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真人,一切拜託您了。」
廖伍仁神色肅然的看著張思龍,雙手抱拳行古禮。
李長生微微扯了扯嘴角。
負責科研的人搞起抱拳禮,這就很違和。
「事情解決,科學院的承諾會即刻生效。」
張思龍的眼睛在聽到這句話後,猛然睜開。
眼中,精光爆閃。
別看他在李長生面前唯唯諾諾,那是因為他知道李長生的恐怖。
別不把真人當真人。
道門一脈多少門派多少人?最終又有多少個真人?
「廖總放心,接下來交給貧道。」
找不到脈絡不好說。
找不到藏身之地不好談。
可既然已經找到了,那麼接下來就容易簡單。
道門一脈主要做的是什麼?
降妖伏魔。
活寶,也算在其中。
敢反抗,一劍斬之。
科學院沒有要求必須活捉,那就不需要活口。
簡單方便快捷。
張思龍眼睛眯起的瞬間,解開背在身後的桃木劍。
一劍在手,精氣神瞬間凝聚。
道袍無風自動,那一瞬間,真正屬於道門真人的氣勢騰空而起。
威壓眨眼落下。
周圍三米內,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後退再後退。
直到退三米之外。
饒算是道門真人,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氣勢威壓,這就是修煉界那些能人異士無法隱藏自己身份的最重要原因。
「李觀主,他……能成嗎?」
曹任吞了吞口水,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
比起周達的見多識廣,曹任的見識,還是太少。
「有點難。」
李長生淡漠的臉色沒有任何改變。
他沒有直接否定張思龍。
為何?
因為此時的張思龍的舉動,不是要收服,而是要斬殺。
真人斬活寶。
一般來說,成功率高達七成。
只要你敢斬,都能成功。
最艱難也是最難過的一關在於,斬活寶之後的因果承負。
舉一個例子。
最簡單也是最常見的活寶,錦鯉。
這種活寶,最容易抓,也最容易殺。
但別以為容易抓因果就輕。
其因果,重到一般的地師根本無法承受。
五年前,調研局為抓一條錦鯉活寶,隕地師一名,造成一名大地師終生殘廢。
這就是【活寶雖小,但不能任意處之】這句話的來源。
現在,這裡是一條大白蟒。
這因果,別說真人,大真人來了,估計也得殘。
真人一個處理不好,那就是當場羽化兵解。
就這麼一會兒,張思龍已經起勢。
一手符籙,一手桃木劍。
「兵臨斗者……」
九字真言!
呼……
山風乍現,呼呼作響。
李長生目光猛然一凝。
張思龍,作死。
九字真言!
你特麼的用九字真言斬活寶?
你特麼的活膩歪了。
真當活寶為妖魔了?
淦。
那是福緣你懂不懂。
天師府真人現在越來越水了?
這怨不得李長生直接爆粗。
稍微一個有點常識的能人異士都知道活寶意味著什麼,更別說風水堪輿師或者地師真人這些級別的修道者。
可偏偏的,張思龍用最不可思議也最不可能用的手段來斬活寶。
現在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只見桃木劍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圓,隨後,黃符籙突兀騰空,張思龍同時掐訣。
「兵!」
九字真言:兵字決。
兵者,凶也。
最凶最猛的兵字符。
夠膽色。
李長生眼眸微微抬起。
天師府的真人,也不全是廢物。
張思龍這是看在白蟒藏身於巽位,所以將白蟒歸入凶獸行列。
真人行斬妖伏魔之威,自然要以最果斷之手段處之。
兵字決,最為妥當。
從這方面來看,張思龍的選擇,不能算錯。
錯就錯在,巽位可不單單只有白蟒,連同山龍脈也在其中。
張思龍,有苦頭吃了。
嗡!
陡然之間,嗡聲大作。
與此同時,一聲恐怖的咆哮聲自山體之中傳出。
吼!
暴戾到極致的怒吼聲響起時,一道雪白色影子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白蟒,現身。
三角形兇狠的頭顱高高昂起,巨大的蛇信子不斷吞吐,發出一聲聲嘶嘶聲。
蟒身至少需要三個成年男子張開雙臂才能夠抱住,至於長度,至少得有十五米長。
單單那半截高高昂起的蛇身,就足足有五米左右。
剛剛那類似於牛叫聲的聲音,就是出自於這頭蟒蛇。
「無量天尊。」
「孽畜,在貧道面前,焉敢逞凶。」
張思龍一聲怒喝,桃木劍猛然向下,插入腳下土裡。
鐺鐺!
清脆的聲音響起。
咚……
沉悶的聲音隨之傳開。
與此同時,早就已經分布在四面八方的特別調查科成員猛然掏出已經準備好的東西。
那是……桃木劍。
純粹的桃木劍。
以劍成陣,組劍陣。
除惡斬凶。
九宮八卦,鎮運鎮邪。
陣中任何邪祟,均都鎮之。
嗡的一聲中,白芒亮起。
一道又一道白芒從九宮八卦八個位置轟然朝著白蟒匯聚。
張思龍目光一凝,雙手再度掐訣。
九字真言再現。
這一次是,臨字訣。
兵斬,臨鎮。
轟!
突兀之間狂風爆現,颶風突現,直接籠罩白蟒。
鎮之,斬之。
一點後路都不留。
既然已經做出決定,那就做。
這就是張思龍的想法。
在白蟒低頭,無聲無息癱軟的那一瞬間,張思龍眼睛精光爆閃,喜色爬上臉龐。
成了。
一鎮一斬,白蟒伏法。
李長生望向開門所在的方向,看到那個特別調查科成員在使勁的將桃木劍插入地面的動作,眼中不由得浮現出一絲憐憫。
布九宮八卦陣沒錯。
組七星劍陣也沒錯。
錯就錯在,張思龍將白蟒當做妖物處理。
象徵瑞祥瑞獸的白蟒,你當做妖物處理,這是逆天而為。
能成功才叫做怪事。
原本被八條磅礴的白芒困在其中,被颶風不斷刮鱗,被無形威壓鎮壓的不得不低下頭,甚至無法做出任何動作,猶如被打了麻醉針的病人一般的白蟒陡然再度抬頭。
那巨大的猶如燈籠一般的眼睛,這一次所呈現出來的,不再是迷茫的目光,而是兇殘。
目光所落,為張思龍。
吼!
恐怖到讓人耳膜生疼的暴戾吼叫聲再度響起。
這一次,不是仰天咆哮,這一次,它只對著張思龍一個人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