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 福寶青盧齊發飆

  百草詩想帶走婆婆,讓婆婆到她的未來大學做夫子,讓婆婆這一身醫術傳承下去。【記住本站域名】

  經過幾天相處,婆婆對百草詩的牴觸消失了,但安土重遷,不願遠離。

  「我年紀大了,去了也是拖累。謝謝你們的好意,你們走吧。」

  百草詩想說,人生七十古來稀,也還有很多可能,但婆婆已經轉過頭去。

  無論她說什麼,婆婆都不回應,她只好就此告辭。

  **

  第四天,百草詩與折羽一起去了亳雅樓,還是主僕的打扮。

  複診之後,百草詩寫下了注意事項,「韓爺康復地很好,未來只要遵從醫囑,在飲食與日常運動中有所注意,就不會有大問題。」

  這位韓爺想到這幾天來睡的好覺,胸不悶了,咳喘也減輕了,彷佛整個人年輕了十歲,充滿力量。這一切,都是拜眼前人所賜。「小施公子,可否想過另謀高就?不必走南闖北,不必餐風露宿,採藥買藥,一生榮華富貴可享,豈不很好?」

  百草詩眨眨眼,這是……在向她拋橄欖枝嗎?但凡天上掉餡餅,不是圈套就是陷阱,大可不必啊。

  她抱拳,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不瞞韓爺說,本人祖上也是焱京富戶,祖產頗為豐厚。其實就算我做個紈絝二世祖,也可混一輩子的。另謀高就算了,我這人只適合當鹹魚,遊戲人間的。」

  折羽在旁邊聽著,原來詩詩想當鹹魚啊,可她素日裡總是停不下奔波勞碌。卻原來,他想到了一個理由,這讓他不禁蹙了眉。

  韓爺扯了扯嘴角,眼底是那種閱盡了人間滄桑的智慧。「這世上,哪裡有不倒的靠山?做二世祖固然痛快,可銀子揮霍完了呢?餓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百草詩盡職盡責地演紈絝,油鹽不進混不吝。「哎呀韓爺,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人哪能想的那麼多?」

  折羽一旁附和,「我家老太爺給公子留了很多家底,咱家大業可勁兒造,怕啥?」

  百草詩差點噴出來,這一唱一和,要把韓爺嘴氣歪了吧。

  韓爺令人端著托盤過來,上來蒙著紅布。

  粗略估算一下,應該不少。

  又小發財一筆。

  百草詩有時也會想,人生否極泰來,這錦鯉鴻運走完了,可別有災禍呀!

  到收銀子了,她樂不可支地裝進了包袱里。

  韓爺下首的查齊,看著百草詩眼睛斗在冒光,嫉妒之光,恨意之光。

  陳廣亮來了。

  以身軀遮住了韓爺,遞給他一張紙條。

  韓爺看完,面沉似水。

  「韓爺,您病也見好,估計再不想見我了,山高水長,後會無期啊。」

  說完,她腳底下抹油,逃之夭夭。

  亳雅樓下,黃盧馬拉上了車,真一做車夫,雙手拽著韁繩。

  百草詩一貓腰,掀開帘子,上車,折羽隨後。

  馬車向著舊巷子駛去。

  車裡還有乘客,兩隻狼和一隻海東青。

  百草詩捏捏眉心,對於人均空間占有率表示堪憂。

  折羽似乎明白她的心情,「等接到了婆婆,就把它們攆下去。」

  福寶:「……」

  青盧:「……」

  說什麼呢?

