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難頂啊……」
送走了喬長老,徐小受獨自一人在靈址裡頭靜默著。
兩位靈宮大佬的到來,不僅帶來了一件麻煩至極的領隊之事,還告知了自己即將面對的,可能是七劍仙這樣的對手。
徐小受覺著一陣荒謬。
他現在的實力,恐怕給七劍仙提鞋都不配,怎麼就會要直接面對上了呢?
「不行,有四劍還是太危險了,不能上桑老頭的當。」
「當務之急,還是將自身實力給提升起來為好。」
「當然,隱藏好自己,或許才是保命的最佳手段。」
徐小受此刻十分慶幸自己抽到了「隱匿」這個被動技,但可惜,他最後剩餘的那五萬被動值,已經在之前元府歷練的時候,給點到「呼吸之法」上了。
「不礙事,隱匿,來日方長。」
「最重要的……」
徐小受突然自信一笑。
三日的苦修不是白費的,至少,在經過上百次嘗試之後。
他目前,已經能勉強控制化身狂暴巨人之後的神智了。
雖說只在最後成功了一次,但那一次展露的威力……
嗯,觸不及防下的辛咕咕,目前還在元府裡頭躺著。
想到這,徐小受稍稍有些安慰。
狂暴巨人只是一個基礎。
在這個基礎上,只要他神智清醒,可以疊加上自身的其他能力。
這些,可真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般簡單了。
要是讓自己可以有提前準備,說不得,在白窟困殺一個七劍仙……
「咳咳,有點飄了。」
徐小受摩挲著腦袋。
這個想法,有些滲人。
他穩了穩心神,繼續清點目前自己已擁有的各項能力。
「狂暴巨人加炸裂姿態的運用,還沒有試過。」
「這個不急,可以白窟試試,畢竟化身巨人之後,元府已經快要扛不住了。」
「白窟好,沒有規則。」
「就算被發現了,估摸著最多也是被當成不知道哪裡跑出來的怪物,完全可以矇混過關。」
徐小受滿意的點頭。
拋開那些個危險的意外不說。
沒有規則的異次元空間? 真的是太適合他了。
自打初始以來? 無論是外院「風雲爭霸」,亦或是「天玄門」。
再者是天桑城? 繼而打到城主府。
各種束手束腳的規則? 永遠束縛著徐小受。
使得他至今為止,甚至沒有一次火力全開過。
白窟就不一樣了。
一旦自己選擇的路? 不是和靈宮眾人一道,而是做一頭獨狼的話……
徐小受心動了。
「雙開之後? 疊加劍技、火焰、靈陣之道的其他東西? 也都沒有嘗試過。」
「這一次,必須在白窟裡頭,好好運用一番。」
「最起碼,要測一測目前自己火力全開之後? 究竟能達到哪一步?」
「……王座嗎?」
徐小受有些不確定。
他目前最缺的? 就是王座的界域。
如果沒有手段可以破開它,紅狗帶來的前車之鑑,就是一個沉重的警示。
只要對方搶了先手,甚至是不用搶,只需要在戰鬥中界域一開。
自身的各種能力? 絕對要完全被束縛住。
「所以,缺破開界域的手段嗎?」
徐小受捋順了思路。
他覺著只要這一點能解決? 自己,或許真能在雙方實力不匹配引起的輕視之下? 暴起斬王座!
「那麼……」
眯了眯眼,徐小受一下子想到了好幾個方法。
「劍念!」
首先? 自然是來自邋遢大叔的劍念。
這玩意? 相信破開界域? 不是問題。
但劍念又很玄乎,不是自己的東西,不到關鍵時刻,徐小受真不敢用。
不說其回體的後遺症,單是來自未知的恐懼,就使得他不敢亂來。
「真有這樣的好事嗎?」
「那傢伙直接放一道劍念給我用?」
「說不得用得多了,還有什麼潛在的後患,比如直接被同化,或者是被操控之類……」
徐小受皺眉搖頭,不再多想。
畢竟此刻他毫無反抗之力,多想無益。
「《觀劍典》倒是一個好東西,多多修習,趁早把那破劍念給煉化吧!」徐小受琢磨著。
「除此之外,應該便是『被動之拳』了。」
徐小受探了一下信息欄。
「被動之拳(蓄力值:38%)。」
攢了這麼久,甚至連上一次的14都沒有回到。
但這玩意的可怕,徐小受深有體會。
一式能滅殺王座的強悍技能!
