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頭,張美婦?」
徐小受看著來人驚住了。
這兩個傢伙,分明就是那日夜襲張府遇到的兩大王座。
他記憶猶新。
彼時裝成暗中保護徐小受的隱藏大佬,更是用劍念直接喝得這兩人外加一個張太楹不敢追擊,後續才有了逃離之機。
現在,又豈會認不出?
可問題是,這兩個傢伙,是如何進的白窟?
所求,又是為何?
「理論上講,玲瓏石的持有者只可能是王座之下。」
「如若他們兩個想要進來,定然要壓制修為。」
「可是,這兩大王座,盡皆是天桑郡張府之人,紅衣又豈會不認識他們的氣息?」
徐小受首先推翻了這個結論。
「如此,這兩人,定然便是……」
「偷渡者?」
他心頭一凜。
兩個和自己有仇的傢伙,偷渡白窟,所為何事,用腳趾頭想想都能知曉了。
自己將張太楹斬殺。
又把張府給生生玩沒了。
即便知道這事情的,基本上都是自己人。
但誰又能保證,張府二老過去詢問城主府,城主府的人,便一定不說?
「也就是說,這兩個傢伙,大概率,是為了我而來!」
徐小受瞬間篤定了。
事情往最壞方向想的話,那就不是大概率,而是鐵定的事實了。
「可他們,又是怎麼找到我的?」
巧合?
徐小受根本沒有如此幼稚的想法。
白窟之大,大到他進來之後,甚至一路逃竄,都不曾見過幾個人影。
真正人群匯聚之時,也就名劍出世,可以吸引到一波人過來。
現在,這兩個傢伙如此突兀的出現在自己身側,定然是依照什麼特殊手法尋跡而來。
「會是什麼……」
扛著心臟怦怦亂跳的魚知溫,徐小受完全失神了。
他的手無意識在小魚大腿上摩挲著,像是正常人思考時會在桌子上無意識的敲打、畫圈一般。
魚知溫整個人像是觸電一般,直接僵了。
她一低頭,眼眸死死盯住了小受之手。
再一看臉……
無意的?
不,肯定是故意的!
「受到詛咒,被動值,+1。」
「徐、小、受!」
「受到呼喚,被動值,+1。」
咬牙切齒的聲音打斷了徐小受的沉思。
他一抬頭,發現上方的小魚已經從羞怒變成了惱怒。
「噓!」
雖然不明白這姑娘為何發火,但徐小受不敢大聲說話了。
「來人了,小點聲。」
他一指白骷髏的方向,道:「這兩個傢伙,可不似那不會感知的大傻貨,你的天機術穩不穩的?」
魚知溫一怔。
她一眺望,才終於從一門心思的徐小受身上,看到了那兩大王座。
「不穩。」
「哈?」
徐小受瞬間慌了,身子都抖了兩下。
魚知溫眼眸掠過狡黠,唇角噙起了幾分淺淺笑意。
你也有今天?
「嚇死你!」
「受到恐嚇,被動值,+1。」
徐小受:「……」
「好哇,竟敢騙我?」
「啪!」
他反手一掌,便是對著小魚尾部拍下,聲音清脆有力。
「嗯?」
魚知溫美眸瞬間瞪得滾圓,眼底滿是不敢置信。
足足愕然半晌,她俏臉直接充血,紅唇一張。
可想而知,下一秒,定然是一聲響遏行雲的「受到呼喚」。
「唔!」
徐小受瞬間將人放下,用力捂住她的小嘴。
「別叫呀,會被人發現的。」
魚知溫怒目而視,想要用眼神殺死徐小受。
發現無果後,她小嘴一張,對著徐小受的手就是狠狠一咬。
「嗚唔……」
下一秒,她的表情便是苦了,連星瞳都彎成了月牙狀。
牙齒好痛……
「受到詛咒,被動值,+1。」
「快看快看,打起來了,真精彩呢!」
徐小受別過的她的腦袋,強行將其視線固定在場中局勢之間。
「嗚唔……」
「受到詛咒,被動值,+1。」
「受到惦記,被動值,+1。」
……
「跑!」
望著眸中火光大作,直接一步邁到臉上的遮天巨人,張重謀斷然一喝。
轟一聲響,兩道人影隨著地上狂迸的泥土,往兩側濺開。
張多雨驚心動魄的捂住了豐滿胸脯,頭也不回望他處奔去。
眼下之際,定然要分開跑。
一起被追的話,要是都被攆到了紅衣面前,那才叫一個可笑。
「該死。」
張重謀看著完全拋棄張多雨,直奔自己而來的白骨巨人,心頭暗怒。
要不是不能亂來,要不是徐小受不在。
今個兒哪容得下你這異次元生物猖狂?
