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撿漏

  四里灘舊貨市場裡,主要經營各種舊書、舊家具以及一切古董。

  玉石、瑪瑙、瓷器、錢幣、骨雕、古玩……一切看起來有歷史的東西,這裡都有的賣。

  只不過,這裡同時也號稱假貨最多的地方,這裡的古董,至少有一半以上是仿製的。

  至於客人買到的,到底是真古董,還是仿製品,那就各憑本事了。

  這裡幾乎每天都有無數人抱著撿漏的心態,前來淘寶,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血本無歸。

  「小兄弟,一看你就是行家啊,我這裡可全是古董寶貝!進來過過眼?」左邊一個尖嘴猴腮的老闆招呼李凡道。

  「小伙子,來我們店看一下吧,昨天才有個客人在我們店撿了個大漏呢!」右邊一個老闆一幅忠厚老實的樣子,但嘴裡說的話,卻很難跟他的相貌聯繫起來。

  李凡左看右看,最後選了一個一言不發的老闆,進了他的店。

  店門口掛著一幅古舊牌匾,整個店裡也顯得古色古香。

  貨架上擺放著一件件不知是真是假的古董,看得李凡眼花繚亂,李凡裝模作樣的湊上前仔細看兩眼,然後伸手輕輕摸一摸,搖搖頭,又看向下一個。

  小店老闆看著李凡的樣子,只覺得心裡好笑,這個少年,一看就不懂行,裝模作樣的,待會兒得好好殺殺這個肥豬。

  這老闆表面上一言不發,老實的緊,其實心裡壞著呢。

  想到這裡,老闆便走了過來,拿起一個陶瓷花瓶,向李凡推薦道:「這位小兄弟,你是第一次來吧?我給你介紹一下,我手裡這個花瓶,那可是貨真價實的清朝古董,當年李鴻章用過的,如果你誠心要的話,我就算你兩萬塊……」

  「清代的東西,不怎麼值錢啊。」李凡搖搖頭。

  老闆放下花瓶,又拿起一副玉石鐲子,滔滔不絕的推薦起來:

  「小兄弟,一看就是懂行的啊,這清代的花瓶入不了你的眼,那你看看這副明朝的鐲子,明朝的張居正你知道吧?宰相啊,這副鐲子,那可是張居正宰相夫人戴過的,如果你安心要的話,我只算你四萬……」

  「這鐲子好倒是好,可我覺得還不夠好。」李凡一副意動猶豫的樣子。

  老闆哈哈一笑:「看來小兄弟眼光高啊,我不得不拿出鎮店之寶了,你看見牆上那副《臘梅山禽圖》沒有,沒錯,就是那副,這可是宋徽宗親筆所畫!」

  見李凡露出一副吃驚的樣子,老闆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以前啊,這幅畫,可是灣島博物館的珍藏,後來,被人偷了出來,不敢太過張揚,所以放在我這裡賣,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他!這幅畫,八萬塊,一口價!」

  「八萬?太貴了,我今天沒帶那麼多錢,五萬行不行?」

  李凡做出咬牙的樣子,還故意從兜里拿出了信用卡,這是柳婉儀怕李凡要花錢,特意塞給他的。

  老闆此時心裡已經樂開了花,作為四里灘舊貨市場的老油條,老闆見過不知多少想要學人撿漏的年輕人,這種年輕人,那是一忽悠一個準。

  而老闆還有著自己的套路,他最開始拿出來的那個花瓶,是貨真價實的清代瓷器,兩萬的價錢也還算公允,若是李凡看上了,那買賣成交,他也不虧。

  第二次拿出的玉石手鐲,就僅僅是一般貨色,最多幾千塊錢的價值,他卻喊價四萬,要是李凡識貨,肯定就會指出,而李凡沒指出來,就說明李凡不識貨。

  第三次拿出來的字畫,那純粹是個仿冒品,幾百塊錢的成本,他卻敢喊價八萬。

  這也是抓住了一般人的心理,一般人會想,這老闆推薦自己的貨物,肯定是把最好的留在最後,誰知道,這狡猾的老闆卻反其道而行,先用真貨試探客人的眼光,再用假貨賣高價。

  現在李凡提出八萬降價到五萬,那老闆只要答應下來,妥妥五萬就到手了啊。

  老闆強行抑制住心頭的狂喜,臉上肌肉抖動,裝出一副捨不得割肉的模樣,正要開口答應下來,李凡卻看似隨意的拿起貨架上一塊巴掌大的石頭,裝作不在意的說:「這塊破石頭給我吧,正好我拿回去壓著畫,免得被風吹走了。」

