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 若問天驕何為最,少年二十斬祟陰

  第1628章 若問天驕何為最,少年二十斬祟陰

  好像自入神之遺蹟以來,除了莽大道盤時有被動坐下來感悟過幾日。

  餘下的時間,全是在埋頭苦沖,不曾品悟過「力量」底色的變化。

  就連身靈意三盤,數值上去了,運用也只是浮於表層。

  但現在!

  這一劍斬去!

  徐小受深刻感受到的,不止是劍道盤各大第二境界的融匯貫通。

  就連思路都被打開,他只覺煉靈、古武、劍術、巨人等力量體系,未必在戰時需要分得那麼開。

  它們,似乎也能融合?

  「一個開始。」

  ……

  「無欲妄為劍?」

  已落於戰場後方的道穹蒼,眼底光芒出現翕動,仿是看到了十尊座時期的巔峰苟無月。

  但很快,他緩緩搖頭。

  「不,不像!」

  「他用的,也不止是莫劍術……」

  這一劍,確實沒有徐小受最常用的般若無、天棄之。

  他反而把最熟悉的劍術拿來輔助,把尚有欠缺但正面攻擊號稱為最的莫劍術凸顯了出來,斬在了祟陰的面前。

  隱隱的,卻還有點無劍術無有劍流的味道?

  「說好的意念攻擊呢?」

  道穹蒼剛想靈犀傳音,可又止了下來。

  徐小受,真的沒有在用意念攻擊,去撕祟陰最大的傷疤嗎?

  這一劍之複雜,絕非眼下所見那般簡單,更不是古劍術涇渭分明九大劍術的單一呈現。

  它是一記「混劍術」,得觀其實時變化!

  且自己作為一個旁觀者,所看到的,和祟陰當局所遭遇到的,必然也不一樣!

  ……

  「他果然在藏!」

  三十六刑神柱陣盤上,月宮離陰惻惻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很八尊諳!」

  「你醒了?」道穹蒼聖念一垂。

  「就沖這一劍,他怕不是各大劍術第二境界都已爐火純青……不,登峰造極!」月宮離難得的沒有插科打諢。

  「怎麼說?」道穹蒼當然知曉了解八尊諳的人不止月宮奴,他小舅子也算一個。

  「那傢伙曾說,不是誰都可以像他一樣的,大部分天才到最後只能是苟無月、饒妖妖、梅巳人之流,第二境界想融合都融合不起來,只能精修其一,它作輔佐。」

  「嗯哼?」

  「我姐問他,怎麼才行?嗯,徐小受這種,就有點像他說的,『把底子吃透就行』。」

  吃透……

  道穹蒼咀嚼著這詞,面無表情。

  月宮離是古劍術的井底之蛙否?

  不!

  他雖然學了不會,但眼光高到離譜。

  梅巳人是他的啟蒙老師,饒妖妖、華長燈是他的同學,八尊諳算他姐夫。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他敢說出這句話,代表著徐小受對古劍術九大劍術,掌握了十之七八。

  或許嚴謹一點,十分之八,乃至,靠近九!

  「可怕的傢伙……」

  月宮離感慨了一句,不再多言。

  至此,他可以十二分肯定的事是。

  當時在締嬰聖株黑暗神庭里,徐小受的想法,跟自己一個損樣。

  藏藏藏!

  有什麼用?

  到最後,還不是要被我看到,哼哼!

  「等等……」

  月宮離忽而心頭一顫。

  徐小受不蠢,假使這還是他刻意暴露給道穹蒼的表面實力?

  ……

  思緒,終是被這一片填穢視野的黑色驚擾。

  「何劍?」

  「此為何劍?」

  劍光對面的祟陰,分明見識過古劍術,祂更知曉第二境界各皆為何。

  可月色下少年一劍染穢虛空之時,祂目中魔氣四溢,卻發現自己有些看不懂了。

  「心劍術!」

  此為心劍術。

  他知自己意識有傷,必是先起心劍術,欲窮雪上加霜之舉。

  可心劍術目下神佛傷不了自己。

  般若無再怎麼因人而異去變化,也不是眼下這般呈現形式。

  「幻劍術!」

  孤樓為幻,月色為幻,劍亦為幻。

  所有一切,都是假的,包括自身當下這般思緒紊亂的狀態……

  區區少年,何以困得住自己?

  他要逆虛為實,將自己的意念殺死在這片虛幻的假想之中?

  「不!」

  「是無劍術!」

  此子骨齡不過二十左右,打從娘胎里修煉,也不足以在這短短時間內,精通多道劍術。

  古今忘憂樓中,他既已一劍可傷聖帝,其他劍術,自該次之……

  可是!

  次?

