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璐!」我焦急地在原地轉圈,我很害怕,我怕風一吹就把我從懸崖上吹下去了。Google搜索
可是我更怕璐璐有危險,我感覺那一定是璐璐!
只是璐璐腳下本就不大的石柱,石塊正在一點點地脫落,帶著煙塵,夸啦夸啦地掉進瞭望不到底的山崖下,連個回音也沒有。
「璐璐!你快站起來啊!」
怎麼辦,璐璐好像還沒發現她現在的處境,我一想到璐璐會跟那些石塊一樣沉入深淵,我心裡就一陣痛,痛得我難以呼吸!
就像有人捂住我的鼻子和嘴一樣!
「璐璐嗚嗚嗚!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璐璐單薄的背影一僵,茫然地回過頭來。
太好了!璐璐終於聽見我了!我焦急地朝她伸出手:「璐璐,你、你別亂動!千萬別亂動啊!」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璐璐的臉好黑好黑啊,黑得就像煤炭一樣,讓我都看不清她的五官了。
漸漸地,她的頭髮片片脫落,隨著崖風卷在空中四散,還有一根飄到了我眼睛上。
咦?怎麼是臭的。
我正疑惑呢。
璐璐歪歪頭,突然咧開嘴笑了。
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璐璐的臉變了!
不止黑,五官都漸漸消失不見了,就像一顆添了墨水的松花蛋光禿禿的。
只有嘴巴的位置,漸漸打開了一個小口,最後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那個小口最終占滿了她整張臉!
那個小口是圓的,裡面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尖牙,尖牙的縫隙中還有綠色透明狀的口水,一根大長舌頭又紅又粗又軟,在崖風中快速蠕動。
璐璐……不!它不是璐璐!
它長得好可怕,要比一般的鬼可怕多了!
我倉皇地看向四周,突然發現我跟它的位置掉換了,我正站在那一點點土地上。
我心都提了起來,驚恐地往後退了一步,可是腳後跟就踩空了,被我踩到的邊緣,石塊裂開又掉進了深不見底的懸崖下。
我好想哭,但我不能哭。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但我知道二叔、璐璐、黃大仙和陸祁他們都不在,沒有人能救我。
我能靠的只有自己……
可是……可是我忍不住嗚嗚嗚!
對面懸崖上的黑臉怪,身體突然劈了啪啦地響了起來,就像爆米花一樣,它的身體越漲越大,最後變成了一個跟癩蛤蟆差不多的怪物。
只是癩蛤蟆是胖胖的,他是瘦瘦的,它的四肢就跟對摺的長竹子似的,還把身體壓得低低的,它黑色皮膚下的嶙峋脊骨還在蠕動……
突然,它那條大長舌頭飛快地朝我刺過來了!
我有預感,我一定不能被它刺中!
我驚恐得想要逃,但四面八方三百六十度的懸崖,我逃不掉!就連躲閃都不能!
難道我只能眼睜睜等著那條舌頭刺穿我嗎?
我眼淚流了一臉,我好想這是個夢啊……
等一下,這貌似就是個夢來著。
既然是夢的話……我低頭看了眼瞅不見底的崖下,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反正都是死,跳吧!
我鼓足了勇氣,閉上眼跳下了石柱——
我身體一抽,猛然睜開眼睛,猝不及防的,視線裏白色天花板正中間,一條還滴著綠口水的舌頭就這麼僵在我眼前。
「……啊啊啊啊啊!!」還真有這東西呀!
我跟個兔子一樣竄起來,跑到房間對面,後背緊貼著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我感覺我胸腔里心臟都快蹦出來了!
我兩隻手捂住心口的位置,才沒讓它出來!
我驚恐地看著我那邊的床頭柜上,果然蹲著一個夢裡那樣的黑皮怪,只是沒有夢裡那樣大。
它好像也因為我突然醒了,有點傻在原地了。
我驚慌地掃視一圈房間,現在天還不太亮,璐璐已經不在了,窗紗被外面的風吹得跟鬼一樣亂飄。
我咽了口口水,悄悄往門口蹭過去……它可不要過來啊,可不要過來……
二叔……嗚嗚嗚,我得立馬去找二叔!
好了!摸到門把手了!
我剛要拉開房門,脖子突然一緊,我震驚地低頭就看見那條紅舌頭纏在我脖子上!
「二……咳咳。」怎麼辦!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緊接著,我就被那條舌頭拽了回去,我後背擦過地板,磕著床角,一隻滑到床頭櫃那。
我感覺腦袋已經充血了,肺里也快被堵炸了,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頭頂的黑皮怪,一隻爪子伸向了我的眼睛。
「咳咳咳。」我就知道,又是奔著我眼睛來的!
我悄悄摸到床頭櫃的櫃門,幸好上次抓完赤足精怪以後,二叔就每天不薅毛的時候,都把這張皮放在我身邊。
但是我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我還能聽見門外走廊里,方忠宇蹦蹦跳跳地去找段爺爺,甜甜的叫著姥爺。
我費力呼吸著,一把拉開櫃門,從裡面掏出斑禿一樣的皮,一把撇到黑皮怪頭上罩住!
「吼——」黑皮怪反應不及,立馬縮回了舌頭,在皮里瘋狂掙扎。
我捂著脖子深呼吸幾口氣,來不及揉疼死了的脖子和後背,猛地又深吸一口氣。
「二叔!!救命啊!!」我一邊喊,一邊摁死了黑皮怪,看它還敢害我!一會我跟二叔告狀,讓給二叔收拾它!
哼!
不一會,二叔破馬張飛地進來了:「咋了雲丫頭……這是啥?」
二叔來得好像太急了,就穿著一隻拖鞋,睜大了眼睛停頓一下之後,往我這邊走。
「二叔嗚嗚嗚,它要害我。」我哭哭啼啼地把事跟二叔一說。
二叔頓時倒抽一口涼氣:「這是夢殺獸!半鬼半魔,幸虧你醒過來了,要是在夢裡被它殺死了,就真死了!」
二叔忍不住對著皮裡面的東西就踹了兩腳:「王八犢子!」
二叔把皮接過去,找了根鞋帶把口子紮緊。
二叔來了之後我鬆了口氣,一下子倒在了床上,渾身都被汗濕透了,脖子更是疼得要斷掉了。
我摸著脖子,皺著眉跟二叔說:「二叔,今天早上我本來該喝藥的。」
二叔一愣,站起來把皮包抗在肩上,皺著眉問我:「璐璐今天早上沒叫你?」
「嗯。」我點頭。
二叔搓著下巴,在屋裡扛著皮包在我眼前走來走去,看得我腦袋更暈了。
「不應該啊,吃藥這事,璐璐記得比你都清楚,平常這時候正在催你起來吃藥吧?你倆昨晚生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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