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一支人參誆畫師

  第236章一支人參誆畫師

  江山美人,本就是男人所愛。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況且天命鳳女很美,聖潔之中帶著一絲純真,腹有詩書氣自華。這樣的女人,更是鮮有人可以抵擋。贏哲明為她著迷,不排除鳳女身份,但也不乏為其氣質魅力而動容的成分。

  裴元憲掐著她的腰一帶,美人半臥於席上,如一幅楚楚動人的芍藥。

  沈黎清明眸善睞,向他發出了邀請。「攝政王,讓我看到你的誠意。」

  「逢場作戲嘛,哪來的誠意可言?」他的玉一般的手指在盈盈一握之間,輕輕一挑,絲絛裂開。

  腦海中一幅畫面一閃而過。

  他得到了五顆餛飩,發出了一聲無奈的感慨,「她當我是細腰女嗎?」

  沈黎清較之能讓亡國之君沉迷的細腰女,也不遑多讓,但此刻,裴元憲興致缺缺。

  「攝政王是不願,還是不行?」沈黎清朱唇輕點,言語中帶著激將和諷刺。這個世界上,沒有男人可以這樣輕視她、忽略她、不在乎她。

  傾斜的身子重新坐正,裴元憲仍是那幅寬袍大袖自風流的模樣,可對沈黎清沒有半分男女之意。

  「我以為逢場作戲我可以,但我確實做不到。當你看過了最美麗的那一朵,不,不一定是最美麗的,但一定是最特別的,是你永遠渴望而無法企及的,再看其他,都不過是浮雲而已。鳳女還是系好扣子吧,倘若讓大焱萬民看到你今日的樣子,怕是都要瘋狂了。」

  沈黎清:「……」

  羞憤難當,重火熊熊,天命鳳女從來都是傲視萬物,讓天下所有女人艷羨的存在。她不是浮雲,她只能是高高在上的雲。

  「她,是誰?」

  裴元憲卻未理會,逕自站了起來,看都沒看她一眼,「我對沈家的承諾一直有效,這也是我從商多年的底線。其他的,不要多想。」

  說著,他邁開了步子,颯踏離去。

  獨留沈黎清一人,牙呲欲裂。

  **

  利劍平帶來了段少儀的消息,他住在通濟坊的一間民宅,房子是租的。可憐的大畫師,至今頭上無片瓦,腳下無寸土,命若飄萍。

  百草詩穿著男裝,帶著利劍平去的,那天是臘月二十。

  利劍平去敲門,半天無人應。「或許不在家?」

  百草詩卻不願白跑一趟,「你去問問鄰居,平日裡段公子的起居作息?」

  利劍平去了,結果鄰居都說不知道,只有一戶人家見到過段少儀的身影,這傢伙慣於出入煙花坊巷之地,可謂是晝伏夜出,難怪無人知曉。

  「算了,運氣不好,下次再來。」

  就在他們轉身之時,大門咯吱一聲,從內開了,探出了一個小腦袋。頭髮烏黑,卻有些凌亂,人清瘦了許多。

  百草詩定睛一看,居然是……那個消失在查抄事件里的第一花魁。

  「綠歌?」百草詩喚了一聲。

  綠歌大概是受驚過度,整個人唯唯諾諾,全無那日一舞傾城時的靈韻,她嗖地關上了門。

  「綠歌,請開開門,我們有事找段公子。」百草詩又敲了幾下門。

  便在這時,一聲大喝從身後傳來,「你們是什麼人,圍在我家要幹什麼?」

  段少儀回來了,手裡還提著一條五花肉,和一個小藥包。

  好,正主回來了。「段公子,又見面了,我們是特意來找你的。」

  段少儀上上下下打量百草詩,確認自己沒見過。「我不認識你,這裡不歡迎陌生人,請回吧。」

  看得出來,段少儀對外人很排斥,而百草詩注意到,他說話的時候有向院內看,所以歸根結底,可能還是綠歌,怕見生人?

  「我對段公子的作畫技藝,甚為欽佩,想和段公子聊聊,買斷畫作的生意。」

  果然,段少儀開門、又關門的手頓了下。不為五斗米折腰的人,在這世道上究竟能有幾個?至少此刻,段少儀囊中羞澀。

  在他猶豫之際,利劍平已開口,「我家主人想和你談生意,你難道都不請人進去坐坐嗎?」

  「誰知道你是真做生意還是另有所圖?走吧走吧。」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段少儀已經失去了耐心。

  百草詩盯著他手上的藥包,「不瞞段公子所說,在下略通岐黃之術,公子這是要給人煎藥治病嗎?或許我可以提供一點建議。」

  這話說到了段少怡的痛處,縱然不願,他還是請人進去了。

  房間也很簡陋,分為兩間,外面的廳堂擺著一扇窗,裡面的門緊鎖。百草詩可以想見,因為綠歌的倒來,段少儀將房間讓給了她,自己住在了廳堂里。

  段少儀先進內屋,和綠歌呆了會才出來。

  「你們自便,我還要煎藥。」冷冷地丟下一句話,段少儀已經打開了藥包,可是看到那些藥材,只有大眼瞪小眼的份兒。

  藥房老闆怎麼說來著,一路上背了許久居然也能忘記,真是豬啊。

  他只好拿出懷中的藥方,名稱有了,偏偏又不能對號入座。

  百草詩掃了一眼,已瞭然於胸。「段公子,如果我沒猜錯,郎中給你開的可是安神定志方劑,最早見於《醫鈔類編》中。」她的手指在各種藥中點,「茯苓,茯神,遠志、石菖蒲、龍齒,不對,你少了一味最關鍵的藥——人參。」

  百草詩每說一句話,段少儀的嘴巴就張大一分。他不知道什麼《醫鈔類編》,可是郎中確實給他說了,這是安神定志藥,主治癲證、心中憒亂的。郎中也提到了人參,那是整副方劑的君藥。那一刻,段少儀只恨自己,平日裡揮金如土。多少銀錢如流水,在他手中輾轉而過。但凡他攢下一點,也不至於落魄至此。

  「這位公子,你……你要畫什麼畫,我現在就可以畫,只求……只求一味人參。」

  百草詩定睛看著段少儀,感受到了他的無助、急迫和惶恐。「段公子,人參不是普通藥材,人參很名貴的。價高是一方面,貨真又是另外一方面。就算你在市面上買到了人參,也有可能是假的。」

  段少儀自然知道,可是他有什麼辦法呢?他急需人參治病救人,現在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

  「兩幅畫,五……五幅畫成不成?你讓我畫什麼,我就畫什麼,便是美人出浴圖、仵作驗屍圖,我都能給你畫。」

  百草詩撲哧笑了,這位大畫師著實可愛的緊。

  「一支人參,買你下半輩子,一生只為我作畫,你可願意?」百草詩獅子大開口。

  從希望到失望,再到憤怒,段少儀的目光一寸寸變得寒涼,「公子你莫非在消遣我?我雖不才,可也有我的驕傲。你願意幫忙就幫,不願意我不強求。這天大地大,總有人賞識我,欣賞我的畫,我總歸能買到人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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