但哪怕怒火四射。
在白窟,在這地兒,就沒有如果。
「天幽淡影。」
一聲輕叱,張重謀雙掌合十。
下一秒,地上的影子竟開始回收。
隨著奔行,影子也逐漸融入到了這老者身軀之內。
「嗒!」
當最後一縷灰影入體,張重謀身軀之上,好似裂開了什麼枷鎖一般。
靈元晃蕩間,他整個人開始淡化,最終仿若融入天地,只剩一個虛無的輪廓。
旁觀的徐小受驚訝了。
「這是什麼靈技?」
他的「感知」,竟然差點都看不到此人。
要不是一直盯著,要不是老頭身邊也還有風聲呼嘯,他還真有可能直接丟失了目標。
然而,下一秒,更讓他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化身虛影的張重謀突然身形一頓,也不跑了,對著上方呼嘯而來的白骷髏一腳,奪身飛起,以頭接腳。
「傻了不成?」
徐小受驚嘆接得好!
「嗖!」
可預想中的轟擊聲沒有出現。
相反,白骨巨人的巨足像是一步踩到了空氣一般,直接越過張重謀的身軀,轟擊到了大地之上。
隆隆——
爆破炸響,徐小受呆住了。
這……
這又是何等靈技?
隱身?
虛無?
「好傢夥!」
僅僅只是這一式,徐小受便看到了老牌煉靈師的底蘊。
如此玄乎其玄的靈技,根本不像他平日裡遇見的那些個青年輩一般。
這要是自己面對上了,恐怕也是完全摸不著頭腦吧!
「連王座之軀都可以穿透,無視物理攻擊?」
徐小受推斷著。
他立馬打消了心裡頭那個暗中出手,助斬張重謀的想法。
王座!
這是真的王座!
還是早有準備,完全不曾落入自己提前布置的老牌王座!
如此人物,哪怕給機會,自己也有把握可以斬殺。
但對方,又豈會毫無底牌?
……
「吼!」
場中白骨巨人見一拳穿越了目標,也是怔了一下,但下一息,又是大聲咆哮了起來。
反身找准那螻蟻,見其以更快的速度衝刺,就要閃避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從邁出領地便拍不死哪怕半個人類的白骨巨人,如今再度找到目標,又豈會輕易放過?
嘭一聲響,它雙手暴砸地面,整個人如彈簧般射出,轉瞬便是越上了天穹。
徐小受看到這熟悉的起手式,一下子想到了什麼。
果不其然,這白骷髏再度巨口一吸,顱骨一漲。
下一秒,口中那白炎,再度如流瀑般傾瀉而下。
「嗤,無能之輩。」
張重謀一聲冷笑。
自己的這一式「天幽淡影」,乃是從東域巨頭「冥暝宗」中手上生生搶奪而來的頂尖王座靈技。
不僅可以無視物理攻擊,就連這類型的靈元傷害,也能直接否定!
