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偷襲，被動值，+1。」

  徐小受嚇了一跳，趕忙回頭。

  後方「嘭」一聲響，只見阿戒單臂橫過，焦糖糖的一記強力鞭腿被拒，身形直接被抽上了高空。

  「麻麻……」

  接完一招，阿戒眸中紅光大作，就要跳出去繼續戰鬥。

  「住腳。」

  徐小受急忙摁住它，眺向天邊驚疑不定的焦糖糖，道：「打什麼打？先前不打，你現在才來？」

  焦糖糖眸色慍怒：「徐小受，我答應陪你玩那無聊的破遊戲，結果呢？你自己說的話都還沒完成，這就想走？」

  「我說什麼話了？」

  徐小受干瞪著眼，道：「我就說了遊戲先玩，後面的事情再說，你仔細想想，我是答應你說遊戲玩完之後，一定要簽訂鬼獸契約嗎？」

  「不是！」他自問自答。

  「你！」

  焦糖糖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確實這傢伙從一開始，便只是一個模稜兩可的說法。

  但是，那等弱智遊戲都玩了……

  就這？

  「所以你是想賴帳，浪費我時間？」她眼神危險了起來。

  不管徐小受身邊的人如何強大，真想要一戰，她也一定能讓這小子吃不了兜著走。

  「賴帳？」

  徐小受嗤笑一聲，「本來就無帳可賴，何來有我賴帳一說？」

  「那你就是在找死！」

  焦糖糖一聲怒斥，渾身黑霧再度冒騰出來。

  「受到威脅，被動值，+1。」

  「麻麻……」

  「吼！」

  「嚯。」

  徐小受還未動，身前身後三大保鏢齊齊出聲，焦糖糖騰在半空的身形驀然一滯。

  「你想清楚再動手。」

  徐小受好言相勸，道：「且不說王座級別以上的戰鬥，不稍片刻便能惹來紅衣，單單你鬼獸寄體的身份，抗得下暴露的後果麼？」

  「我拉你墊背！」焦糖糖眼睛都紅了。

  「我不是鬼獸，而且，你不會這樣做的。」

  徐小受搖著頭：「天大的事，都沒你的任務重要，你要真抱著必死的決心過來，又何苦方才與我廢話連篇？」

  焦糖糖：「……」

  好你個徐小受，你還知道是廢話連篇是吧！

  「受到詛咒，被動值，+1。」

  「徐小受，你很聰明。」

  「受到誇獎，被動值，+1。」

  焦糖糖眨眼間便是收斂了全身怒氣，失笑一聲道：「果然，辛咕咕說的沒錯，你這傢伙對於局勢的分析能力，遠在你的戰鬥力之上。」

  「你說得對，我這次過來，確實不是來和你死戰的。」

  她說著，手上獸皮卷直接拋飛。

  徐小受趕忙接住。

  「契約書我先給你，簽不簽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我們來打一個賭，我賭你就算此時不簽，之後也會自己簽。」焦糖糖道。

  「我不要。」

  徐小受像是接到了個燙手山芋一般，想都不想就將契約書連帶著貪神扔了出去。

  「喵嗚~」

  貪神在半空卻直接叼起了契約書，嗖一聲飛到了徐小受頭上。

  隨後，它將這獸皮卷吐到了發怔的徐小受手上，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臉頰。

  「喵嗚，喵嗚~」

  「受到舔弄，被動值，+1。」

  「徐小受，你跑不掉。」焦糖糖面上多了一絲笑意。

  她完全看得出來，貪神大人已經是喜歡上了徐小受。

  在這種情況下，無論徐小受做出什麼舉動，對方都不可能拋棄了。

  這份羈絆在。

  契約書籤與不簽，早晚的事。

  而且，她過來找徐小受，本就是因為這傢伙目前實力不足，需要貪神大人的幫助，才能打開局面。

  如今這麼一瞧。

  一個阿戒。

  外加兩個超大型的白骷髏。

  這份實力，完全超越了普通王座級別。

  甚至……

  三個王座！

  以上！

  「契約書你自己先留著吧，反正現在確實不需要了。」

  焦糖糖說著，見著徐小受再度要將這玩意扔掉，急忙道：「這東西不簽的話，放在你身上，就跟一張普通的藏寶圖沒有什麼區別。」

  「紅衣不可能通過契約書找到你，這點你放心。」

  「那我也不能拿。」

  徐小受明白的很。

  這種東西一旦放在身上，有可能哪一天不自覺，或者陷入困境無可奈何了，便會當成救命稻草給簽了。

  那樣，自己往後，不就真成了鬼獸寄體？

  焦糖糖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道：「真到你落入困境，無法自己解決之時，你是要選擇當場死去，還是成為鬼獸寄體活著？」

