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韓叔齊姨永別

  韓叔急匆匆的趕過來,把照庭抱了起來,一個勁跺腳說自己不該留下他自己,讓警察們一定要處理這些『人販子』!

  我遠遠看著,稍微放下心來。

  扭頭的時候,我突然一頓。

  剛剛沒覺得怎麼樣,現在回想起那個女人的悶哼,總覺得聲音有點耳熟啊……

  但確切在哪聽到過,我又想不起來。

  仔細翻找近一個月的記憶,都沒有這道聲音的出現,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我一定見過她。

  但我越想越不對,黃叔黃姨最先出事,接著是二叔和璐璐,現在照庭又被堵了,要不是朝陽就在附近,打出一道裂縫,我可能還不知道,沒準照庭就被抓走了!

  想想我都覺得心顫。

  南江市,除了沈兆山失蹤,其他人都過得平平安安的,沒任何人出事……

  再加上那個女人熟悉的聲音,這怎麼看,都是衝著我們一家人來的!

  那人到底是誰!

  突然明白這一點,我的緊張又上升了一個度,必須得加倍精力看好我家人才行。

  但,情況還是出現了。

  第二天夜裡,我照常去找照庭,在三爺爺家陽台對面停下,等了一會照庭也沒出現。

  三爺爺家裡的客廳黑漆漆的,仔細聽還有菜刀一下下地剁著骨頭的聲音。

  砰——

  砰——

  砰——

  怎麼回事?

  我把感知放進去,看見了凌亂倒地的桌椅,破碎的透明玻璃花瓶,屋子裡一片狼藉,像是打過架的痕跡。

  而廚房那裡,一把懸空的菜刀,一下又一下地剁著菜板上……的人腿。

  鮮血在木製的地板上,流成了一條小河。

  菜板旁邊,還放著一顆依舊在驚恐的人頭……是齊姨!

  該死的!!

  我已經全方位守護了,為什麼還是出事了!!

  還有那個自己動的菜刀是怎麼回事?!

  而當我衝進去的那一刻,我才發現,不是菜刀自己在動,而是菜板前站著一個人,他帶著一個黑色的圍裙,材質和黑袍人身上穿的很像。

  「韓、韓叔……」我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韓叔……把齊姨給剁了。

  韓叔聽見聲音,機械似的抬起菜刀的手,突然停在半空中,他微微轉動腦袋,我都聽見了他脖子因為僵硬發出的咔咔聲。

  韓叔平日裡老實憨厚的臉上,此時表情尤為的令人感到驚悚。

  他的笑容,就像是用畫筆畫上去的一樣僵硬、陰森:「暖庭啊……你回來啦……快來……吃韓叔做的菜……」

  「韓叔!你在幹什麼!那是齊姨啊!那是你老婆啊!」淚水又讓我的視線模糊了。

  我去拉他,可他身上的圍裙,發出了聖潔的光芒,把我震飛了。

  我撞到陽台的欄杆上,還能聽見韓叔不悅的吐槽,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跳:「這丫頭……說什麼呢……多好的菜啊……」

  韓叔站在廚台前,像是餓了很久的野獸那樣,突然抓起一把把的肉塊往嘴裡塞,狼吞虎咽的。

  嘴裡還含糊不清地說著:「好吃……好吃……」

  「韓叔!!!」

  我急切地撲過去一次又一次,就被震飛了一次又一次,我漸漸失去力氣了。

  韓叔的肚子也被撐得越來越大,門鎖響動時,韓叔的肚子突然像氣球一樣砰地爆開了!飛濺的血肉,蓋了我滿臉我滿身。

  我顫抖著抬起自己滿是肉沫的手,徹底失了聲音。

  躺在廚台邊的韓叔,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手裡還抓著齊姨的一隻腳……

  「嘔——」胃中翻湧,我跪在地上狂吐了起來。

  韓叔,就死在我面前。

  這時,門鎖響動了。

  我用最後的力氣,逃離了這裡,站在三爺爺家陽台對面的大樹上,腳下一直滑,幾次險些掉在地上。

  我使勁擦了把眼淚,突然想跟全世界為敵。

  三爺爺家的房門被推開了,我看見神色疲憊的我爸,領著照庭的手剛剛走進來一步,就停在了原地。

  「照庭,眼睛閉上。」

  「哦、哦!!」

  我爸聲音里壓印著很多東西,匆忙把照庭抱在懷裡,往樓上去了。

  隨之進來的是我媽和段姨,她們手裡還提著一些生活用品,也散落著掉在地上了。

  段姨短短時間,滿臉的滄桑,見了客廳的血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聲嘶力竭:「老韓!!桂玉嗚嗚嗚!!!」

  我媽還算鎮定,掏出手機,蒼白著臉色打了電話報了警。

  我爸又急匆匆地下來了,掃了一眼廚房的慘狀,不忍地扭過頭去:「桂芝啊,這是不是太不正常了,有再一再二,哪有再三再四啊。」

  我媽坐在門口的地上,不住地捏著自己的手:「對,一定是衝著咱們家人來的。」

  段姨尖叫一聲就暈過去了。

  「如煙!」

  「段如煙!」

  「桂枝,我送她去醫院!你在這等著警察來!!」

  「好!你們注意安全,路上碰見奇怪的東西不要碰!」

  「知道了!」

  我爸扛起段姨,又急慌慌地下樓,跑出小區,打了車去醫院。

  事已至此,我甚至有點恍惚,我是誰,我在哪?

  皮膚上的血肉,被我的身體自動吸收了,我等了一會,果然韓叔和齊姨的鬼魂也沒有出現,應該是剛從身體出來就踏進黃泉路了。

  而黃泉路,屏蔽了我。

  我腦袋暈乎乎地往回走,感知也有點撐不住了,但我還在極力撐著。

  回到墓道,朝陽還沒有回來,應該還在尋找沈兆山的蹤跡。

  我如行屍走肉一樣,晃蕩在燈火霓虹的城市中,不知不覺間已經晃蕩到了童桐他們的工地上。

  扭頭微微看過去,童桐照例在月色下,對著殘缺不全的月亮喃喃自語。

  只是他沒有發出聲音,只有嘴唇在小幅度地蠕動,我聽不見他說的是什麼。

  我失魂落魄地走進去,童桐看向我,照例露出了令人平心靜氣的笑容:「你怎麼了?這段時間情緒好像都很壓抑,還沒從親人出事裡出來嗎?」

  我沒有回答他,順著他剛才的角度,抬頭望了眼只剩一個牙的黃月亮:「你每天都對著月亮說什麼?」

  童桐挑了挑眉:「許願。」

  「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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