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真相

  黑色怪物匍匐在庫卡賽羅的腳下，混沌之力不斷地從他身上蔓延出來，莉莉絲很難想像這個眼前的怪物，居然就是剛才的彌撒亞。

  「以後的我也會變成這個樣子嗎？」莉莉絲不禁這樣想。

  如果變成了這樣的怪物，那對於克萊因來說，還有任何意義嗎？

  莉莉絲不敢繼續想下去了，但他又不得不這麼想下去，就像普羅傑特說的那樣，如果自己繼續使用混沌之力，那麼終有一天自己也會被混沌之力侵蝕。

  現在的他能夠完美的操控混沌之力，不代表以後也可以，混沌之力的危險性，他自己是最清楚的。

  混亂破壞，充滿融合和腐蝕性，一旦自己陷入虛弱的狀態，那麼混沌之力一定會像是餓狼一樣撲上來。

  父親庫卡賽羅和變成怪物的彌撒亞戰鬥起來，庫卡賽羅在這個時候已經成為了超階強者。

  強大的死亡之力，最終消滅了眼前的怪物，在那之後，庫卡賽羅來到了母親安娜的面前。

  「安娜，回頭吧！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母親安娜的表情有些怪異，他一臉憤恨地看著庫卡賽羅。

  「你殺死了我們的兒子，現在又讓我回頭？我怎麼能回頭？我為什麼要回頭？我們身上都流淌著混沌之血，難道你也要殺死我嗎？」

  說著，安娜的身體也開始變異起來，和外公還有彌撒亞變身的情況不同，安娜的身體開始銀質化。

  黑色的混沌之力流淌到體表外層之後，在安娜的身體表面形成了一層堅硬的銀質外殼，這種奇異的形態，就連莉莉絲也是第一次見到。

  「庫卡賽羅，你不該殺了我們的孩子。」

  「被混沌之力污染之後，他已經不是我們的孩子了，現在的彌賽亞就是個怪物，你難道還不明白這一點嗎？」

  「我不管，既然彌賽亞都死了，那你也陪著他一起去死好了。」

  安娜的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銀色，她的神志好像也變得不清晰了，這種邪惡的樣子出現在莉莉絲面前，讓莉莉絲對自己以前的記憶產生了巨大的懷疑。

  「母親已經被混沌之力控制了，我們到底是黑之王的後裔，還是黑之王所掌控的奴隸。

  既然混沌之力這麼危險，為什麼還要不斷的去激發混沌之血？」

  莉莉絲有很多的疑問，但現在沒有任何人能夠為他解答這些疑問，如果說有的話，那就只有他的父親庫卡賽羅了。

  記憶里，夫妻之間的戰鬥一觸即發，安娜銀質化之後爆發出來了，異常強悍的戰鬥力，就算是卡塞羅是超階強者，這個時候也不得不避讓安娜的鋒芒。

  「安娜，冷靜下來吧，彌撒亞死了，我們還有莉莉絲，我不希望他變得像你一樣，變得像彌撒亞一樣，成為一個怪物，成為一個邪神的容器。

  放手吧，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我們還可以升星的，還有莉莉絲，還可以成為他們的大姐姐，只要你願意放手，我會放棄皇都的一切跟你走。」

  庫卡賽羅展現出了十分柔情的一面，莉莉絲從來沒有見過父親的這個樣子。

  在他的印象里，父親從來都是冷血殘忍，讓人恐懼的怪物，黑暗十字軍的首領。

  卻沒想到曾經的庫卡塞羅也會因為感情的事情而放棄所有的事業。

  雖然酷卡塞羅已經做出了讓步，但母親安娜似乎並沒有和解的打算，利爪已經從他的指尖伸出。

  「你根本不明白主的強勢，主的降臨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攔，就算是你，就算是莉莉絲也不行。」

