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繼第一次大規模暴動之後,只安靜了三四天,之後番妖司和外國邪修時不時就會出現搞搞事情。記住本站域名
我們的人被折騰得筋疲力竭,但好在沒再有傷亡。
而這樣的事,一直都是由周虎和露姐兩個人負責調度,周虎也會把情況給我說明。
周虎也查出了我們計劃泄露的原因,是南江仙門協會的人被收買了,好處給了不少。
而當我們趕到那個人家的時候,才發現他的仙家,有能力的都走得七七八八,沒有能力想走也走不了,都被他扣住了。
砸了他的堂口,解放他的仙家之後,再把他從仙門協會除名,協會中才算是乾乾淨淨了。
我沒有兵馬,實在幫不上什麼忙,就連師父都一直沒有回來,第五啟明也沒有再出現。
他們兩個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而我,每次又聽見暴動的消息,神經就緊繃一下,到後面已經漸漸麻木了。
我只記得心裡的想法像一個烙印一樣,刻在我靈魂里。
番妖司不除,國土永無寧日。
夜裡,我抱著狐狸依舊坐在陽台外的搖椅上,剛才下過雨了,空氣很清新,微風也很涼爽。
家裡的大群叮叮咚咚地響著,估計是晨曦和方忠宇又在裡面鬥嘴。
回想家人們的笑容,一張張臉似乎從我眼前閃過,有二叔的,有我們五人小團體的,有黃叔黃姨,韓叔齊姨,有段姨宋良哥,有盧嬸盧蘭搖,還有很多很多,無論是活著的,亦或者死去的,都是我此生難忘的笑容。
我伸手向旁邊的茶几,在接觸到手機之前又停了下來,算了,還是不看了吧。
我怕我會捨不得。
那樣我會猶豫。
十二年前,我遲疑做第馬,璐璐被鼠精奪舍的時候,那種後悔和難過,我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我咬了咬牙,將手機關機了。
身後,黃大仙低落的聲音響起:「我把你二叔打暈了,兩天之內不會醒。」
「嗯。」我點點頭。
周虎捏著手機走過來:「明天晚上,就是番妖司成員聚首的時間,地點我已經套出來了,他們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依舊在南郊楓林。」
「知道了。」
身後的客廳里,沈兆山沉默著把一盤盤的菜端上桌,為了做這頓飯,他一天都沒休息。
不一會,參與討伐番妖司的成員們也都到了,一個個苦著臉,鬥志全無。
我深吸一口氣,從搖椅上站起來,把胡茗姐姐交給黃大仙,走到主位上,招呼著大家坐下:「都坐吧。」
沒有人動。
最後還是黃毛第一個站出來,扯著嗓子怒叫:「不就是番妖司嗎!不吃飽了怎麼幹他們!」
沈兆山穿著粉紅小豬的圍裙,朝他豎起一個大拇指,之後人們才陸陸續續地往餐桌上挪動。
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姨,捂著臉突然哭了出來:「我說句話,你們別生氣,這段時間大家也看到了,番妖司實在是太強了,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對付他們了,我是個單親媽媽,女兒今年考高中,這可是她人生的轉折點啊,如果我出了事,她自己一個人該怎麼辦啊!」
大姨的話,讓很多人都引起了共鳴,紛紛訴說自己的難處。
我右邊的沈兆山額頭青筋直跳,可他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因為世人皆苦,他也都能理解。
所以沈兆山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酒。
周虎全程也沒說話,只是用手摩擦著酒杯邊緣。
等大家訴說完一圈,紛紛抬頭看我,那種期待的目光,叫人不忍忽視。
我儘量揚起一個安慰的笑容:「大家放心,這次,你們不會有危險的。」
「你說不會就不會?上次已經死人了!那出動的還不是番妖司的所有成員,這次可是所有人都在!」一個大漢站起來喊。
沈兆山估計是氣不過了,當下把酒杯朝大漢砸了過去:「閉嘴!喊什麼喊!」
酒杯被摔在大漢身後的瓷牆上,碎裂的聲音尤為清脆,大家也似乎因為這聲音清醒了過來,紛紛不再出聲。
我拍拍沈兆山的胳膊,示意他坐下來。
「大家不用擔心,這次討伐番妖司的事情,我只需要你們幫我,把他們都圍在一起,不讓他們分散,就可以了。」
沈兆山和周虎齊齊一愣,我注意到周虎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漸漸抖了起來:「你打算……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沈兆山又蹭的一下站起來:「我不同意!」
「這是我的決定。」忽視掉他們倆的聲音,我看向那些迷茫的臉,「這點要求,你們能做到嗎?」
大姨顫顫巍巍地放下手:「就、就這麼簡單?」
「嗯,就這麼簡單。」
大漢沉吟了一下,道:「我們知道你有陸判做教主,但陸判似乎沒有時間過來吧?到時候就算把番妖司都聚在了一起,下一步動作呢?如果不能一擊必殺,大家還是會被反撲,更何況番妖司成員太多,我們每個人盯一個也盯不過來,怎麼保證一個都不會被落下?」
「對,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就知道還會有人有疑問。
我先是從兜里掏出一個黃紙包,放在了我杯子旁邊。
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這裡,有一道引天雷劫符,你們已經知道了。」
有人倒吸涼氣。
黃毛撲騰一下站起來,因為力度太大,椅子被他的腿撞倒在地上,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你打算跟他們同歸於盡?」
「這是保全大家的最好方法。」
餐桌上,一時陷入了無邊的沉默。
那些咄咄逼人的聲音,氣勢也軟了下去:「其實……也不一定會同歸於盡吧,雲暖庭不是還有菩薩果呢嗎,只不過會小小的中個毒,到時候再解毒就成了啊。」
「說是這麼說,可是被雷炸得支離破碎,那得多疼啊,會不會一輩子都有陰影啊。」
「這也……太慘了。」
大漢放在桌子上的手不自覺捏緊:「那我提出的第二個問題呢?怎麼保證番妖司的人完全不會分散。」
我頓了頓,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隨後打開了碗旁邊的黃紙包:「這是我從小喝到大的藥。」
「藥?這不就是香爐灰嗎?為啥喝香爐灰?」
「嗯,因為……」這次,我沒有再遲疑,果斷地摘下美瞳,露出我的眼睛,「我有一雙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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