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逼出原形

  不到五分鐘,青年公館就已經被大火包圍,火勢迅猛,有住戶哭了起來,因為除了人跑出來,他們別的東西全都在裡面,有的是全部家當,有的是自己的心愛之物。Google搜索閱讀

  現在的情景看來,青年公館註定要被燒個透心涼。

  王一博和蝴蝶在一旁安慰那些住戶,說房主易陽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一定會幫大家解決問題。

  我沒有同傷心的住戶們說話,我盯著門口,我在想,我花了這麼大代價想把張軒找出來,他萬一不在裡面,那這房子不就白燒了嗎?

  雖然我有的是錢,我可以重新把青年公館給恢復起來。

  雖然這一場大火,只是一場虛張聲勢的大火,是王一博學了這麼久的法術,給大家變出來的一套幻術。

  但是用這種辦法找一個人,看起來,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一來雖然是虛張聲勢的大火,但是多少會對青年公館造成影響,比如說被煙燻火燎,要重新裝飾。

  二來王一博學了這麼久的法術,積累了這麼久的經驗,弄出來的一套幻術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消耗。

  這時候消防車呼嘯而來,各種設備都準備好了,對著青年公館就是一頓噴水。

  如果是真正的大火,我寧願攔著他們,不讓這些消防員衝進去,因為燒成這樣,青年公館固定是挽救不了,那他們進去只會送命。

  張軒沒有從裡面出來,我想難道他已經走了嗎?

  就在幾秒鐘之後,大門出現了一把紅色的油紙傘。

  我趕緊迎上去,這把紅紙傘下面分明是一個人。

  他沖了出來,動作不是很快,整個人的身體非常單薄,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不是一個正常人,而是一個紙人幻化出來的。

  我一把就抓住了他。

  其他的人都關注火勢去了,沒有人發現我把張軒給攔住了。

  「你要幹什麼?放開我!」

  張軒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空靈,這聲音不是從一個人的嘴裡發出來的。

  倒像是一段錄音,或者是從腹腔里發出來的腹語。

  「別跑。」我說道,「不然的話,我馬上把你的身份揭穿,把你的油紙傘拿下,你就灰飛煙滅了!」

  他愣了愣,站在原地一動沒動。看得出來,我說對了,他就是一個紙人,被我抓住了把柄,他現在站在這裡,大有一種任憑我怎麼處置的樣子。

  「借一步說話。」我說道。

  我們走到一個安靜又安全的地方,身後是熊熊的大火以及忙碌的人們,張軒站在我的面前,油紙傘拿得很低,把他的臉遮擋住了。

  我讓他站在樹蔭下,那裡沒有陽光。

  「我以為你不會出來。」

  張軒不屑一顧的說:「你以為我看不出這是一套幻術?我可以不出來!但是我知道,我今天不出來,明天你會想別的辦法逼我出來,那何不現在我就出來和你面對?」

  「不錯,你是一條漢子,勇於面對。」我由衷的說道,「你看出來這是一套幻術,說明你的法術也很高,那麼我們名人不說暗話,你為什麼藏在青年公館?」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他反問我。

  看他的態度明,顯是一副破罐子破摔或者是任憑我怎麼樣的態度。

  「我知道你是衝著張巧剪來的。」

  「那你還有什麼要問的?我告訴你,你從我的嘴裡問不出其他什麼東西來,所以你現在就可以讓我消失,我寧願死我也不會說出我背後的人。」

  他一副不配合的樣子。

  「我沒有說讓你死,我也可以放你走。出去之後你告訴你們的人,張巧剪已經自廢雙手形同廢人,以後不要再來打擾她,讓她安安穩穩的過完下半輩子!」

  「哼!這句話應該我來告訴你!」他說道,「如果你們肯放過她,她也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們的人把她身上的法術榨乾,從她那裡得到衣缽,她對你們來說就沒有任何作用,所以你們就明里暗裡的讓她覺得自己一無是處,讓她覺得自己活著沒有什麼意義,讓她覺得如果她繼續當張家剪紙的帶頭人,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她想死,心中的余念未了,所以死不了。你們難道不知道,她想找到張家人?」

  「你們難道不知道,一個步入老年的人最需要的是什麼嗎?她需要找到自己的根,找到自己的血脈!」

  「她為什麼要把法術傾數交給一個與她無關的外人,而不是等張家人出現在全盤交出?」

  「為什麼?她給你說什麼了?」我問。

  「因為她根本就不在乎張家剪紙會傳到誰的手上,她只要將它傳下去就可以了!」

  「你們想要的法術,她全都給了你們!她想要的東西,你們給過她嗎?」

  張軒的反問讓我愣了一下,的確,我們忽略了張巧剪的心思,她出來了之後,我們直接把她帶到了青年公館,等於是從一個封閉的地方到了另一個封閉的地方,她在青年公館,每天都面對著滿屋子的黑暗,跟她在千燈鎮被封鎖的小屋子又有什麼區別?

  可是黑老七遲遲不發布任務結束的消息,我們又能怎麼辦?在這件事情中從頭到尾張巧剪是一個犧牲品。

  張軒義正言辭,讓我突然多看了他兩眼。

  紅色油紙傘下,他眉清目秀,一張慘白的臉,眉頭緊緊住在一起,若不是我提前知道他的身份,我會覺得這是一個非常正直有血性的人。

  「你真的是張家後人?」

  「當然!我是她的堂侄孫。」

  「可你分明就是一個假人!你是一個紙人!」我說道。

  他笑了起來,那笑裡帶著許多無奈和心酸。

  「那我實話告訴你,當年的那一場大火,幾乎把張家的人燒死絕了!」他有些淒楚地說道,「你們難道想不到那一場大火幾乎把張家的房子燒了個透,還有人會活得出來嗎?」

  「可我聽他們說,張家沒有死人,只是張巧剪和大小兩個徒弟失蹤了……」我驚愕無比的說道,「難道當年從裡面出來的人,都不是真人?」

  他苦笑道:「張家從火里逃出來的人,只有零星幾個人而已。為了不讓別人覺得張家就此衰落,為了不讓仇家對張家人下毒手,所以他們就造出了張家人沒有問題的假象,誰也不知道,當初從裡面逃出來的人大多數都是紙人。」

  我震驚不已!

  「那麼……你又如何成為紙人的?張家人到現在,剩下的都是紙人了嗎?紙人,又是如何繁殖後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