紅狗崩碎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而過,徐小受暫且將之放下。
這是最大的底牌,目前還在蓄力中,不到關鍵時刻,決不能用。
「那麼……」
徐小受頓了頓,從戒指中掏出了兩枚玉簡。
桑老的饋贈。
「白炎、龍融界!」
沉默了良久,徐小受終於一嘆。
「死老頭,算計得也太可怕了吧,即便沒有算到我的其他底牌,肯定也是預料到了如若到了某種境地,我就不得不去練的情況。」
太香了!
想到那可以逼退蒙面人的恐怖「龍融界」。
不得不說,徐小受最後還是心動了。
這門領域型火焰靈技,不僅在功能上和普通的王座界域類似,甚至其攻擊性,可能比之還要可怕。
一旦學會這靈技,那就相當是提前掌握了界域。
自己也將擁有直接以元庭修為,硬撼王座的資本!
哪怕這份資本,可能只有短短的幾秒。
但要是真遭遇了王座,如若自己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瞬間搞死對方,恐怕再多的底牌,都是沒法用出來的。
「所以,到頭來,還是需要那『燼照大火種』嗎?」
彼時為了活著而憎惡的東西,此刻為了實力,不得不重新去追求。
徐小受笑著搖頭。
來這個世界不久。
他卻已經感覺自己深深陷了進去。
「活著,不就是在沼澤中一直掙扎麼?」
「要麼掙碎這天,要麼,沉溺而死。」
沉默。
「燼照大火種……」
涼風習習,徐小受呢喃,目光眺向遠方。
頓了頓,他沒有選擇休息,連往日最喜歡的睡覺型修煉都不要了,直接邁步出門。
喬長老帶來的信息,可不僅僅只是警戒。
靈宮小隊提前出發,白窟不日則開的信息,徐小受一樣通通知曉。
「白窟……」
啪一下,徐小受背身關上大門,風塵僕僕歸來之後,再度出門。
「目標,八宮裡!」
……
翌日。
「轟隆隆!」
天色陰暗昏沉,明明無電,蒼穹轟鳴作響。
天仿若要塌陷了一般,時而崩裂,時而碎開,像是有什麼遠古生物,要從裡頭鑽出來似的,異常滲人。
「嗒嗒嗒。」
一連串的腳步聲止住,人頭攢動的八宮裡小鎮,便是紛紛側目。
「來人了!」
有人低聲叫著,聲音中充滿了熱切和渴望。
「不,應該說是,羊來了。」
這些個提刀拿斧的壯碩大漢們,面對著小鎮口徐徐步來的年輕人馬,目中的綠光幾乎就要直接溢出。
「哪個靈宮的,好不好下手的說?」
「你管他哪個靈宮的,先記住臉,這些個青年輩們,至少身上都會有一枚玲瓏石。」
「待得他們家的長輩不在,亦或是落單了……」
「嘿嘿!」
「我可是聽說,老杜那幫人,已經在此地蒙殺了好幾個世家弟子了。」
「現在不僅兜里滿滿的都是玲瓏石,甚至連帶著吃飯用的碗,聽說也已經是用玲瓏石給特殊鍛造的。」
「哈哈哈,老杜可以的,幹完那幾票,下半輩子不用愁了都。」
「羨慕啊,什麼時候我也能像老杜這麼優秀,可以在拍賣會上拍賣玲瓏石?」
「聽說,那三顆中的最後一顆,已經被炒到上千萬了吧?」
「嘖嘖!」
附近眾人一下子陰惻惻詭笑起來。
確確實實,這次異次元空間的開放,和往日著實不一樣了。
許多人頂著一個靈陣師的頭銜,用著不知道哪裡搶來的靈陣師徽章,哪怕不被官方承認。
但至少,便是能擁有在八宮裡居住的權利。
而隨著白窟開放日的逐漸到來。
八宮裡也同樣從一個渺無人煙的荒蕪之地,蛻變成一個寸金寸土的靈陣師交流之所。
在這裡,人均靈陣師。
無論你是劍修、體修、亦或是其他雜七雜八的雜修,副職業要不是靈陣師,估摸著連進來的資格都沒有。
而這一切,都是源自於紅衣的那一道「光邀天下靈陣師,前來白窟破陣」的邀令。
誠然,此舉確實引來了為數不少的超強靈陣師。
但會鑽規則漏洞的,不管是哪個世界,顯然都是大有人在。
而天下亡命之徒,更加絕不會少。
篤定了紅衣人少,甚至根本不屑於插手低端局的情況,有些人直接干起了黑市買賣。
這些個日子裡頭,老狐狸們已經用血的教訓,生生給各大初出茅廬的青年輩們,狠狠上了不止一課。
有些東西,實力不到,是真的連染指的資格都沒有。
有些門檻,哪怕鑰匙搞到了,你連走到面前邁出去的資格,都還不曾具備!
