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 決定

  夏陽身邊這五大高手,都是皇室從良家子中千挑萬選培養出來的影衛。

  每個人從五歲時便進行培元築基,利用丹藥,針法等手段,延伸拓展潛力。

  其所修行的武功乃是皇室搜集來的秘本,跟隨的師傅,也都是經驗豐富的強者,更有皇室包攬一切修行資源。

  除了武功高強,他們還都對皇室忠心耿耿。

  毫不客氣的說,夏陽一聲令下,就算要他們立刻自裁,也會眉頭都不眨一下就聽命行事。

  如此經過不斷的磨礪,變強,選拔,最終形成一支只聽從於大夏皇帝命令的影衛。

  內中之人全都是江湖絕頂高手,無一弱者,堪比頂尖宗門以及世家的長老。

  比起夏宏仍舊要利用毒藥來控制手下的如意樓高手相比。

  大夏皇室才是真正的底蘊豐厚,無人可及。

  段毅手握龍淵劍,劍意深藏,心機圓融,漸漸打磨,愈顯鋒銳。

  心中觀想,宛若一片靜湖,波瀾不起,湖面上倒映出四周環境的點點滴滴。

  而酒館四方的高手,則如一條條金剛鎖鏈,將他束縛在其中。

  很顯然,這些高手不但修為已經臻至絕頂,而且各個氣機交融相錯,彼此配合默契,或許還精通合擊陣法,絕對不可等閒視之。

  他臉色微微變化,明亮銳利的眼神宛若鷹隼一般掃過酒館幾個隱秘之地,讓藏身其中的高手如被電擊,臉色狂變,再不敢小瞧這個年輕人。

  沉思片刻,最後看向戴著飛凰面具的大夏太子,夏陽。

  對方氣度沉靜,顯然這也是他最後的底線。

  「好,既然太子這麼說了,那麼段某人就應下了,希望太子說話算話,不要讓皇室蒙羞。」

  夏陽藏在飛凰面具下的表情一厲,顯然對於段毅之言很是不滿。

  不過隨即放鬆下來,點點頭,抿了一口御酒瓊漿道,

  「這你放心,天子金口玉言,絕無更改。

  我雖非天子,也是太子,自然不會做出有損自己身份的事情。

  不過我想告誡你一句,夏宏或許比我還會好說話,但是否可信,還要看你自身的判斷。

  若是你現在改變主意的話,我之前的承諾依舊有效。」

  段毅越是自信,就表明他的實力越強,這對夏陽的吸引力也就越大。

  一個君主,一個上位者,其實很多時候都很喜歡有才能的人,而且這種人越多越好。

  只有麾下聚集這些文武,羽翼才能豐滿,根基才能紮實。

  尤其是在武道顯聖,強者足以翻江倒海的這個世界,一個強大武者的作用更是不言而喻,他太想收服段毅了。

  不過,夏陽的「一片好心」算是給瞎子拋媚眼,全白扯。

  段毅沒有說話,只是伸手示意夏陽可以離開,那些高手可以動手了。

  夏陽嘆息一聲,帶著些遺憾緩緩起身,握住玄鐵重劍,幾步間已經走出酒館。

  酒館所在的大街上,空寂無人,宛若死域,兩側街道商鋪關門,清冷的很。

  蔚藍的天空上,有一隻被馴養的蒼鷹展翅盤旋,不知是何方勢力留下的後手。

  而就在夏陽走出酒館的數息時間,從緊閉的商鋪角落竄出十來個高手將他護在中心,宛若眾星捧月,每個人都是面沉如水,不苟言笑。

  其中,一個明顯是文人模樣的高手面色嚴肅,帶著些耿直之氣建言道,

  「太子殿下,今日之事您實在太莽撞了,那段毅雖是皇室後裔,但出身草莽,行事百無禁忌,若是有歹心,您便會處於極大的危局當中。

  還請您今後行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萬不能重蹈今日之覆轍。」

  酒館之內發生之事,他們都透過不同的角度看到,自然也清楚夏陽之所以妥協,乃是察覺到了危險,才讓出這一步。

  這讓他們一群人都嚇了一大跳,萬一太子在這裡有個閃失,一個都活不了不說,說不定連各自的家族,親眷都要受到連累。

  故而,這文士才冒著被夏陽厭惡的風險勸誡道。

  實在是個人死不足惜,但太子萬萬不能有失。

  夏陽點點頭,目光柔和,對於自己這些護衛的心思很清楚,虛心接受道,

  「本宮知道,只是可惜了段毅,若是他能入我麾下,為我做事,何愁大業不成?」

  身邊的這群護衛都知道自家主子求賢若渴的心理。

  段毅是皇室少有的在武道上顯現出超卓潛力和實力的天才,殊為難得。

  博得太子如此重視和喜歡也是理所應當的。

  只是,再喜歡,人家不願意也沒用。

  視線回到酒館當中。

  在太子夏陽走出酒館的剎那,段毅便敏銳的感知到四方的高手忽然消失了兩個。

  氣機無影無蹤,顯然是追逐太子夏陽而去。

  剩下的三大高手,便是夏陽留給他的對手,每一個都未必會弱於白蓮教的赤面天王。

  面對這三大高手,他若是能勝,自然可以安然的走出這個酒館,同時安全的從鎮北王與太子之間的爭鬥中抽身而走,若是敗了,自然一切皆休。

  但,段毅會敗嗎?

  自從在狹長小道中一對一正面擊敗張青山之後,段毅的無敵大勢便徹底養成,無敵之心也徹底鑄就。

  在他眼裡,天下沒人能擊敗他,哪怕是三十多年前的應我求重生,也不能。

  白皙修長的右手手掌緩緩握上七星龍淵冰涼中帶著金屬質感的劍柄,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動用這柄上古神劍了。

  劍意緩緩外散,身上涌動著一股撐天立地,高拔萬仞,猶如無上天神一般的絕倫氣機。

  猛烈當中蘊藏一縷纖柔,擠壓的空氣咕嚕嚕作響,如水被煮沸一般。

  虛空當中,無形的元氣仿佛被段毅所同化,洶湧若潮水,化作奔流湧向各個方向。

  正是天地之力為其所用。

  嗡嗡嗡鳴過後,整座酒館開始不斷的散落,撕裂,粉碎開來,灑落一地的酒水在短短時間內揮發蒸乾。

  「喝!」

  三人中功力稍顯薄弱的一個終於掩藏不住身形,從黑暗中走出,如臨大敵的望著段毅。

  他大約四十歲樣子,面容清瘦,目如藏星,長發被一條絲帶纏住,整個人顯得精強幹練。

  手中則持著一柄足有一人高的巨型戰刀,殺意絲毫不曾掩飾。

  看到這人的剎那,段毅立馬認出,對方就是剛剛開口警告他的那位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