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 炤煌神國,司道七條【4K】

  景郁走入那做神秘道宮,已經不是多久,眼前那無數神秘旳異象,仍然在望,仿佛咫尺之間。Google搜索

  那裡是世界生滅、星辰破碎、宙宇崩塌等等諸多天地泯滅。

  兩千餘年之前,景郁眼見道宮異象就在眼前。

  歲月流逝如此之久。

  景郁也一直在前行,披著霞光,扛著烈日,行走在黑暗中,行走在這條禁忌古道之上、行走在道宮之中。

  那神秘道宮異象迸發出的璀璨的光芒,已經照耀在景郁的臉上,卻顯得那般遙遠。

  就仿佛永遠走不到盡頭,仿佛永遠無法觸摸那道宮的隱秘。

  幸好。

  景郁耳畔時時刻刻都有同樣神秘的大道之音在向她講道,每一道道音都落入景郁的腦海,又在轉瞬間化為實質一般的波動,影響著她的神藏、她的神通、她的修為。

  正因為如此。

  景郁看似是在前行、趕路,可她的修為卻在時時刻刻以一種堪稱難以想像的速度增長著。

  正因為如此。

  景郁才能夠堅持如此之久。

  禁忌古道已經充斥迷霧,仿佛探手就能夠觸及到的道宮異象,隱約有一道道符文跳躍。

  這些符文,似乎講述了一段輝煌無限的文明,其中還深藏著某些比那段文明更加久遠、更加古老的歷史。

  景郁身穿一襲明黃色的長裙,頭髮梳成一條長辮,順著她看似纖柔,實際上卻能夠扛起天地的弱背之上。

  她望著那些符文,就這麼一步一步向前行走,她的眼神已經並不如之前那般堅定,但卻仍在堅持。

  「也許,這些道宮異象並不存在,我所看到的一切只是我的執念,只是我的幻想。」

  「據說禁忌古道能夠透射出任何存在心中的念想。」

  景郁耳畔大道轟然作響,她卻神遊天外。

  「我想要獲知人族的隱秘,想要讓炤煌神國突破這五界神穹,重歸無垠蠻荒,於是我便看到了這座道宮,意識中,我想從這座道宮裡面獲得鼎盛的力量, 從而住炤煌神國脫困, 所以我便看到了這些駭人的異象。「

  景郁飽滿的嘴唇竟然有些許乾裂。

  她伸出舌頭, 舔了舔嘴唇。

  「也許,我應該回到炤煌神國,和神帝一同尋找其他讓炤煌神國回歸無垠蠻荒的途徑。」

  一時間。

  景郁道心動盪, 只覺得近在咫尺的道宮異象又變得無比遙遠。

  她瞬間泄氣。

  「這條古道、這座道宮、這些異象根本就是騙人的。」

  景郁有些苦惱,臉上的表情也顯得頗為委屈。

  仔細算起來, 景郁的年齡也已經將近七千歲。

  可是這六千多年時間裡。

  景郁自從走出太蒼之後, 幾乎不曾與人交際。

  不是被異族追殺, 便是跌入祭道天宮,後來剛剛脫離道祭秘境, 又自告奮勇,前來炤煌神國。

  前來炤煌神國之後足足數千年,除了短暫的時光之外。

  她便踏上了禁忌古道, 想要走到禁忌古道的終點, 獲得讓炤煌神國沖開封印之法。

  正因為如此。

  景郁實際上並不懂多少人情世故。

  一生修為得益於她近乎無敵般的天賦、機緣, 已然堪稱通天徹地。

  可是在某種程度上, 景郁的心理不過還是一位少女。

  一直以來,她之所以能夠堅定不移地走在禁忌古道上, 是因為對於太蒼,對於紀夏的執念,也是因為她能夠感知到, 那一座道宮距離她越來越近。

  然而現在。

  她走入道宮,想要追尋那些不凡異象。

  道宮異象卻離景郁越來越遠了。

  這讓少女景郁心中越發焦急。

  「種種異象看似極近, 可實際上,這座神秘的宮闕是否存在都不一定。

  我如果繼續走下去, 也許還要走數千年,甚至數萬年。

  國主、大兄不知能否等待這麼久的時間。」

  「但我如果現在折返, 就能和神帝一同演算法門,也許再過兩三千年,就能夠破解神穹封印之法。」

  景郁看不到希望,對於太蒼的未知又讓她分外緊張。

  種種情緒累加起來,景郁前行的速度慢了下來。

  本來行走在禁忌古道上,十分輕鬆,並不沉重, 便如同閒庭信步一般。

  現在卻變得無比緩慢。

  身上也有如背負著無數的世界一般,沉重無比。

  景郁越發想要放棄了。

  她耳畔的道音仍然在不斷的為她講道,鍥而不捨。

  「我如果現在放棄,回歸炤煌神國。

  那麼這數千年又豈不是白走了?如果道宮真的存在, 如果道光中的這些意象里,確實隱含著莫大的力量,只要我再往前走出一步、哪怕一步,便能夠邁入道宮異象之中,獲得破除一切之法。