  「死去。」徐小受想都不想。

  焦糖糖：「……」

  她何等人物？

  就這一段時間的接觸，早學會了自動屏蔽徐小受的鬼話，當即自顧自道：

  「不要妄想著你身上有很多底牌，所以便不會有用到契約書的時候。」

  「當你和鬼獸搭上線的時候，便註定了你這一生都將要和紅衣征來戰去，那可不是一般勢力！」

  「你目前擁有的這一切……」

  她指著阿戒和兩大白骷髏，道：「在紅衣看來，不算什麼。」

  「真要陷入困境，它們甚至死得比你還早，你唯一能依靠的，僅僅只有你這一身的……嗯，先天修為。」

  「呵。」

  焦糖糖一聲嗤笑，繼續道：「先天……在你還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如若真被抓住了，即便是疑似鬼獸，也是必死無疑。」

  「所以，那時候沒有貪神大人的幫助，你決計不可能脫身。」

  徐小受沉默了，良久道：「你想嘴遁我？」

  焦糖糖：「……」

  「受到詛咒，被動值，+1。」

  她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好煩！

  這徐小受，有毒吧！

  場面安靜了下來。

  在三大保鏢環伺下的徐小受，其實是聽進去了的。

  不可否認，焦糖糖說得十分在理。

  但是他依舊不想要將這個燙手山芋拿在手上。

  真要成為鬼獸寄體，他怕自己會被人強行別上賊船，完全任人操縱。

  「徐小受，不要猶豫了。」

  「鬼獸，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焦糖糖見徐小受已經有了一點點的意動趨勢，再度加強語氣，道：「這類從異次元空間中誕生的鬼獸，你甚至可以將之視為靈獸、靈寵。」

  「和它們簽訂契約，沒有壞處，只有好處，只要你不是被那些……」

  「那些什麼？」徐小受順口問著。

  焦糖糖剎住嘴，搖頭道：「我說過了，你不簽訂契約，我不可能和你透露更多的信息。」

  「你不透露，我便不簽。」徐小受硬脾氣也上來了。

  「隨你。」

  焦糖糖反而無所謂了，「這些規定不是說我想告訴你就可以的，規定就是規定，上面的安排，我無法……」

  「然後再掐死它。」徐小受揪起了貪神的脖子。

  「喵嗚！」

  貪神直接炸毛。

  「受到畏懼，被動值，+1。」

  焦糖糖一下子又被氣到了，「徐小受，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嗯。」

  「……」

  「徐、小、受！」

  「受到呼喚，被動值，+1。」

  「在。」

  徐小受手頭一個用力，貪神十分配合的從貓叫變成了貓慘叫。

  「喵嗚嘶——」

  「喵嗚嘶——」

  「好！」

  焦糖糖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給你透露一點信息。」

  「請講。」

  徐小受洗耳恭聽。

  焦糖糖道：「真正的鬼獸，類似你手上貪神大人那樣的存在，是每一個大勢力都渴求的力量。」

  「這份力量，不是邪惡的，而是要看人如何去用。」

  「這就像是一把兵器，它本身是無罪的，但使用者……」

  「道理我懂，你繼續講，不要插敘。」徐小受打斷道。

  焦糖糖：「……」

  可惡可惡可惡！

  徐小受，你最好不要落到老娘手上！

  「受到詛咒，被動值，+1。」

  焦糖糖心平氣和道：「好，這份力量，其實不止是我們『戌月灰宮』在用，其他人，也在用。」

  「誰？」徐小受心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聖神殿堂！」

  「你沒騙我？你說的是真話？」

  「是！」

  「……」

  信息欄毫無波動。

  徐小受沉重的閉上了雙眼。

  沒有欺騙。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相信焦糖糖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口誤，將「紅衣」說成了「聖神殿堂」。

