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弟馬很快領著自己的仙家,如潮水一般分散開。Google搜索
我獨自一人,原路往楓樹林裡走。
前不久楓樹林的大洗劫,導致楓樹林裡一個鬼魂也沒有。
四周都靜悄悄的。
只有腳踩在地面乾枯的葉子上,發出的卡卡脆響。
來之前,周虎就已經給了我確切的路線圖,我按照記憶中走,不一會就走到了一片墓地前。
墓地中心沒有樹,大片大片的月光從頭頂灑下來,一個個乾淨又一致的墳包就映入了我眼帘。
一股難聞的煙味,突然順著風鑽進我鼻孔里。
我扭頭看過去,雖然面上已經沒有力氣再做過多的表情,可是看見那個人的時候,我身體裡的血似乎都衝到了頭頂!
「小姑娘,好久不見啊。」
黑衣服黑褲子頭髮花白的老頭,一如我們初次見面,他坐在一個孤零零的墳頭上,抽著手裡的菸袋鍋,笑眯眯地看著我。
確切地說,是我的眼睛。
我有一雙蛇眼,都是拜他所賜!
「好久不見!」我聽見我的聲音從牙縫裡鑽出來。
老頭咂了咂舌,心情較好地搖了搖手指:「再次見面,你膽子大了很多。」
他又在我身上意味深長的看了一圈:「也長大了,變漂亮了。」
「你倒是還一樣的丑。」
「嘿!我說你……」
四周都有快速的摩擦聲,在向這邊靠攏,應該是番妖司的其他成員。
蜘蛛精顯然沒有他看上去的那麼平靜,聽見這聲音當下急吼吼地站起來,朝我伸出手:「令牌呢?」
「什麼令牌?」
「首領令牌!別跟我裝糊塗!」
「糊塗的是你吧,你什麼條件都沒有,就想從我這得到首領令牌?」
看得出來,他現在很生氣,氣得鼻毛都噴出來了。
只不過短暫的生氣後,他放聲大笑了起來:「小姑娘長大了,不好嚇唬了。」
他突然話音一轉:「不過,你要是把令牌給我,說不定我今天能放過你……的眼睛。」
「那麼到底是令牌對你重要,還是我的眼睛對你重要。」
「不不不,那不是你的眼睛,那是我賦予你的眼睛。」
「都一樣。」
蜘蛛精漸漸沉下臉色:「你在拖延時間。」
呵,糟老頭子才發現。
見我不說話,他兇狠地眯起了眼睛:「先殺了你,拿到你的眼睛,再拿令牌也一樣。」
「那你試試。」我擺了擺手,皮手套在月光下散發出微弱的神性,「就看你能不能打破牛虎皮的屏障,要是打不破,你的同僚們可很快就到了,我想他們也很想要令牌和我的眼睛吧。」
雙方對弈。
先躁動者。
輸。
果然,糟老頭子急切地從墳頭上下來,往我這裡走,語速飛快的說:「你想要什麼?」
「胡茗的精元。」
他一愣:「哈哈哈,已經被我吃了,當年被天雷震懾的傷,我這些年吃了多少精元才養好啊,胡茗的精元實在是太太美味了,要比別的加起來作用還大!」
我控制不住地捏緊了拳頭,氣息漸漸紊亂。
這個簡直!!
我他個狗東西!
「沒有精元,你拿什麼跟我換!」
蜘蛛精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狂妄的笑聲一下子就僵在空氣中了。
很快,四周的聲音越來越近,緊接著我就看見了令我頭皮發麻的一幕。
會奔跑的大柳樹,老虎一樣大的三頭貓,短小的渾身長滿了腫瘤的綠蛇,爪子數不清的巨大蜈蚣,挺著上半身腦袋就都高出了楓樹林一大截。
還有老鼠,蟑螂,毒蛙,各種奇形怪狀的妖魔足足有數十隻,他們長得這麼丑,難怪要奪舍。
一雙雙眼睛,貪婪地盯著我,它們各個口齒流涎,一點點向我靠近。
隨著妖魔組成的牆靠近,空氣已經不流通了,我身邊全是臭臭的味道。
我站在他們中間,如此渺小。
「蛇眼!」
「她居然有蛇眼!」
「這是大補的東西啊!」
「吃了這雙蛇眼,我就能成功奪舍了!」
「不!她是我的!得到她的眼睛,我就能成功度過雷劫了!」
「是我的!」
「是我的!!!」
他們居然打起來了,各種妖魔互相摩擦,滿天飛,就像旱廁里亂飛的蒼蠅一樣,只不過是放大版的。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呆住了。
而且這種情況下,路過的妖魔居然還保護我,不讓我被砸過來的其他妖物撞到。
相反的,他們用自己的身體,撞開被扔過來的同僚。
這……屬實沒想到。
我不由得摸摸自己的眼皮。
蜘蛛精老頭也很快露出了真容,一隻轎車一樣大的綠油油的蜘蛛,撐破了他的皮膚,口器一開一合地嘶吼著,衝進了爭奪的隊伍。
趁著沒有妖物發現,我躲在一棵楓樹後,飛快地給周虎發了消息:「外圍怎麼樣了?」
「很費力,奪了舍的成員,要比還沒有奪舍的,難對付的多得多。」
這我知道,人是萬物之長,最接近神靈的位置。
在老天爺看來,只是兩個人在群毆,而不是人魔打架,自然不會出手相助,完全靠仙家和自己的弟馬。
周虎又發來消息:「你那裡怎麼樣?你孤身一人,要比我們艱難,在我們把番妖司聚攏之前,你一定要活著!」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臉:「你猜我為啥能給你發消息?」
「什麼?」
我回頭錄了個視頻,蛇妖被拍飛上天了,紅蟾一躍而起把它吞掉,緊接著一條魚尾把還沒落地的紅蟾拍飛,笨重的紅蟾頓時朝我砸了過來。
我一動不動的錄,路過的兔妖尖叫了一聲,把自己的身體拉成了一張網,就擋在我面前,又把嘶吼的紅蟾彈回去了。
錄了一分鐘,我被救了十一次。
視頻給周虎發過去之後,周虎久久沒有回聲。
在他沉寂了半分多鐘後,他把我給他發的視頻,轉進我們的大群里了。
然後,群炸了。
「我去你大爺雲暖庭!」沈兆山咬牙切齒罵罵咧咧,那邊還傳來搏鬥的聲音。
「我們在這累死累活,你在那享受全方位保護是吧???」黃毛激憤的口齒也不是很清晰。
「暖庭……你,果然應了那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露姐的嘆息,要比沈兆山他們的吐槽來得更猛烈。
讓我有一種,別人都在忙碌,只有我在偷懶的羞恥感。
周虎又給我發來消息:「看到大家都在罵你,我就放心了。」
「去你大爺的笑面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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