  那麼,比起再度與神帝一同演算大道,還要來得快上許多。」

  「究竟應該如何?」

  「倘若是國主在此,他會如何?」

  這數千年以來的晝思夜想,讓紀夏在景郁的心中,化作了一個完人。

  也許景郁所看到過的紀夏並不這般完美。

  可當單純而又善良的景郁,將紀夏深埋於自己的執念中,並且不斷的灑水、不斷的與自己的執念悄悄說話。

  那麼紀夏的身影,也就長成了參天神樹,足以遮天蔽日。

  而景郁卻根本沒有發現這一點。

  景郁思索良久,步伐更加緩慢, 也更加沉重。

  「不知太蒼如何了?國主、大兄又如何了?」

  景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她突然緩緩轉過頭,看一下自己來時的路。

  這條禁忌古道一直延伸進入這座道宮, 來時的一切都被迷霧遮掩, 根本看不進去。

  就在此時。

  神妙的一幕發生了。

  卻見一直在景郁耳畔低語的道音, 突然流轉出一道道神識, 傳入景郁的腦海中。

  眨眼間, 景郁便獲知了自她進入那條禁忌古道以來,這座神秘道宮、這條禁忌古道之外所發生的一切。

  這些景象,都化作一道道光幕。

  一幕幕光影,在景郁在腦海里跳躍。

  她看到太蒼黃天道路被古老的神朝洇滅,震動炤煌神國。

  她看到三大神朝共同攻伐太蒼,想要磨滅太蒼的存在,可是最終,三大神朝並未如願。

  她也看到那位執掌日月、司掌天地的道神子轅司道通過真靈投影,降臨於無垠蠻荒。

  不久之後,轅司道歸來,卻上呈神庭,想要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

  「炤煌神國倘若樂於安逸,自可不變,可如此一來,神國便無法永恆。

  反之,炤煌神國想要永續,炤煌神國人族想要永存,便必須要將神國體制之內的頑毒,盡數斬滅。」

  原是到一身藍袍,黑髮披肩,眼神如同曠古的星辰,充斥著種種光芒。

  於是在後續的一千七百餘年時間裡。

  轅司道自始至終,都在致力於變法,致力於改革。

  「變法之一,我炤煌神國人族子民,應當人人俱都享有修行的權利,在修行道路上,應當獲得足夠的資源分配。」

  「變法之二,昔日炤煌神國集中近乎全部力量培養的天驕、培養的強者占據的修行資源太多。

  自此之後,炤煌神國不光要培養天驕,也要讓這普天下的神國子民,俱都正式踏入修行之道!

  之前的天驕和強者冗餘的資源,也必須要貢獻出來,貢獻於國之大計!」

  「變法之三,天下人族,生而平等。

  無垠蠻荒,這五界神穹之下的炤煌神國也同樣如此。

  任何神國子民,不可自覺高人一等,不可自覺自身血脈有別於其他人族。

  就算強弱有別,但卻俱都是我人族血脈。」

  ……

  變法內容,共有七條。

  這一千多年以來,這七條變法,被稱之為司道七條!

  而變法的結果,卻並不盡如人意。

  即便轅司道乃是神帝最強大的神子,即便他被冠以道神子之名,即便他是無上的道胎,即便他在國中司掌天地、掌控日月,卻仍然有許多地位尊崇者、實力強大者反對此事。

  多數人全盤否定,少數人否定其中某一條變法內容。

  「遴選天驕、舉全國之力培養,乃是炤煌神國立國之本,又豈能夠如此輕易變革?」

  「天下碌碌之輩,不知何其之多,將我們的修行資源分給他們,便是浪費!」

  「炤煌神國人族,子民無數,人族生靈之間有強弱之別,自然也會有高低之別,這是規律,今日我等為那些凡俗人族行禮,他們便會立刻爆體而亡,受不住我等一拜!

  這等差別,又豈能無視?