  「嗡——」

  當黑色的凶劍劍光攜起劍念,附以諸境之力,瞬息斬上退不欲退去,進不想加防的祟陰身前的滄龍飲月圖上之時。

  沒有巨響爆鳴。

  蕩漾開的,反是一道詭異的力量融合的波動聲。

  咔嚓一下,祟陰只覺那困住自己思緒的魔性囚籠破開,眼前臆想出來的虛假畫面也統統粉碎。

  祂所見的……

  那劍光斬中滄龍飲月圖後,竟激發了後者的風系大道圖紋。

  可不曾發生接觸。

  劍光隱去,化作空無,如是滲進了滄龍飲月圖中,與其融為一體。

  接著,又從圖後方穿了過來!

  百分之百的力量,毫無保留的越過了這一層阻礙,欺近自身!

  「果然是無劍術!」

  「就是以實轉虛,穿過了滄龍飲月圖的防禦!」

  祟陰心下大凜,當注意力全部被劍光奪走之時,駁亂的思緒絲毫不曾思及到:

  風,也可以是無形的防禦。

  祂毅然決然將手上風厘經甩出掌心,不再大意,多防了一手:

  「術·星解虛構!」

  身周三丈風界,隨聲也往身前折迭,化作三層風門。

  劍光嗡嗡嗡融入、穿過,視風門如無物。

  但在即將斬中妄則聖帝此身之時,高高甩起的風厘經上,有一頁翻開。

  一道青光流射過虛空。

  這一次,卻不是風系的力量出現,而是在飛躍的途中被風系力量被解構,化作漫天星光灑下。

  「引!」

  祟陰寸步未動,祂是不可能退的,神不可退。

  手中印決一掐,從眉心處拉至胸前。

  那星光便從天墜,輕輕灑向這黑色的劍光,以詭異的星點落點布局作以星辰陣勢。

  陣起!

  神之遺蹟外星空一亮……不,似有兩亮?

  無礙,總之是與劍光上的星辰陣勢交相輝映,借來力量了。

  「轟!」

  恢弘夜色一劍,硬生生定格在了祟陰的面前。

  劍光便是抗拒再劇烈,亦無法撼動星辰陣勢分毫,無法突破這一術法的防禦。

  「嗤……」

  星光解構。

  那黑色劍光便在祟陰鼻尖之前,如雲雨消弭。

  呼!

  微風拂面,心弦一松。

  祟陰唇角掀起,跳到嗓子眼的心也就放回了胸膛裡頭,呵了一聲:

  「不過如此。」

  ……

  啪嗒。

  徐小受手中劍花一抖,有四劍歸鞘,也笑了。

  「僅僅如此的話,這第一劍,你輸了。」

  祟陰臉色一僵,凝眸盯著徐小受,不明何意。

  「你輸了,我說的。」

  這重複的一句,堅決如鐵。

  ……

  轟隆!

  神之遺蹟突爾一震。

  這震盪之力,不自大地來,不自此間交戰的第十八重天來。

  它震盪範圍,太廣了。

  從第一重天來,第三十三重天也有……

  不止,整個神之遺蹟都被覆蓋,它自遺蹟之外來!

  「時空碎流?」

  「位面之外?」

  祟陰終有所悟,祖神一念,觀遍此間位面。

  但見三角天境之外的黯淡星空,有彌世劍影過境的殘痕,那痕分錯碎流,斬斷星河,甚為駭人。

  然欲覓劍光,卻不知所蹤。

  「怎會?」

  祟陰大驚,祂分明已經擋住了此劍,甚至將之在眼皮子底下生生解構、粉碎。

  三顆眼珠子,是擺設嗎?

  可事實是星河之外確有痕跡留存,如是劍光如此斬去,自己在攻擊路線上,這會兒當是都被劈成兩半了……

  且慢!

  祟陰察覺到了什麼,神識一定。

  星河外那痕跡,不是從神之遺蹟斬出去的,而是從外邊斬過來的!

  祟陰猛然轉身,看向身後。

  「窸窣……」

  神之遺蹟,身後方紅梅翩落。

  不針對人,只針對環境的幻劍術,在祖神真實視線下,如鏡般破碎。

  那從神之遺蹟外斬來的劍光,自是不得遮掩,當然此時亦不必再行遮掩。

  撕天的青色莫劍!

  從祟陰此身,從妄則聖帝的臉上,悍然犁過!

  ……

  「不可能!」

  當聖帝之身血肉撕裂,三顆眼珠子六條手臂,跟著從中間斜著給切成兩半之時。

  整個神之遺蹟的天與地,都響徹起了這一道失控的嘶鳴。

  道穹蒼雞皮疙瘩都給叫立了。

  不是般若無、不是天棄之、不是第二世界、不是歸一極劍……

  打掉一把正面的劍,還有一柄莫劍藏在後面……

  「莫劍術·無欲妄為劍!」

  「沒錯,我還以為我這個局外人,方才都看錯、聽錯了,原來真的還有一把莫劍!」

  ……

  我為祖神!

