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常仙的最後一絲殘魂

  我好急迫的想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但沈兆山迴避了真相,應該是不好的,照庭和璐璐都在這,我怕嚇到他們。

  「沈兆山。」

  「嗯?」

  「我媽還沒回來,你跟我去接一趟吧。」

  「行。」

  照庭有撲到我身上:「姐,我也去!」

  「你在家,跟你璐璐姐和周成哥好好待著,天黑了,不帶你了。」

  「哦,好吧。」照庭不情願地在我臉上蹭蹭。

  璐璐全是驚訝:「也不帶我?」

  ……太粘人了。

  最後,我還是和沈兆山單獨出去了,我看不見,白天黑天對我來說沒有區別。

  唯一的區別就是,大街上靜悄悄的,只有我和沈兆山兩個人的腳步聲。

  走出了一段路,我才問沈兆山:「那是什麼東西?」

  「沒什麼?」

  我手掌緊了緊:「別騙我。」

  沈兆山的呼吸都亂了,又走了五六步,他才小聲跟我說:「我老師說,你靈魂里……還有另一個靈魂。」

  我震驚地停住了腳步,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什麼叫我靈魂里還有另一個靈魂?誰的靈魂?」

  我感覺到我眼睛上的紗布被碰了碰。

  「……」沈兆山是在暗示我嗎?

  可怎麼可能?它不是已經死徹底了嗎?

  「是蛇眼的主人?那條大黑蛇?」

  沈兆山悶悶地嗯了聲:「老師說,當初你媽確實把那常仙的死魂斬殺了,但並沒有全部斬殺,蛇眼不是普通的蛇眼,它本身就具有常仙的一絲魂魄,才能給你能看三界的神通。」

  我腦子嗡的一聲。

  這個常仙還真是陰魂不散,都過去了這麼久,眼睛也被挖了,它居然還在我身體裡。

  這感覺就像一條毛毛蟲鑽進了褲腿,不知道還好,一知道渾身都不舒服。

  沈兆山估計是怕嚇到我,有些焦急地跟我解釋:「雲暖庭你別害怕,老師說,那雖然是常仙的殘魂,但它現在無神無智,只能依附於你的靈魂才能存活,暫時沒有危險,相反的,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它還會保護你。」

  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人瞎了,反倒更能清楚地看見,沈兆山話里的疑點。

  「啥叫……暫時沒有危險?」

  沈兆山沒有回答我,扶著我胳膊的手緩緩捏緊了。

  我深吸一口氣:「你放心,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好了,你大膽告訴我,不要騙我。」

  我已經準備好了,再差還能差哪去啊。

  「老師說,原本你靈魂完整,蛇眼也在,常仙的殘魂有棲息的地方,現在沒了蛇眼,你就是一個普通人,殘魂就像放了山的虎,會慢慢將你的靈魂吞噬乾淨,最後變成你。」

  「……有辦法把它摘出來嗎?」

  「沒有,你的靈魂已經破碎過一次了,再強行硬摘,會徹底破碎,以後……這個世界上也不會再有你這個人。」

  也就是,永不超生。

  我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些什麼,我只知道,嗓子緊得難以開口。

  我以為,用童桐的精元威脅上方仙,就可以和家人團聚了。

  但命運之於我,從來沒有手軟過。

  在我過去的十八年裡,已經是最後和家人團聚的日子了嗎?

  我渾身都在發抖:「還有多久?我……還能清醒多久?」

  沈兆山咽口水的聲音尤為清晰:「三個月。」

  聽見這三個字,我猛然鬆了口氣。

  三個月,足夠了。

  我能撐到二叔朝陽他們回來。

  我心裡如釋重負,卻聽見沈兆山吸鼻子的聲音。

  「你不會是哭了吧?」

  「嗯。」

  我一愣,沈兆山是個大男子主義的人,從不願將自己的軟弱露在人前,現在卻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細想我這一生,家人其樂融融,朋友也不少,其實也值得了。

  我拍拍他手背:「幫我瞞著,別讓我家人知道。」

  「你真打算就這樣算了嗎?」

  「不然還能怎麼辦?又沒辦法把殘魂拔出去,得過且過吧,我已經很幸福了,走吧。」

  去蔣大娘家的路上,沈兆山我倆沒有再說話。

  可是他……細膩得簡直不像他。

  果然,人都是會變的,戚南出事以後,他就一點點變成了一個溫柔的人吶。

  嘖。

  或許骨子裡也是溫柔的吧。

  不多時,我們倆走到了一家大吵大鬧的人家門口,沈兆山忽然擋在我身前,緊緊抱住了我。

  我驚訝的嘴巴都快掉了,緊接著就聽見他悶哼一聲,之後放開了我。

  我著急地抓著他胳膊問:「沈兆山?你受傷了?」

  「沒事。」

  這時,院子裡傳來錢叔的急吼聲:「砸著人啦!蔣大姐你能不能冷靜點!!」

  我伸手,順著沈兆山的手臂往上摸摸,摸到他後腦勺的時候,一個好大的包,還有點濕乎乎的、黏黏的、熱熱的液體。

  「你流血了!」

  「沒事,一點小傷。」

  咚咚咚的腳步聲,停在我們身側,錢叔急得直哎呦:「這頭都砸破了!快快快進屋躺著,老劉啊!快去診所找大夫來!」

  「……真不用。」沈兆山最終沒有推脫掉錢叔的熱情,我和他一起被扶進了蔣大娘家的其中一個屋子。

  我就坐在炕沿邊,沈兆山躺在我旁邊,隔壁的屋子還在大吼大叫。

  「我兒子好好的,怎麼也會中蠱!一定是這個女人沒安好心給我們下蠱了!」

  「媽我沒有嗚嗚嗚。」

  「沒有?我們就是從雲南把你接回來的!除了你會下蠱,還能有誰?!你今早還把我的藥燉肉了!我告訴你,我死了不要緊,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真沒有嗚嗚嗚。」

  「蔣大姐你冷靜一下,說不定是其他人給你們下的呢,桂芝不也說那什麼石頭蠱,得下了三四個月才會出現在這個症狀嗎?」

  「對啊!」

  旁邊那個房間的聲音非常亂,有罵聲,勸架聲,哭聲,還時不時傳來兩道巴掌聲。

  「哎。」

  「嘆什麼氣?」

  「我就是覺得,人能活著已經很難得了,為什麼有的人還不懂珍惜生活呢。」

  沈兆山沉默良好,輕輕回答我:「只有經歷過了,才會懂得,沒經歷過的人,是看不到這一點的。」

  我點點頭,他說得有道理。

  沈兆山停頓了一會,說:「我寧願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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