  即便強行無視,不過也只流於表面,絕無法長久。」

  「少君不過去了一趟無垠蠻荒,不知著了什麼魔,竟然帶回了這可笑的變法七條!」

  「由他去吧,這等變法絕不可能成功,最強的一百零八位神子,站在少君之後的,不過數位。

  而過百神子,卻認為少君大逆不道,他們旗幟鮮明的反對少君,我等只需要靜觀其變……」

  轅司道變法之下激流涌動。

  時間跨過一千七百年,變法卻無甚成果。

  轅司道目光逐漸變得深沉,逐漸變得深邃。

  「便如同太初帝君所言,炤煌神國病入膏肓,但這神國上位者們,卻並不知道神國之病,從何而來……」

  轅司道思索至此,目露決然。

  一座論道天穹從他身後冉冉升起。

  炤煌神國震動。

  轅司道身上展露出澎湃的氣魄,鼎盛無比的威嚴,從他身後的神藏中迸發出來。

  一時間整座炤煌神國,都被籠罩在轅司道無與倫比的力量中。

  轅司道仍然身穿藍色長袍,可他身上卻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一種種道妙無窮的大勢從他身上浮現。

  所有注視著轅司道的強者們,不由紛紛感嘆轅司道的強大。

  「道神子,一身修為已經出神入化,通天徹地,果不愧為道胎!」

  「只是,道神子又想要幹什麼?他身後升起的那座天穹中,充斥著複雜至極的符文。

  道神子想要用這些符文演算何等的天地大勢?」

  眾人紛紛猜測。

  卻見轅司道緩緩站起身來。

  俊逸無比,光芒遮掩天地的轅司道丰神俊朗,便是一尊絕代天驕。

  他站在那天穹中,一千七百餘年未曾展露過的鋒芒流淌出來,宙宇間都流光溢彩。

  便是那鎮壓著炤煌神國的五界神穹,都微微顫動。

  那神穹遮掩之下,也有一隻只妖魔手持一顆顆眼珠,緊緊貼著界壁,凝視著轅司道。

  這時的轅司道,目光巡梭天地,炤煌神國中許多古老的存在紛紛被他驚醒。

  也有一些地位奇高,曾經開闢炤煌神國開端的元老,懸浮於中央神闕之上,將目光落於這方天穹。

  轅司道察覺到天下所有強者的目光,俱都落在他的身上,眼神卻變得越發從容。

  他乃是無雙的道胎,自誕生以來未曾一敗,戰無不勝之下,自然養成了浩大絕世的氣魄!

  轅司道甚至感知到那是中央神闕中,有一道如同永恆黑洞一般的目光,也落在他的身上。

  恍惚間。

  轅司道不知為何,突然想起太初帝君紀夏。

  他下意識如同紀夏一般,背負雙手,眼中露出睥睨之色。

  「一千七百餘年前,我曾經真靈投影,前往無垠蠻荒。」

  轅司道聲音低沉,但卻在須臾之間,穿越無窮無盡的距離,傳遞到不知多少強者的耳畔。

  這一瞬間。

  景郁也正回頭相望,神妙大道將這一切都化為影像,傳入她的耳中。

  「我遊歷了無垠蠻荒,見到許多異族強者,他們的道路各有其能,神通各有其妙,不容小覷。」

  「後來神朝大戰,古梧神朝、沉懸神朝、天目神朝一同攻伐太蒼。」

  「莪看到其中有第三境強者帶著不滅雷霆出手,庇護人族,也看到無晝天蓋世強者綻放偉力,橫壓一切。」

  「我看到堅韌不拔的太蒼人族,看到生生不息的人族精神,也看到太蒼有許多不亞於炤煌神國絕世天驕的修行者。」

  ……

  轅司道似乎在喃喃自語。

  但他的話語卻在轉瞬間,引動炤煌神國波瀾。

  即便是轅司道的話語,也讓絕大多數強者陷入不解和疑惑中。

  「我八千多年前投影無垠蠻荒,卻不曾聽聞無垠蠻荒有一座太蒼人族之國。

  由此可見,太蒼不過新近崛起,這樣一座國度,又如何能與傳承七千餘萬年的炤煌神國相提並論?」

  有人族上位者皺眉。

  許多強者紛紛頷首附和。

  轅司道卻並不反駁,只是繼續道……

  「最重要的是,我看到無垠蠻荒人族中央之國帝座上,端坐著一位少年天驕。」

  「這位少年天驕是為帝者,是為人皇,絕世而不朽,驚才艷艷,無人能夠匹敵。」

  諸多人族上位者面面相覷,不解為何舉世無雙的道胎、炤煌神國少君,會如此推崇亦為無垠蠻荒人族。

  反倒是神秘道宮中的景郁,突然似有所覺,眼神變得興奮起來。

  轅司道也在這時道出,這位少年帝君的名諱。

  「他便是太蒼之主,人皇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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