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有冤的女鬼

  孕婦厲鬼,難怪這麼厲害,可以把小孩變成這樣。Google搜索

  女人又哭又笑地抱著小男孩,直朝我點頭:「謝謝你,真謝謝你,剛才我沒禮貌,你別見怪。」

  王舟也激動地上前查看小男孩的身體,一個大男人,確定自己孩子沒事了之後,竟然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之後咋辦?

  我在心裡想著,黃大仙的聲音立刻出現在我腦中:「立堂子辦事,就跟審案一樣,先問問這小鬼為啥禍害孩子,有過當罰,無罪當放。」

  「我知道了。」

  宋良哥正在安慰王舟。

  我上前打斷他們:「能不能給我準備一個單獨的房間?」

  女人忙不迭地點頭,一點頭眼眶裡的淚就被甩了出來:「對面,對面的西屋,我家老人住的屋子,現在沒有人。」

  「謝謝。」我朝女鬼招了招手,胡茗姐姐的結界,隨著我們的移動而移動。

  繞過客廳絆腳的桌子椅子還有一些亂麻七糟的東西,走進西屋關上門。

  我剛坐在由椅子和木板搭起來的大通鋪邊上,女鬼撲通一聲突然跪在我面前,捂著臉就開始哭了起來。

  尖銳的鬼哭聲鑽進我腦袋,要不是有黃大仙在我身體裡待著,我現在應該被震得暈乎乎的了。

  胡茗姐姐蹲坐在我身旁,語氣冷硬道:「還沒問呢,你哭什麼?」

  女鬼紅色的血淚從指縫中流出來,她抽泣著從身上摸出來一張折起來的紙,紙上沾滿了血跡。

  她雙手遞給我,哭道:「大師,您請看。」

  我詫異地接過來展開,和湊過來的狐狸腦袋一起看,我倆齊齊頓了下。

  因為這張紙是一道手令,上面的字我都不認識,歪七扭八的,也不是別國的文字,總之不像是人間的字。

  我只認識下面的兩個字:陸祁。

  還是我師父他老人家親手寫的。

  「這寫得啥?」我小聲問胡茗姐姐。

  胡茗姐姐雖然保持著狐狸形狀,但依然能看見眉頭緊蹙,她嘆了口氣給我解釋:「這是天庭和地府的手令,她是得到了允許來報仇的,下面還有陸大人的簽名呢。」

  「啊?」我更震驚了,急忙扭頭問女鬼,「是因為啥事?」

  因為啥事?女鬼甚至得到了天庭和地府的一致許可?

  女鬼抽泣不止:「我原本是西南大山裡的女孩兒,和王舟是同村,我倆一起長大,可是他……他……

  十二年前,他要上大學的前一天,我去他家給他慶賀,可他強暴了我,嗚嗚嗚,之後他就走了嗚嗚嗚……」

  女鬼越哭越厲害,血淚滴在她的大肚子上,我心頭不由得一沉。

  「你是那時候懷孕了?」

  女鬼一邊用蒼白的手臂擦著眼淚,一邊點頭:「我懷孕了,本來不知道,可是肚子一天天大了,他爸媽威脅我,說王舟是村里唯一一個上大學的,我要是說出來,一定被村里人亂棍打死。」

  我沉重地閉上了眼,深吸一口氣,盡力平復著心頭怒吼的酸澀。

  十二年前,別說大山里,就連發展良好的蓮花市也是有些保守的,我可以想像到當時這個女鬼有多無助和無奈,有多痛苦。

  女鬼又幽幽道:「我爸媽走得早,我奶奶帶我長大,見我肚子大了,知道我被人強暴以後,我奶奶覺得見不得人,投井自盡了嗚嗚。」

  她每說一句,我心就更沉一分。

  「之後我自己在家,又難產,大出血沒了,可我的孩子沒有來得及出生啊!他不瞑目我又怎麼能瞑目,只能做了孤魂野鬼。」女鬼跪著挪到我身前,哭得聲嘶力竭,「大師!我這才去求了手令啊!」

  我久久回不過來神,嗓子都有些乾巴巴的疼了。

  我現在甚至想安慰安慰這個女鬼,可我還沒忘了,對面的房間躺著一個被她禍害了的小孩兒。

  「你先起來。」我把她扶起來,問她,「可你的仇人是王舟,為什麼要禍害他的孩子?」

  女鬼嗚嗚嗚的,好像窄巷裡的風聲:「大師,你不知道,王舟本身是個運勢很好的人,我靠近不了他,我只能先附在他孩子身上,讓那屋子變得黑黢黢的,才能招來更多鬼魂,時間長了,重陰氣就把王舟的運勢給衝散了,我才能找他報仇啊。」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看王舟是個大富大貴的面相,現在卻住在這樣的一棟房子裡,他家裡充滿了負面情緒。

  王舟原本應該住在豪華的大房子裡,卻因為年少的行差踏錯,導致自己如今這個結果,恐怕他本人也沒想到。

  而他老婆,原本應該是個有氣質的女人,也在陰氣的長期浸淫下,變得情緒易失控,暴躁,心裡都是怨懟,純純是被牽連了。

  還有那孩子……

  我嘆了口氣,突然不知道下面該怎麼做了。

  當第馬救人攢功德是好,但鬼也是需要公平的,這事王舟有錯在先,怪不得女鬼找他報仇。

  我做不到明知是這種情況下,還幫助王舟驅趕甚至斬殺她。

  更何況她還有手令,我也沒那麼大本事能違反上下兩方的肯定。

  可是我不幫,王舟又是宋良哥的同學,而且孩子真是無辜的,要是再這麼被陰氣圍繞下去,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命呢。

  哎呀,頭都要大了。

  煩得我在窄小的空地上轉了好幾圈,頭髮都要撓掉了。

  「暖暖?」胡茗姐姐叫我。

  我猛地停下腳步:「啊?」

  「你想不明白,就把這事跟王舟和他家人坦白,讓他們自己商量,是賠償還是自首,或者是繼續接受報復。」

  「可以說嗎?到時候他家裡會不會不和諧?」

  「兩校相害取其輕。」

  「……」也就只有這個辦法了。

  黃大仙突然從我身體裡出來了,他一出來,我頓時一陣頭昏眼花,身體跟跑了幾千米一樣累。

  我一屁股坐下來,使勁搖了搖頭。

  黃大仙咧嘴拍拍我肩膀:「習慣習慣就好了,剛開始我不能在你身體裡待太長時間,不然對你身體有損壞。」

  這時,房門突然被敲響了,宋良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暖庭,舟子去買菜,要請你吃飯,說好好謝謝你。」

  我一拍大腿,這事兒還沒完呢,吃什麼飯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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