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萬法皆空，因果不空
西荒大地，陸陽的分身摩訶已遊歷了多年。
准提和摩訶結伴而行，成了『西方二人組』。
無論摩訶還是准提，都有大羅級修為。
如今的洪荒，准聖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而大羅也算得上強者了。
兩個大羅結伴，洪荒雖大，也盡可去得。
這一日，摩訶與准提降臨靈鷲山某處山崖上，稍作歇息，論道參禪，也是自在。
「道兄有何愁緒？」准提突然問。
卻是摩訶眉宇不展。
「煞氣彌貫須彌，殺伐將起，怕是有個大能要隕落了。」摩訶開口說。
聞摩訶此言，准提就皺著眉。
准提雖自認修為道行都比不上摩訶，但也不認為差距懸殊。
煞氣？
讓一個大能隕落的殺伐？
心中不解著，准提也就追問了下。
摩訶並未回答准提的問題，而是站起身來，目光看向須彌山的方向。
腳下這靈鷲山也算得上西方一大福地。
放眼看去，這靈鷲山接北山之陽，孤標特起，既棲鷲鳥，又類高台，空翠相映，濃淡分色。
既是難得福地，少不了有神聖開闢洞府。
有三個大羅在這靈鷲山開闢洞府，但摩訶和准提並未打擾。
畢竟也就在靈鷲山稍作歇息而已。
順著摩訶的目光，准提也看向了須彌山方向。
目前，准提也只修成一雙法眼，尚未修成佛眼。
佛道有五眼之說。
肉眼假氣血所成，即凡俗能見之眼，見近不見遠，見前不見後，見內不見外，見晝不見夜，見上不見下，因有色質障礙故也。
天眼者，遠近前後內外晝夜上下皆悉能見，以無色質障礙故也。
慧眼者，觀一切法皆空，不見有眾生相，及滅一切異相，舍離諸著，不受一切法也。
法眼者，以清淨法眼遍觀一切諸法，能知能行，謂因行是法，得證是道，亦知一切眾生種種方便門，令修令證也。
佛眼者，如人見極遠處，佛見則為至近，人見幽暗處，佛見則為顯明，乃至無事不見，無事不知，無事不聞，聞見互用，無所思惟，一切皆見也。
摩訶也未修成佛眼。
靈鷲山和須彌山相隔甚遠，但以准提的修為，一雙法眼也清楚窺視到須彌景象。
可窺視了好一會，准提也沒看出什麼。
除了魔氣沖天，似乎沒什麼大問題。
「看來摩訶道兄的修為道行遠在我之上。」准提心想。
……
須彌山，此乃西荒第一福地。
也是魔族的聖地。
甚至有域外天魔降臨須彌山朝聖。
只因須彌山不僅是洪荒魔族的發源地，也是魔祖羅睺的道場。
羅睺的身影出現在須彌山的主峰。
「某個因果，今日也該斬斷了。」羅睺嘴角浮現一抹冷笑。
接著，就見羅睺一步邁出，卻已出了須彌山。
在虛空中挪移，轉眼，羅睺就跨越了幾千萬億兆光年。
一條瀑布從虛空垂下，又沒入虛空中不見，無始無終，就似因果循環。
這條瀑布連接須彌山下的恆河，亦連接西海之眼。
來到瀑布下，羅睺祭出十二品黑蓮。
黑蓮撼動瀑布。
頓時，耀眼的舍利元光出現在天地間，也不知從何處而起。
梵音陣陣入耳。
「今我識念，往古過事，佛名寂趣，音聲之王，威神無量，天人……」
「過去之因，今日之果，心中閉塞，意不開解，大命將終。」羅睺冷聲說。
佛光乍現，寂趣音王的身影從佛光中走出，他雙手合十，口中念道：「天道施張，自然糾舉，煢煢忪忪，當入其中。」
羅睺此次來者不善，殺機毫不掩飾。
不過，寂趣音王自持也不弱於羅睺。
「羅睺，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莫要沉淪自誤。」寂趣音王淡淡說。
「你氣數已盡。」羅睺也不再多言。
氣數已盡？
寂趣音王身上分明還有著大氣運。
但在羅睺眼中，寂趣音王就是氣數盡了。
當然，天道不要羅睺覺得。
所以，羅睺若有能力是可以滅殺寂趣音王，但打殺個有大氣運的生靈，要承受的代價可不小。
除了大氣運，寂趣音王身上還有大因果，以及些許功德。
況且寂趣音王的修為道行不在羅睺之下。
故而，羅睺趕來殺他，他就有些不解。
羅睺在想啥？腦子壞了嗎？
可隨著羅睺拋出一陣圖和四柄劍，寂趣音王古井無波的面容就多了一抹驚色。
正是羅睺的最大依仗，誅仙劍陣。