  畜生們不約而同,往百草詩腳邊蹭,一個個成了精似的。

  「確定能接走婆婆嗎?」

  折羽有一計,之前和百草詩提過。只是人心畢竟難算,折羽算的周全,也未必屢試不爽。

  「我只希望是我想多了,但如果,真的人心向惡,就不得不妨。」

  馬車很快到了之前婆婆住的巷子。

  百草詩帶著包裹下了車,三步並作兩步進了婆婆的院子。婆婆似乎知道她今天會來,沒有去賣飴糖,她就站在院子裡,石桌上也有一個包裹。

  「婆婆!」百草詩歡喜的喚了一聲,恭恭敬敬施個禮,「今天我們要遠行去了,忽然想起有些東西送婆婆。」

  她開始搗騰包裹,一件一件往外掏,頗有儀式感。

  「喏,這個是陳皮,來自荊山。荊山之南生橘,之北生枳。我用橘烘了陳皮,給婆婆泡水喝;」

  「這個是石斛花,從坤鳴書院後山石壁摘得,給婆婆喝茶;」

  「這個是我最愛吃的茯苓餅,薄如蟬翼,婆婆您嘗嘗,甜絲絲的。」說著她已掰開一瓣,遞到了婆婆的嘴裡

  多年孤獨一人度日,婆婆沒享受過兒女繞膝,承歡天倫這種事。茯苓餅里的蜂蜜在口腔化開,竟讓人分外迷戀。

  百草詩的獻寶,還沒結束。

  「這個東東很少見的,像蟲又像草,怕不怕、怕不怕?」百草詩像個調皮的孩子,逗婆婆開心。她笑得眉眼彎彎,連分離的情緒都被沖淡了。

  婆婆拿著蟲草,看得入神。

  這許多都是臻貴藥材,小姑娘眼睛不眨就送給她了。

  最主要的是,如果,如果跟著她走了,她以後開方子是不是也可以用這些臻貴本草,救下更多的人?

  婆婆眼睛模糊了。

  折羽餘光看著門外,這時催促起來,「詩詩,該走了。」

  百草詩把包裹塞到婆婆手裡,眼底瑩光閃閃,「婆婆,您多保重。」

  婆婆想起了什麼,把自己的包裹也給了百草詩,「丫頭,婆婆沒什麼給你,一點飴糖,你路上吃。」

  便在這時,真一跑了進來,其身後,還跟著幾個人高馬大的勇士。

  來人不正是查齊?

  百草詩走時,韓爺沒做挽留,只是給了查齊一個眼神。

  查齊眼珠子打轉,試探著問道:「大汗,您患病的事,一定不想給外人知道。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上峰需要一把刀,查齊就是刀,這也是他多年可以混在韓爺身邊的原因。

  只是出乎意料,百草詩他們居然來了查齊義母這裡。

  「查齊?」婆婆大喝一聲,「這幾個人都是我的朋友,你要做什麼?」

  「娘,他們都是騙子,他們根本不是什麼焱京回春堂的,分明欺世盜名,騙了韓爺的銀子!」查齊的手指,從百草詩身上,一直移到了真一,「兒子奉命,將他們捉去送官。」

  婆婆眼底都是失望。「你編瞎話都不能編個像的嗎?那個藥方我聽過,換做是我,也會開一樣的。查齊,你不能昧著良心做事。」

  查齊冷酷大笑,「你既然知道怎麼開藥,當時為什麼不開?你就這麼見不得你兒子好嗎?我是你兒子啊,在你眼裡,比這幾個外人都不如!來人,把他們抓起來。」

  勇士們繞過婆婆。向百草詩他們進攻。

  折羽和真一抬起腳,三下五除二,全部打趴下。

  勇士雖然力氣大,但架不住折羽和真一功夫太強大,完全是單方面的碾壓。

  查齊看傻眼了,居然碰到硬茬了。

  此時百草詩意氣風發,「你速速滾回去,給那個韓爺報個信,就說他不積德行善,只怕活不過三年。」

  查齊向著門外巡視。

  顯然,他在等救兵。

  折羽到了婆婆身邊,「婆婆,經此一事,您到底是被我們連累了,我們不該來看您。現下唯有一法,您跟我們走。不然,韓爺未必善罷甘休。」

  婆婆看著場間瞬息萬變的敵對情況,攥緊了拳頭,忽而一咬牙,「你等我一下。」

  隨之就見七十多歲的人,跑出了年輕人的步伐,衝進了裡屋,手臂間挽著一個巨大的包袱。

  這是……早有準備?

  「還愣著幹什麼?走啊!」

  百草詩和折羽擁著婆婆上馬車,真一一腳踹在了查齊胸前,毫不留情,還罵了一句,「禽獸不如。」

  車簾掀開,婆婆嚇了一跳,「哎呦呦,這都是什麼呀,嚇死老太婆我了。」

  百草詩喊了一聲,「福寶萌寶青盧,殿後。」

  狼和海東青輕便地下了馬車。

  幾個人落座,真一駕著馬車向城外揚長而去。

  在亳陽城不好動手,一出了城,韓爺的人就追上來了。

  被追得福寶很惱火,海東青青盧也很惱火。

  狼王/隼王不發飆,都特麼當我是病貓啊!

  一聲狼吼和鷹啼,北戎護衛們的馬直接尥蹶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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