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
白窟裡頭的空氣溫度,隨著二人的前進,愈發變得灼熱。
魚知溫好奇的跟在徐小受的身後。
即便不知道前面目的地究竟有著什麼,但僅僅只是瞧著這般溫度的攀升,她便是知曉,前方絕對是有寶物。
還是那種非同凡響,可能連她見了都會心動的火系至寶。
可問題是,明明大家都是一知半解進的白窟。
甚至徐小受知道的情報比自己還少。
可這傢伙,是怎麼做到可以一直朝著一個目標前進,繼而篤定前面定有寶物的?
篤定就算了,一路走來,魚知溫甚至根本沒有看到徐小受有失手之處。
凡途徑之地,或大或小都有寶貝,一個不落的全被這貨收了。
「他是掌握了白窟藏寶圖嗎?」
魚知溫想到先前徐小受閉關之後那一句「小魚,我們發達了」,說不得,這傢伙真的有什麼特殊手段,破解出了類似「白窟藏寶圖」的存在?
「有人。」
正思索間,前頭行進的徐小受突然一頓,繼而十分熟稔的將手回調,一把摁住了後方失神之人的腦袋。
魚知溫:「……」
她訕訕的收腳後撤一步蹲好,不解的眼神望著面前青年,似乎在疑惑他是不是背後長眼睛了。
徐小受搖著頭嘆氣。
「怎的你們這些個走在身後的,老是喜歡走神呢?」
「這裡是白窟,一個不留神,可是會死的!」
魚知溫偷偷翻了個白眼:「這不是有你在前頭麼?」
有你在前頭帶路,誰還有那個勁去勘探危險啊!
一路走來,跟旅遊一樣,除了看風景,就是看戰鬥,一點激情都沒有,導致人的警惕心大幅度下降。
這怪我咯?
肯定要怪你徐小受!
「受到腹誹,被動值,+1。」
「受到腹誹,被動值,+1。」
「……」
徐小受懶得和這姑娘較勁,他跟著蹲了下來,二人就藏到一顆巨大的火紅楓樹之下。
這樹極高、極寬,顯然白窟天地的溫度,十分適合其生長。
因而即便是兩人藏於樹後,依舊能空出一大片活動空間。
在走出荒原之後,經過寸草不生之地,如此突兀的一方樹叢立在這裡,想來前方,定然就是自己的目的地了。
徐小受舉目眺去。
「高炎楓,性屬火,七品靈樹,叢生於火系至寶之前,耐高溫,味苦,可祛靈肉腥臭,但食用過多會中火毒。」
目光掃過前頭的這一大片樹林,信息自然而然的就浮現出來了。
徐小受有些驚訝。
七品靈樹!
他一路走來,能見到的靈藥著實少得可憐,就是因為白窟環境,不適合大部分靈藥生長。
可這高炎楓,似乎就是為了這般高溫而生的。
在這連他宗師之身都感覺到了炙熱的地方,反而是這靈樹的蓬勃生長之地,厲害!
「這麼多的七品靈樹環繞,說明前方中心地帶,定然還有更高級別的火系靈藥,甚至火系至寶。」
魚知溫說著,目光瞥向徐小受,疑惑道:「你怎麼找的地方?」
「火系嘛!」
徐小受嘿嘿一笑:「我對這類寶物比較敏感。」
「那之前遇到的那些呢?」
魚知溫窮追不捨道:「一路歪歪扭扭走過來,總不至於你刻意的繞路,還能碰到寶物吧?」
「你怎麼就知道不是呢?」
徐小受一攤手:「我的運氣就是這麼好,我有什麼辦法?」
魚知溫:「……」
罷了。
這傢伙不想說,那就算了!
