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二十九章 天祖之鵝坐死海,怪誕之庭概念神

  第1727章 天祖之鵝坐死海,怪誕之庭概念神

  「二次覺醒成功。」

  「變化(覺醒:第二真身)。」

  「變化(二次覺醒:怪誕戲法)。」

  九死雷劫傾情灌下,無人可見受爺此時是什麼表情、什麼狀態。

  因為死海第六層已經被雷漿填滿。

  聖山避難團和風中醉的傳道鏡,這會兒躲到了極遠處。

  理論上講,這似乎是逃離受爺魔爪的最好時機,逃就行了,逃出生天。

  實際上大家也知道,在空間奧義面前,這個世界根本沒有距離。

  所謂的「逃」,不過是激怒受爺自尋死路的小技巧罷了。

  黑石牢獄中,被關押著的囚犯此時亦紛紛醒來,面帶渴望地望著身前流動的雷漿。

  有的甚至鞠了一捧,想要將這特殊的流體舀起來喝。

  可惜,死海規則自成。

  這些被關押在黑石牢獄中的囚犯,實際上連雷漿都碰不到一點,遑論從中找到逃生之路了。

  「第十二次……」

  雷劫之下,徐小受臉色其實很黑。

  他嚴重懷疑,是否這破系統有什麼倉檢機制,亦或者自己的身體對龍杏的祝福產生了抗體。

  足足失敗了十一次。

  到了第十二次嘗試的時候,這變化才成功二次覺醒。

  太黑了!

  至此,算上「絕對拒衡」和「無量寂子」,他光是二覺這三個被動技,就花了三十八手。

  從概率上看,比之前要低了許多。

  「好在成了。」

  「怪誕戲法,什麼功能?」

  不滿歸不滿,但對新二覺功能的嘗試,徐小受可沒有停下。

  同彼時抽出「變化」這門延伸被動技的感覺一樣。

  在二覺怪誕戲法出現的時候,徐小受第一反應是,自己又變了。

  就像是基因從最底層發生了變異,變化抽出來時,他被動掌握了變形易容的功能。

  一覺第二真身出來時,他能變化出兩個自我,再斬斷自我,同時斬出一縷擁有自我分魂的意識出去,形成盡人。

  這二覺怪誕戲法……

  「怪怪的感覺?」

  徐小受伸出了手,感覺自己擁有了一雙魔術手,或者說魔術身。

  望著從天灌來的那如瀑般的雷劫,他油然而生一種「我可以改變它們」的想法。

  想到就做!

  「嚯。」

  低呼聲中,對著九死雷劫,徐小受雙手抬起,輕輕拍上。

  那洶湧灌來的雷劫頃刻斷層,一部分揉化消失,取而代之具現出了一頭呆頭呆腦的大肥鵝。

  啪嘰!

  大肥鵝一屁股掉落在徐小受頭頂上,將他給坐懵了。

  「鵝!鵝!鵝!」

  它拍打著翅膀,腳蹼嘎嘎化了兩下,給周圍雷弧電成了焦炭,繼而灰飛煙滅。

  短暫的一生,結束了。

  「什麼?!」

  徐小受爆聲驚呼,眼裡綻的全是不可置信。

  方才發生了什麼?

  九死雷劫給揉掉了一部分,以怪誕戲法的方式,變魔術般締出了一隻真正存在生命形態的……鵝?

  徐小受就有生命道盤!

  他能一眼讀出來,那呆頭鵝不是栩栩如生,就是真真正正的生命體。

  而與之相對的,那一部分被怪誕戲法揉掉的九死雷劫能量,徹底失去在了這片世界之中。

  「等價交換?」

  「以雷易物?」

  「不,不止是雷,這『怪誕戲法』,怕不是什麼都能揉,什麼都能變,只要被我接觸到的,或者說只要碰到我的……」

  徐小受眼神都變得極為火熱。

  他就藏在雷劫之中,傳道鏡拍不到。

  他方才只揉掉了一部分的雷劫,較之於整個死海第六層的雷漿海洋,那是小巫見大巫。

  他伸手,迅速又往身側拍了一把。

  「怪誕戲法!」

  這一次,徐小受極為嚴肅,認認真真喊出了這個二覺名。

  他清晰感受到二覺技秒開後自動秒關,而自身體內靈元,已丟失了一小部分。

  這無關緊要。

  畢竟消耗很少。

  但變化卻是極為壯觀的!

