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殷勤地給韓子奇點著了香,又跑到陽台給大咪它們點著了香。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韓子奇蹲在香爐旁,抱著自己的肩膀,老是看我。
「……韓子奇,你要說啥啊?」
「今天的香里有毒嗎?」韓子奇疑惑地看著香,兩根秀氣的眉毛要扭成麻花了。
「沒毒啊,香里怎麼下毒?」我把香菸往自己的方向扇了扇,「咳咳咳,你看,沒毒,你咋有這個想法?」
「……沒毒就好,你突然對我這麼好,我有點接受不了。」韓子奇鬆了口氣,低下頭吃香。
我摳摳鼻子,小聲跟他說:「韓子奇,謝謝你啊。」
「不用謝,你們也天天讓我吃飽飯了,嘻嘻。」
「可是我之前對你不好,老是在心裡罵你。」
韓子奇一愣,抬頭看著我眨巴了兩下水靈靈的大眼睛:「我知道啊,你總是在心裡罵我臭餓鬼,有次說夢話還出聲了。」
「……」
「不過沒關係,誰叫我差點掐死你,你罵我也是應該的。」韓子奇又低下頭去吃香,一點也不在意。
可是我被他這麼一說,臉立馬就紅了,一想到我天天在心裡罵他,韓子奇還不計前嫌來救我,我就覺得自己是個壞人,特別是現在,他還挺大度的樣子。
「那,那我以後不說你了,我們之間的事就過去吧?」我認真地看著他。
韓子奇立馬驚喜地抬起頭:「那我們以後也可以做朋友了嗎?」
「當然啊!」
「太好了!你都不知道做鬼有多無聊,厲害的我不敢靠近,不厲害的又不敢靠近我,人還只有你能看見我,你卻不愛搭理我……」韓子奇越說越委屈,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漸漸浮現一圈血淚。
原來做鬼,是這麼孤獨的事。
韓子奇,還真的挺可憐的。
我抬起手拍拍他後背,學著二叔的樣子嘆氣道:「你別哭了,以後我們是朋友,你有話可以和我說,我一定不會讓你孤單。」
「真的?!」
「真的!」
「那我們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我倆相視一笑,緊緊勾住對方的小手指。
韓子奇默了默說:「我還有個請求。」
我自信地拍拍胸脯:「我們都是朋友了,不管什麼請求我都會幫你的!」
「不是。」韓子奇搖搖頭,指向陽台上那群被大咪領過來吃香的小動物們,「下次你能把我們的飯點岔開嗎?」
「啊?」
「我感覺自己跟一群小貓小狗,在一個桌子上吃席。」
韓子奇不說我還沒想到,當下立馬答應他。
我又有了新朋友,開心的我手舞足蹈的,馬上跑回房間,想告訴璐璐這件好事。
一進門,我就看見璐璐趴在床上,哎呦哎呦的,我看看璐璐露出來的腰,嘴角落了下來。
「璐璐,你還疼嗎?」我走過去,幫璐璐揉腰。
「不怎麼疼了,你病好了嗎?」
「嗯,二叔把那個小鬼抓起來後,我就好了。」這麼一想,原來我腦袋疼,是被那個小黑鬼影響到了。
我抓起床頭柜上的環形玉帶在脖子上,昨天玉一直在發熱,看來就是因為有那個小鬼跟著,我還以為是大街上的鬼太多了,才沒有防備。
但是細細想的話,玉是從進了方忠宇姥爺家才開始熱的,那是在他家招惹上的?
但是我又沒幹什麼……
「暖庭,我剛聽見你在客廳說話,是和韓子奇?」
「嗯,璐璐,韓子奇救了我,我們已經和好了,現在開始就是好朋友了!」我開心地把這件事分享給璐璐聽,繼續給她揉腰。
璐璐拄著下巴,砸吧砸吧嘴:「行吧,你朋友就是我朋友,哎呦,你輕點。」
「好好好,對了璐璐,你們怎麼知道我有危險的?」二叔回來的也算及時,而且早餐也沒有帶回來,說明是來不及拿。
璐璐把臉埋在床單里,肩膀疼得忍不住抖動,兩隻手緊緊扣住床單,氣息不穩地說:「我不知道,我去早餐店找二叔,說你發燒了,二叔就連早餐也不拿了,出了門口就掐手指頭,然後就跑回來了。」
「二叔真厲害!」
「是啊。」璐璐偏過頭,我看見她臉上紅撲撲的,估計是疼得一個勁憋氣,把臉憋紅了,「二叔還沒問完嗎?」
「沒呢。」我探頭往門外看,二叔那屋的門關著,裡面一點聲音也沒有,要不是知道二叔在裡面,還以為沒人呢。
正說著呢,二叔那屋門開了。
二叔穿著白背心,深藍格子的大短褲,踢著拖鞋,一手把玻璃罐子端到眼前,一手撓著腦瓜頂出來了。
「問出來了,雲丫頭,璐璐,你們過來。」二叔放下手,看見指縫裡又有幾根頭髮絲,肉痛地扔進垃圾桶里。
我扶著璐璐走出去,坐在沙發上。
二叔卷了根煙,看看黑漆漆的客廳,問我倆:「咋不開燈?」
「省電。」璐璐說。
我好奇地看了眼璐璐,剛剛還疼得齜牙咧嘴的,現在璐璐啥表情都沒有。
「你不疼了?」
「不疼了。」
二叔哭笑不得地把煙點著,然後指了指瓶子:「都交代了,他是段牛堂子上的橫死鬼。」
「段牛?」璐璐我倆對看一眼,齊齊問道,「段牛是誰?」
「小宇他姥爺。」
「橫死鬼……」我眯著眼睛想了想,我媽說過,橫死鬼是一個堂口裡的清風,可是正經堂子裡,即便是橫死鬼也不會隨便害人的。
二叔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接著道:「段牛的堂口也不是正經堂口,哪有那麼多人都有仙緣,他的那個堂子裡的全都是孤魂野鬼和邪門歪道,段牛給他們提供香火,就是他們的長期飯票,是名副其實的黑堂口。」
璐璐疑惑地問二叔:「堂口還分黑的白的?」
「不是,這個我知道。」我摁住璐璐的手說,「堂口有各種各樣的,其中就有一類鬼堂口,主要是走陰,但是人家也是干正經事的,只有害人這樣的才叫黑堂口,沒有叫白堂口的……」
二叔點頭:「是這樣的,如果這個堂口繼續開下去,那些歪門邪道,不僅會害了段牛,還會害了去找段牛的香客。」
我突然倒抽一口涼氣,怪不得我看那個堂口,怎麼看怎麼不舒服,還很壓抑:「二叔,那這個小黑鬼,就是那個堂子裡的鬼嗎?」
「是。」
「二叔,昨天我在方忠宇他姥爺家,感覺有人盯著我左肩膀看。」
「那不是看,那是這個小鬼想跟著你,落在你身上,但是你身上有陸祁給的環形玉,他落不到,只能在你身上標記,等你把玉摘下來,他就直接能找到你了。」
「可是他為什麼要標記我啊?」
「他想找你,要是給你弄一些病痛在身上,你不自然而然去找段牛看事了嗎?」二叔臉色冷下來,哼了一聲,「就是他不長眼,禍害人禍害到咱們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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