「受到詛咒,被動值,+1。」
「藏好。」
徐小受摁好了面前姑娘,見其還要有說動靜,突然一抓對方,嗖一下躥到了上方茂盛的枝葉中。
「天機陣!」
低聲一句,魚知溫星瞳一動,下意識的偏向了一個方位,也知道有人過來了。
她一揮手,樹葉隱綽而動,將二人完全遮蔽,融入了這方天地之中。
「該死!」
沒過多久,底下一道罵罵咧咧的聲音便是傳了過來。
徐小受「感知」放下。
只見下方狼狽逃竄過來的五道身影,三男兩女,皆是年輕人。
這個小隊實力不錯,裡頭竟然有兩個是宗師強者,一男一女,處於隊伍末尾。
其餘三人,也盡皆都是上靈境。
從他們各自有些破爛的服飾來看,不像是同一個靈宮,或者同一世家的,反而更像是臨時組建的小隊。
類似小魚和小受。
「如果不出意外,前方應該便是『靈熔澤』了,可那鬼靈陣著實太可怕了,差點把我整個人都燒得焦爛。」
說話者是逃在最前頭的先天男子。
國字臉,眉毛已經不見了,就連頭髮,都是只殘餘了一小塊。
他說話的時候,已經走到了徐小受二人的底下,繼而停了下來。
其餘幾人同樣有些氣喘吁吁的頓住腳步,扶著大樹,胸口就開始劇烈起伏。
「我們小隊缺了一個靈陣師,不然那地方只要一破解,裡頭的寶物,定然都是咱的。」
「畢竟,看那裡的痕跡,我們應該是第一個到的。」
「不錯。」最先回過氣來的,當屬那宗師男子。
不同於其他幾人的狼狽模樣,他是唯一一個保存有完好衣裳的人。
就連臉上,也沒有其他人那般的焦污痕跡,反而有些風度翩翩。
他掃著面前喘得最厲害的一男一女,嚴肅道:「陳辰,許靜,我都說了,那火系靈陣絕不簡單,不要輕易嘗試。」
「你們偏不聽,現在好了,出事了,還要靠我和情兒收尾。」
陳辰面色有些怯色,慌忙道:「羅哥,我們也是一時忍不住……」
「不必說了。」
羅玉魄擺了擺手,搖著頭道:「我倒是無所謂,就是……」
他頓了一下,看向一側穿著淺黃色衣裙,但是衣裙已經被燒掉了一小半,很難遮蔽得住胴體的那女子,柔聲道:「情兒,你沒事吧?」
即便語氣再溫柔,即便再想要控制自己的視線,他也忍不住一言道完後,眼珠子一個下溜,看到了那一片乍泄春光。
屈情兒捂住了胸口,面色冷冽了下來。
「我沒事,你們先轉過去,我換個衣服。」
那個喚作陳辰的,同樣是眼神有一下沒一下的偷瞄著,他還想說話,便是被一側的女子許靜給掐住了耳朵。
「看什麼看?給我轉過頭去,情兒姐是為了救你才受的傷,你還敢亂看?」
「我打死你信不信!」
說著,便是一巴掌啪啪拍下,揪著陳辰的耳朵一路往外走去,避開了視線。
屈情兒扭頭看向了羅玉魄,後者也是訕訕的背過了身。
餘下的那個身材矮小一些的,沉默寡言的男子,同樣一個扭頭,便是邁步走開了去。
屈情兒舒了一口氣,開始從戒指中尋找置換的衣物。
這幾個人,確確實實是她臨時的隊友。
即便多金商行在各地都有分行,在各郡也都是或多或少拿到了一些白窟名額,她的運氣也不是很好。
一進入白窟,傳訊玉簡失效。
連額外準備的溝通手段,也在一場突如其來的白骷髏偷襲戰中損壞。
以至於一路走來,自己人愣是找不到半個。
只有途中偶遇的幾個肯結伴的傢伙,能陪同一二。
一開始還好,他只是和沉默寡言的杜城結識,後面遇到了陳辰和許靜,四人隊伍走得不錯。
可羅玉魄來了之後,場面就有些難控制了。
同為天象境,在他強自要求入隊之後,自己的指揮權很大一部分,便是被瓜分了過去。
加之這傢伙似乎還不懷好意。
終之,類似這種人,這種眼神。
屈情兒表示,她一看,便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連方才的「靈熔澤」遇險,她也有些懷疑,是面前之人的手筆。
「靈陣師麼?」
屈情兒嗤笑一聲。
她雖然不是靈陣師,但見過的靈陣師多了去了。
