界處……」
「你們展開了一場殊死搏鬥?」
「沒有。我們根本就沒交手。」
書生笑起來:「怪不得,我應該想得到。接著呢?你把她怎麼了?」
「放了。」
「什麼?你把魔界的光明使者放了?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