  身側雷漿消失,又一頭本該在天桑靈宮鵝湖裡嬉水的大肥鵝,出現在了死海裡邊。

  不是召喚。

  是憑空生成,憑空創造!

  「鵝!鵝!鵝!」

  大肥鵝沒有力量,卻從無意識非生命體的「九死雷劫」,怪誕變成了「鵝」這種生物。

  很快,第二頭實驗小白鵝,死在了劫雷之下。

  「真的是『變化』!」

  「所有和我接觸的東西,不管是能量還是物體,乃至是人,都會變作我心念中想讓他們變成的……大肥鵝?」

  徐小受想都不想,從杏界那邊接引來了柄十品靈劍,手一拍上。

  「變!」

  那劍扭曲間,變成了一隻粉紅色的豬。

  不是生命體,其實是木雕,徐小受都不知道這木雕是什麼材質,為什麼是粉紅色的。

  他只是這麼想,也這麼去做……

  這十品靈劍的「靈性」被抹除了,從一個半靈體,變化成為一個死物。

  「死的變活,活的變死?」

  不論九死雷劫,還是十品靈劍,較之於徐小受此時的層次而言,不免有些過低。

  這樣使用怪誕戲法,消耗自然是小的。

  那麼……

  「假如我拍中了愛蒼生的邪神矢,將之變成一頭鵝,再空間瞬移過去摸到他的邪罪弓,或者腦袋?」

  思緒至此。

  徐小受頭皮一麻。

  邪神矢便是極具凝練的邪神之力,他以天祖之力代替,從龍珠內抽調出一部分。

  這部分能量極為凝練,在掌心中壓縮成一個拇指甲蓋大小的可怖球體,隱約間具備著燼照的爆炸性。

  徐小受想都沒想,雙手合十,拍爆這能量珠的同時,腦海里浮現出了大肥鵝的形象……

  「嚯!」

  「怪誕戲法!」

  ……

  轟!

  五域煉靈師本還在觀察受爺的渡劫情況。

  快進入高潮了,雷劫泛濫到連死海第六層都裝不下,像要溢出來。

  可突然間,天地轟鳴一聲作響。

  就像是有什麼巨物在世界的中心誕生一般,死海淨水被迫往外排開。

  就連九死雷劫散落的雷漿,都翻湧著被推向了邊緣處,推向了聖山避難團和風中醉所在的位置。

  「不是?」

  風中醉轉身就想跑。

  跟在受爺身邊,就算隔得遠,風險也這麼大啊?

  突兀間,前頭半聖中,方問心方老一身聖力氣息鼓盪,居然恢復實力了。

  跟北劍仙一樣?

  蒼生大帝發力了?

  方問心神情一凝,恢復力量後反應極速,什麼都沒說,只伸手往前一推。

  「嗡!」

  古怪的震盪幅動下,雷劫和淨水,以及前頭雷劫中心湧來的一切意外,停在了方問心窸窣鼓動的紅袍之前。

  「什麼東西?」

  風中醉既慶幸自己又保住了一次小命,抬眼望去時,眼前世界被一片白絨絨填充。

  大!

  太大了!

  風中醉甚至窺不清此物全貌。

  只有當傳道鏡將視角一拉,以高藐低時。

  才勉強將這隻填充了整個死海第六層的恐怖怪物,收容進五域觀戰者的視野之中。

  「這是……」

  五域煉靈師,齊刷刷起來,一個個毛骨悚然。

  他們看到了什麼?

  「鵝!」

  「好大一隻鵝!」

  「死海第六層,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大的鵝炸出來,是什麼底層的怪物被九死雷劫的力量影響,給放出來了嗎?」

  「受爺呢,受爺剛好就在渡劫中心,他不會被大鵝一屁股坐死了吧!」

  「大家快看,這鵝的氣勢,不對……吧?」

  那大肥鵝太恐怖了。

  它有著極為肥胖的軀體,肉質不知道得多鮮嫩,總之和羽毛堆砌到一塊去,已沉重到將兩隻腳蹼都壓得深嵌到腹中。

  它那修長的脖頸高高揚著,像是要從死海第六層探到第五層去,兩顆眼珠子吊在眼眶中,不怒自威,給人一種……

  「好癲!」

  「我怎麼感覺,我看到了『祖神』?」

  那熟悉的波動,不正是受爺的天祖之力嗎?