即便羅玉魄沒有表現,舉手投足間,一些個小的習慣,還是能看出來的。
沒有點破,只是因為現在她還沒有找到自己人,不好翻臉罷了。
「簌!」
略微一層靈元護罩罩上,隔絕了外人肉眼和靈念的探知之後。
屈情兒一抖新的白色衣裙,看著面前四人都沒有異樣之後,鬆開了捂住胸口的手,就要將身上破爛的衣物一把撕下。
「刷刷!」
上方突然傳來了幾聲突兀的聲響。
屈情兒一驚,連忙舉目望去。
然而除了楓葉,除了樹冠,別無他物。
「風聲嗎……」
她猶豫了一下,轉了個身,背著大樹,手再度拿到了胸口處,再要一把將身上衣物撕開。
「刷刷!」
上方突然又有風吹樹葉的聲音響起。
這一下,屈情兒定不住了。
「誰?」
她輕聲一喝,手往樹冠一甩,一道靈勁便是直射而出。
「沖!」
然而,靈勁只帶走了一大串的楓葉,打出來了一個小缺口,卻是什麼人都沒有發現。
「情兒?」
前頭羅玉魄略微有些急切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換好了嗎?」
他說著,似乎由於擔心,整個人就要衝過來。
屈情兒發怔的看著上方缺了一小口的樹冠。
如果那裡有人,自己一招之下,哪怕是靈陣,也要被打出原型。
可明明就聽到了聲音,為何還是……
無人?
錯覺嗎……
屈情兒高聲道:「還沒好,等我一下。」
羅玉魄焦急的身影一頓,遲疑著轉了回去。
「噢噢,好。」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叫我,我隨時都在。」
屈情兒沒有理會,默默的瞅了一眼上方,二話不說,插到胸口處的手,往下撕拉了一半。
果不其然。
「刷刷!」
上方那道細微的聲響再度出現。
但這一次,樹冠裡頭的人似乎藏不住了,除了刷刷兩聲後,「咚咚」幾聲傳出,繼而在一聲「哎呀」之後,一道人影飛了出來。
屈情兒如臨大敵。
她立馬用靈元護住衣裙,緊接著便是滿眼戒備的看向了身影飛射之地。
「誰?」
到底是誰,竟然能在樹冠處明窺,被自己意識到了其存在之後,一道靈勁打過去,甚至跟沒打到人一樣?
這是什麼招數?
空間系?
「砰」一聲響,那道身影落地,砸開了一地紅楓。
屈情兒定睛一看,面色更加驚訝了。
女的?
只見那女子面帶慍怒之色,同樣因為氣憤而紅唇微撅,柳眉輕豎。
可縱然面色不似溫和常態,此刻嗔怒之下,也別具風情。
屈情兒已經夠美了。
在天桑郡之時,已經是和城主府小公主同樣列為天桑城的兩朵金花。
可即便如此,在看到面前女子的那一刻,她卻有了自慚形愧之感。
特別是那一雙星瞳。
光是用肉眼看著,同為女子的她,都差點淪陷了進去。
「你是……」
美貌之前沒有罪惡。
饒是方才因為被偷窺而有了憤怒,在看到這從天穹上掉下來的仙子時,屈情兒氣也消了一大半,輕聲問著,還怕唐突了佳人。
魚知溫卻沒有回應。
她怒氣沖沖的望著高炎楓樹冠所在,指責道:「徐小受,你給我下來!」
屈情兒一怔。
徐小受?
哪個徐小受?
是那個徐小受?
不對!
屈情兒一愣,看著面前女子的手指的方向。
樹冠還有人?
她猛然轉頭望了過去,卻是什麼都沒能看出來。
「受到懷疑,被動值,+1。」
可下一秒,那毫無人影所在的樹冠之所,卻有一道風輕雲淡的聲音隨之飄落。
「小魚,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吧,我都說了莫要偷窺人家,你還繼續,如此這般,我就實在忍不住了,把你踢下去,是為了你好,你自己想想吧!」
魚知溫當場僵住。
這……
方才在那裡頭,是誰死命了一個勁的往下方瞅?
還差點失足摔下去!
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將人拉住,你這傢伙,早就暴露了好不好!
