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小考，山門無聖法
翌日。
早上。
演武場上，一位位新人聚集，他們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緊張。
「求道會最後一日了，時間真快啊，真希望老師一直教導我等，而今兩陣融合，都還未完全掌握。」
「怎可能，我等在此地也快半年了，柳長老亦有自己的修行，他已經給了我等陣道啟蒙，為我們指明了道路方向，往後修行，還得靠自己，畢竟修行是私人的。」
「話是這麼個理，但陣法一道，太博大精深，怕是之後的疑惑會更多。」
「多就對了，你當自己是白景啊，能沒有瓶頸？」
「咦？怎沒見那幫老生？」
「老生自然由老師評級判定，他們修的可是真正的五行法陣，不是我們能比的，白景這樣的天才，也難以對他們作評級。」
眾弟子相互交流著。
不多時，大家皆已到齊，盤坐在蒲團上。
噠噠噠！
白景這次不用譚卓占座，直接來到新人們面前，相對而坐。
他手中拿著一本冊子，一隻筆，面色嚴肅，看得眾人十分羨慕嚮往。
這位天才，幾乎已凌駕他們所有人，可代老師進行小考評級！
不得不說，自上一次這位與寧峰二人切磋，便奠定了他絕對的天才地位。
「承蒙老師厚愛，今日便由我，來給諸位評級。」
新人們鴉雀無聲，聽著這位少年說話。
「我本身也是一位還在修行的弟子，不比諸位高深多少，今日評判若有錯誤之處，還請諸位海涵，及時指正。」
白景抱拳，對眾人微笑道。
「就算白兄出了紕漏，我們也看不出來啊。」譚卓此刻應聲道，滿臉笑容。
「是啊，白兄領先我等所有人，懂得自然多，您若是都會出錯，也只有老師能看出問題，更何況，以您的水平，做個小測驗，自然簡簡單單。」路仁甲亦附和道。
「這兩狗腿子！」程飛度坐在最前排，小聲哼道。
不過架不住大家的奉承。
「就是，白兄天賦何等之高，每次上課，老師不想解答的問題，都由白兄來為我等解惑，可曾出一次錯？」
「確實，白兄儘管判定便是，我等相信你，要是出了錯，那肯定是我們的問題！」
「行。」白景點點頭，笑道：
「既然大家都沒什麼意見，那麼便開始吧，莫浪費時間了。」
「誰願先上來，展示一番？」
「我來！」程飛度第一個舉手。
他絕對是一個有勇氣且主動的人。
「可以。」
白景點點頭，起身，為其騰出空間。
咻！
程飛度當即取出陣旗插入各個方位…
咚！
一道道金色流光憑空浮現，庚金基礎法陣！
隨後，乙木基礎陣也布置出來。
緊接著，他凝神靜氣，開始二陣融合。
砰砰砰！
不多時，一個完美的融合法陣在眾人眼中呈現，兩色流光在空氣中炸裂開來，看得大家一陣心悸。
新人們有些羨慕，這位天才對於二陣的融合之法，已修煉圓滿，達到了當初柳長老展示的程度。
「白景，評判吧！」
程飛度看著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隨後轉身，胸有成竹的開口。
他自信對方挑不出任何刺，畢竟這已是最完美的融合法陣。
「不錯，很完美！」白景點點頭，隨即拿出筆，在冊子上寫下對方的評級。
得到承認，程飛度露出一抹笑容，當即道：
「可以告訴我，評級是什麼嗎？」
「乙。」
「啊？」他的臉瞬間垮下去。
程飛度不禁眉頭微皺：
「你在針對我？」
「沒有啊。」白景面帶微笑，自顧的將對方評判寫完。
「那為何只有乙等評級？伱自己都說完美了，難道不是在針對下絆子？」
「因為。」白景看了他一眼，面向眾人，道：
「甲只有一個，那便是我！」
此話一出，鴉雀無聲，直接驚四座。
大家才回想起來，雖然此次小考由白景評判，但對方亦是新人中的一員，自然也得有求道會的評級。
而對方若是甲，那其他人確實沒資格得這一評級。
寧峰都不行！
程飛度瞬間一滯，心中有不服氣，但此刻卻說不出話來。
他確實做的足夠優秀了，但對比這個人，還是差了不少。
程飛度回憶起對方陣法水平的傳聞，不由吞了吞口水，不甘的退了下去。
「好了，下一位道友可以上來了，若是無人，我便親自點名。」
白景合上冊子，看向眾人道。
接著，一位位新人上前布陣，由天才少年評級記錄。
