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三人論道自有觀
這是折羽的高光時刻,百草詩餘有榮焉。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那是他的相公啊,雖然只是假夫妻,便只是一天也是好的。
陸懷卻有些惱羞成怒,又拋出一個辯題,「我大焱王朝,崇尚儒家之說,講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而佛家只知道空談善惡,這於國之安定,有何用處?」
折羽忽然甩了甩袖子,向前了幾步,陸懷直接後退。「枉你自稱才子儒生,連儒家經典都沒讀懂。儒家主張仁愛,仁者愛人。愛人者為善,這與佛家的善,不正是異曲同工之妙。一人行一善,一村一鎮一郡,就有百千善舉;一人愛一人,便世上少鰥寡孤獨。善可去惡,家家行善,便是齊家,人人去惡,可謂修身;修身齊家去惡,何愁國不治,天下不太平呢?」
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民眾並不如何能聽得懂,但觀其氣勢,度其表情,定是那俊俏少年贏了,也就是大德高僧這一方贏了。百草詩甚至吹了個口哨。
陸懷辯論不過,拂袖而去,在經過台階時,一個不小心,摔了個狗搶屎,狼狽萬分。
普濟大師起身,行至折羽跟前,「剛剛多謝施主據理力辯。老衲觀少年心懷人善,可願與我讀經思辨,共參大道?」
折羽深深看了一眼普濟大師。
他是渡塵大師的親傳弟子,渡塵是焱京一等一的神棍,占卜卦算無一不精準。
「不願。」折羽拒絕的乾脆利落。
「為何?」普濟大師窮根究底。
「所謂的善惡之說,不過是騙騙那沽名釣譽的無用學子之舉。崇善能令天下一統嗎?崇善能讓人在利益面前退步嗎?如果大家都向善,都向佛,何以世上這麼多子弒父、父殺子,作奸犯科、貪污奸佞?」說這些的時候,折羽身上的戾氣無形暴漲,眼睛都由琥珀色轉紅了一些。
普濟凝眸,「施主,不向善向佛,何以處之?」
「自是以暴制惡,使惡不敢滋生。」
「施主,你戾氣太重,須得佛緣化解……」
便是這時,百草詩已經到了折羽身前,沒好氣地說:「大師,小女子敬您德高望重,可有句話說得好,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尊重您言為心志的自由,但並不同意您說的每句話。哪怕您是大德高僧也不行。」
百草詩猶豫了一下,又道:依我說,人生皆是修行,無論身在佛門還是紅塵,佛緣也好,塵緣也罷,那都是外因。大道之行,本就全賴內心堅定,向著自己堅信的信念去做,無怨無悔罷了。我相公自有我相公的路。」
普濟看了看百草詩,那雙煙籠寒水月籠沙的眸子裡,藏著大智慧。「原是令夫人。」
折羽做了個叉手禮,「在下敬重大師,卻不願與大師空談辯論,晨鐘暮鼓,青燈古佛。我來這裡,只是想和大師借一借紙筆的。」
普濟向身後的小沙彌揮揮手,阿彌陀佛了一聲,「兩位施主之言,令人振聾發聵。老衲只希望,施主在日常之中,也能以此自律,晨昏定省,言行合一。」
小沙彌取來了紙筆,折羽接過遞給了百草詩,「大師,人身之惡有藥可醫,人心之惡無藥可醫。那個時候,唯有刀兵與血,恐怕才能去惡吧。」
說著,他向寺外走去。
百草詩緊追幾步跟上。
普濟與小沙彌一起向報恩寺更深處行走。普濟每走一步都似乎很吃力,彷佛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
「普濟大師,您沒事吧?」
普濟扶著一棵樹,望天,心裡默默說道:「師傅生前最後一卦,用在了一人身上。他關乎天下之安危。而今我不遠千里,從焱京而來,就為了看他一眼。佛法度化不了他,或許,他身邊的女施主可以吧。」
天下還有什麼人,值得兩代大德高僧給與如此之多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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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報恩寺廣場,一對主僕也在對話。
主子道:「什麼潁州才子,狗屁不如。那個辯論得勝的,才是真才俊。這樣的人不妨結交。哦,這樣,你將商會的請帖,送一份到他手上,說不得招攬來,可以為我所用。」
此人正是裴氏商會駐亳陽的一把手,裴行之。
僕從跟隨了主子很久,知道主子除了對家族那位身居要職、卻神龍見首不見尾,只長了他幾歲的叔叔有所敬佩,其餘人都不入流。
今天,何以就因為一場辯論,對一個人讚許有加到這種程度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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