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客廳中間,望著第五啟明被扔下去的方向,捏了捏掌心,手指十分的涼。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第五啟明的話對我來說無異於噩耗,三爺爺推測的時間一定是準的,過了今晚,可就是第四天了,師父應該不會再同意我入伙了。
我想說,要不就再等一等吧,但是師父刻在我心頭的話,就冒了出來,生生把我的想法壓了下去。
師父轉身往客廳走的時候,平靜無波的眼睛凝視住了我,他皺著眉走到我身前:「臉色怎麼這麼白?凍著了?」
朝陽原本全程沒說話,甚至跟個小透明一樣靠在冰箱上,聽見師父的話也湊了過來,還伸手摸摸我額頭:「不燙,哪裡不舒服?」
師父不贊同地把朝陽的手拍下去:「禁止對我徒兒上下其手。」
……這什麼形容詞?
朝陽莞爾。
我搖搖頭:「我沒有哪裡不舒服,師父,要不咱們再……」
「小孩兒。」師父忽然抬眸打斷我,「你聰明,但心太軟,總得為自己負責吶……」
師父幽幽落下一句話,就扯著朝陽坐到麻將機那去了,胡茗姐姐和黃大仙也坐了過去。
沒一會就響起了麻將的嘩啦嘩啦聲,還有黃大仙大呼小叫的聲音:「槓!還有誰!五餅!」
「黃天龍你高興得太早了,吃,六筒。」胡茗姐姐笑得和顏悅色的。
……我還沒看見過誰家地仙,拉著一個凡人打麻將的,最後還讓那個凡人給贏得的要命,黃大仙褲衩子都快不剩了。
他們玩,我就站在陽台上眺望南方。
其實師父說得也對,我面對作惡鬼怪尚能不留情面,可一旦有弱勢群體出現,我的心就動搖了。
大雨幾乎組成了一面鏡子,就像瓢潑一樣,地面都下起煙了。
我能感受到後背上,時常傳來朝陽擔憂的眼神,但我無暇顧及。
因為從第五啟明走後,南方的陰氣徹底爆炸了一樣,瘋狂朝著北邊席捲過來。
那邊的戰鬥應該更加激烈了。
中午我沒有吃飯,看著牆上的時鐘,秒鐘每走上一步,我就更加煎熬一分。
哎,只能祈禱三爺爺他們能夠成功吧。
但時間一直到了晚上十一點,我家門口還是靜悄悄的,外面的雨有了將歇的姿態,空氣中的陰氣也似乎在苟延殘喘。
我知道三爺爺他們肯定盡力了。
我失落地將握在欄杆上一天的手拿下來,因為冷氣和潮氣,手指的骨節已經僵硬了,一動就有點疼。
一條熱毛巾從我旁邊出現,我扭頭看見是朝陽,他眉眼壓得低低的,充滿了濃濃的擔憂:「敷敷手吧,都凍紫了。」
「哦。」
我剛把毛巾接過來,師父就一邊繫著黑襯衫上的扣子,一邊從朝陽家的陽台上走出來了。
「時間快到了,估計他們不會來了,師父去收場。」
我嘴裡有些苦澀,所以露出來的笑容也是苦澀的。
師父皺皺眉,扭頭囑咐朝陽:「看著她,讓她吃了飯好好睡一覺。」
「嗯。」朝陽點頭,拉著我的胳膊往回走。
我最後看了一眼時鐘,距離十二點還有八分鐘。
八分鐘啊……就連從楓樹林趕到橋北都不夠用。
算了,我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無論是誰去討伐番妖司,都是好事。
然而我剛剛走到臥室門口。
我家的陽台上突然發出一聲咚——的響聲。
我睜大了眼睛回頭看,一時間血液倒流,興奮與心痛齊飛!
龜仙海大力背著渾身是血的沈兆山,此刻正從陽台上慢慢站起來。
沈兆山頭上的血,流過一隻眼睛,只能睜開另一隻眼睛。
他皮膚蒼白,身上的衣服已經分不出原本的顏色,而他……右腿不見了,只草草包了紗布,紗布被染紅,血還透過紗布一滴滴地落在我家地板上。
即便如此,沈兆山此刻格外的意氣風發,他左手摟著海大力的脖子,右手向我攤開,一顆瀰漫著黑氣,類似小番茄一樣的紅果子,沾染了鮮血靜靜躺在他手心。
「哈哈,雲暖庭!你要的菩薩果,我帶來了!!!」
「你……」我情不自禁地捂住了嘴,心裡好像也有一團雄壯的火在蔓延。
海大力齜牙咧嘴地把他往上顛了顛:「你可少說點話吧!」
黃大仙一邊啃著雞爪子,一邊從次臥走出來,看見陽台上時愣了一下,有些懵的抓抓自己焦黃的髮髻:「啥情況?老龜,你弟馬咋能看見你?」
黃大仙說完,海大力輕輕把沈兆山放在地上,扭頭對著抱臂斜倚在牆上的師父直直跪了下去。
噗通一聲,緊接著就是三個哐哐響的響頭。
這……這啥情況啊?
「多謝陸判歷練,這次行動,已經有一大半的弟馬真正開發了自己的潛力,大部分人都能看到、觸碰到自己的仙家了,討伐番妖司,成功的機率和傷亡的減少率大大增加。」
海大力眼睛都紅了,激動得渾身都抖。
我也愣住了。
原來我師父要求他們三天內必須拿回菩薩果,是要開發他們的潛力嗎?
無疑,能看到自己的仙家,觸碰到自己的仙家,實力要比之前強百倍不止。
單單從做老城區解藥的事,我和他們的對比就能看得出來。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師父,血都快衝破天靈蓋了!
我師父……可真他媽的帥!
「你們自己的機緣,與我無關。」
咋回事,我咋感覺師父現在有點不爽呢?
語氣要多淡有多淡。
緊接著,師父走到沈兆山身前,拿起那顆小果子,指尖憑空出現一根閃著金芒的金針,刺破菩薩果後,將裡面的液體滴了一滴在沈兆山的腿上。
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沈兆山的腿,先是長出了骨頭,然後是經絡,肌肉,最後是皮,還有腿毛。
只是沈兆山暈過去了。
「菩薩果,真這麼有用!」
師父扭頭朝我眨眨眼:「真。」
海大力受寵若驚地又朝師父拜了拜。
師父擺手打斷他要說的話,又拿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在裡面擠上幾滴液體後,交給了他:「帶回去,治療其他人,毒性自己解,你們與我徒兒之間的人情,就算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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