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練蛇群居,也就是說,找到赤練蛇老家,可以把他們一鍋端了。ღ(¯`◕‿◕´¯) ♫ ♪ ♫ ❻❾𝓈𝒽𝐔Ж.ςσ𝔪 ♫ ♪ ♫ (¯`◕‿◕´¯)ღ
不過,林毅還是稍微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殺心。
妖本身無罪,能生而有靈,走上修煉之路,都算是不易。
只要不是為惡之輩,便只殺該殺的蛇吧!
「時間緊迫,我先去把人叫回來安置到水晶宮,再和你去殺了那條蛇。」
行兇的赤練蛇在傷口上留下了自己的氣味,被擅長追蹤的蘇仙兒聞到,那就相當於被鎖定了,只有死路一條。
林毅速去速回,應該不會花太長的時間。
管不平和鮑三娘的命,他保定了。
林毅拉著蘇仙兒的手,行色匆匆地便要離開靖夜司,走半路上,便遇上了滿臉悲傷的陳懷遠。
林毅頓時心中瞭然,就這麼一段時間過去,卜算子大概是沒了。
陳懷遠率先開口道:「你剛才問的事情,師父已經幫你算過了。」
「?」
「瀛洲,夜雲,龍虎山。」
陳懷遠說出了三個詞,這就是卜算子臨終留下的。
至於為什麼剛才在和林毅說話的時候不說,卻讓徒弟轉達,林毅略一思考,也明白了卜算子的意圖。
他是想讓自己把人情記在陳懷遠身上,同時也是讓陳懷遠清楚,是他自願幫林毅卜算,而不是被脅迫的,免得陳懷遠記恨林毅。
陳懷遠要是頭鐵跟林毅碰,那就真是找死了。
算卦的,最清楚趨利避害。
「你師父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
卜算的意思,還有其他的,他都明白了。
紫道人的本體在瀛洲,名叫夜雲,現在還在龍虎山。
龍虎山和湘州很近,以仙人手段,要不了多久就能到達。
所以老婆們在這個地方還是很危險。
這是在被動防禦的情況下。
既然現在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那誰是賊,可就不好說了。
「我去龍虎山。」
林毅打定了主意,先把紫道人幹掉。
只要幹掉紫道人,其他人不足為慮。
星沙郡這裡有白練仙和何冬,一個是妖王,一個是鬼王,曲婧的修為也接近突破一品了,只要紫道人不來,她們遇上什麼情況應該都能應付。
何況,林毅還特意留了蘇仙兒在這裡策應。
蘇仙兒雖然沒了金丹,但經過一番洗禮之後,她現在是七千多年的道行,還有生肖狗金人,實際戰力並不低。
這是林毅留給星沙郡老婆們的底牌。
「你記住,小心潛伏,注意警戒。」
「我知道了。」
蘇仙兒十分乖巧,林毅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一刻,她只覺得生肖狗的金人和她的融合度又提升了。
「糟了,我不會真變成狗吧!」
林毅獨自一人,匆匆而去。
原本是想叫其他人回來的,因為有了紫道人的線索,他不敢有片刻遲疑,直接出發了。
於是,每個人都還在做自己的事情……
清河村。
小草和王瑾軒聯袂而至。
一路上王瑾軒嘰嘰喳喳,小草也會應和幾句,這已經是她們相處的常態了,兩人都習慣了對方的態度。
「這就是你老家啊,看起來挺漂亮的。」
王瑾軒很少到鄉村,看著山清水秀,當然覺得好看。
小草一直住在這裡,當然不覺得好看,只是闊別許久,再次見到,倒也的確多了幾分親近之感。
這裡是她的家。
只是,當初她離開得並不體面,回來了,也沒太引人注意。
到了村子口,王瑾軒也沒再咋咋呼呼,她聽說過小草的事情,甚至還知道自己哥哥王良還跟小草的母親有過那麼一梭子的關係,來到這個地方,她的心情其實也很複雜。
她之所以對小草十分關照,多少也有幾分是為了給王良贖罪。
當然,小草不知道這些事情。
「咱們先去哪?」
王瑾軒小聲問道。
「先去上香,然後再回家看看吧!」
兩人繞著村子走,才走到一處荒僻的地方。
當初秦氏死得不太光彩,還是以魔物的身份被斬首,村裡的人不許她進祖墳,還是在林毅的幫助下,找了個荒地,挖了個坑埋了。
這荒地按理說也是官府的,要埋人也得給錢,這就是管不平走了關係,沒要錢。
雖然後事勉強算是辦了,但只有荒地的一座孤墳,秦氏的後事也算是淒涼。
小草遠遠地看到那土丘,鼻子就開始泛酸了,步子也越發沉重。
倒是王瑾軒,她依舊如常,只是從雲袋裡往外掏香燭紙錢。
她死了一個爹,死了兩個哥哥,是王家最後的人的,每逢重要日子,她都會上兩注香,聊表寸心。
不過,小草其實也有準備。
她看到王瑾軒拿了祭祀用品,搖了搖頭,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布包。
王瑾軒和小草在一起這麼久了,完全不知道小草是什麼時候購買這些東西的。♢💚 ➅❾ѕħ𝐔𝓍.𝓬𝓸爪 🏆😳
「誒,這裡好像有人祭拜過了。」
走得近了,王瑾軒才發現秦氏的墳前已經擺了幾盤瓜果,還有一盤燒雞。
王瑾軒心裡也有些訝異,聽聞當初秦氏在村子裡的處境並不好,是誰會給她這麼好的祭品?