「你胡說八道!」
魚知溫氣得七竅生煙。
「受到斥責,被動值,+1。」
「胡說八道?」
樹冠處的聲音再度響起,聲音冷冽了幾分,聽得出本人是十分正義的,「你眼珠子要掉的時候,快摔下去的時候,不是我拉住的你?」
「如此這般,也就算了,你還不思悔改?」
「我就算是捂住了你的眼睛,你也還是要看?」
「別以為你是女人,同為同性,便可行此無禮之事,有我在,世道,便永遠都是公正的!」
這般冠冕堂皇的話語,氣得魚知溫整個人差點蹦起來敲徐小受的腦袋。
她重重的喘著氣,意識到光憑鬥嘴,自己絕不可能是徐小受的對手。
索性一揮手,將樹冠處的天機陣一收,一起暴露。
然而天機陣消失,上頭的那人,卻依舊沒有暴露出身影。
魚知溫星瞳一瞪,赫然看到了樹冠處那清晰流轉著的陣紋,這一下,她真被氣到了。
「受到詛咒,被動值,+1。」
「受到惦記,被動值,+1。」
那幽幽的聲音又飄下來了。
「小魚啊,你認識到錯了嗎?」
「我們在這裡等待,等的是機緣,等的寶物。」
「天予即取,非予不取,一切,都應該順應天命而來。」
「我輩立於天地,也自當堂堂正正,如此蠅營狗苟之事,著實是不可見人的。」
「今日,你,吸取教訓了嗎?」
魚知溫:「……」
屈情兒:「……」
「受到詛咒,被動值,+2」
兩人默默對視了一眼,似乎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以及明悟。
有時候,哪怕是再陌生的人,可能只要一個眼神,便能互相知曉對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氣質這種東西,看起來玄乎,但是靈魂層面的交往,相互吸引,也許靠的便是這一層。
「是誰在裝神弄鬼,給我滾下來!」
身處局外的幾人聞聲趕來。
羅玉魄看著那搖曳的樹冠,一眼便是瞧出了上方的靈陣,當即喊道。
「情兒,你沒事吧?」
喊完他便是轉頭,看著身側的女子,視線又可勁的下移。
「沒事。」
屈情兒目光清冷,轉身踱步離開,竟然去到了魚知溫的身後。
「你先換身衣服,我們待會兒再一起對付這個無恥之徒!」
魚知溫輕聲對著身後的女子說著,一揮手,一個天機陣,便是藏住了對方。
這一下,羅玉魄驚著便是轉頭回望過去。
因為這一個天機陣之後,他竟然肉眼看過去,連人帶影,以及氣息,全都不見了。
「這是什麼陣法?」
「這姑娘,竟然也是個靈陣宗……」
思慮還不到一半,才堪堪從消失的屈情兒方位挪過一點視線的羅玉魄,便是再也移不開眼珠了。
這是何處落凡的仙子?
冰肌玉骨,俏臉含羞。
若初晨之間新生的花蕊嫩芽,柔中帶怯。
可生起氣來,卻又好似雨打寒霜下的倔強新綠,不僅氣質動人,更加讓人望而生憐,憎其所憎,惡其所惡。
羅玉魄驚為天人。
這世上,竟有如此好看之人?
別的不說,那一雙星瞳,單是看著,便是讓人如墜星河。
河深星往,無法自拔。
場面一時安靜了下來。
顯然,羅玉魄身後的三人,也是注意到了魚知溫的存在。
一時也被其美貌驚住。
可聽方才的話語,面前這女子,竟然是個喜好同性的存在?
陳辰心裡頭那個煎熬啊!
這世界上好看的女子已經很少了。
為什麼還要同類消受,就不能分出來,給別人一點機會麼?
「啪」一下,腦袋一疼。
陳辰望了過去,只見許靜怒目視來:「看什麼看!」
「沒有沒有,我沒有看,我只是聽……」
陳辰嚇得一縮頭,視線直接眺上了樹冠,眼神溜轉,口中卻義正言辭:「那人,下來!」
啪!