  再看這鵝身上的氣勢……就連藏身到不知名處,只以分身在南域風家城第一觀戰台觀看死海渡劫畫面的道穹蒼,都一時看懵了。

  「天祖之鵝?!」

  這大肥鵝,和當時神之遺蹟出現過的天祖之眼,太像了。

  不是形態上的像,而是感覺上的像。

  只不過,死海有聖帝金詔,受限於此,這天祖之鵝空有氣勢,沒有力量。

  它的存在只給人以巨物壓迫感,極端奇葩感,在輸出層面怕是沒有任何輸出。

  但出了死海,又不一定了……

  「不!」

  「這不是關鍵!」

  道穹蒼腦殼都燒了,努力從這般怪異中找回自我正經的思路來。

  問題的關鍵,好像是死海攏共十八層,根本就沒關押著哪怕一頭「天祖之鵝」啊?

  記憶之道超道化,怎會記不住死海中哪怕再小的每一位囚犯的資料?

  更何況,此鵝生而不小!

  天祖之鵝,它比任何事物都要有記憶點好嗎!

  道穹蒼思來想去,只能得出來一個結論,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

  「徐小受,搞出來的?」

  「但,他不是在渡劫嗎?」

  ……

  天祖之鵝只出現了不到一息時間。

  被壓趴在其身下的徐小受已經反應了回來,背部往上一拱,再次施展了一次「怪誕戲法」。

  天祖之鵝消失。

  那天祖之力回來了,卻流逝了約莫三成。

  「冷靜!」

  「我要冷靜!」

  作為一個搞事份子,徐小受素養極高,本來不論發生什麼,都可以做到全盤接受。

  獨獨這天祖之鵝具現死海,他自己都懵了。

  怪誕戲法施展成功的那一剎,他體內力量瘋狂流逝,天祖之鵝因而具現。

  但不是永久的。

  想來也只有低境的能量、物體、生靈,可以以怪誕戲法永恆變之。

  這些高境的東西,怪誕戲法的變化,都是暫時的。

  維持怪誕戲法的同時,體內消耗的能量也很大,這又牽扯出了無量寂子的重要性。

  「差點給我搞虛了……」

  體內力量完全被掏空。

  這不在於那區區天祖之力能量珠形態的改變。

  而在於徐小受想的確實是,將之變成類似於天祖之眼存在形式的祖神之鵝。

  也就是說,方才他成功具現出了一息時間的「天祖之眼·鵝形態版」。

  卻發揮不了作用。

  因為自身靈元、聖力不多。

  無量寂子此時也是空的,亟待填滿能量,驗證想法……

  「想法是成立的!」

  「理論上講,如果我無量寂子拉滿一輪,天祖之鵝應該能啟動,甚至是短時間內擁有天祖之眼的大部分能力。」

  「理論上也講,如果我無量寂子全部拉滿,自身也立地封神稱祖,能量接近無限的話……」

  雷在頭上劈。

  徐小受看向了自己腳下。

  他站在死海上,也站在桂折聖山上,更站在聖神大陸上。

  理論上講,只要能量無限,自己腳下所接觸到的聖神大陸,也能在一瞬間被怪誕戲法改造成一頭端坐星空的大肥鵝。

  人不死。

  則怪誕,永世維持。

  這個瞬間,以一種極為迂迴的方式,徐小受忽然弄懂了「神庭」的概念。

  「怪誕神庭……」

  ……

  西域,大沙漠。

  大漠遼遠,漠波似浪,在永恆的沙暴下沉沉浮浮。

  「沙沙……」

  花來仗劍,踏沙而行,行在那無人問津之地上。

  他的著裝極為惹眼,一身大綠袍,紋有大紅花的,耳邊還別著一朵金色小雛菊,別具風騷。

  他忽而停在一處毫無任何地標可作參照的平凡沙漠之地上,回身恭敬一抱拳,鄭重揚聲道:

  「侑老先生……啊呸呸!」

  他張口吐掉滿嘴風沙,用袖子捂著嘴,不好意思的說道:

  「侑老爺子,我只能領路至此了。」

  「能不能拜謁我家先祖,全看您的造化和領悟了,如果你學得會的話……」

  他一頓,伸手摘下耳邊別著的那朵小雛菊,抵到嘴邊,輕輕一吹。

  「生如漠花,不在不開。」

  應聲之下,花來身形淡去,有如鏡花水月,消逝在了聖神大陸之上。

  ……

  沙沙。

  良久,大漠沙暴之後,一老一少走出來兩道身影。

  少女蹙眉,有些迷糊的問道:

  「拜謁?」

  「他先祖是誰,老爺子你怎就一定要見他一面呢?」

  老者不語,神情極為凝重。

  他也拈出了一朵小紅花,在嘴邊輕輕一吹後,風沙依舊,他人也立在原地依舊。

  他想了想,手裡捏出了一朵小雛菊,再是一吹,同樣無果。

  他再想了一下,從包裹里摸出一身紅花大綠袍就要換上……

  「你怕是做不到哦。」少女說道。

  老者一愕,悶悶垂下了頭,無奈一嘆:

  「劍神座下九徒之首,古劍道恆定的第三人,幻劍術推陳出新劍開玄妙門者,從古至今唯一的清醒家,超脫於祖神體系之外的最強之劍,自甘大道化守護此世的可歌可泣的前輩……」

  「太多了,我跟你說過的,修劍要記住的幾個人之一,也是名劍『墓名城雪』所悼念的『風城雪』的師兄……」

  「花劍聖,花未央!」

  少女聽完,櫻唇一張,眸現訝然,「這麼老?劍神時代的人,他還活著?」

  「大道化了……」

  「那他死了嗎?」

  「死了,也還活著。」

  ……

  「先祖。」

  花來進入了一片沒有天地,沒有其他概念,只剩「繁花似錦」的世界。

  他恭敬地低頭,兵解自我,化作一朵小雛菊,融入了這方無垠的花之世界當中。

  「先祖,我回來了。」

  虛空迴蕩起了花來的聲音。

  不多時,一道縹緲的聲音出現:「可有所得?」

  花來的回聲顯得十分興奮,很是急切地說道:

  「得了很多!」

  「我先去了先祖當年一劍斬出的幻境遊玩,那裡現今已成禁地,被人稱作『花香故里』。」

  「我再去了『龍』的誕生之所——龍窟,但那裡現今破落了,龍杏也數次易地,今去別界,我因而沒能見此祖樹。」

  「我本來還想去『虛空之主』的領土,可惜時間上出了意外,我到劍神大……哦,聖神大陸的時候,虛空島已經關閉了。」

  「戰神天沒有任何戰神的痕跡,祂的傳承幾乎斷絕,只有一位叫做神亦的人在堅守著,也沒見著。」

  「悲鳴帝境我沒敢去,那是鬼祖庇佑之所,我怕被發現,畢竟先祖和他們說好了,井水不犯河水。」

  「十字街角有倒佛塔的故事流傳,我親身去轉了一圈,沒有找到……有怨佛陀天生命格,真的好厲害,他應該是當世最強之人了,可惜倒佛塔應該是只給他想看到的人看到,我因而不曾領教到魔祖之力……」

  「……」

  花來的聲音叭叭響了數天,說了許多許多的話。

  像一朵剛學會講話的小雛菊,在見證了世界之奇妙後,有無數可傾訴的。

  直至他最後停下時,才道:

  「我在回來之時,還覺察到了『幻』之真諦,與『生』之極限的締合。」

  「那應該就是徐小受悟道了,他快要接觸到那些不能接觸的東西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異化』。」

  「先祖,可還在關注此人?」

  花來頓了一下,見無回應,更為惋惜道:

  「可惜了,我沒有與八尊諳交手,也未與徐小受碰面,他倆的幻劍術造詣,都很高……」

  花之世界,忽而響起一道聲音:

  「可見時祖?」

  花來的聲音便一斷,懊悔交加:「啊,忘了去找這個……啊!啊啊啊!我忘了!我忘了!」

  「呵。」

  「先祖,我忘了啊,祂的影響太大了,我根本記不住祂!」

  「關乎十祖,可有所得?」

  這一問,便令得小雛菊停止了瘋狂的懊惱擺頭,立正回來。

  小雛菊歪著腰肢想了一會,凝重說道:

  「術邪一體,神魔本相,藥鬼生滅,四祖輪迴,唯……時空永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