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宮凌千鈺攜眾師妹見過兩位俠士,若不是兩位仗義出手,面對這雷氏兄弟,我們今日恐怕只能自戕以保清白,實在感激不盡。」
見到一切塵埃落定,頗為英氣健美的凌千鈺帶著十幾個青春少女走到段毅和雷鳴身前,對著兩人抱拳行禮,語氣恭敬,看不出什麼異樣。
然而段毅五感明銳,察覺到凌千鈺心跳極快,肌肉繃緊,似乎稍有不對便會悍然出手,知道這女人警惕性很高,對他們也不是很信任。
「謝就不必了,若非看出你們有人使折枝劍法,猜出你們是拜月宮的人,這般閒事我也是不想管的。」
段毅擺擺手,若是他外婆主掌拜月宮的時候,或許他還會對這群女人多加親近一番,大家還有些香火之請,只是現在卻沒這個必要。
甚至若不是有曲東流的關係,他都已經在籌謀殺了月碧雲替顏素素報仇。
至於這群弟子,論起來都是拜月宮的叛徒,今後如何,還要交給月嬌奴處理。
眼見段毅態度有些冷淡,然而言語之間又似乎和拜月宮有舊,凌千鈺等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終究放鬆不少,畢竟沒惡意就是好事。
一時間也找不到話說,只得愣在哪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們倒是想走,卻想要將雷氏兄弟一併帶回拜月宮,畢竟事關宮主的新婚丈夫,還可能涉及到顛覆拜月宮的大事,容不得不慎重。
然而沒有段毅的允可,她們萬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這兩個男人武功奇高,尤其是雷鳴的橫練硬功和段毅的劍術,實在不是她們所能抵擋,只能寄希望於段毅可以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段毅倒是未曾想到這些,只是依舊對雷氏兄弟手上的武功秘籍不死心,想了想,詢問凌千鈺這裡有沒有可以暫時歇息的地方。
有一個女弟子小臉紅撲撲的告知段毅,在眼下位置東南方向三里左右,有一處廢棄的木屋,地方不大,是曾落居於此的山民修建,用以在來不及返回村莊時休息所用。
段毅一聽,當即拍板決定要帶著雷氏兄弟去那裡暫歇,至於凌千鈺等人可以自便。
他暫時還不想透露自己即將前往拜月宮的消息,萬一這群小女子提出什麼非分的要求,比如將雷氏兄弟交給她們看管,他是肯定不會慣著的,到時很容易鬧出不快,這就不美了。
凌千鈺倒也有些心計,將一行師妹叫到身前,只留下兩個武功最高的,其餘的打發回拜月宮將事情的始末通知長輩,以做出應對。
當然,對於段毅和雷鳴,她們倒沒有什麼不軌的心思,只是想著可以從雷氏兄弟口中套出一些消息,哪怕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可以的。
當然,面子上當然不能這麼說,只是說兩位俠士有大恩於她們,所以想要邀請兩位到拜月宮居住,表示感謝。
等到一群女人踩著平滑的雪層,齊刷刷的化作小黑點遠去,雷鳴一手提著一個雷氏兄弟跟在段毅身後前往那處木屋,凌千鈺和三個女弟子則緊隨其後。
一路上段毅一言不發,凌千鈺倒是和雷鳴互動起來,一言搭一語的聊了起來。
主要是凌千鈺說,雷鳴答。
這莽漢面對這般青春美麗的少女,有些放不開手腳,顯得有些笨頭笨腦的,不過大體還分得清輕重,只透露了自己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
對於段毅卻是隻字未提,讓段毅心下稍慰,到底不是頭腦發熱,為了女人出賣兄弟的蠢蛋。
當然,以他的見識也能看得出,凌千鈺對於雷鳴其實也是很敢興趣的,雖然有套話的嫌疑,但本身對於這般相處也是樂在其中的。
「嘿,這雷鳴倒是好運道,說不定還真能虜獲美人芳心,英雄救美啊!」
眾人施展輕功速度很快,三里之地不多時已經趕到。
在一片起伏的雪丘之間,的確坐落著一個看起來高大寬敞卻分外簡陋的木屋,外面還壘了一個籬笆,上面串了鈴鐺,似乎是警戒之用。
段毅對著雷鳴使了個眼色,雷鳴便一馬當先,提著雷氏兄弟進入木屋之內,凌千鈺三女則被段毅留下,聽在冰天雪地之中,
「三位且在此止步,對雷氏兄弟我還有用,需要問一些東西,請了。」
說著,也不看女人的態度和反應,段毅施施然走進木屋。
雷鳴在段毅走進後很識趣的走出屋子,同時關上木門,想來是為段毅盯著那三女,也不知是為兄弟義氣還是為美色想要親近凌千鈺。
木屋之內空蕩蕩一片,好在材質不錯,還算堅固,沒有倒塌的跡象。
中央位置倒是擺放著一個火爐和底部被熏的漆黑的吊壺,只是爐中空空如也,讓這木屋除了等擋些風雪,溫度比外面也高不了多少。
段毅也無意於這些外部環境,直接走到臥倒在角落裡的雷氏兄弟面前,連續兩腳之下,足尖踢在兩兄弟的腹部氣海中。
力道極大,且蘊含了森寒酷烈的寒冰真氣,直接破了兩人苦修多年的真氣,一身武功就此被廢,就算能施展些招數,也不過是空架子,從此成為廢人。
咳咳。
雷破山和雷破河兄弟同時咳出血來,一個眼中血跡斑斕,一個眼神空洞,沒有叫出聲,似乎對於目前的處境已經絕望。
若叫懷州任何一個曾見過雷氏兄弟的人來看,都不敢相信曾經猖狂霸道,橫行無忌的雷氏兄弟今日竟落得如此下場。
只能說一山還比一山高,強中更有強中手,今日遇到段毅算是兩人倒霉。
「我再問一句,你們兩個是想死還是想活?」
見到兩人一副了無生氣,活死人的樣子,段毅眉頭一皺,覺得有些棘手。
這可不好辦,他還對正反兩儀刀劍之術想念的緊,要是兩個人鐵了心什麼都不說,這對他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因此第一句話十分微妙,似乎讓兩人意識到還有活命的機會。
果然,一聽這話,雷破山原本灰暗的眼中恢復幾分神采,就連雷破河也是忍著劇痛,豎起耳朵傾聽段毅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