  即便是口誤，信息欄也能給測出來。

  那麼，這就意味著。

  路軻作為紅衣，同時也是鬼獸寄體這件事，不是個案。

  諸如此等情況，或許在聖神殿堂之中，大有所在。

  因而魚知溫才會對路軻身上冒出的鬼獸氣息，只有擔憂，並無震驚。

  「所以，聖神殿堂一面打著正義的旗幟，宣稱滅絕鬼獸。」

  「一面，又偷偷在使用著來自鬼獸的力量，秘而不宣。」

  「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這，真的是來自這大陸第一勢力其中的某些老鼠屎所為？」

  徐小受心裡頭思量著，開始對自己先前的判斷產生懷疑。

  他覺得真相也許不是「老鼠屎」這麼簡單。

  可不成為鬼獸寄體，似乎面前便永遠有著這麼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沒有人會真正透露這方面信息給自己。

  「好。」

  想到這，徐小受點頭，將貪神和獸皮卷一併收入了元府之中。

  他選擇接受。

  雖說很想用自己的方式去摸清這個世界的真相。

  但如若真的不行，必要時候，或許真要行必需手段！

  「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焦糖糖笑盈盈從半空飄落，隔著阿戒許遠，道：「什麼時候你想通了，簽訂了鬼獸契約，來南域找我。」

  「那個時候，你問什麼，我答什麼。」

  「你有什麼需求，戌月灰宮，也一定可以滿足！」

  「嗯。」

  徐小受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突然察覺不對。

  「你什麼意思？」

  「什麼需求都可以滿足？」

  他不敢相信。

  立馬用輕佻眼神掃著面前這女人，眼眸中詢問之意不言而喻。

  「不錯。」

  焦糖糖含笑點頭，沒有絲毫羞澀之意，定定道：「就是任何條件，包括讓你變成男人。」

  徐小受：？？？

  這麼誇張？

  他沒有選擇用語言對抗焦糖糖，而是被這女人的口氣嚇到了。

  我區區徐小受，何德何能……

  思緒立馬轉了過來，徐小受很快想到焦糖糖和辛咕咕對於那小肥貓的稱呼……貪神大人！

  大人！

  「是因為它嗎，貪神？」他側頭問著。

  「嗯哼，不為它，難道還能是為了你？」焦糖糖白眼一翻。

  「貪神地位很高？」徐小受根本不信。

  區區小肥貓，你又何德何能，比我徐小受還有面子？

  焦糖糖輕掩紅唇，嬌笑一聲，道：「徐小受，你只需要知曉，貪神大人若是在你手上死了，整個聖神殿堂來了都保不住你，即可。」

  徐小受：？？？

  他二話不說，直接從元府中拎出了小肥貓，一把扔了過去。

  「對不起，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

  「喵嗚~」

  貪神瞬間委屈巴巴了。

  它不明白這個人類為什麼老是嫌棄自己，明明自己都沒做錯什麼事，也不貪吃了都……

  「徐小受！」

  眼瞅著小白貓自己飛回，焦糖糖依舊眼角狂抽，怒道：「你最好是給我放尊重點，這是你拋不掉的羈絆。」

  「我殺……」

  徐小受還想說一句「我殺了它，羈絆不就斷了」，可當他再揪住這肥貓脖頸處的毛圈時，突然有些無從下手了。

  尼瑪！

  原來你來歷這麼大的嗎？

  整個聖神殿堂都保不住我？

  我徐小受不信！

  「你殺了吧。」

  焦糖糖不在意了，她算是完全看出來了。

  徐小受不是吃軟不吃硬，而是沒硬到一個極點的話，這傢伙完全能當做耳旁風去處理了。

  但眼下……

  「我不要了行不？我真惹不起啊，我區區徐小受，何德何能呀！」徐小受哭喪著臉，「我只是一個先天……」

  是啊！

  焦糖糖也沉默了。

  你只是區區一個先天，但我焦糖糖平生遇見過的，就沒像你這麼奇葩的先天！

  這小男孩，這兩大白骷髏，還有你自己本身那完全超越先天……

  不。

  有可能是已經超越了宗師的戰鬥力！

  貪神大人從南域一路過來，費時費力，最終只看上了你，果真是有原因的。

  「徐小受，這個事情不說了，就這樣子吧。」

  焦糖糖嘆息了一聲，也不想多說了。

  她看了看天色，知道自己已經耽擱了太多時間，開口問道：「我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問你。」

  「不能不說啊，要說……」

  「徐小受，嚴肅一點，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這件事，關乎到你的性命安危！」焦糖糖掌握了和徐小受對話的方法。

