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主使?王舟果然是身後有靠山。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只是沒想到這個靠山已經被我師父抓到了。
我抬頭,對我那眉眼冷淡又艷麗的師父,高高豎起一個大拇指。
師父挑挑眉,低頭對著那個男人,溫柔似水的嗓音低沉地流出來:「你是邪修。」
很肯定的語氣。
那人穿著一身黑衣,帶著口罩和鴨舌帽,滿身污泥,現在哆哆嗦嗦地坐在地上。
我皺了皺眉,他身材矮小,露出來的手卻細膩光滑,但指腹確有薄薄的繭子,手指頭髮紅,應該是長時間接觸硃砂染的。
他沒說話。
我蹲下來看著他,他望向的我的眼睛滿是恐懼。
嘖,既然害怕這樣的結果,又為什麼要給王舟出這樣的損招呢?
我不自覺的語氣冷了下來:「為什麼要讓王舟這樣做?」
男人艱難地咽了口口水,還是不說話。
我只能指了指我師父:「看見了嗎,你身後這個,是判官,剛才走掉的那個也是判官,要是不說實話,你死後可沒有好果子吃。」
我努力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我答應王舟,事成之後王燕會魂飛魄散,再也傷害不到他。」男人果然被嚇到了,他磕磕巴巴的顫聲繼續道。
「繼續。」
「我、我本來想讓這裡的人都死。」
話音落下,倒抽涼氣的聲音頻頻響起,老頭以及村民在驚恐之後就剩下無邊的憤怒了。
老頭拄著拐棍顫顫巍巍地走上前,一腳踹在男人的肩頭上,男人大叫著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老頭也差點沒站穩摔倒。
老頭氣得眼睛都紅了,用拐棍指著那個男人,手不住地發抖:「我們和你有仇嗎?」
「沒有。」男人又驚慌地爬起來。
「那為什麼!」
「我……」
「快說!磨磨唧唧的!」黃大仙著急地蹦來蹦去。
胡茗姐姐眉眼壓的越來越低。
男人忐忑地環視了一圈,艱難道:「這裡的人,都是壞人,把他們殺了,驅使他們邪惡的鬼魂為我所用。」
啊,我懂了,所以他給了王舟一張追陰符,讓王舟鞭笞王燕,一方面把村民都引到墳地,另一方面因為鞭撻導致王燕的孩子降生,惡嬰出世,這裡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我把我的想法陳述給師父,師父滿意的朝我點點頭就不說話了。
那些村民聽到了,簡直不可置信,所有人雞飛狗跳。
「不可能!王舟可是當初我們村唯一的大學生!他咋能害我們!」
「這個黑衣服男的一定跟他們是一夥的!」
「對!」
「我們對王舟一家夠好了!他不能恩將仇報!」
「他們一定是一夥的!」
我回頭望向那些群情激奮的人:「我找這樣的人對付你們有什麼好處?」
一個青年渾身緊繃地走出來:「她不是說了!要驅使我們的、的鬼魂!」
「好,那既然我要驅使你們的鬼魂,我又為什麼讓我的老師救你們?」
「說不定你演……」
「別說我演戲,我演戲給誰看?給你們看?照你們的說法,我都要殺了你們了,直接讓惡嬰咬死你們就行了,演戲有什麼意義?」
這下青年不吱聲了。
大多數人似乎都反應了過來,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還有人盯著王舟離開的方向,似乎對王舟的做法尤為憤怒,怎麼也想不到王舟竟想用他們所有人的命,換自己的命的樣子。
一百多個人都沉默了下來,開始交頭接耳,目光時不時地看向我,還有我身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王燕。
我越過黑衣男人,蹲在王燕身前。
天已經黑了,月光被茂密的樹冠擋住投射不下來,即便是這樣我也依然能看見王燕此刻的慘狀。
她的怨氣都被吸收乾淨了,紅裙子已經變成了一片白色,還隱隱有些透明。
她身上都是被打出來的傷痕,一條條的,就像鮮紅的小蟲子,爬滿了她全身。
她越來越蒼白的小臉,能看出來以前是個小家碧玉的美女,只是她痛苦地擰著眉毛,髮絲凌亂地粘在都是由陰氣化成的冷汗的臉上。
她的肚子已經平坦下去了,兩腿間還在流著血。
王燕的血淚一顆顆地流進頭髮里,費力地張了張沒有血色的嘴。
「你要說什麼?」
「我、我沒有勾引……王舟……」
我捏緊了拳頭,回頭瞪了眼那些漸漸把頭低下去的村里人。
王燕大口喘息著,每吐出一口冰涼的陰氣,她身上就更透明一分。
「我也不是、不是被他的兒子吸引過來的……我、我聽見他和那個人的計劃……我怕……村里人、會、會被……」
王燕說起話來就像是卡碟的影碟機,但也能讓人聽出她的慈悲和善良。
村民們把頭壓得更低了。
拄著拐棍的老頭,眼裡閃過不相信、掙扎、不得不信、遲疑,最後一點點平復了情緒,滿臉愧疚地走上前來。
「王燕啊,是大家對不住你,齊叔老了,在那個年代,村裡有一個大學生多光榮啊,說不定就能帶領家家戶戶脫貧了,齊叔……這才把王舟父母的話聽進去了,都是齊叔年紀大了分不清好壞,齊叔知道,你其實是一個好孩子,你就……安心的走吧。」
王燕聽見這話,終於勾起了嘴角,她緩緩摸上自己的小腹,流下了最後一滴血淚,最後在空氣中消散了。
她在彌留之際,聽見了村里人的道歉,即便是沒有親手殺死王舟,也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可以走得安心了。
不過我卻不敢苟同,我眉頭越收越緊,在我看來,王燕的做法是有些違和的。
既然她心地善良,又為什麼在害不成王舟的時候,選擇附在他兒子身上?
小孩是無辜的,她這個做法,不也是把小孩推進了火坑裡嗎?
黃大仙估計是又聽見了我的心聲,跳起來照著我的頭就是一巴掌:「你這是道德綁架!」
「啊?」我不解地揉著被打疼的腦袋。
胡茗姐姐搖著扇子,嘆了口氣,英氣的眉眼有些唏噓的意思:「天法以內,父債子償,夫債妻償成立,王燕沒有要王舟兒子和妻子的命,已經是她寬容了。」
我嘴角抽了抽:「還有這麼沒道理的天法?」
師父在一旁撇了我一眼,加重了語氣:「尋找另一半的過程,叫交付神魂。」
黃大仙捻著鬍子,贊同又諂媚地點點頭:「嗯,嗯,沒錯,人海茫茫,兩個人走到一起,多半是上輩子你欠了我的,或者我欠了你的,要麼是來報恩的,要麼就是來報仇的,既然有這樣的因緣,那這條天法縱然會成立。」
「……」說的什麼玩意,彎彎繞繞的,「總之就是,找伴侶要擦亮眼睛唄?」
「那當然。」黃大仙說。
師父慢慢在一旁補充:「為了以防萬一,師父得囑咐你一句。」
「啥?」
「第五啟明是個渣男,別被他花言巧語給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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