天底下,除了最極致的輸出,類似古劍修之點道,類似名劍天解,否則,根本無法破開這般防禦。
「這破火,還能將我燒了不成?」
他頭都不回,繼續按照原路衝刺。
只要抗下這白骷髏的白炎瀑布。
以他的實力,僅需幾息時間,就能逃脫後方那大塊頭的氣機鎖定,繼而浪跡天涯。
「沖!」
流炎沖刷,直接將大地蒸得虛無。
那如熔岩般高溫,卻又不似流體一般的可怕沖刷速度,一下子便將張重謀整個人覆沒。
徐小受看得一喜,可還沒來得及過多高興。
「嗖!」
下一秒,白炎瀑布之中,一道瀟灑人影出射。
幾個呼吸騰挪間,便是閃身不見。
「果然。」
張重謀冷笑一聲。
這白炎還算不錯,但除了勉強讓自己感覺到灼熱痛感,實體攻擊,根本對自己起不到絲毫作用。
「靈翼。」
豁然一聲,背後張開一道炫目紫翼,張重謀一飛沖天,速度暴漲速倍不止。
「撲撲。」
可就在這時,一道輕微的撲撲聲響在身後響起。
靈翼增幅的速度瞬間被打斷,張重謀驚悚回頭。
只見那不曾對自己造成任何傷害,卻給自身留下極高熱量的白炎攻擊,在靈翼張開的那一瞬,頃刻間點燃了靈元。
「這火,竟能籍借殘留餘溫,灼燒王座靈元?」
張重謀大驚失色。
大意了!
他立馬斷了靈元來路。
可是,即便壯士斷腕決絕迅速,依舊有著幾縷十分古怪的焦灼氣息,趁著那幾個呼吸的瞬間,鑽入了氣海之中。
「撲撲!」
細微的聲響在軀體之中放大。
張重謀駭然發現,自己的氣海,竟然直接被點燃了!
「極致之火?」
這一下,直接將他驚得失神了。
氣海是煉靈師的根本。
這火焰,怎的就直接能沁入到道體的最根基之處,於源頭點燃?
這一點,燃燒的不是生命,而是比生命更加珍貴的修為啊!
「給我滾出去!」
張重謀眼眸紅了。
他借用天道,就想要將這詭異的火焰給排斥出去。
可是天道之力一接觸那白炎,竟然也被點燃!
「這……」
「無物不焚?」
「連天道,也被直接拒之門外?」
張重謀悚然萬分。
這一刻,他腦海之中,突兀的蹦出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那是在天桑靈宮初建之時,傳聞其初代的院長,便是有著這般焚天煮海的能力。
憑藉類似此種火焰,他將周遭幾個靈宮燒得潰爛。
連一些個元老級別的骨灰人物出現,也是被燒得靈元盡廢,從此打下了天桑靈宮絕不好惹的名頭。
可即便不曾和傳聞中的那桑老交戰過,張重謀也是知曉。
那傢伙的火焰,是一種無形無質,完全看不見、摸不著的存在。
這白骷髏的白炎,怎的也會有如此可怖之能?
最最至關重要的是,那據說是聖宮之人才會有的能力,怎的會在區區一個白窟小世界中驚現?
還被一個異次元生物,給用了出來?
「麻煩大了!」
一面狂奔,一面盡力排斥這等焦灼之力。
張重謀欲哭無淚的發現,同為王座,他根本拿這棘手的玩意無轍。
天道排斥不了。
唯一能做的,僅僅只是隔空將其牽引抽離,聚作一團。
繼而在完全凝聚壓縮之後,再將這鬼東西化作火球,給噴出體外。
可這唯一的方法,真要實施起來,沒有小片刻鐘,根本做不到啊!
「跑!」
「先跑出去,另做打算!」
強忍著軀體上傳來的恐怖劇痛,張重謀身形在虛實間抽搐變幻,繼續提速。
可是體內有這玩意,他根本不敢施展靈技。
僅僅維持住「天幽淡影」,便已經讓得他叫苦不迭了,怎麼還敢動用過多的靈元?
可不用靈元,不用靈技。
速度,又怎麼可能提得上來?
「嘭!」
王座之軀的恐怖偉力這個時候就彰顯出來了。
白骷髏幾個遷躍之間,直接雙腳駐地,砸到了張重謀的身前。
「霍霍!」
它俯著身,低低的呼嚯著,眸中的戲謔之色極為靈性,仿佛……不是仿佛,它就是在嘲笑面前的螻蟻!
「該死。」
張重謀看著面前的巨足頓住了。
這一刻心頭攀升的絲縷恐慌,根本壓制不住。
「白窟裡頭,怎麼可能會有此等存在?」
「用白炎壓制煉靈師的靈元,再用王座之軀,和煉靈師單挑?」
「這哪裡是異次元生物?」
「連人類,都沒有如此精明的計算,以及能力吧!」
咚咚咚!