  「受到驚嚇，被動值，+1。」

  徐小受立馬醒神了，「你又恐嚇我？」

  焦糖糖根本不予理會，道：「我應該和你說過，我和辛咕咕過來這邊，是有一個比拿到『有四劍』還重要的任務的。」

  「嗯哼。」徐小受不敢胡來了，神色認真了一些，凝重道：「你的任務，能不和我說麼？」

  焦糖糖：「……」

  「受到詛咒，被動值，+1。」

  如若不是最後牽連到了你，你以為我很想來找你？

  她在心頭怒吼著，但這話可不敢說出口。

  否則，天知道徐小受待會兒又能將話題扯到何處去！

  焦糖糖開門見山：「封于謹，封前輩，你認識不？」

  「不認識。」

  徐小受心頭鬆了一口氣。

  「好，我換個說法，你是否見過一頭擁有封印屬性的鬼獸？」焦糖糖繼續問。

  咯噔！

  徐小受心跳直接漏拍了。

  灰霧人？

  這尼瑪又怎麼和你牽扯上關係的？

  「不認識。」他頭甩得像個撥浪鼓。

  「你認識。」

  焦糖糖冷眼一剮，「我進了白窟，便是一路追尋著封前輩泄露出來的封印氣息，最後去到了『靈熔澤』。」

  「那裡的爆炸，一看便是你搞出來的！」

  「而封印氣息的最後消失之所，便是在『靈熔澤』不遠處。」

  「在那裡，我也尋到了你身上的氣息……」

  她一指徐小受身後方的冰藍白骷髏，「或者說，你們的氣息。」

  凍結之力？

  徐小受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敢情入了白窟，焦糖糖便是一路尾隨著自己而來，最終在這個地方攔截到了自己？

  「好，我承認，我確實和那封印鬼獸打過一丁點的交道，但這和你什麼關係？」徐小受不打算藏了。

  「封前輩真的和你接觸過？」焦糖糖眸中一下子喜色綻放。

  「別高興得太早。」

  徐小受搖著頭，就想要將當時的場景複述一下，但突然剎住車。

  「你先說一下，那什麼封前輩，還有封印鬼獸，以及你的任務，都是個啥玩意來著。」

  焦糖糖喜色一滯。

  徐小受：「你不說，我就不告訴你~」

  「……」

  焦糖糖頓時像是被強行餵了蒼蠅一般難受。

  這，不就是自己方才對徐小受的那番說辭？

  「受到詛咒，被動值，+1。」

  「我說。」

  她無奈道：「我從南域趕來，便是接到了上面的任務，目標，便是尋回封前輩，也就是你口中的封印鬼獸。」

  「等等。」

  徐小受疑惑道：「你怎麼就那麼篤定，我口中的封印鬼獸，和你那什麼任務目標，是同一個？」

  「封印屬性，世所罕見，即便我尋錯了，白窟誕生的這封印鬼獸，也是我必須要帶回去的。」焦糖糖回道。

  「好，繼續。」徐小受點頭，不置可否。

  「沒了。」

  焦糖糖卻手一攤，「這就是我的全部任務，還能說什麼？剩下的該你說了。」

  徐小受：？？？

  就這？

  你就這麼短？

  我什麼情報都沒探出來，你跟我說結束了？

  罷了！

  「那我問個問題……」

  徐小受沉吟了一下，沒有繼續糾結這事，問道：「封前輩，是個人？」

  焦糖糖眸子一眯。

  「抱歉，這個涉及到內幕信息，只有等你簽訂完了『鬼獸契約』，我才可以同你說。」

  「好。」徐小受豎起了一根手指，「那這樣，我們來玩個遊戲……」

  「是是是！」

  焦糖糖瞬間不耐煩了，氣道：「他就是個人，總行了吧！老娘沒那麼多時間陪你這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屁孩玩那種弱智遊戲，你趕緊給我說！」

  是個人……

  換做平常時候，徐小受拼死了也要和對方理論一番自己究竟長沒長齊的問題。

  但現在，他只是看著信息欄沉默。

  「受到催促，被動值，+1。」

  沒有「受到欺騙」……

  徐小受要瘋了！

  這也就意味著，焦糖糖看似氣惱的回話中，所言盡皆真實。

  那個什麼封于謹，真是個人！

  但他同時又是一頭鬼獸！

  那麼，鬼獸的兩個種類，不就呼之欲出了？

  人，也可以是鬼獸？

  聯想到這一點，徐小受背脊涼透，這一瞬間，只覺頭皮發麻。

  這特麼……

  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

  對，還有一種可能存在的解釋。

  灰霧人，和焦糖糖口中的那個「封于謹」，根本就不是同一個。

  而這，便能完美解開自己的誤會，也就是焦糖糖打死都不想說的那個秘密。

  可……

  成立嗎？

  徐小受無力了。

  封印屬性世所罕見，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可能真就是自己當下無法接受，所以強行給出的一個答案。