  安娜的聲音已經變得虛無縹緲起來，這不是莉莉絲印象中的母親，但眼前的記憶，讓他不得不相信這就是那個時候母親的樣子。

  「我知道了。」

  庫卡賽羅的聲音也冷了下來，父母間的戰鬥再次開始，接下來的事情就和莉莉絲正常記憶中的一樣，父親殺死了母親。

  整個過程，父親庫卡賽羅的臉都變得僵硬了起來，他殺死了母親安娜，然後把安娜的頭顱和心臟分別摘除。

  最後又用一種不知名的火焰點燃了安娜和彌賽亞的身體，讓安娜和彌賽亞的屍體在這最後的火焰中化為灰燼。

  這些記憶十分清晰，莉莉絲也曾懷疑這是不是真的？

  自己對於彌撒亞這個哥哥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這段記憶還沒有結束，庫卡賽羅將麗斯抱了起來，他的眼裡再次湧現出柔和，可這股柔和，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他隱藏起來。

  「只剩我們了，莉莉絲！」

  看到這裡，莉莉絲的鼻子微微一酸，家破人亡，說的應該就是這個樣子吧！

  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事情的話，她應該也有一個比較美好的童年。

  庫卡賽羅帶著莉莉絲返回了皇都，他直接飛進了皇宮裡，一名侍衛攔住了朝著皇宮走去的庫卡賽羅。

  「庫卡賽羅皇宮禁地，不是隨便可以闖入的。」

  這名侍衛穿著黑暗十字軍的衣服，看起來庫卡賽羅在這個時候還不是黑暗十字軍的首領。

  「我要見到陛下，現在就要！」

  「你要見陛下？說什麼胡話呢？你要搞清楚庫卡賽羅，你雖然很有天賦，但在皇都，最不缺少的就是有天賦的年輕人，老實一點，在這裡跪好了，或許我能放你一馬。」

  本就心情不好的庫卡賽羅在這個時候暴走了，死亡之力席捲全場，將眼前的黑暗十字軍瞬間吞噬。

  周圍的其他護衛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庫卡賽羅。

  「死亡之子，庫卡賽羅，你已經成為了超階強者嗎？」

  庫卡賽羅沒有回應這些護衛，只是繼續抱著莉莉絲，朝著皇宮內部走去。

  站在皇宮的庭院內，庫卡賽羅的表情迷茫起來，此時的他對於皇宮並不熟悉，所以也不知道女帝現在的位置在哪裡？

  有辦法的庫卡賽羅只能朝著天空大喊：

  「我要見陛下，我的女兒現在有很大的問題，請陛下幫我！」

  說完庫卡賽羅，抱著莉莉絲就在庭院的中央跪了下來。

  莉莉絲沒有想過庫卡賽羅以前居然會為了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和父親冷漠的樣子完全不同，給了莉莉絲很大的衝擊。

  「父親以前是這個樣子的麼！」

  庫卡賽羅跪了一段時間之後，女帝終於出現在他面前，掃了一眼庫卡賽羅手裡的莉莉絲後，淡淡地說道：

  「把他給我，你也跟我來吧！」

  「謝謝陛下！」

  將莉莉絲遞給女帝之後，庫卡賽羅重重地在地面上磕了一個響頭。

  混沌之力的危險，在這個時候知道的人並不多，但和安娜結合的庫卡賽羅卻深知這種力量的可怕。

  如果女帝在這個時候不幫助莉莉絲的話，那莉莉絲的結果無疑只能和彌撒亞一樣，最終變成一個被混沌之力控制的怪物。

  而一個怪物的結局也是註定的，那就是被他殺死。

  庫卡賽羅已經失去了太多的東西，他失去了自己的愛人，失去了自己的兒子，所以現在他不想再失去自己的女兒了。

  無論如何！他都要救活莉莉絲。

  女帝千珏帶著庫卡賽羅和莉莉絲來到了他的地下室，這個時候的地下室就已經被女帝修建好一個大型的水池了。

  此時的水池裡面，只是零零散散地放著幾個黑色物質，遠遠沒有20年後黑色物質把這個水池填滿的情況。

  莉莉絲能夠看出來這種黑色物質就是混沌之力和某種力量的中和產物。

  混沌之力的能量似乎被消耗殆盡，作為一種號稱永恆不滅的力量，女帝能夠將混沌之力的能量耗盡，當真是不可思議。

  「陛下，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如果有什麼要求的話，您儘管說，無論如何？我都會做到的。」

  女帝看了一眼庫卡賽羅，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些失望。

  「庫卡賽羅，你不該變成今天這副樣子，是我疏忽了。

  你是有機會成為王者的，就像傑社的凱蒂一樣。」

  「不重要了，陛下，無論是王者，又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對於我來說都不重要，我現在只想讓他活著。」