白骨巨人突兀的後撤了幾步。
隨後,竟然開始在身前的螻蟻之上,左腳右腳來回踩。
那模樣,根本就不是想要攻擊。
而是蹦躂!
遠處觀望的徐小受震驚了。
這白骷髏未免太騷氣了吧,他竟然在張老頭的面前,跳起了舞?
「這是什麼情況?」
魚知溫同樣被戰鬥奪走了心神。
她一雙星瞳看到的那辣眼睛的畫面,完全顛覆了其世界觀。
「好賤!」
徐小受忍不住感嘆著,「這貨,該不是出來後一個人沒殺到,還被我戲耍了那麼久,現在逮住一個可以殺的,要活活折磨致死?」
魚知溫橫眉嗔了他一眼,「還不是和你學的?」
「這哪裡和我有關係了!」
徐小受反駁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貨有靈性、有意識,可能他的本性,就是如此之賤!」
魚知溫白眼一翻。
「一個德行!」
「受到諷刺,被動值,+1。」
徐小受:「……」
他不打算和女人一般見識。
「感知」仔細觀望白骷髏顱骨,熟悉的燼照氣息,哪怕只有那麼一丟丟,還是被他品出來了。
「燼照一脈,沒跑了。」
這白骷髏,所用的白炎,哪怕不及桑老的,也絕對和自己同出一門。
也就是說,即便沒有「燼照天焚」。
只要肉體扛得住,能忍受燼照火種,乃至燼照大火種的煅燒。
燼照之力,確實是可以修煉出來一絲的。
而燼照……
徐小受可是清晰的記得,桑老在給他那功法時。
其介紹,便是燼照之火,乃是天底下最為霸道的火焰。
無物不焚!
「所以,這傢伙遇到我的時候,實際上,因為同源的關係,它已經被我克制了一點點。」
「可遇到普通的王座,尤其是煉靈師。」
「燼照,就是絕對壓制的狀態!」
徐小受心思活絡了起來。
這白炎太強了!
彼時後山,桑老煅燒的蒙面人,根本就沒有多少靈元修為,更加是用到沒有用到。
以至於徐小受對白炎的理解,只存在於「龍融界」這一門靈技之上。
可時間線再往前推。
蒙面人斬斷葉小天一臂,將自己奪在其手中之時。
不正是桑老的一眼,便直接通過蒙面人體內那微乎其微的靈元,引燃,繼而炙烤其身麼?
「那可連聖奴首座都可以燃燒的火焰,區區一個張府王座,又怎麼可能頂得住?」
徐小受握緊了拳頭,他想起來出靈宮時桑老的囑咐:
「該殺則殺,當斷則斷,斬草除根,不要留情!」
是的。
這張府老兒今日敢尋來,必然要坑死在此,不然後患無窮。
還有!
那燼照大火種……
魚知溫偷偷瞥了徐小受一眼,被這傢伙目中的滿溢而出的貪婪之色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
「不是躲在這裡等待逃生機會麼,徐小受,他又打算搞什麼么蛾子?」
「受到懷疑,被動值,+1。」
……
「沒時間了!」
看著就在面前起舞,卻根本不想要下手爆錘自己的白骷髏。
張重謀怒了。
這是侮辱!
他根本不寄希望於在這大塊頭面前,用天道將那焦灼之氣牽引而出。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必然戰力大減。
那個時候,又拿什麼來戰面前這攻防速兼備,煉靈輸出又詭異且超強的無解存在——白骷髏?
「爭分奪秒,直接爆開最強修為,斬了之後,再言其他!」
猶豫就會敗北。
張重謀從不是一個武斷之人。
一瞬間,他便是有了決斷。
「轟!」
靈元瞬間全部爆開。
這一下,王座的氣勢鋪面壓頂,那本還手舞足蹈的白骷髏不得不腰背一彎。
王!
便是面前之人即便有著將近百米的高度,也要在那一瞬間,躬身稱臣!
「吼!」
一個挺身之後,白骷髏也怒了。
它也是王!
所以它可以容許自己俯身戲謔螻蟻,但絕不容許,別人再自己面前,有著更加強悍的氣勢!
