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著?」璐璐好奇地問。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馮姨深吸一口氣,使勁拍了拍自己高高的胸脯:「警察到的時候,發現一個老頭上半身藏在地下不知道啥東西挖出來的洞裡,下半身都被吃光了!身上還沾著粉紅色的毛,哎呦!」
「吃光?!」我一激靈,啥玩意能一吃……吃半個人?難道是野獸?可是啥吃人的野獸在地里打洞啊?還是粉紅色的?
「確定是李強嗎?」二叔語氣重了些。
馮姨直拍自己大腿:「沒錯絕對沒錯,我姐妹跟著進去看了,她給我形容了那老頭,我一想可不就是李強嗎?李強今早在你門口鬧事,穿的衣服,鞋,髮型,啥啥都一樣!你說咱們蓮花市,是不是……」
二叔急忙伸手打住了她:「大姐,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件事說不定就是個意外,因為啥死的,死的是誰,警察會調查清楚,咱們不用害怕,時間晚了早點回家吧。」
「可是……」馮姨欲言又止的,臉色越來越驚恐,「老二,你早上說的那精怪,確定是被你收起來了吧?」
「嗯,確定。」
馮姨鬆了口氣:「那就行,老二,這街坊四鄰還得謝謝你呀。」
「舉手之勞,謝啥。」
得到二叔的保證,馮姨徹底鬆了氣打算回去了。
我才發現附近的店老闆都在超市藏著偷聽呢,就連伍斤和伍斤媳婦都在裡面,他們也跟馮姨一樣鬆了氣,各回各的店了。
二叔牽著璐璐我倆過馬路。
我仰頭問:「二叔,啥野獸是在地里打洞,還粉紅色的?」
二叔搖搖頭,注意著過往的車輛:「不知道,二叔也沒見過這種野獸。」
「那他算橫死吧?」璐璐探過頭問我。
我點點頭:「嗯,不是自然死亡都是橫死。」
璐璐搓搓自己的胳膊:「真可怕,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二叔低頭哭笑不得:「怕啥,跟咱們又沒關係,有野獸也在火車站的樹林子裡呢,進不來市區。」
我點頭:「嗯。」
沒有了李強,房東也不出現了,那個白靜居然也不來了,我家總算過了幾天消停日子。
二叔趁這段時間,瘋狂給我的毛披風拔毛,但是毛太難拔,拔了這麼久,還有一小半沒拔呢。
之前二叔讓錢叔幫著個給盧嬸家裝個電話,盧嬸也裝成了,天天晚上我們都得聊一會。
盧嬸說妮兒胖了,也更愛笑了,現在能走一大段路了。
盧嬸還說,有了妮兒以後,盧叔的身體居然越來越好了,不常在炕上病懨懨的了。
只是每每談到這,盧嬸就有些擔心盧叔是不是迴光返照。
盧嬸還說,家裡那邊下了大雪,遠一點的村子房子大多數都被壓塌了,只有李大娘管著的幾個村子沒出事,盧嬸家的房子更是一點雪都沒粘上。
盧叔擠過來,悄悄跟我說,其實他看見了,下大雪的時候,我李大娘領著很多小鬼在護著村裡的房子,他還要讓錢叔領著人去祭拜城隍廟。
我心裡咯噔一聲。
盧叔能看見城隍和鬼了……那是不是說明……我忍住心裡的難受,跟盧叔和盧嬸掛了電話。
除了這件讓我難受的事以外,我家還有一件事。
宋良哥哥給宋大爺守孝的第七天過去了,他在蓮花市沒有落腳的地方,二叔就讓他來家裡住,和二叔住一個房間。
宋良哥哥很憨厚,也很溫柔,白天在餐館幫忙,晚上回來還自告奮勇地教璐璐我倆一些簡單的小學課程。
我感覺很開心,因為這離我上南方大學的目標,又挪近了一個腳趾蓋那麼大的步子。
一晃,小十天就要過去了。
這天晚上,晨曦拉著我陪她出來買卷餅。
我們一人裹著一個厚厚的大衣,圍巾帽子圍得只露出一雙眼睛。
我倆把卷餅塞進大衣里,興沖沖地跑回去,推開門,家裡安靜的氣息,讓我感覺有一絲不同尋常。
「璐璐?」我脫下大衣和鞋,跟晨曦一起把卷餅放在餐桌上。
璐璐正窩在沙發里抹眼淚呢。
晨曦眼睛睜得大大的,湊在我耳邊小聲說:「璐璐挨打啦?」
「咋可能,二叔從來不打我倆。」
二叔站在冰箱那,還看著冰箱上邊的電話發呆。
這時,宋良哥哥從廚房裡探出腦袋,朝我招了招手。
我躡手躡腳地過去,宋良哥哥彎下身子,滿臉愁雲地小聲跟我說:「剛才好像是你們老家來電話了,一個叫盧占秋的人,好像要不行了。」
我腦子哄的一聲,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腦子裡又好像有太多消息竄過去,把我的反應給堵住了。
盧叔……要不行了?盧叔要死了?
那盧嬸咋辦?妮兒咋辦?
盧嬸會有多傷心?盧嬸以後一個人帶著妮兒?怎麼生活?家裡的田地咋辦?
盧嬸會不會孤獨?我很擔心盧嬸。
我想著想著,眼睛裡又濕又熱。
我模糊的視線里,看見宋良哥哥白淨的臉抿了抿唇,他大手有些慌張地在我頭頂揉了揉:「好暖庭,別哭哇。」
二叔嘆息的聲音從客廳里響起來:「小良。」
「哎,二哥。」宋良哥哥拍拍我的小肩膀,大步走了出去。
「明天我帶兩個孩子回去參加葬禮,你幫著多管管餐館,還有現在天氣太冷了,本來我打算明天去工地告訴一聲先停工,等明年開春在動工,你幫我轉達。」
「行,你放心吧二哥。」
宋良哥哥走到茶几那,把自己明天要做的事一件件記在本子上,寫著寫著突然有些擔憂的抬起頭。
「二哥,火車站附近林子裡那個野獸還沒抓到,我打聽了,最近也沒啥人敢去火車站了,人也少,你帶著暖庭和璐璐,一定要小心啊。」
二叔點點頭,拍拍他的肩:「放心,家裡就交給你了。」
第二天一早,段阿姨就開車送我們去火車站了。
在車上段阿姨不停地交代讓我們小心火車站的林子,說是現在那裡有野獸的事整個蓮花市都傳遍了。
方忠宇難得有些不安,他兩隻手一個勁兒地搓自己衣角,一會瞄璐璐一下,一會瞄我一下。
璐璐深吸一口氣,捏住他耳朵:「你幹啥呢?鬼鬼祟祟的。」
方忠宇梗著脖子,齜牙咧嘴地移開視線:「你們這次,不會不回來吧?」
我一愣:「不會呀,我們就是回去看看盧嬸。」
「那就行。」方忠宇鬆了一口氣,他的模樣讓我心裡暖暖的。
段阿姨把車停在了火車站門口,我們下車跟段阿姨和方忠宇道別。
車開走了,我們也要往車站裡走了,一轉身,我猝不及防地對上一雙蒼老卻無助的眼睛。
他望眼欲穿地站在樹林的邊上。
飄著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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