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他真名叫嬴哲栩(三更)
裴義之拾階而上,到了山門前,他虔誠跪下,「老祖宗,義之來了,請受我一拜。【記住本站域名】」
這是一種音波傳聲之功法,無論人在山的哪個角落, 都可以聽到。
此時的修煉堂內,一場雙修正在進行。不著寸縷的男女,引頸相交,而在他們的上方,有絲絲氣流盤桓。
這是內力的修煉之法,也是無數人羨慕的修煉功法。
「停一停, 帶你看看裴家未來的家主。」赤血老祖道。
沈黎清睜開迷離的雙眼, 她比從前眼更魅,唇更紅, 皮膚吹彈可破,整個人透著如蜜桃一般的甜香氣息。
雙修功法第二種,奉有餘而補不足,而她是被補的一方。
她「哦」了一聲,聲音酥酥麻麻,「他是家主,那我兒子呢?」
赤血老祖捏著她的臉,扯了扯,「他暫代家主十八年,你兒子,是未來之王。」
是王嗎?王與皇,一字之差。但若成了王, 皇還會遠嗎?沈黎清眉目流波, 笑了。
此時, 赤血老祖已起身, 手指微微一動, 床邊的衣服從頭罩下。「你跟著出來一趟。」
「是。」
山門處,赤血老祖聽到了裴義之的稟報。
「我並不覺得這是二叔會做的事情, 也許這是他的謀算也未可知。這些年,他最看重的人是行之,以我的猜測,他或許想在臨死前,奮力一搏,為行之掃除障礙。」裴義之道。
赤血老祖嗤之以鼻,他所立之處,無風自動,袍袖灌了風似地,給他增加了仙風道骨之氣,「障礙?你指的障礙是什麼?」
裴義之指的是長老堂。在對裴元憲的絞殺中,出力的主要是長老堂。
「依照你所說,折羽和裴元憲,一生之敵,居然會聯手?有意思啊!」
現在的年輕人,他都看不懂了。難不成裴元憲真的失心瘋了?
裴義之聽不懂。「老祖宗,依您高見,二叔這麼做, 意欲何為?」
赤血老祖的手指,在虛空中一點, 那一處出現了空間的扭曲。「他的傷是我打的,難道我不曉得輕重嗎?如果說這世界還有誰能從鬼門關救下他,大概……只有那一個人了。他的套,是給我下的呢,以自身加折羽為誘餌,他在賭,賭我不會拒絕。可他大概忘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麼陰謀陽謀都是個屁。」
裴義之聽地雲裡霧裡,「老祖宗,我不明白,為什麼二叔會將折羽作為誘餌?他雖然有大才,可在老祖宗你面前,也未免不夠看。」
有幽幽嘆息,從赤血老祖的口中溢出。雖然裴義之這孩子過了長老堂那一關,但論心智論謀略,與裴元憲差的太遠。
「義之,你已經是裴家家主,有些事你該知道了。你以為折羽只是當初那個坤鳴書院的教習,當今太常寺卿嗎?不,他的真實身份,是大焱的五皇子,是渡塵那個老禿驢占卜的天命之子,他的真名叫做——嬴哲栩。我曾殺了他兩次,都讓他活了下來。」
裴義之張著嘴,一翕一合,如塞了一顆鴨蛋,久久無語。赤血老祖的每一句話,都衝擊著他的天靈穴,刷新著他的認知。
「不過這一次,既然他敢以自身為餌,祖宗你不會再讓他活下去了吧。」沈黎清換了端莊的貴女服,整個人顯得聖潔而不可侵。
裴義之自然見過沈黎清,在坤鳴書院,可今天再看,卻彷佛脫胎換骨,讓人移不開眼。
「那是自然。」赤血老祖指著裴義之,「黎清,你和他過幾招。」
「好。」說時遲,那時快,沈黎清已經出掌,颯沓迅疾,毫不拖泥帶水。
裴義之在遲疑瞬間後,已經還擊。
拆了三招之後,他發現了沈黎清的癥結所在。她身懷醇厚的內力,卻在招式上生澀的很。相當於一個身攜巨款的嬰兒。
只兩招,沈黎清已經敗於裴義之之手。
赤血老祖對裴義之的功夫很滿意。人不算聰明,功夫倒是好,長老堂估計沒人是他的對手了。
沈黎清輸了,卻不甘,嬌喝一聲,「再來!」
八招後,敗。
「再來!」
「再來!」
如此這般,兩人見招拆招,打了五輪。
每一輪,沈黎清在裴義之手下,堅持的時間都比前一次更長。
赤血老祖看向沈黎清,又多了激賞之色。他看中的女人,豈是嬌滴滴的花兒?倘若那樣,他根本就不會看上眼。
裴義之則神色複雜。看沈黎清明明很狼狽,但光彩逼人。
「接下來的日子,我要下山一趟。義之,你留在山上,陪黎清拆招;黎清,六國局勢,朝堂紛爭,陰謀陽謀,你教教這傻小子。」
兩個人說是。
如果百草詩在場,她一定會大讚赤血老祖的安排。縱使他的人品如何低劣,但卻是個好夫子,有教無類,誨人不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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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京郊外,一支很長的送葬隊伍。
棺槨是上好的楠木,棺身還帶著暗紋,拉車的馬身上裝飾華貴,冥紙紛飛,戴孝的前頭人,正是裴行之和歡顏。
一切都在昭示,死者身份尊貴。
柩車啟行,前往墓地,目的地是檀香山支脈——檀台峯。
抬棺人將棺槨落於地,有挖掘人在挖坑。他們的速度很快,顯示出都是老練之人。
坑挖好後,棺槨被抬入坑中。
所有人集體跪下,再行祭奠。
檀台峯上,有一席天水青衣,款步而下。袍角掠過秋日的荒草,還沒有黃透,帶著蒼綠之感。他看似緩慢,實則迅速。所行之路兩側,隱約有風動,有一雙眼睛抬起,復又垂下。這些都是埋伏在山間的戰力。
轉眼之間,天水青衣已經來到了墓地。正是折羽。
「請折羽公子悼唁。」司儀喚道。
折羽正冠,整衣,向前,深揖。
忽然之間,狂風大作,塵土飛揚。人們下意識揚起胳膊,擋在眼前。
折羽巋然不動,手掌自然下垂,挽了一個掌花。
塵與土被阻隔在外,以折羽為中心,形成了一個真空圈。
赤血老祖的聲音傳來,似遠實近,音色悲愴,「元憲,我的孩兒,你去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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