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將百草詩的情況和裴元憲一五一十說了一遍。【記住本站域名】
總結起來一句話,百草詩要吃全聚坊大廚做的飯菜。
裴元憲聽完,來到了百草詩的房間。
百草詩坐在床上,靠著枕頭,還用一床被子裹住了頭,只露出一隻小腦袋,臉色白白的,看起來怪可憐見的。
裴元憲的心,立刻就軟了。
「你想吃全聚坊,就和我說,我會捨不得嗎?何必作踐自己的身體?」
「誰願意拿自個兒身子開玩笑,我就是水土不服嘛。」百草詩緊了下被子,帶著點鼻音,「我現在哪也不去,就在這兒等大廚。大廚到了,再去你們京都。」
裴元憲斂著眉,看著她,知道她是醫術高明的女大夫,想讓自己不舒服可能有一百種辦法。但他還是會心疼她。「你小日子來了?我聽說,女人生過孩子,小日子的病啊疼啊,就通通沒了。」
百草詩都有些驚訝。
堂堂攝政王居然和她,毫不避諱地談論這件事,就挺驚悚的。「我自己是郎中,我怎麼不知道?」
即使在現代,也有很多人這樣認為,但臨床醫學證明,這實在沒什麼根據。
「詩詩,我最近常常會想,如果我們有了孩子……」
這就是攝政王神一樣的腦迴路,七拐八拐都是為表白做鋪墊的。
百草詩直接鑽進了被窩,臉轉過去,不接這一茬。「我要休息了,攝政王請回吧。」
裴元憲起身,將一個捲軸放在了床頭,輕描淡寫地說道:「昨晚那個刺客死了。這個世界上想殺我的人很多,不過你看,我還是活得好好的。所以詩詩,考慮一下,嫁給我。我有能力給你想要的安穩、太平,還有你所謂的小錢錢。」
百草詩只覺得頭嗡嗡作響。
腦海里都是第一句話,刺客死了,死了,了。
不,一定不會的,這個世界上折羽才是殺不死的,大宗師都不行。
她回過身,看見了捲軸,打開來一看,居然是一幅頭面設計圖。上面挑心、分心、滿冠、頂簪、掩鬢、花鈿/頭箍、圍髻、簪子耳環等一應俱全,如果這一套做成鳳冠霞帔,百草詩不懷疑,得好幾斤。誰戴著成親,准都能把脖子壓斷。
如果他要娶,她不嫁,他會怎麼樣?霸王硬上弓?
認識裴元憲這麼久以來,他還沒拂過她的意。那麼這一次?
折羽現在處境艱難,她必須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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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詩是有金手指的,最大的金手指,是空間。
可不知為什麼,這次她傷重,車前子聯繫不上,空間也關閉了。
難道開啟空間,還需要能量?她病重提供不了足夠的能量,所以切斷了聯繫?
即使沒有金手指,她還有折羽和真一教的功夫,苦練了一年多。她的身體也恢復了五成,檢驗的時候到了。
白天,歡顏幾乎寸步不離百草詩,而到了晚上,百草詩收拾了少的可憐的行李,蒙了個黑巾,準備跑路。
沒有毒、沒有藥,真特麼不方便。
夜黑風高,她成功摸到牆角下。
飛劍從天而降,釘在了她要攀牆的手邊。百草詩驚出了汗,隨即有巡邏的出來。
「抓住刺客!」護衛們大喊。
狹路相逢,短兵相接,百草詩快刀斬亂麻。
出乎意料,這群人的戰鬥力,比想像中的弱。
強將手下無弱兵,攝政王的人,怎麼會如此?
然而接下來出現的人,讓百草詩大跌眼鏡。
她早知道,能在裴元憲手下做事,不會是尋常等閒之輩。而歡顏,是雷打不動第一人。
只是真正與她交手,讓百草詩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歡顏出手,沒有任何花哨的招式,拳拳到位,又狠又准。
百草詩自恃,如果全盛時期,在她手下能走個幾十招;如果加上毒和蠱,她脫身應該沒問題,搞不好還能略占上風。
但現在,不可以。
十幾招後,捉襟見肘。打不過就不打,百草詩識時務者為俊傑,舉起了白旗。「歡顏姐姐,是我。」
歡顏還沒從剛剛激烈的戰鬥中出來,眉頭微蹙,「詩詩妹妹這是何意?」
語聲中的不快激怒了百草詩,她也是有脾氣的。「如你所見,我要離開啊,歡顏姐姐。」
歡顏被她的直率懟了,悶聲道:「那總要和先生打個招呼的。」
百草詩笑嘻嘻的,都是戲謔,「我就是有點不明白,我到底是你們先生的客人,還是囚犯?為什麼我的行動如此不自在?」
反正也攤開了,百草詩也不再戴著面具了,呼,真累。
歡顏沉默了一瞬,答道:「都不是,你是未來的夫人,是主母,是攝政王妃。」
百草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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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似乎回到了從前,又略有不同。
裴元憲待百草詩一如往常,但下面人畢竟不同了,因為身份的轉變。
先前只是猜測,而現在得到了歡顏的證實。
裴元憲不能回京,但京都的軍隊可以過來,徹底將莊子圍住了,百草詩想走就更難了。
在百草詩提出換廚子的第六天,一個廚師進入了莊子。
一共是四個人。
裴元憲請百草詩出來,「這四個都是琴州請來的,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百草詩掃視著幾個人。坦白說,單純看臉,她一個都不認識,感知氣息,就沒又習武人的內力波動。看起來普普通通。
「你們叫什麼名字,都擅長什麼?」百草詩開口了。
畢竟是全聚坊出來的,即使知道對方就是達官貴人,也沒有怯懦畏縮之意。
第一個站出來的人,個子不算特別高,但身材勻稱,他將袖子擼起來一段,露出結實的小臂,「回大人和姑娘,我叫水飛,在全聚坊做墩子。」
百草詩的心,幾乎在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水飛這個名字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只有百草詩感受最深刻。
因為這是硃砂提純的方法。
她當初用水飛法提純硃砂失敗,才把自己毒死了。
折羽不知道這個悲劇,但之前百草詩給他傳遞信號,就是用的硃砂。
所以,他是折羽嗎?
看起來真的不像,一個人身材好改變,身高怎麼變,難不成真的存在縮骨功?
不過他不是也給了她信號嗎?什麼是「墩子」,酒家裡負責切菜的,刀工是一個墩子最基本的質素。
「既然你是墩子,那就表演一段刀工給我看看吧。」百草詩提出了要求。
裴元憲不疑有他,因為百草詩全程都很自然,他的餘光一直在她身上。
水飛行了個禮,應下了。
他先淨手,手浸在水盆中,百草詩看到了他指腹和指尖上的繭子。
折羽的手不該是這樣的。
砧板、菜刀、肉和菜都準備好了,水飛秀了個刀花,開始了「庖丁解牛」、大變菜肉的神奇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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