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吶,李觀主這是真正的好人吶。」
卜算無法將整件事情還原,但卻可以摸清楚蛛絲馬跡。
所有事情結合起來,周老也算是明白了裡面的一些門道。
說到底,這裡所有的一切,均都是由玉押人引起。
誰為玉押之主,誰承最大因果。
為什麼要等文物局的人離開?為什麼要等特別調查科的人撤離?
原因也在這裡。
說通俗點,你惹下的禍,拍拍屁股走人,別人給你善後,你就能不擔責任?
再說直白一點,這就跟駕車撞人之後逃逸一樣。
因果只會更重。
所以說,才有了周老說李長生是好人的言語。
鄭定國點了點頭,他其實更清楚裡面的內情。
魯局的交代,他一清二楚。
別說李長生只是坑文物局坑李剛,就算李長生做的再過分些,鄭定國也會裝作沒看見。
李剛這一次可不僅僅只是拂了李長生跟長生觀的面。
也不僅僅只是讓特別調查科的臉丟在地上任人踩。
更是直白無誤的打了調研局的臉。
要知道,在這之前,魯局已經允許李長生自主處理玉押人。
不然的話,鄭定國也不會跟李長生簽訂那張合約。
能人異士,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
不然的話,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如同現在這般情況,就是上面那兩句最好的說明。
所有事情處理完畢,堪輿局的人走了,他們沒有跟著調研局一起回京,而是自己離開。
調研局的人,收拾好了東西,將這裡交給軍部之後,立刻回京敘職。
玉押人妥善處理,鎮定龍再度恢復,鳳凰之嘴風景區一周後可繼續營業。
但這件事情,還沒結束。
這裡面所牽扯到的問題,必須立即處理,拖都不得拖一下。
晚上,十點。
調研局大樓,燈火通明。
當初黑江水域事件時,不曾如此。
當初北娘娘舊址事件時,不曾如此。
只有當初無人島雙極風水大陣,廖擎天以一人承兩國之氣運時,調研局辦公大樓才燈火通明。
距離上一次,才幾個月?
可以說,神州最近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幾乎都跟龍脈有關。
不管是地龍脈還是水龍脈,不管逆龍還是孽龍,說到底,都是神州氣運。
原本眾人以為,這不過是玉押人而已,小事一樁。
調研局處理不了,就讓修煉界的人來,修煉界的人處理不了,那就讓軍部來。
讓軍部來,那就不是暗地裡悄無聲息的處理,而是直接出動重武器,這是最後不得已的手段。
處理掉了,也就完成了。
可這一次不同。
玉押人已處理,但後續依然在繼續。
劉忠頭疼的揉著眉心,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原本他們準備將這件事情壓制在一個可控範圍內,不會引起太多人的關注,可以在私底下悄悄處理。
可惜,文物局那群王八蛋,李剛那個混蛋,竟然將事情給揭了。
這跟掀桌子有什麼區別?
現在外界的人都知道一件事情,鳳凰之嘴的事情,不可能那麼簡單結束。
這一次,李家不給出一個交代,別說堪輿局,也別說特別調查科,調研局這邊就不會輕饒了李剛。
「劉總,這是我們在鳳凰之嘴卻截取的一萬三千七八份通話記錄。」
「經過篩選,其中有三百二十九份有異樣。」
「有兩百三十份跟玉押人有關。」
「有九十九份跟鎮龍釘有關。」
「除此之外,還揪出了海外釘子三顆。」
鄭定國一板一眼匯報。
在其身後,是曹鳳媛。
截取通訊,一直都是曹鳳媛在負責。
不僅僅是這一次,是調研局所有行動,所有需要竊取通信的活兒,都是曹鳳媛在負責。
劉忠皺著眉頭,看著手上的資料,良久之後才做出回復。
「海外釘子的線索留著,交給國安,讓他們去頭疼。」
「與玉押人有關者,再篩選,除科學院,植物院外,其他人,進行長期觀察。」
「與鎮龍釘有關係者,立刻進行調查。」
誤拔鎮龍釘,這個藉口,狗都不信。
特別是在鎮龍釘所在地,竟然還有人布九宮八卦。
這不僅僅只是要壞風水,而是要釋惡龍。
如果這一次沒有李長生過去,調研局又得犧牲多少好手才能夠將這件事情解決?
不說其他,鄭定國這個大隊長,絕對得再度受傷。
要知道,鄭定國,可還沒有康復。
「是立即進行抓捕,還是秘密審問?」
鄭定國沒有立刻行動,而是低著頭,再次詢問了一遍。
「修煉界,特別是術法圈子的人,你抓捕或秘密審問,有區別?」
劉忠輕輕搖頭嘆息。
「我們調研局做的就是打人臉的事,既然要打臉,那就光明正大的打臉。」
「妖道一脈沉寂四十五年,神州各大龍脈各小支龍脈安安穩穩四十五年。」
「現在他們跳出來攪風攪雨,不說其他,我們調研局因此損失了多少人手?」
「秘密?無需秘密。」
「給我光明正大的查。」
「我倒是要看看,有哪些人,敢跟妖道一脈牽扯不清。」
「我倒是要看看,有多少白眼狼,享受著官方福利,還在暗中算計。」
劉忠抬起頭,神色無比肅穆。
「查,一查到底,所有跟這件事情有牽扯的人,都給我抓了審了,不管是誰,最不姑息。」
鄭定國神色一凝,敬禮,帶著曹鳳媛轉身離開。
夜空,一道閃電陡然劈落。
雷起,南山!
北風呼嘯,天搖地動。
調研局,全體出動。
這一夜,所有知道鳳凰之嘴風景區事件的人,全部都惶惶不安,不敢合眼。
所有人都知道,官方對於妖道一脈的態度。
所有人都知道,調研局對於妖道一脈有多麼痛恨。
那是發現一個,殺一個。找到一個,死一個。
絕對不可能妥協,絕對不可能有第二個選擇。
妖道一脈,在神州,沒有任何立足之地,也絕對不允許有任何立足之地。
燕京,李家,此時此刻,氣氛壓抑的讓人無法呼吸,猶如暴風雨來臨前夕。
「勞資想不通,為什麼調研局要如此大費周章查這件事情?」
「不就是玉押人嗎?不就是一顆鎮龍釘嗎?我李剛難道還不如一顆鎮龍釘?」
「他們調研局到底想要幹什麼?」
「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房間內,李剛猙獰咆哮。
而在首座上,是一個老人,其左手,是一個跟李剛有氣氛相似的中年人,右手則是一個帶眼罩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