  老闆一看,這塊破石頭,不是那次有個客人前來賭石的時候,切割下來廢棄的邊角料嗎?這東西一錢不值,自己早就想扔了呢。

  這傻小子居然說什麼拿石頭回去壓著畫,免得被風吹走了,這得多傻的人,才能說出這種蠢話啊!

  要真是宋徽宗的真跡,早就當寶貝似的藏起來了,還拿石頭壓著?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看來,這不僅僅是頭肥羊,還是頭傻羊!

  「成,這塊玉石雖然也不便宜,但我就送給小兄弟你了,就當交你這個朋友!」

  老闆故作豪邁的說道,心想,等到一會這個傻子五萬塊買了這副假畫,自己這個月也不用再開店了,乾脆關了門去牛爾代夫旅遊去。

  「是嗎?那太感謝了!老闆,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我走了,拜拜!」李凡一聽,抓起石頭就往門外走。

  「哎!小兄弟,你上哪兒去?那畫你還沒買呢!」老闆愣住了。

  「哦,那畫我突然不想要了。」李凡回頭嘻嘻一笑。

  「那……那你拿石頭壓什麼畫?」老闆傻傻的問。

  「哦,我自己回去畫一幅唄,這石頭你可是親口答應送給我了的啊,你可不能反悔。」李凡頭也不回。

  「啊?」

  老闆呆立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這到底是誰傻啊。

  ……

  走出古玩一條街,李凡忍住心頭狂喜,來到附近一個公園裡。

  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李凡將兜里那塊玉石取出,仔細端詳起來。

  原來剛剛在那古董小店,李凡一眼就覺得那塊玉石似乎有股與眾不同的氣息。

  於是李凡催動御氣訣,將紫氣凝結於雙眼,使用透視能力,清楚的看到,玉石裡面,還有一塊核桃大小的石頭,看其形狀,感受其氣息,跟師門典籍中所記錄的某樣東西非常相似。

  李凡當時又怕古董店老闆不賣,所以,只好假裝又是看瓷瓶,又是看鐲子,又是看畫,最後假裝不經意的把這塊石頭拿到了手。

  玉石啪的一聲被李凡掰成幾塊,裡面露出一塊核桃大小,非金非玉的石頭來。

  用手輕輕觸摸,一股濃郁的氣息頓時傳來,李凡知道,這東西,錯不了,就是師門典籍中所記載的靈石!

  據師門最古老的一本典籍記載,靈石中蘊含大量靈氣,可用特殊功法吸收入人體,對於修煉,可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乃是若干年前修煉界必備之物。

  可據師父那老頭所說,師門至今數百年內,已經沒有人看到過靈石了,以至於,如今的修煉界,都懷疑,這所謂的靈石,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對於如今的修煉界,靈石、靈氣,只是一個遙遠的傳說。

  在傳說中,遠古時代的修煉者,有大能。

  能移山填海!

  能劍斬虛空!

  能瞬息萬里!

  能化腐朽為神奇!

  可如今的修煉界,修煉者雖說也能超出常人極限,但頂多就只能做到十人敵、百人敵,再多,就像那句俗話所說的,蟻多咬死象了。

  為何如今的修煉者,相比遠古時代的修煉者來說,顯得如此之弱呢?

  原因有兩點。

  其一,在於功法!

  遠古時代的功法,威力奇大無比,但絕大部分已經失傳。

  其二,也是根本的原因,便在於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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