  我怎麼可能沒意識到!

  不可能,這不可能,他只是個廢物,我不服,本祖不服……

  徐小受笑意淺淺望去時,幾乎能想像到祟陰此刻腦中癲亂之想。

  他所料不差。

  但卻是小覷了祟陰。

  外人若真被斬,高呼不可能後是不理解,祟陰痛過之後,全然理解了:

  莫劍術,古又稱真劍術。

  既指它可以造成真實傷害,又是對真劍、莫劍雙劍並存的兩種稱呼。

  無欲妄為劍的劍,有兩把。

  上為真劍,乃此前解構過了的有四劍那黑色劍光。

  下位莫劍,莫劍顏色除了以幻劍術等遮掩,必為青色難改。

  可怪就怪在徐小受一劍當中,蘊含的意境,太多了!

  它多到那一柄真劍劍光,從開始到最後,沒露出過半點莫劍術的味道,藏得完美。

  真劍劍光是以無有劍流的方式穿過攻擊的,有古今忘憂樓天棄之的珠玉在前,這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他徐小受專修無劍術。

  最後劍光又被祟陰親手締造的一術解構——我這麼努力擋下的東西,我不信別人就算了,我還能不信我?

  可它又真真實實只是一把真劍!

  誠然,其中蘊含了各大劍境之力,這卻不代表,不能再攜一柄莫劍。

  可問題又來了。

  莫劍,如何能脫離真劍之下,在一劍斬出之時,從天外而來?

  「無欲妄為……」

  無需解釋,祟陰自己有了答案。

  祂心意跟著崩潰的同時,已回憶起了塵封記憶中,莫劍術第二境界的特性。

  不受規矩束縛,不受大道制約;

  不被主觀局限,不被外物影響。

  簡而言之,天馬行空!

  越是天馬行空之人,越能超脫自我,行天馬行空之一劍!

  ……

  「所有的劍術,都必須在劍術中走,獨獨無欲妄為劍,就不能在規矩中走!」

  劍光,就不能從劍上出發;

  劍意,就不是越烈者越強;

  劍勢,就得於無聲處驚雷!

  「它就該從心上來,處天外至,於外我發,沒有固定形式,走出思維慣性,從任何人包括自我在出劍前都無法考慮到的一個角度,斬出來——這就是無欲妄為劍。」

  道穹蒼略有失神地望著分成兩半的妄則祟陰,腦海里回憶出苟無月的話。

  彼時,那傢伙還沒有猖狂到想在劍神的無欲妄為劍上,越過「無欲妄為」這一層「規矩」,達到他想要的返璞歸真的想法:

  「就從劍上來,就從自我發,就以驚雷勢,作一鳴驚人舉!」

  很偉大的想法,不是嗎?

  跳過了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的境界,來到了第三層……

  墜崖·苟無月,於是誕生。

  三十年了,還在墜,還在狂飆。

  苦海里的獨臂苟無月,是否在聖神殿堂的束縛中,找到了他的第三境無欲妄為劍,撞到了墜崖中途那棵阻勢的樹,迄今道穹蒼無法作出十二分的肯定判斷。

  但當年十尊座、七劍仙時代按部就班修劍的苟無月,他的天資、他的話,道穹蒼深信不疑。

  就單論莫劍術的造詣……

  從昔日最喜以彼之法斷彼兵、以爾之道折爾劍的八尊諳,都不純以莫劍術跟苟無月拼莫劍術這點上看,可見一斑。

  「不像八尊諳了,說實話。」

  神刑柱陣盤中,月宮離低低地說道:「他的劍,有點……婉轉。」

  ……

  「鐺——」

  大乖鐘鼓在滌人心魂的鐘聲中出現。

  什麼只用兩物防禦,多出一術都是給了徐小受面子。

  這種會讓自我受限的自己給自己訂下的規矩,在此刻連妄則聖帝此身都給斬成兩半了的祟陰看來……

  該死!

  徐小受,不止你該死!

  方才之我,也都萬惡不赦!

  這是最後一具肉身了,且還是風系聖帝肉身,方才大戰時其他的沒顧,就肉身寶貝得緊。

  哪曾想……

  一個大意,兩半聖帝。

  祟陰裂開了。

  祂喚出大乖鐘鼓,想要直接鎮下此劍余勢。

  可劍光犁過,莫劍無視大乖鐘鼓的防禦,力量以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的形態滲進內里,帶著祂的兩半殘軀,生生將大乖鐘鼓也拖向了徐小受所在的方位。

  停下!

  我!快給本祖停下!