當寧峰詢問自己的評級時，大家不由眼神一亮。
卻是好奇，這位第二天才會不會夠上甲？
「乙上！你與程飛度一樣。」
白景平淡的聲音響起，眾人覺得意外，又不意外。
畢竟寧峰第三門陣法才堪堪大成，還未來得及三陣融合交匯。
「你說甲只有你一人，但今日卻是我等評級，你自己呢，不願展示一番麼，也讓大家服氣。」寧峰沉聲道。
「同意。」程飛度當即點頭。
白景沒有回答，目光望向寧峰布置好的融合之陣。
咻！
他衣袖射出一道道青光，隨後，眾人看到，那融合陣法的方位發生變化，原本盤旋的二色流光似受到了什麼刺激，變得激烈起來。
咚！
一時激起千層浪，空氣炸開般，爆發出刺眼的光芒。
緊接著，在眾人駭然的眼神中，一道道兇猛的水潮憑空產生，千層浪花席捲。
轟轟轟！
可怕的三色流光在頃刻間完成交匯，融合。
無形的波動蔓延，眾人心中一凌，感到了莫大的壓力。
尤其是那股足以撕碎道台中期的氣息撲面而來，大家才明白，這位到底達到了何等層次！
呼！
狂風吹臉，將寧峰此刻內心中的一絲不服，徹底撕碎。
他方懂得，當日對方的那句話，何等刺耳又真實。
雙方的差距，已經越來越大！
「怪不得白景敢說只有他這一個甲。」有弟子望著三色流光產生的劇烈波動，嘆道。
「陣道一甲，此一人矣！」
眾弟子無不折服。
嗡！
白景再一揮手，將陣法撤去，大家才鬆了一口氣。
「行了，還有些弟子未曾完成評級，快些上來。」
他平靜開口。
……
時間流逝。
當所有弟子完成評級之後，已是下午，接近薄暮。
「此番一別，不知何時再相見，兄弟保重！」
不同仙山的弟子相互告別。
此番小考結束，便代表著求道會的落幕。
一位位弟子回到住宅區，開始收拾行李。
某座宅院。
「寧峰兄心情看起來不怎麼好啊？」
程飛度看著一臉低沉的寧峰，不由笑道。
「有那人在，你就沒有壓力嗎？」
「壓力？反正又不是同屬一脈，沒有利益衝突，有什麼壓力？」
「……」寧峰。
也對，話糙理不糙。
「走吧，回下峰了，此番回去後，希望以後別再碰見白景那小子。」程飛度說道。
另一邊。
「白兄還沒回來？」譚卓收拾完東西，在院子裡踱步。
「他去老師那裡交差，怕是要很久去了，走吧，往後自有相見的機會。」路仁甲準備出門，看著等待的舍友，不由道。
…
道觀最中心區域。
宮殿內的涼亭中。
柳長老與少年相對而坐。
「老師請喝茶。」
白景恭敬的為老者沏了一杯茶，乖巧道。
「嗯。」柳長老看著少年，一臉的滿意。
他亦是現在才知曉，對方居然三陣融合圓滿！
短短數月便有此成就，比之他當年，還要更耀眼。
「今日雖是求道會的落幕，但往後你在陣道上若有疑惑，難處，可來此地找我。」
柳長老說著，遞出一張傳訊玉符。
白景雙手捧著玉符，點頭稱是。
「五行基礎法陣圓滿後，便要修陣道真解，此門傳承你的師兄會給你，我便不擅自做主，將此法送你。」
「你往後當刻苦努力，期待你在陣道一途，綻放屬於你的輝煌。」
「是。」少年乖乖點頭，細聽前輩教導。
「不過。」
柳長老話鋒一轉，道：
「你天賦極高，在我遇到的陣道天才中，也是最頂尖的那一批，將來超越我，定是沒什麼問題，只是再想往後面走，山門卻無法給予你幫助。」
「哦？」白景微微挑眉。
柳長老笑了笑，道：
「你修過天卷，應該知道我上清山的來歷，二祖最接近真聖，並創造出了可成真聖的天卷真法。」
「但說到底，上清山開山立派到現在近萬年，卻是未曾出現一位真聖。」
「眼下，也只有靈修一脈，理論上有修至真聖盡頭的功法，其餘幾脈，卻是沒有。」
「陣道高絕，卻沒有聖法接續後路，你若是一路高歌猛進，待至最後，只能靠你自己。」
「弟子明白了。」白景鄭重點頭。
想想也是，一個沒有出過真聖的仙門，沒有陣道聖法也是應當。
若是所有道路的聖法皆有，便是聖地了。
不過這也代表著，他往後若想陣道成聖，得自己去謀求聖法。
望著少年有些凝重的眼神，柳長老又笑道：
「看來你追求很高，目光在真聖境界。」
「不過嘛，也許事情還有轉機呢。」
「哦？」聞言，白景當即抬頭。
然而柳長老卻不想深聊，直接擺擺手：
「行了，此間事了，你且退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