  其存在概率，甚至萬分之一都不到。

  「鬼獸，也是人……」

  徐小受沉痛的閉上了雙目。

  他突然感覺這個世界是如此的滑稽、荒唐。

  一面，紅衣瘋狂圍剿人型鬼獸。

  一面，他們又在利用這股力量。

  最後一面，秘而不宣……

  不！

  不是「秘而不宣」！

  而是聖神殿堂對外透露出來的消息，根本就不是真相！

  在世人看來，鬼獸早就都成了邪惡、殘忍、惡魔的代名詞。

  甚至不止世人。

  紅衣內部，就連守夜都是如此看法。

  可以想像，這波洗腦的範圍，囊括的究竟有多大。

  在如此偏見之下，真正的矛盾，怎麼可能解決？而被捲入如此漩渦之中的自己，又怎能獨善其身？

  「不，這還只是一個推測。」

  徐小受冷靜了下來，再恐怖的推測，它也僅僅只是一個推測，如若不被證實，永遠都不能成立。

  更何況，自己這基於冰山一角的情報所假想出來的訊息，很有可能，還存在著自己完全不曾接觸過的另外一面。

  真相，究竟是什麼？

  「你可能要失望了……」

  嘆息一聲，這個時候徐小受沒心思打迷糊了，而是敞言道：「在我最後一次接觸那封印鬼獸的時候，在場的，不止我一人。」

  「嗯？」焦糖糖心急如焚，根本沒注意到徐小受先前的情緒變化。

  「那還有誰？」她問著。

  「紅衣守夜，以及……」

  徐小受這個時候自己都感覺事態有些嚴重了，艱難道：「『聖奴』七把手，說書人！」

  「轟」一下，焦糖糖大腦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霎時間完全空白。

  徐小受遲疑了一陣，後撤一步，安慰道：「節……」

  「閉嘴！」

  焦糖糖捂著腦門叱喝，一時間思緒全亂。

  「說書人？」

  「他怎麼會出現在那裡？這不可能！」

  「這，就是現實。」徐小受再後撤了一步，搬過戒寶擋到身前，道：「有一句老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閉嘴！」

  「它是這麼說的，理想很豐滿，現實……」

  「徐小受，你給我閉嘴！」

  「受到呵斥，被動值，+1。」

  「噢。」

  氣氛突然死寂了。

  足足閉了半晌的嘴，徐小受憋不住了，「你先前說過，鬼獸的力量幾乎各大勢力都想擁有。」

  「那麼，封印屬性如此罕見，『聖奴』……」

  焦糖糖身上「嗡」一下紫鏈崩解，黑霧籠罩全身，河東獅吼，虛空震裂。

  「徐小受，你特麼能不能給老娘閉上你那張臭嘴，你信不信……」

  「有一個好消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徐小受說完這一句，立馬給自己的嘴縫針。

  「講！」

  焦糖糖恢復了冷靜，冷眼掃過，空氣溫度驟然下降，感覺比「三日凍劫」還可怕。

  「……」

  「講！」焦糖糖嘴角抽搐了。

  「……」

  「徐、小、受！」焦糖糖真的瘋了！

  「受到呼喚，被動值，+1。」

  「不你讓我閉嘴的麼？」徐小受笑了，他終於報了先前被噎之仇。

  臭娘們，叫你不同我講秘密。

  我氣死你！

  「受到偷襲，被動值，+1。」

  信息欄一跳。

  徐小受大驚失色，瞬間「一步登天」邁出，躥到了極高空。

  下方「轟」一聲炸響。

  顯然，阿戒和焦糖糖又交手了。

  「受到偷襲，被動值，+1。」

  這一下，徐小受都差點沒反應過來了。

  「別打，我講！」

  他炮語連珠，吐字有如機關槍般精準：

  「先前我跑掉的時候，說書人是被封在冰層里的，所以封印鬼獸有可能沒有落入『聖奴』之手。」

  「而且，單憑一個紅衣，我不覺著他能拿下灰霧人。」

  「不信？不信你可以立馬趕去找紅衣問問，他叫守夜……哎喲！」

  「靠！說了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