  女帝點了點頭，她的高傲讓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去勸慰庫卡賽羅。

  「你想要救活他，需要消耗你一半的血液，先過來放血吧！放到池子裡！」

  「知道了！」

  庫卡賽羅劃開了自己的手腕，讓鮮血流淌進了地下室里的那個水池。

  許久之後，庫卡賽羅才收回自己的手臂，因為實力十分強悍的緣故，就算是放了一半的鮮血，對於庫卡賽羅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女帝將昏迷的莉莉絲放進了水池裡，讓庫卡賽羅的血液融入她的身體。

  這個過程十分緩慢，因為在融合的過程中，莉莉絲不僅僅吸收掉了庫卡賽羅的血液，還吸收掉了水池中一部分的黑硬物質。

  「你的女兒很特別，她居然承載了我的一部分意志，看來她自己也很想要控制混沌之力啊。」

  庫卡賽羅不太明白女帝的意思。

  「陛下，這是好事嗎？」

  「不好不壞吧，以後，還要看她自己的成長，如果真的可以走到最後一步，也未嘗沒有機會。」

  女帝的話說得雲裡霧裡的，讓庫卡賽羅有些緊張。

  「陛下，如果莉莉絲成長起來，也會變成安娜那個樣子麼？」

  「不會了，她吸收了我的意志，再怎麼說也不會因為這一點點混沌之力而失控。

  她未來需要擔心的事情並不多，好好成長就可以，不過如果她沒有辦法成長到盡頭，就會變成敵人武器。」

  庫卡賽羅蹙眉，不過女帝似乎並不是很在意，她劃傷了自己的手指，也滴了一滴血到莉莉絲的身上。

  「幸運的小女兒，她以後一定會變成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水池中的不知名液體開始向莉莉絲匯聚，混沌之力不斷被壓制，聚合，在莉莉絲的手臂和後背分別出現了一個印記之後，這種情況才逐漸停滯。

  「好了，庫卡賽羅，你的女兒已經沒事了。」

  女帝將莉莉絲抱了起來，而庫卡賽羅居然在這個時候直接跪了下去。

  「我庫卡賽羅從今日開始，必將侍奉陛下一生，不離不棄！」

  「呵，好吧，我答應了！」

  ……

  混沌印記帶回來的記憶結束了，莉莉絲看著自己的混沌秩序印記，她在這個時候才明白，這東西可不是僅僅的混沌之力那麼簡單。

  這個印記里有著女帝的意志之力，後來又有了黃昏龍時光之力的洗禮。

  正因為這樣，她才能夠正常的控制混沌之力的釋放，混沌之力在她的面前也十分乖巧，並沒有暴走的情況出現。

  「就像女帝陛下說的那樣，我還真是有點特殊啊！」

  此時的莉莉絲心情開朗了許多，一些心結已經被她解開了。

  或許和父親庫卡賽羅還有些彆扭，但這段記憶，至少讓她知道，曾經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這就好。

  一旁的普羅傑特看莉莉絲的表情明媚起來，詢問道：

  「知道你家人是怎麼死的了？是女帝殺的吧？」

  莉莉絲卻笑著搖了搖頭。

  「不是，母親和外公確實是我父親殺的，不過現在，我已經不會再恨他了。

  我的命是女帝陛下救的，我又怎麼可能去憎恨一個自己的救命恩人。」

  「額？」

  普羅傑特的表情有些詫異，這和她所知道的情況有些不一樣，女帝不應該是會消滅一切混沌嗎？

  她怎麼可能融合混沌之力在她的面前出現？莉莉絲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怎麼，很奇怪嗎？」

  莉莉絲盯著普羅傑特，她知道普羅傑特肯定了解了一些女帝的事情，應該是有關女帝和混沌之力的事情。

  記憶中的那個水池，裡面全部都是混沌之力中和後的硬塊，那些混沌之力龐大而恆定。

  它們被某種力量中和之後，變成了一種非常穩定的物質

  他們這種混亂的混沌之力，和女帝水池裡的那些硬塊相比，就如同地面上的螻蟻和山巔的巨人一樣，差距無限地巨大。

  「確實很奇怪，莉莉絲，你的存在並不合理。

  千珏留下你，如果不是有所圖謀，那就是需要你的幫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