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兩鬢斑白,笑容和藹慈祥,微長的眉毛一點也不亂,氣質更是沉穩內斂,絕對不是普通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無論是對前輩還是對老人的尊敬,我都抱拳行了一禮:「謝謝前輩誇獎。」
老大爺又是一愣,隨後拍拍腿哈哈大笑起來:「不錯不錯,小傢伙,我沒把仙家帶在身上,還能看得出來我老頭子是什麼人吶。」
……這老大爺身上沒有一個仙家,看起來就和普通人一樣,要不是我有一雙蛇眼,我也發現不了那麼細微的地方。
但……天上的龍仙時不時就往這邊看過來。
我覺得既然是參加仙家大會,為了彰顯江湖地位,那麼大家一定會把掌堂大教主帶在身邊。
而現在天上的仙家,每一支隊伍的最前方,都有三兩個實力強硬的大仙並排而立,只有龍仙的隊伍,是龍仙一個人站在最前方,並且他的位置要比別的隊伍最前排,還要往前一點。
由此可見,龍仙龍天霸,也是一位掌堂大教主,並且實力不俗,哪怕是別的堂口也要退避一二。
再結合老大爺孤身一人,和龍仙時不時關注著這的情況來看,龍天霸的那隻隊伍,應該就是這老大爺的堂口……
「小輩兒失禮了。」嘶,這麼說話好奇怪,文縐縐的。
「有什麼失禮的,你不驕不躁,現在這世道又亂,多幾個你這樣的年輕人是好事。」老大爺擺擺手,隨後看向了我身邊,漫無目的搖著扇子的胡茗姐姐,「這位是你的大教主?」
我和胡茗姐姐齊齊一愣。
剛剛來的路上才說過,別的弟馬一般對仙家只有感應,只有少數修為非常高深的才能模模糊糊看見一個影子。
和『打相』不同,打相是仙家用神通給弟馬的畫面,而另一者是自己看,屬於弟馬個人的本事。
這位老大爺修為非常高深?
胡茗姐姐正色一點,搖了搖頭:「我不是,我們教主有公務沒來。」
老大爺又詫異地咦了一聲:「對於仙家來說,有什麼事比弟馬的事還大?」
我嘴角抽了抽,老大爺這麼精明的人,沒認出胡茗姐姐,說明龍仙沒把自己挨揍的事跟他說,那老大爺也不知道我堂上的大教主是東北的大判官陸祁。
我想了想還是不說了吧。
見我不說話,老大爺也不刨根問底:「小傢伙你先進去吧,仙門大會就快開始了,你剛來凡事多聽多看多學,對你的修行有好處。」
「謝謝前輩教導。」我又施了一禮,默默把老大爺初見的提點之恩,記在了心裡。
推開厚重的鐵門,裡面劍拔弩張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
大門正對的位置,豎著擺放著幾個拼接在一起的長桌,幾十個人分別坐在兩側,最上首的位置空著,緊挨著上首的左邊就是沈兆山,右邊是一個笑眯眯的微胖男人。
對於那個穿西裝的微胖男人,我第一直覺,就是一個笑面虎。
沈兆山和那個男人正在眼神交鋒,分別坐在兩邊的其餘人,似乎也站了隊伍,都和對方怒目而視。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高矮胖瘦比菜市場裡的五花三層都全。
胡茗姐姐聽見我的心聲,忍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我,用不贊同的目光對著我搖搖頭。
我收斂了神色,剛想往裡走,突然感覺到幾十雙眼睛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呦,新人。」笑面虎男人的下首,是一個穿著藍紫色旗袍的嫵媚女人,吊稍的狐狸眼,唇紅齒白,非常漂亮,說話的時候聲線也有意無意的拉長。
應該是胡家掌堂的,緊接著女人的腿上就跳上來一隻大白狐狸。
果然是胡家掌堂。
大白狐狸看見是我,又立馬竄下去了,灰溜溜的躲進了旗袍女人的心口處。
這女人好像感受到了她教主的情緒,原本昳麗的面容突然皺緊,有些懷疑的盯著我看。
其餘人沒發現這奇怪的一幕,還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就像在商場打量一件貨品,試圖用眼神讓我這個『新人』尷尬害怕。
我垂下手,站在原地任由他們打量,同時,我也在打量他們。
沈兆山那一邊的人,從表情和小動作上來看,大部分都是急躁的直性子。
他們高抬著下巴,愛從鼻孔看人,只有一個人需要注意,那就是沈兆山下首的一個男孩,看起來跟我年紀相仿,帶著一副金絲眼鏡,面色發白時不時的咳嗦一聲,嘴角始終含著淡淡的笑。
但,他眼睛的黑十分深邃,讓人看不透徹,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與乖巧外表不相符的野心。
危險。
見我看過去,那人還朝我微微點了點頭,很禮貌的樣子,但是被沈兆山一把拉回去了。
而另一邊人只有眼神施壓,他們不如笑面虎那樣淡然,但也不像沈兆山那伙人渾身長刺,更像是自帶優越感的貴族,不屑於跟我這樣的小角色交鋒,打量我也只是好奇外加想看我出醜,似乎這樣能娛樂他們。
但是見我不為所動,他們大多數人就無趣的放棄了。
沈兆山的眼睛在我穿的四件套上掃了半天,抱著手臂哼出來:「新人就是愛裝腔作勢。」
笑面虎不贊同的搖搖頭:「沒看錯的話,那身衣服可是寶貝,這新人好像有什麼機緣。」
「就你懂?」
「懂不懂說不上,只能說比你識貨一點。」
「哼,嘴厲害頂個屁!」
他們自己聊開了,我鬆了一口氣,剛想找個位置坐下,動了一下腳步,頭皮突然一陣發麻。
幾十雙眼睛又看過來了。
不是,他們有完沒完啊?
我心裡嘆口氣,一抬頭,發現他們的目光變了。
這次變得十分認真,驕傲中還帶了點期待。
胡茗姐姐用扇子指了指靠近工廠大門口的兩個位置,一個屬於沈兆山那邊,一個屬於笑面虎那邊。
「你這一坐下,怕是要自動站隊。」胡茗姐姐在我耳邊輕聲道。
我嘴角抽了抽,不是吧,坐個椅子就要站隊?
沈兆山……我剛得罪他,可不能坐在他那邊,不然要被欺負死。
笑面虎那頭……更算了,二叔說過,越是看不透的人越是不可交,他沒壞心還好,有壞心的話,啥時候在我背後捅了一刀子,我都不知道。
我想了想,拎過一把椅子,直接坐在了正對上首的最下首位置。
不知道為什麼,我坐下以後,廢棄工廠里響起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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