……
「狼哥,這些個傢伙……」
一個白袍劍修對著領頭留著狼尾青發的青年喚著。
面對那些個虎視眈眈的老狐狸,他的聲音中,已經有了些許的慌張,以及忌憚。
畢竟在靈宮的時候,哪怕是出門做任務,都是不曾遇見過如此之多的煉靈師。
更何況,面前這些個傢伙,一個個面目狠厲,一看就不是好話之輩。
「怕個鳥蛋?」
羅青狼回首,冷冽的眉頭高高豎起,聲音中滿是淡漠。
「能有空在這裡裝腔作勢的,基本上都是垃圾。」
「就算白窟開了他們能進去,估摸著也是最底層的那些個炮灰,你怕個鳥?」
「更何況,他們還沒資格進去。」
「呵!」
他冷哼著,眼眸微合,視線瞥到了各地的陰暗角落處。
「你真正要防備的,還是那些個暗地裡打算出手的黑手。」
「這種人,才是刀口舔血之輩,坑蒙拐殺,無所不用其極。」
「說不得等你晚上睡著了,對著你的小弟就是一刀,然後再順勢摸走你身上那三顆玲瓏石。」
「嘶!」白袍劍修只覺下體一涼,打了個寒顫。
頓了一下,他才疑惑道:「可是狼哥,我只有一顆玲瓏石啊!」
「呵。」
羅青狼笑而不語。
沒有多做解釋,他停下腳步,靈念已經感知到了隱晦藏在隊伍之後,卻因為有些緊張,而暴露了波動的長老。
「該死的老傢伙,都說了有我帶隊,不用跟來。」
「這特麼還跟個掛件似的,遠遠吊著,真以為距離拉開,我就看不到了?」
「傻鳥!」
心裡頭腹誹一番,他回過頭,對著身後一個蒙面女子微笑道:「知溫姑娘,前面就是八宮裡了,我們進去?」
魚知溫星眸波瀾不驚,平靜的點頭。
她未曾開口,一側另一個執劍的男子瞥了羅青狼那一臉獻殷情的神態,就忍不住開始嘀咕了。
「都到了八宮裡,不進去,你在這喝西北風啊!」
「程星儲,你有什麼意見嗎?」羅青狼笑眯眯回過頭來。
「我……」
程星儲摸著劍,強忍著自己出手劈砍的衝動。
這個憨貨,真以為自己修為境界比自己強了一些,就真的可以無視自己的身份了?
缺心眼的玩意!
大好年紀就給突破到了宗師境界,這不白白浪費一次衝擊聖宮的機會?
明明挺好的天賦,卻為了逞一時之勇,可笑!
程星儲冷笑。
要不是自己出手的代價太高,哪怕羅青狼再強,他也妥妥的要給這傢伙一番顏色看看。
但是……
算了,忍了。
畢竟從這青罡靈宮中拿到兩個白窟名額,也不是一件易事。
「沒意見,進去吧。」
他無奈的揮了揮手。
「嘿嘿。」
羅青狼倒是沒有放過他的打算,浪笑一聲道:「我可是聽說,天桑靈宮的人來得早,現在已經進去了,要過去打個招呼嗎?」
程星儲登時瞳孔一縮。
天桑靈宮……
那不是徐小受所在的靈宮嗎?
