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說,剪紙作為一種民間藝術,在世界各地都有流傳,廣為傳播,是一門具有濃郁地方文化色彩的藝術。
我們所知道的剪紙,來自於生活中經常看到的剪紙成品,無非是藝術品,窗花、囍字、福字等,多為紅色,表示喜慶和祝福。
卻不知剪紙術還能辟邪、招魂、求子、祭祀、詛咒、做替身……作為一門巫術,不知道它從何時發生了角色的轉換。
剪紙巫術最出名的一件事情,發生在某個朝代,一代君王被兵臨城下,朝中匱乏,再也派不出良兵上將來,眼看就要滅國。
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城裡一群剪紙藝人主動請戰,君王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思,讓他們折騰,不抱任何希望。
這一群剪紙藝人並不拿著武器上戰場,而是快速的剪了許多紙人,這些紙人被帶到城門,一放到地方,它們就變成了活人,英勇無比!
它們在戰場上橫掃敵方千軍萬馬,關鍵是它們毫髮無傷,打死了,不到一會兒就爬起來,繼續戰鬥,更別說剪紙藝人們還在不斷剪出小人投入戰場。
如此下去,對方兵將多被累死,紙人大獲全勝。
從此,剪紙藝人成為君王的座上賓,剪紙巫術廣為流傳,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誰也不敢幹涉,因為,他們曾拯救了一個朝代。
剪紙巫術越發猖狂,發展到了害人的地步,讓人苦不堪言,但是礙於統治者的干涉,以及巫術的詭異,誰也不敢把他們怎麼樣。
剪紙巫術曾經風靡一時,猖狂一時,後來換了君王,開始整治,對猖獗以及為非作歹的剪紙藝人一網打盡,不久,他們銷聲匿跡。
幾百年的歷史長河裡,剪紙巫術曾經又慢慢的有了死灰復燃的跡象,好在已經不能興風作浪。
近幾十年,剪紙更趨於藝術,不見巫術蹤影。許多地方已將剪紙術歸於非物質文化遺產類,讓它的身份得到提升。
……
我和宏遠聽得津津有味,沒想到一張紙一把剪刀,竟然能成就一門巫術。
「修為傑是在搞剪紙巫術?」書生說完,口乾舌燥,喝了一大杯禪茶,「他一個搞生意的,怎麼做起這件事來?他的出發點是什麼?」
「他當然不會靜下心來搞藝術。」我說道,「他一定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書生問:「你說他要轉行搞巫術?」
「修為傑現在無所事事,表面上還和我們說話,背地裡不知道怎麼恨我們。他從最高處跌落,中間沒有任何預警,他心裡的恨可想而知有多深。」我說道,「他的出發點很簡單,就是源於恨,為了解恨,報仇。」
書生說不至於如此,修為傑不是這種拐彎抹角的人,他的商業帝國雖然坍塌,但是想要弄我們,根本不用如此繞彎子。
「他會不會跟冥界那事有關?」我尋思著,修為傑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插手冥界的事?
「人被逼急了,會走向極端。」書生說道,「盯著,不要打草驚蛇。讓他們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那我就給他一個平台,暗地裡監視著。」我說。
宏遠小師父早就想說話,終於插上了話。他憂心忡忡地問:「他們把紙人貼在我們千佛寺,是要做什麼?」
誰也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但是在佛寺里搞巫術,這件事就是無法無天。
而且,可想而知對方的實力不容小覷。
因此宏遠才會驚慌,他剛剛接手住持,就遇到這麼棘手的事情。
他叫人來把寺廟徹徹底底清掃,又發現了兩個小紙人,其中一個是在佛鐘上。
佛寺的大門、大殿菩薩的座子上、佛鐘上,分別都出現了小紙人。
宏遠擔憂的說,對方這是要控制他們的千佛寺,這幾樣,都是千佛寺最重要的物件。
書生讓他別擔心,但是要嚴防死守,有情況就通知我們。
我們剛離開千佛寺,鍾小璃就打來電話,我以為是約我吃飯,那邊卻傳來了她焦急的聲音。
「易陽,我這邊有點狀況。」她語速飛快的說,「我收到一個快遞,裡面有一些東西。」
「是什麼?」我趕緊問,心裡想著該不會是毒藥啊炸藥啊什麼的。
「你快點回來,我在青年公館。」她著急地催促,「把車開到最快。」
書生也要去看看,我們兩個飛奔向青年公館,我一直在想,小璃收到的郵件是什麼?
到了一樓,我特意看了看修為傑他們的房門,挨著幾個都是緊閉著的。
鍾小璃在樓上看見了我們的車進來,現在已經急匆匆的飛奔下來,然後拉著我往樓上飛跑。
我的桌子上,放著一個普通的快遞信封,鍾小璃臉色不好,她叫我自己打開看。
我迫不及待的打開信封,裡面飄落下一群小紙人!
又是小紙人!
而且,紙人上寫著字。
鍾小璃讓我看小紙人上的字。
我隨手拿起一個,上面是一個人的名字,還有一串數字,後面寫著一個日期。
日期是未來的時間。
我再拿起一個,也是一樣的格式。
「你看這個。」鍾小璃把一個小紙人給我。
這個上面寫著鍾小璃的名字,也是一串數字加一個日期。
「你看懂了嗎?」鍾小璃急巴巴地說,「數字是每個人的生日,非常精確。後面的日期……我想,可能是死亡的日子。」
「別亂說,不會的。」我安慰鍾小璃,「也許是誰的惡作劇。」
「不是惡作劇。」鍾小璃說,「你知道嗎?這些全都是我們調查組的人,沒有一個漏掉的。每個人的生日都是那麼清楚……易陽,你難道不知道民間的剪紙巫術?這是一種比詛咒都要恐怖的巫術。」
原來鍾小璃已經知道了剪紙巫術,我還想著先把她瞞著,不讓她驚慌。
「我們調查組曾經接觸過剪紙巫術,也因此得罪過一群剪紙藝人,他們曾經放出話來,說要找我們報仇,把我們團滅……」
書生叫鍾小璃不要著急,把這件事從頭到尾說一說,她們不是調查過對方嗎?只要找到以前的案宗,順藤摸瓜,就可以找到他們。
「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鍾小璃焦頭爛額,坐立不安,「這一批紙人上,最近的日期就是明天,那個同事是我最好的朋友童曼殊,我擔心她會出事。」
童曼殊,就是那一次把我和修為傑從調查局送到青年公館的那個包子臉女的,她是鍾小璃最好的閨蜜。
「你怎麼知道,這上面的日期就是死期?」書生問。
「在我收到郵件的時候,曼殊就接到了電話,電話是一個未知號碼打來的,對方明確說了,小紙人後面的日期,就是我們每個人的死亡時間。易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