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洛就來到了雲溪鎮。
他戴上迷幻面具,先去了一趟上次去過的古玩街。
古玩街里沒有莫老鬼的身影,在大街上蹲守莫老鬼的人倒不少。
當林洛走進去時,感覺至少有幾十雙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見路邊有家書畫店,於是走了進去,想看看臨摹術有什麼能力?
書畫店老闆見有人來了,立即笑呵呵地迎了上來。
林洛戴著迷幻面具,身上散發著一種老闆看不懂的氣質,頓時對林洛非常熱情。
在老闆的介紹中,林洛目光從一幅幅字畫上掃了過去。
得到臨摹術之前,他完全看不出這些字畫有什麼名堂;
得到臨摹術後,只是掃一眼,他便能看出哪些筆跡是真跡,哪些筆跡是仿寫,哪一處筆跡流暢,哪一處筆跡生硬。
他在店裡轉了一圈,發現除了兩幅畫外,其他的全是贗品。
他走到第一幅真跡面前,點頭說道:「這幅畫畫得不錯,可不是我喜歡的風格。」
老闆正想說什麼,林洛又來到第二幅真跡面前,說道:「這幅也不錯,至於其他的嘛……」
老闆見林洛一眼就識出了店內所有真跡,明白這是遇上行家了,腰哈得比剛才還低。
他指著眼前這幅真跡,笑道:「那您看……」
林洛手裡沒錢,進店也只是為了檢驗臨摹術的作用。
他看著畫上的落款,推脫道:「相比於這幅畫,我更喜歡這幾個字。」
林洛說完朝店外走去,身後卻響起了老闆的聲音:「貴客留步!」
林洛轉身,只見老闆從裡間抱出了一個檀木盒子,說道:「貴客慧眼如炬,今日能來小店,是小店之福。小店與貴客有緣,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老闆從盒子裡拿出了一幅字畫,說道:「此乃小店鎮店之寶,想必貴客必能相中。」
老闆將字畫緩緩打開,說道:「這是涿鹿書院陸書神的真跡,我也是費了千辛萬苦才得到的這一幅……」
林洛目光落在了這幅字畫上,頓時被上面的字跡吸引住了。
這些字筆力勁挺,大氣磅礴的同時又靈動流逸,行雲流水,一眼望去,讓人賞心悅目。
他從沒想過有人能將字寫得這般漂亮,漂亮得他當場就想提筆落字,酣寫一番。
他來到那幅字畫面前,將所有字跡認認真真看了好幾遍,這才問道:「這個怎麼賣?」
老闆伸出了三根手指。
林洛心裡揣摩著三百兩說貴也貴,說不貴也不貴,無非就是多鍛打幾天鐵劍罷了。
他正要說話,卻聽老闆開口道:「一口價,三萬兩!」
林洛差點被這個價逼得向後退去。
三萬兩銀子,他得忙活多少個夜晚才能賺到?
他搖了搖頭:「太貴。」
老闆以為林洛是想砍價,趕忙說道:「一點都不貴,這可是陸書神的真跡吶!在其他地方,你就是有錢也買不到。我也是看跟朋友有緣,才忍痛割愛……」
林洛向門外走去,老闆一見,連忙拉住他說道:「兩萬八,不能再少了……」
林洛跟老闆推脫了一會兒,總算從店裡逃了出來,只剩老闆短吁長嘆,遺憾自己錯失了一個難得一見的好客戶。
林洛走出古玩街,看見路邊有一個賣摺扇的攤位,於是花錢買了一把無字無畫的摺扇,然後找攤主借紙筆,施展臨摹術在摺扇上寫起了字。
不多時,書畫店裡那幅陸書神的真跡便出現在摺扇上。
林洛滿意地看著紙扇,心想那幅字畫給自己要三萬兩。
這個紙扇也不說三萬兩了,有人給他三千兩就賣!
擁有紙扇,林洛將自己想像成了一個書生,身上的氣質頓時變了。
他不再是剛才那個成熟穩重的青年人,反而成了來自某個知名書院的書生。
他帶著紙扇,晃晃悠悠來到了拍賣行門口。
最近來雲溪鎮的人極多,拍賣行一改每月月初和月中進行拍賣的行例,幾乎每天都會舉辦。
拍賣行附近人極多,林洛正打算進去看看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好東西,一個充滿詫異的聲音忽然在他旁邊響了起來:「小哥哥,這是涿鹿書院陸無雙陸書神的紙扇嗎?」
林洛轉頭看去,只見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女站在他旁邊,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手中紙扇看。
少女容顏精美,身材窈窕,身穿粉色服飾,腳蹬白色長靴,腰間別著一把精緻的短劍,猶如一朵靚麗的蝴蝶般。
只是站在這兒,便引得不少目光停留在了她身上。
她抬起頭,看著林洛問道:「師兄,您是逐鹿書院學生嗎?」
「不是。」林洛繞開少女向拍賣行走去。
少女追了上來,又問道:「您這把扇子是從哪兒買的呀?」
林洛指了指古玩街方向,說道:「那兒有家書畫店,裡面有你要的那什麼陸書神的真跡。」
「騙人!」一聽這話,少女立馬叫道,「我把附近都轉遍了,也沒看到一幅陸書神的真跡……」
林洛心想你沒在書畫店老闆面前露一手,那個老闆怎麼會把真跡拿出來?
他呵呵笑道:「你就這麼喜歡陸書神的字畫啊?」
「當然了,我可是陸書神的頭號腦殘粉!」少女叫道。
她楚楚動人地看著林洛,可憐兮兮地說道:「小哥哥,看在我這麼可愛的份上,你就把這把扇子賣給我吧!」
林洛剛換了一身書生氣質,還要用紙扇襯托他的書生身份呢。
他將扇子拿起,看著眼前這個萍水相逢的陌生少女,嘿嘿笑道:「想要啊?」
少女將腦袋點得雞啄米一樣,卻聽林洛說道:「自己買去。」
少女看著林洛離開的身影,說道:「那你得告訴我你是從哪兒買的啊……」
少女名叫葉書汐。
她像跟屁蟲一樣跟在林洛身後寸步不離,生怕一不小心就把林洛跟丟了。
兩人站在拍賣場二樓,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看著下方會場拍賣。
一件件商品從拍賣師手中被拍了出去,可林洛對那些商品沒有一點興趣。
葉書汐在他耳邊喋喋不休道:「小哥哥,你就告訴我嘛!告訴我好不好?這個扇子,你到底是怎麼得來的?」
「我自己畫的。」林洛說道。
他說的是實話,卻立馬惹來了葉書汐的白眼:「騙人!」
拍賣場內,拍賣師忽然揭開蓋在下一個商品上的紅布,說道:「下一份寶物,是來自北方靈域裡的半把寶刀——弒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