「把眼睛閉上!」
「哦。」
……
羅玉魄收回了目光,剛想要上前交流幾句,天機陣中的屈情兒已經換好了衣物,走了出來。
這一下,他左右為難,掙扎了一下後,不留痕跡轉轉向來到了屈情兒的身邊。
「怎麼樣?這兩個人……」
屈情兒沒有回話,而是望向了樹冠。
「出來。」
魚知溫頓了一下,看到屈情兒已然和自己是同一個陣營之上的了,立即也是眼眸眺去。
「出來。」
羅玉魄這個時候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
「兄弟,偷窺別人換衣物,這確實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但眼下,我們這些人都在,你不出來,想來是不行了。」
他頓了頓,看著上方,眼眸冷冽,渾身靈元便是開始湧現。
「下來!」
沒有回應。
即便是幾人喊得再大聲,上方除了樹葉風吹拂過去的沙沙聲響,半點回音都沒有。
陳辰疑惑了,轉頭看著身側之人:「真的有人嗎,那上面?」
許靜一拍其腦袋:「你傻了,方才那聲音,就是從上方傳下來。」
「可,沒人啊……」
「你傻啊!方才不也才經歷過靈陣麼?這就是靈陣手段!」
「可,我連靈陣陣紋都沒看清……」
「呼~」
「怎麼?」陳辰嚇得一縮脖子,以為許靜又要打他。
哪知對方一嘆氣後,氣勢就再也起不來了。
「我也沒看清……」
「受到懷疑,被動值,+4。」
……
羅玉魄震驚的看著樹冠處的靈紋,在一點點的消失,繼而似乎變成了方才那個女子的隱身手段一般。
連靈紋,他也看不見了。
這一下,他感覺自己遇到了對手。
這兩個靈陣師,所用的手段,自己甚至見都沒見過。
別說見了,聽都沒聽過!
「上方之人,究竟是誰,可否下來說話?」
羅玉魄的語氣正常了一些。
哪知對面依舊沒有回應,這一下,他頓時感覺到自己像是被無視了。
「說話!」
他怒聲喊著,可依舊沒有半分迴響。
風沙沙的吹,場面一時無比尷尬。
許靜壓著陳辰的腦袋,竟然讓自己二人不要去看羅玉魄。
可即便如此,羅玉魄的臉,也是開始陣陣燒開。
一想到在兩個美女面前被無視,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嚯!」
靈元驚動,就要一掌拍出。
卡著時間點,上方沒有露面,但聲音,卻總算是重新出現了。
「小魚,別鬧,我們要走了。」
羅玉魄一怔,回頭看向了魚知溫。
這一幫人這才意識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有如仙子跌落凡塵般的女子,應該是和樹冠之人,是一夥的。
魚知溫一下子便感覺到了幾人的敵意。
但一想到自己因為捂住徐小受眼睛,而被震飛出來,她的氣還沒消,就又重新的燃燒了。
「你先下來。」她怒聲道。
「我下去作甚?讓他們看一眼,然後再走嗎?有這個必要?」徐小受駁斥。
「有。」
「有?有病吧你,多此一舉。」
「你才有病!」
小魚氣道:「明明不是我看的,明明是……」
「是我嗎?」
徐小受打斷道:「好吧,都是我看的,我都承認好了吧,現在我們可以走了?」
魚知溫:「……」
「受到詛咒,被動值,+1。」
羅玉魄聽不下去了。
這樹冠之人,簡直太不可理喻了。
怎麼能和仙子如此說話?
他一擊掌,靈元隔空便是飛射而去,「你小子,先給我滾……」
「嘭。」
哪知上方一道金光激盪,直接穿過了靈元大掌,瞬間洞點到了羅玉魄胸前。
停頓。
爆炸。
「轟——」
那瞬間推開的金色光點氣浪,直接掀得在場之人蹭蹭後退。
而離得最近的羅玉魄,更加是在完全沒有防備的狀態下,徑直被炸飛。
「你……」
撲騰著身子,在空中勉強止住了身形,羅玉魄卻只覺體內氣血一直翻湧,根本就使不上勁來。
「你什麼你。」
樹冠之人懶洋洋的聲音再度傳出,終於面對面的和羅玉魄交碰上,「我和小魚說話,你個道貌岸然之輩,又插什麼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