「轟隆隆!」
僅一個眨眼的瞬間,雙拳化作天神重錘,直直呼嘯而下。
然而,「天幽淡影」大開的張重謀,即便軀體傳來無窮劇痛,肌肉抽搐,也難以影響其判斷。
嗖然一聲間,他便是穿透了重拳,拉開一大段距離。
煉靈師對肉身王座,決計是不可能近身打的。
戒指光芒一閃。
張重謀便是掏出了一捆幽藍色的粗鞭。
珏暝鞭,三品靈鞭。
巔峰王座靈器!
一鞭抽上,即便是斬道,都要瞬間心神崩潰,靈元不穩。
如若是能捆上,那便是六感齊失,隔絕天道的下場。
王座,悟的是道。
用的,也是道。
但如若連道都看不到了,又談何攻擊?
雖然在面對這白骷髏時,珏暝鞭的威力,根本發揮不出太多作用。
但僅僅一層隔絕天道,便應該能教的這大塊頭連火星都噴不出來了。
「呔!」
手上一抖,珏暝鞭瞬間拔長,化作一道有如幽暗雷霆的可怖存在,在白骨巨人拔腳踐踏而來的一瞬,狠狠往上一抽。
「轟!」
這一鞭下去,虛空直接崩射出了些許白骨碎片。
觀望的徐小受能清晰瞅見,二者交碰的一剎,白骨巨人身上的白炎瞬間消失,連眼中噴薄的火焰,都直接閃做星點堙滅不見。
轟然一聲,它單腳落地,身形猛然搖晃,腦袋甩了三四個回合,顱骨白炎才重新噴薄而出。
反觀張重謀。
這老頭也不好受。
王座之軀的一腳,還是巨人踐踏形態的呈現,其威力,決計不是蓋的。
即便一鞭將這大塊頭抽得神思恍惚,他張重謀,同樣被這一腳踹飛。
隔著珏暝鞭的巨力傳導到軀體之上,差點將其震裂。
連手上鞭子,都是在拋飛之後,被重新拿回。
「兩敗俱傷!」
「根本沒有單面倒,持續連招的情況出現。」
徐漁翁心道這簡直是不要太好的結果。
面前二者力相匹敵。
這般戰下去,決計只有自己出來收拾殘局的一個結果啊!
「加油,大塊頭!」
「加油,張老兒!」
「一起死吧。」
魚知溫莫名打了個冷戰。
「受到畏懼,被動值,+1。」
……
「小魚。」
徐小受突然回頭。
魚知溫嚇得眼神一個躲閃,生怕被發現自己其實一直都沒有關注戰場。
「怎、怎麼?」
「你有木有什麼大範圍的天機陣,可以將這鷸蚌籠罩住,卻又不被發現的?」徐小受道。
「鷸蚌?」
魚知溫一怔,這形容詞,一下子就將徐小受心底的想法,吐露得淋漓盡致。
「有是有,但要不被他們發現,有點難。」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表露一下自己的部分實力。
總是藏著掖著,也是不好。
難得有徐小受需要自己的時候……
「多難?」
徐小受一挑眉。
難,而不是沒,就代表有戲。
「布陣不難,難的是需要時間。」
「你有很多時間。」
徐小受看著這有著戲耍之心的白骨巨人,便知道這一戰,絕對沒有那麼快結束。
「那我試試……」
魚知溫說著,突然面色一紅。
紅雲莫名其妙的來,完全沒有徵兆,卻一下子將她俏臉直接抹勻。
然後,是耳根子,是玉頸……
「咋了。」
徐小受重歸聽到了那「怦怦」之音,心道這妮子該不會……
其實是有病吧?
「我、我那個……」
「天幕太小,我可能,施展不開……」
魚知溫聲若蚊蠅。
「什麼意思?」
徐小受看著面對面,臉貼臉,連修長輕顫睫毛都可以清晰看到的這張暈紅小臉,一下子意識到了什麼。
「要我抱你呀?早說。」
他低低一笑。
隨後,彎腰一攬手,別住魚知溫的大腿,感受著那驚人彈性,輕輕一送,便是將魚尾置放到了肩膀之上。
魚知溫臉紅得都可以滴出血來了。
「受到抗拒,被動值,+1。」
「夠施展了嗎?空間大嗎?」
「夠、大……」
「受到肯定,被動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