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 駙馬邰溫投名狀

  折羽不置可否,他不會讓什麼人帶著節奏。Google搜索他只是那樣睨著駙馬。

  邰溫閉了眼,又睜開,心一橫,已經有了計較。

  「也許在你們看來,我這個做駙馬的,錦衣玉食,風光榮耀,娶了當朝最為顯赫的長公主,本該知足常樂,安於現狀,不要奢望什麼感情。事實上,床上是夫妻,床下是君臣,我可以忍;她養多少個面首,給我戴了多少頂帽子,我也可以忍。可是她……她不該肆無忌憚踐踏我的底線。」

  「說重點。」折羽冷冰冰道。

  十六王宅與皇宮不算遠,再抒情一會,皇宮就到了。

  百草詩別過頭去,被自家腹黑相公逗得。既然不想聽還不早打斷,任由他說了這麼多句。

  分明就是故意的。

  邰溫面色一囧。

  被綠這麼久,傾訴欲爆棚。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看到折羽就忍不住想說。

  「和離,是我威逼長公主提出的。她心裡並不情願,也許還會因為從此少了一塊遮羞布而煩惱,心生怨恨。皇室更不允許我這個污點存在,說不定明天,我就會來個暴斃身亡。」

  讓一個人被動死亡,是皇室最擅長的伎倆。

  百草詩忽然狠心疼折羽,當初的他何嘗不是如此?

  邰溫以頭觸地,姿態無比虔誠。「我不想死,我想活,求公子給我指一條明路。」

  此刻的百草詩,心裡頭好像有一個小人,在搖旗吶喊,為她的相公。

  相公是人間的神,簡直無所不能。她看折羽的眼眸更亮了幾分,那是崇拜和仰慕。

  折羽接收到了她的信號,挺了挺脊背,唇角微勾。只不過回以邰溫的,又是冷酷。「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救你?又憑什麼覺得,我能救你?」

  前者,代表意願;後者,需要實力。

  邰溫一怔。他理了理思緒,儘量讓自己保持十二分的清醒和理智。一旦壓錯寶,他將萬劫不復。

  「第一,我掌控了長公主的秘密,也許你會想知道;」

  「第二,宮裡宮外,對……你的身份皆有傳言……」

  整個焱京都在盛傳,折羽是五皇子,皇室不闢謠,還讓折羽住栩王府,分明就是默認。邰溫與公主成婚多年,當初也是在皇宮見過五皇子的,和面前的折羽確實像,除了眼眸的顏色不同。如果這個傳言是真的,那麼折羽就有了與邰溫的敵人,一較高下的實力。

  「第三,我們昨天也算,以騎會友。」

  條分縷析,層層遞進。

  最後這句說完,邰溫的耳朵也有點熱,未免自己的臉皮太大了些。

  百草詩愈發奇怪,怎麼看,眼前的邰溫都是個良配啊。人生的俊俏,有眼光,也算人間清醒,長公主怎麼就看不對眼呢?感情的事,還真是難以琢磨。

  「這算是投名狀?」折羽單刀直入。

  驚喜之色從邰溫眼底爆發。問投名狀,這是要管這檔子事了。「我養了一支私衛,是按照死士的規制訓練。人不多,只有十六個。公子救我,他們將為公子效力。」、

  能在公主眼皮子養私衛,也是很了不起了。

  折羽掀開了馬車帘子一角,對著杜仲道:「拐到金魚胡同。」

  去皇宮會路過金魚胡同,卻不是必經之路。折羽這麼吩咐,顯然是想把邰溫在那放下。

  杜仲雖然不解,但相處以來,知道只管照做就好了。

  卻聽折羽道:「皇室自然不許污點存在,你唯有順了他們的心意,才能獲得永久的寧靜。但你若真的順了他們的心意,你的家人也難免被累及。所以這件事情,讓第三方動手會更好。皇室出於愧疚,說不得還會善待你的家人。」

  邰溫懵了。

  他自詡很聰明,看人眼光也很準,可折羽的這幾句話,他不懂。到底是能不能保的下他?

  折羽搖搖頭,只得再次將計劃明明白白地說了一遍。

  邰溫看向他的眼神,已從信任依賴,變成了恐懼。這樣的心思,世上幾人能及?

  到金魚胡同時,邰溫再次從車棚頂上離開。

  隨後,馬車飛快地駛進皇宮。

  養心殿外,密密麻麻跪了很多太醫。太后和長公主也在,長公主垂著眸,脖子上還圍著百草詩送的圍巾。

  姒妃領著小皇子,翹首企盼。小皇子還不到一歲,安安靜靜,不哭不鬧地。

  至於其他皇子,老七贏哲奇、老九贏哲風和老十一都在,只是離得稍稍遠了一點。

  折羽和百草詩給太后見禮。

  「行了,免禮吧,詩詩趕快進去吧。」太后揮揮手。

  「是。」

  百草詩在符盛引領下,進了內殿。

  折羽則留在殿外,餘光瞄了一眼長公主。

  焱武帝是急火攻心不假,但說到昏厥,百草詩把過脈之後,就發覺了不對。

  這特麼分明是裝的。

  難怪太醫都診斷不出,是心裡有數不敢說。

  焱武帝此舉為何?想試探朝堂上的臣子?

  「姑娘如何?」

  百草詩取出了自己的銀針,「無妨,以針刺激十宣穴位,很快就可以轉醒。不過陛下此是急火,我建議內服安宮牛黃,鎮驚開竅最為合宜。」

  果然一針下去,焱武帝醒了。

  符盛的大喇叭,跑出了殿外,向太后以及一眾皇子報喜。

  「又是你救了朕。太醫院的一群庸醫!」

  他說話的時候,百草詩分明感覺到,他的中氣還是很足的。

  百草詩斂著眉,和聲道:「非是太醫們醫術不精,實是,對陛下心有敬畏,關心則亂。」

  她這種沉靜的性子,倒是很對焱武帝脾氣。他仔細打量百草詩,似乎明白了一點折羽的心情。「老五娶了你,不錯。」

  從殿外返回的符盛,「……」

  恨自己回來早了,又聽到了秘辛。

  「折羽至情至性,專注如一,詩詩遇見折羽,才是這一生最大的幸事。」百草詩如是說。這個時刻,她不忘給自家相公打一張感情牌。告訴焱武帝,他的五皇子於感情一途專一,帝王的冷心冷情他不存在,也好叫焱武帝不用防著折羽。

  被餵了一嘴狗糧的焱武帝,就覺得有點心塞怎麼回事。

  他擺擺手,「行了,想要什麼賞賜和符盛說,讓老五進來。」

  百草詩謝皇恩,開懷之色要溢出來,「要什麼都可以嘛?我想要菊園的滿園菊花。」

  焱武帝莫名,下面一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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