彼時被當著面打臉,最後挑釁不成,反被抽暈的畫面湧現,程星儲面色一陣燒紅。
他的心都揪了起來。
但是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
這份姿態,還是要在知溫姑娘面前表現出來的。
於是,程星儲滿不在乎手一揮。
「隨意。」
魚知溫同樣眸色一閃。
提到天桑靈宮,那個不著調的傢伙一下子就閃入了自己腦海。
彼時大殿內,青年那一聲「劍來」的風情,她到此刻還沒能忘。
「不必了。」
魚知溫卻十分理智的搖頭:「道不同,不相為謀。」
天桑靈宮求不來的白窟名額,自己已經在青罡靈宮拿到了。
想必到時候再見面,彼此間,已然是競爭對手。
這個時候過去,說不得便是直接要兵刃相見。
「不必啊……那就算咯?」
羅青狼雙手從狼尾髮絲捋下,目光回到正前方,神色再度清冷下來。
「那麼,我開路了?」
刷刷幾聲,一言落下,身後的眾多青年齊齊後撤。
這一下,哪怕是魚知溫和程星儲,都是不敢托大,直接閃到了羅青狼的身後。
「鏗鏗鏗!」
三聲劍鳴,三把長劍被羅青狼從戒指中拔出。
雙手,口銜,一一奉上。
「嘭!」
當三劍組裝完畢的一剎,恐怖的殺氣爆開,直接將八宮裡的石地板給崩得炸碎。
這一下,哪怕是裡頭的那些個老狐狸,也一個個面色驚異了起來。
「我的天,宗師?」
「這特麼不愧是靈宮裡頭出來的傢伙啊,果然就是和那些個普通的世家子弟不一樣。」
「如此年紀,宗師修為?我酸了!」
「不!」
有眼尖的瞳孔一縮,面上便是湧現了驚駭。
「不止是宗師,不止是天象境,這個年輕人,陰陽境?」
「嘶!」
這一下,小鎮口圍堵的眾人齊齊倒吸涼氣。
宗師,陰陽境?
哪怕是他們這個大叔一般的年紀,能達到宗師天象境,已然是不錯。
面前這個年輕人,直接超乎了同輩的先天修為如此之多,甚至超過了在場大多數人,直臻陰陽境?
「好傢夥,宗師修為,還是大勢力出身,應該具備越階挑戰的實力吧?」
「看這般凜然的殺氣,這小子決計也不是一個善茬,恐怕這一波,也不是八宮裡各大暗手可以吃下的。」
「是啊,先前老杜和崔巍,不就合夥去偷偷摸了天桑靈宮的屁股麼?」
「那個領隊,嘖嘖……」
「一眼,老杜直接口吐白沫了,聽說現在連媳婦都不碰了,不知道是被廢了什麼能力。」
「還能有啥,軟蛋了唄!」有人奸笑。
「那日我在場,那個叫饒音音的,太恐怖了,雖說看不清修為,但面前這傢伙看似挺強悍,估摸著比上那女子,也吃不消。」
「你們秀逗了吧,情報這麼落後?」
有人譏諷:「天桑靈宮真正強的,可不是那個饒音音,而是一個叫譚季的。」
「那傢伙聽說當天就想出手了,可是被壓下來了。」
「然而日落之後,卻獨自一人,手持一桿天矛,直接殺上了崔巍的『風生堂』,當晚滿庭飄血!」
「臥槽,有這事,我怎的不知?」
「崔老賤不是已經陰陽境巔峰了嗎,手下還有那麼多人,那個叫譚季的,隻身一人?」
「不錯。」
「我不信!」
「不信?不信的話,這幾日,你看見崔老賤的身影了麼?他估摸著不知道哪裡躺屍著修養生息去了呢!」
「這……」
圍觀人等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
確確實實,這事情就發生在一日之前。
八宮裡不大。
但眾多煉靈師之間,其實真要說道起來,也沒有市井鄉民那般,有很多交集。
有些情報,別人不說,可能是再臨近的人,也不知道。
畢竟那日,不少人便是各自安家,開著最大的防護靈陣,在勤奮修煉著。
……
羅青狼看著前頭嘈雜的場面,一下愣住了。
他本以為這些個傢伙看著兇狠,應該自己一個挑釁,便會一擁而上。
如此,自己拿出來的三形劍,也就有了作用。
但這些個貨色,怎的談著聊著,扯到了天際上?