陣圖展開，演化無邊殺機。
四劍高懸。
卻見誅仙四劍都是古樸，主殺伐，蘊含先天煞氣。
頃刻間，劍陣已成，東南西北各有一門，門上懸掛一劍，門內有闕。
四闕之中立一台，羅睺佇立台上。
羅睺顯然早有謀劃，且鎖定了寂趣音王的氣機。
又藉助天時地利，於是，主線劍陣一成也就籠罩了寂趣音王。
身陷這天道之下第一殺陣，寂趣音王也終於不平靜了。
陣中愁雲慘霧，煞氣瀰漫貫九霄，先天殺伐誅滅萬物。
劍陣一立，天地間的煞氣就被聚攏到陣中。
並且，劍陣還連接了地脈。
縱然寂趣音王的修為道行不在羅睺之下，身陷這劍陣，毫無勝算，要脫身也難。
但卻也不可能束手待斃。
「羅睺，此陣有傷天和，你簡直不為人子。」寂趣音王面上也多了抹怒色。
「聒噪！」
羅睺一發掌心雷就震動戮仙劍。
頓時，懸掛戮仙門的戮仙劍一晃，一抹凌厲的混沌劍氣就激射向寂趣音王。
在陣法運轉下，誅仙四劍都可發出混沌劍氣。
面對戮仙劍發出的混沌劍氣，寂趣音王很是忌憚。
來不及多想，寂趣音王連忙就祭出一缽盂。
缽盂發出光幕抵擋混沌劍氣。
「轟！」
劍氣潰散，但缽盂所發的光幕也不穩定。
這時，羅睺又接連三發掌心雷。
誅仙劍，絕仙劍和陷仙劍都被震動。
於是，又三道混沌劍氣圍攻寂趣音王。
在這誅仙劍陣之中，寂趣音王雖神通廣大，卻也避不開一道道混沌劍氣。
而羅睺又以十二品黑蓮鎮壓陣眼，他則手持弒神槍殺來。
既要抵擋道道混沌劍氣，又要避開弒神槍的鋒芒，寂趣音王和羅睺戰不幾合就左支右絀了。
有著洪荒第一殺陣的加持，羅睺戰力大增。
反觀寂趣音王大受限制。
此長彼消，差距也就大了。
這一交手，羅睺也就有著壓倒性優勢。
……
誅仙劍陣之外，幾十萬億個光年外，摩訶和准提在窺視。
「這是什麼陣法？」准提遠遠看著誅仙劍陣，心神就震顫。
雖相隔了幾十萬億光年，但以准提的法眼也看出那陣的殺伐煞氣之強大。
如此殺陣，大羅一旦入陣，怕是頃刻就形神俱滅。
「那是誅仙劍陣，布陣者是魔祖羅睺，那陣可稱天道之下第一殺陣，以羅睺的法力布下這陣，洪荒怕是無人能破。」摩訶沉聲說。
一聽摩訶如此說，准提對誅仙劍陣的忌憚更深了。
「夫為道者，猶木在水，尋流而行，不觸兩岸，不為人取，不為鬼神所遮，不為洄流所住，亦不腐敗。」看準提心神不定，摩訶便開口說道。
准提收斂心神，若有所悟。
如人鍛鐵，去滓成器，器即精好，學道之人，去心垢染，行即清淨矣！
「多謝道兄指點。」准提說道。
……
陸陽也正全力窺視羅睺布下的誅仙劍陣。
縱然是太陽星，也看不清誅仙劍陣內的情況。
即便陸陽已全力窺視，劍陣內還是一片模糊。
不過，就誅仙劍陣的陣勢，陸陽也能分析出陣法威力。
羅睺處心積慮才布下劍陣，為了滅殺寂趣音王，劍陣威力之不會小。
怕是天道聖人要破了那陣也要費點力。
一個天道聖人無法輕易破陣，陣法威力可想而知了。
准聖陷入陣中，可說凶多吉少。
卻也是萬法皆空，因果不空。
若無因果糾纏，未必有此一厄。
「就幫一下寂趣音王，能否脫身就看他造化。」陸陽暗道。
當下，稍微改變了照耀西方的陽光。
身為太陽星，稍微改變一下陽光有問題嗎？沒有問題！
隨著陽光稍微改變，天時就不利於那誅仙劍陣，如此一來，誅仙劍陣的威力勢必減弱一些。
……
誅仙劍陣之中。
羅睺和寂趣音王的戰鬥越發激烈。
混沌劍氣越來越多，弒神槍的鋒芒也越來越利。
在羅睺的攻勢下，寂趣音王岌岌可危。
此時，寂趣音王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
久守之下有失，寂趣音王身上多了幾處傷。
忽然，又擋下了幾道混沌劍氣，但寂趣音王的護身缽盂卻支離破碎，而他亦吐了口血。
一口血吐出，寂趣音王面如金紙。
然而，羅睺正要加把勁，卻又眉頭一皺。
卻是誅仙劍陣的威力突然減弱了一成。
雖然陣法威力只減弱了一成，但也足以讓羅睺大驚了。
寂趣音王當然也感受到劍陣的威力減弱了不少。
「怎麼回事？」羅睺不解。
寂趣音王也心有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