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百草詩人單勢孤,丁香吃了苦頭不敢吭聲,現在折羽來了,撐腰的人有了。記住本站域名丁香說出了之前的遭遇。
「說說,怎麼能讓你消消氣。」折羽聲音溫柔。
「之前她們說,如果我能以菊為主題,吟出幾句詩,就讓打破花籃的人給我道歉。」百草詩一五一十回答。
折羽的琥珀眸子滑過一眾貴女,最後落在了如篩糠的奇王妃身上。
奇王妃腿一軟,坐在了菊叢間。
那種感覺就像面對奇王,不,比直面奇王還要恐懼。關於這位鴻臚寺卿身世的種種流言,在她的腦海里迴蕩。
服軟還是硬抗?如果奇王知道她低頭,回去不敢想像。
想到這兒,奇王妃挺了挺下巴,壓下心底的怯懦,「百夫人,深藏不漏。詩好,人好,你想採菊儘管采。」
這會她語言緩和,卻絕口不提道歉的事。
折羽快要失去了耐心,他直接丟下了一句話,「萬年縣下有大戶閔氏,其子好龍陽,日常出入……」
他音量並不高,語氣也平平。然而聽在奇王妃耳朵里,無異於雷霆炸響。閔氏是她母家,她本名閔雅棠。她還有個弟弟,平日裡不學無術,有龍陽癖好。這樣的隱秘之事,這位初入焱京的鴻臚寺卿怎會知曉?他是在威脅她!倘若不順遂他的心意,他會將閔家的醜事和盤托出。
在貴女們訝異的目光中,奇王妃瞳孔急縮,臉色頓時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向百草詩福了下,「百夫人,對……不起,是我有所誤會,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說完,奇王妃的頭已經完全垂下去了。
如果有地縫,她恨不得立刻鑽進去。
「下不為例。」折羽的薄唇吐出了幾個字,這是警告。
這一刻,真是揚眉吐氣。但百草詩也只是淡然點頭,而後向著丁香說,「回去之上給你開些藥,自己受了委屈也不吭聲。」
丁香心裡熱熱的。她被奇王妃掐了幾下,因為有衣服遮擋,不顯眼。沒想到還是落到了百草詩的眼裡。「謝夫人。」
「你想要的菊,回頭我讓人送回府去,想要多少都可以。」折羽瞥了眼奇王妃,不動聲色地說。
焱京貴女們心都酥了,這樣的相公,這般的體貼,都只為那一個人。
接下來,折羽牽著馬,載著百草詩,後面跟著丁香,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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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栩王府,折羽將人從馬上抱下來,向房間走去。
「羽寶,我自己可以。」當著下人的面,這樣被抱著,百草詩也有些不自在。
折羽微蹙著眉,神色嚴肅,「別動。」
就這樣,以公主抱的寵溺姿勢,在紅曲、利劍平、杜仲等人眼前,將百草詩抱到了他們的房間。
百草詩縮在他懷裡,臉徹底埋在他胸膛。
只要她看不見別人,就等同於別人也看不到她了。她要掩耳盜鈴。
折羽將人放在了床上,脫了鞋,又給她脫掉了外面的罩衣,此時她身上的傷口,胳膊上的破裂之處,都一覽無遺。
百草詩立馬慫了。垂著眸,蚊子聲,「都……不疼了。看起來挺唬人的,其實都是皮外傷。」
折羽拉過百草詩的胳膊,上面翻卷著口子,十分可怖。
「你口述方子,我去給你開藥。」
「不用,就用醫館的金瘡藥,外敷就可以了。」百草詩軟軟糯糯地回答。
金瘡藥家裡很多,日常的時候,百草詩都給折羽備著。折羽取了藥,拿了剪刀,把傷口處剪開,清理,再敷。他濃密的黑睫卷翹,垂下一片陰影,百草詩只覺得賞心悅目,都忘記了疼痛。
「誰幹的?」
這是要秋後算帳的節奏了。
百草詩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變得神氣起來,「其實,我並沒有吃虧。動手的人,中了我的針,掉落地上時臉先著地,可能都要毀容了。」
折羽看著得意洋洋的詩詩,唇角壓不住地上揚,他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是老九嗎?」
百草詩:「……」
相公真是神機妙算,未卜先知。
「嗯,是他。你怎麼知道地?」
他怎麼知道?他上朝,有大臣提及賞菊會上,禮王和鋒王都有去。他登時心底警鈴大作。
老九那個瘋子不按常理出牌,如果見到百草詩,必然發難。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騎馬去菊園的原因。他只怕自己去的晚了,百草詩會吃虧。
到底還是受了傷。
「我們久不在焱京,這些人不知栩王府。為夫會替你敲打她們,省的阿貓阿狗都敢過來吠幾聲。」
這句為夫甜在了百草詩心底。在折羽眼中,那些王爺貴女都成了阿貓阿狗,這不禁讓她覺得好笑。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道:「對了,羽寶,邰溫是誰?」
折羽一詫,「你問邰溫做什麼?今天不是見過了嗎?」
見過了?百草詩回想著賞菊會上的人,出席的世家公子並不多,腦海中頓時電光火石,恍然,「莫非,長公主的駙馬就是邰溫?」
「正是。」折羽給百草詩包紮好,還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我今天也是偶遇他,邰溫這個人,一直都在藏拙,他騎術不錯,功夫想來也很好。不過呢,駙馬這個身份,得不了實權,也沒什麼用武之地。」
百草詩眯了眯眼,想起了乾鳴書院小門裡的對話。
那女子說:「那些面首上不得台面,你最好啊,把邰溫給殺了。」
是什麼讓的經歷,讓她想殺了自己的駙馬?
唉,好不容易找到的代言人,眼看著人設要塌房,會不會影響她的青花坊?
就很頭疼。
當晚,奇王府差人悄悄送來了一籃子的菊花,都是新採摘的。
第二日,青花坊出現了很多貴女,她們無一例外要定做長公主同款的青花瓷旗袍,只不過各自帶來了喜歡的圖案。
這下子,段少儀和九娘都要忙碌起來了。
而在朝堂上,發生了一件大事。
長公主贏哲哲上書焱武帝,要與駙馬邰溫和離。
和離之於皇室是丟臉的事情,但架不住長公主堅持,於是大焱國第一例皇室和離時間發生在了長公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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