「天桑靈宮?」
「譚季?」
一個比自己還強的存在?
羅青狼面色狠厲了起來,多好的一個表現機會,竟然沒有人配合?
暗自低頭,偷偷瞥了身後的蒙面女子一眼。
羅青狼表示,哪怕他閱女無數,這一輩子,真就沒見過擁有這般好看星眸的女子。
僅憑這一雙眼睛,他整個人就淪陷了。
不給表現的機會?
好!
我自己創造機會!
「咻!」
一道玲瓏石的光影拋了上去,羅青狼條然收手,再度將之接了回來。
但就這麼一瞬,所有人的目光,當即便直了。
「玲瓏石?」
方才還眾口一調,全是「天桑靈宮」的傢伙,直接便是被玲瓏石的光影給閃瞎了眼。
「你們不就要這玩意?」
羅青狼看著眾人回頭,終於露出了獵人一般的笑意。
「來呀,我在這裡設個擂台,誰能殺了我,便能直接擁有它!」
「但是,挑戰,是有代價的!」
他頓了一下,弓身屈劍,冷冽道:「代價,就是死!」
魚知溫一雙星瞳露出了少許的迷茫。
不是要進八宮裡嗎?
怎的,就在這裡擺上了擂台?
「瘋了……」
程星儲單手扶額。
他早在青罡靈宮,便是聽說過了羅青狼「戰鬥狂人」的稱號,卻沒想到這傢伙發起瘋來,如此可怕?
羅青狼是什麼心理,他懂!
但就為了博得美人一笑,挑戰全場?
荒謬!
「我滴媽呀!」
一開始跟隨在狼哥身後的白袍劍修直接腿軟了。
他看著對面那群一下子眼睛赤紅,仿佛下一秒就會撲上來的壯漢,直接頭皮發麻。
「狼哥又來了。」
「快閃開!」
蹭蹭蹭,身後人等直接避讓。
羅青狼戰意昂揚到了極點,殺氣肆虐,連掛在小鎮客棧的殘破燈籠都簌簌晃蕩,嗤嗤裂開。
小鎮一眾惡手直覺熱血沸騰,腦子裡那道玲瓏石的光影、那份渴望,直接就沖昏了頭腦。
瞬間便有人騰一下閃身,邁步而出。
「我來斬你!」
……
「啪!」
就在這時。
在這戰意焦灼的關鍵時刻,一道細微的響聲自雙方中間響起。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一下子就被吸扯住。
這是一個頭戴草笠,身穿厚實黑袍,遮得半點不露的高瘦身影。
他的身後,是兩個小了一號,卻同樣打扮的傢伙。
再後,是一個又高了起來,也是同樣裝扮的人。
「都看過來了?」
伴隨一聲低沉沙啞的問候,領頭的草笠蒙面人手一揮,身後一道矮小的身影不動。
另外一高一矮的,卻是遲疑著,猶猶豫豫著,將手中的橫幅推了開來。
上書:
「蒙面人組織:草笠。」
下方一行小字:
「——專門兜售玲瓏石。」
羅青狼:???
這個四人組合,又是個什麼傻鳥玩意?
我在這要開戰呢!
你在這打宣傳?
還未說話,下一秒,羅青狼的瞳孔便是一縮。
不止他如此反應,小鎮口的所有惡漢,皆是如此。
只見「草笠」組織的領頭羊,那個裹得片膚不露的蒙面人,在隨手攤開得木桌前坐下。
隨後。
「嗒嗒嗒!」
三顆玲瓏石,便是直接被擺到了桌面上。
所有人眼珠子直接跳了出來。
「喲!」
「草笠」組織的領頭羊招呼一聲,一時風聲呼嘯,橫幅簌簌作響。
「瞧一瞧,看一看咯!」
「玲瓏石,新鮮出爐的玲瓏石。」
「走過路過,莫要錯過。」
「玲瓏石,最後三顆,保證正品,決非假貨!」
「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都圍觀來瞧瞧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