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新熊?」
這個高大的披肩男子一出,圍觀群眾瞬間便是沸騰了。
「這下好看了,內院大師兄親自登場,徐小受還敢蹦躂嗎?」
「是啊,張少……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出手了,聽說好幾年前便已經是半步宗師,一直在壓制著境界?」
「那是!張新熊可是內院中輩分最高的那一撥人,偌大的內院,也就只有那時還沒畢業的趙執法,能壓他一頭!」
「趙執法……趙西東?」
「嗯呢!」
「嘶~」
已經聞風趕來的許多人,不管知情的、不知情的,紛紛在眾人的議論之下情緒高漲。
這個藏得最深的內院大佬,往事如何他們知曉得不多。
但和藍心子的關係,買擺著的,那叫一個親密啊!
這在外人看來被視若禁臠的存在,此時被傷得這般悽慘,張新熊怎麼可能敷衍了事?
而按照他幾年前叱吒內院的各般手段來看,今日之事,哪怕趙西東在此,也決計不可能敷衍了之!
徐小受仰頭望著面前這個小巨人,有些驚嘆。
在此之前,他見過最魁梧的大高個,應該是周天參。
但相較之下,那真叫一個小巫見大巫!
看看這肩膀,這肌肉線條……
友好伸手不曾得到回應,徐小受順勢便是摸上了張新熊的三角肌,好奇問道:「這是真的肌肉嗎,怎麼練的,吃粉麼?」
咔!
全場石化。
眾人驚愕間,只覺下巴已然碎落,再難重拾而起。
「這……」
「受到敬佩,被動值,+32。」
「受到羨慕,被動值,+7。」
就連張新熊本熊,也被徐小受這般騷操作給驚住了。
自己……
被占便宜了?
這可是藍仙子都不敢動手去摸的肉身!
「勇氣可嘉!」
「受到鼓勵,被動值,+1。」
張新熊冷哼一聲,上前一步,便是直接揪起了徐小受的衣領,面容完全冷冽了下來。
「你的身上,有我張家族血的味道……」他一偏頭,附耳道:「袁投,你殺的?」
徐小受仿若小雞仔一般直接便是被拎了起來,這一幕落到眾人眼中,眸色更是平添幾分不忍。
「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啊……」
「是啊,那般猖狂的徐小受,今日總算是遇到對手了。」
「也是,說到底,這傢伙也就區區一個外院弟子,我是真搞不懂他這麼作,為什麼還能活到現在?」
「呵呵,藍心子你去動一下?別說張新熊了,她本人你能打得過?」
「嗤,偷襲誰不會,我上我也行!」
「你行你上!」
「我上我也行!」
「你行……」
「閉嘴!」
「……」
「受到同情,被動值,+12。」
「受到嫉妒,被動值,+11。」
「……」
徐小受似乎真的毫無防備的便被擒住了,他深深地凝視了一眼張新熊,道:「袁投……不關我事。」
「呵!」
張新熊冷笑一聲,他瞥了眼落魄的藍仙子,眸中怒火難捱。
袁投他懶得理會!
但是自己的人……
平日裡再怎麼說道、調教,都是可以,獨獨別人,染指不得!
「說吧,你想怎麼死?」
徐小受似乎臉色都有些被勒紅,他淚眼汪汪偏頭望向了趙西東。
「趙大人,他恐嚇我。」
張新熊嘴角一抽。
這傢伙,怎的和自己想像中的,有些出入?
「受到詛咒,被動值,+1。」
趙西東瞬間蛋疼了,這小子是真的瘋啊!
自己是來抓他的,怎麼反手便成了掩護他的盾牌?
然而身在執法之位,老牌內院三十三人當面威脅區區一個外院弟子,他不插手,那還真的說不過去。
「你們想打是吧?」
「可以,上生死擂吧,我帶你們去。」他一臉的放棄了掙扎。
眾人大跌眼鏡,趙西東這般消極執法,他們還是頭一次看到。
不應該是一個兩個的,不管肇事者、受害人,統統先送進刑台走一遭,再多加審判嗎?
轉性了這是?
「換做我,我也累了……」
一道輕嘆在眾人遐思中幽幽響起,這一下確實把人給帶入了那種煩悶的境界。
要真是自己遇上這麼個徐惹事精,說不得比趙西東更加不堪吧!
眾人只在為被拎青年惋嘆之餘,卻見這傢伙聞言竟是直接眼睛亮起了。
「生死擂?」
「是不是上了之後,必須死掉一個的那種?」
趙西東心頭閃過不妙的預感。
怎麼回事啊這……
自己只是反向激將一番,你特麼怎麼還給我興奮了?
再憶想到徐小受和張新熊的多番恩怨,他忽然意識到,或許這小子也是動了殺心?
他打得過……?
不,似乎真的有些可以交手的希望?
看看程星儲的下場,再看看藍心子……
趙西東一下子懵逼了。
這特麼不對啊,明明前幾日還在後天境界徘徊的傢伙,怎麼忽的就可以和張新熊這等人物匹配上?
「呼~」
他長長呼了一口氣,凝聲道:「你聽錯了,內院不禁私鬥,但是禁死斗!」
徐小受望向了上方的頭顱。
張新熊唇角挑起,饒有興趣道:「你想向我下戰書?」
內院什麼規則,沒有誰比他這個一路征伐過來的人更清楚了。
私鬥不禁,但一旦被執法人員看到,處罰甚重!
死斗嚴禁,但真正有生死大仇的,也確實可以下戰書,申請生死擂,一決生死!
說來可笑,那個別人不敢上去的擂台,他張新熊,便是一次次從中走下,直至今朝!
「下戰書什麼流程的,我不清楚……」
徐小受對張新熊所言表示不解,他頓了一下後,話鋒一轉,一臉認真道:「但是如果你能當場去世,我,求之不得!」
嘩!
這一下,板凳上磕瓜的圍觀群眾終於是蹲不住了,一個個面帶不可置信,直接原地彈起!
那個有如被拎雞一般提起的青年,那般孱弱的身軀,那渺如塵埃的身影,怎麼可能說得出這般話?
「媽的,這徐小受,我服了!」
「就沖他這一言,來年鄙人定在其墳頭,浮一大白!」
張新熊直接被逗樂了。
初生牛犢不怕虎,說得便是這般吧!
殺過幾個先天,傷過幾分上靈,便以為自己可以一腳邁到天上去?
試問……
斷奶了嗎!
眸子一凝,殺意爆涌之時,地面直接咔咔碎裂。
連帶著周遭草木,都風聲走起,一時曳然。
咣當幾聲,幾個站不住腳的磕瓜人當場便是踉蹌倒了。
眾人驚得蹭蹭後撤,臉上完全失去了調笑的味道,平日裡說不得還會對倒地之人嘲諷幾番,此時卻是萬般死寂!
張新熊……認真了?
「不懂流程是吧?」
張新熊咧嘴一笑,道:「我今天給你這個面子,下你一封戰書,別說我以大欺小……」
「給你一個月的準備時間,時間到了,便給我死!」
徐小受嫌棄地捂住了口鼻,腳在空氣中蹦躂了兩下,發現踩不到地板之後,長長一個舒氣。
「抱歉,一個月太久,我並不打算給你這麼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