  徐小受持劍佇立半空,並沒有如祟陰所料般落井下石,再出兩劍。

  事實是這一劍幾乎將他全部力量都掏空,連一身被動技加吞噬之力及龍珠內天祖之力的轉化,都需要時間。

  這不妨礙他冷冷地看:

  「怕了?」

  祟陰炸了,心態炸了。

  祂在拖行拖中,兩個字點來,如魔咒一般,直接將祂兩半殘軀炸開了濃烈的魔氣。

  可那少年的譏諷聲還在:

  「這只是開始,不是結束,既無法反抗,便好好享受此劍。」

  ……

  何意?

  此話何意?

  道穹蒼、月宮離都為之色變,再行卻步,挪出戰場外的戰場。

  祟陰更不必說。

  可沒等祂反應過來,轟的一聲,那莫劍斬完,全部力量在拖行途中化作劍念炸開。

  有如跗骨之蛆的劍念,黏在一身的傷口之上,像撕開了人的疤痕後再給灑上岩漿。

  陡然那岩漿又一震,每一粒原子都開始碰撞,繼而每一滴岩漿,再行火山爆發。

  「嗤嗤嗤嗤嗤……」

  劍念炸射,無欲妄為劍附帶的莫劍之力,以青河劍界的方式,在妄則聖帝兩半殘軀間不留情面的穿梭。

  「不——」

  祟陰連魂音都在撕裂。

  魂音?

  祂一怔。

  不錯,以靈魂姿態視下,所見只剩妄則聖帝那具「脆弱」的肉身,在劍念下給斬成了碎肉末,化作齏粉隨風而揚。

  挫骨揚灰。

  祂剛奪舍的寶貝,給毀了?

  「術·逆式翻轉!」

  「術·百越仙巫!」

  「術·常青之悔!」

  「……」

  祟陰之魂瘋了似的掐動印決,絲毫忘了掩藏祂的靈魂體,忘了眼下瘋魔的自身之意,更忘了維持自己神座之上邪神之高的偉大姿態。

  祂想讓那妄則聖帝的肉身回來。

  劍念之力毀體,祟陰千術難回。

  徐小受一眼望去,瞅著魔祖之力對祟陰的入侵愈漸加深,不由微微皺眉。

  魔祖……

  這麼恐怖?

  傲慢虛的作用,有點超乎此前想像了。

  祟陰終末無果,祂固然可以喚回妄則聖帝的殘軀來,也能拼湊成一個具體的形狀。

  但那是玩偶。

  它已被毀,短時間內真難凝聚回來,除非……

  滅了徐小受!

  祟陰三顆紅眼珠子,灼灼盯向了徐小受,目中凶光畢露,三條魂體之手高揚。

  那提劍的少年置若罔聞,連避都不想避,似乎放棄了掙扎,只不咸不淡開口道:

  「祟陰,因由你的大意,你失去了身體。」

  「而現下之你,餘下魂體與意,不配與我過招交手,我徐小受也不欺負神,給你一個面子。」

  「你可以收回方才的話,不是『退一步輸』,也不是『被傷了輸』,更不再有『三劍之約』。」他在某些地方,加重了語氣,末了又放輕回來:

  「因為你和我所想一般,直接被我斬了。」

  祟陰靈魂體腦袋肉眼可見的漲大了,連三顆眼珠子都像是要迸出來一樣。

  可祂的動作,卻停在了半空,只剩化作三丈青煙的怒火,在頭頂騰騰而蒸。

  徐小受將有四劍別到了腰後,悍然赴死態,再道:

  「祟陰,你大可對我隨意出手,這不算毀諾,也不算以大欺小,我更不會反抗。」

  「但殺完我,你要記住,你後半輩子一萬年,一千萬年,都不要忘了這件事。」

  「我,徐小受,今年剛滿二十歲。」

  嘭!

  祟陰目中魔氣爆涌,整個靈魂體都被覆蓋,可祂眼中此刻除了那少年,再無他物。

  無天。

  無地。

  更無自我。

  一頓,徐小受深深吸了一口氣,居然還有話說:

  「虛歲。」

  「實歲十九。」

  ……

  「來!!!」

  「戰!!!」

  望著天邊退到原地去的靈魂體。

  望著那對著徐小受,憋盡了萬般火氣,喊出了「尚有兩劍」的祟陰。

  整個世界,都沉默了……

  「我收回方才的話。」

  「一點都不像八尊諳。」

  神刑柱陣盤中,月宮離都已是咬牙切齒地說話:「他的劍,不是婉轉,太髒了!」

  髒?

  不不不!

  這哪裡是髒?

  若問天驕何為最?少年二十斬祟陰!

  瞅著肉身被毀的祟陰……

  瞅著神之遺蹟外封鎖之力都被破了,卻無有察覺的祟陰……

  道穹蒼是英雄惜英雄,無意識地搖頭感嘆著,最後給出了一個極為中肯的評價:

  「環環相扣。」

  「是個奸雄。」

  感謝【徐大攻】萬賞,感謝大伙兒的雙倍月票!沖沖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