香已燃盡,但對方應該沒有走太久,這些香火紙錢,都是今天新燒的。
小草沒有去理會這些,她只是拿出了自己準備的貢品,也是一隻燒雞,還有幾個橘子。
王瑾軒真好奇她的東西都藏哪裡了,明明沒有雲袋,居然也能藏一身的東西不被發現,太厲害了!
在秦氏墳前,小草也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焚香叩拜,在叩拜過後,又跪在地上許久,沒有說話,但淚水在臉上緩緩流淌。
王瑾軒看著心疼,也不想讓小草這麼傷心,她也點了幾根香,跪了下來。
「伯母,我叫王瑾軒,是小草的師姐。
小草現在過得很好,有關心她的師父,有呵護她的師娘,我們在一起學了很多的本事,安身立命是足夠了,以後再也不用擔心被人欺負。
您就放心吧,希望您在天之靈,保佑小草,也不要太記掛小草了,去過您自己的生活吧!」
王瑾軒這幾句話不禁讓小草側目。
她這是跟我娘聊上了?
一時間,小草有些無言以對。
但不得不說,被王瑾軒這麼一打岔,她的心情也好了一些,終於開口道:「娘,我明年再來看你。」
小草擦了擦眼淚,其實她也有很多話想說,但那些話在心頭,卻是開不了口。
這次王瑾軒就沒打岔了,等小草忙活完了,才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明年我還陪你來吧!」
「好啊!但不許騙我娘了,我才是師姐。」
按照入門時間,小草的確才是師姐,只是她平時沒有主張這個身份,而王瑾軒又時時刻刻以姐姐自居,於是就成了師姐。
王瑾軒也沒有想到小草會忽然反擊,愣了一下,才笑眯眯地道:「才不要,我就是大師姐,除非你去師父那裡告狀,不然我就以大師姐的身份自居了。」
小草:「……」
她不想和這個幼稚鬼爭這個。
是不是大師姐,也並不重要。
姐妹兩人說說話,她心裡的陰鬱倒是消散了一些,上了香,小草便往家裡走。
家裡的房子已經很久沒有人住,小草打算回來整理一下。
只是,才剛到家門前,小草便站定了。
家門口的柳樹不知什麼時候枯死了,只剩下了腐朽的殘枝。
更重要的是,屋子外面,站了許多孔武有力的大漢,看上去個個都很有氣勢,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這些人為什麼會在她家門外?
家裡有什麼值得惦記的東西?
小草目光灼灼地看著家的方向,堅定地道:「我去查探一下,你在這裡,不要被發現。」
王瑾軒的眼力更強,她能看出來,這些在外面守著的,一定是行伍中人,個個帶著煞氣,應該是經歷過戰場的老兵。
湘中地區,怎麼會忽然出現這種人?
莫非是朝中局勢動盪,所以星沙郡守也有了小心思?
這個星沙郡守可和她爹不一樣,她爹不是湘州太守,只是一郡之地的長官。
但這個新任的星沙郡守,也是湘州太守,雖然暫時只管著星沙一郡之地,對其他幾個郡不聞不問,但他有權利節制湘州所有的兵力。
王瑾軒感覺事情有點大,但還是同意了小草冒險的請求。
畢竟,這裡是小草的家。
她也想好了,找個地方觀察情況,一旦有什麼不妙,她就大喊師父救命。
儘管如此,她還是有些擔心小草。
而小草一路潛行,繞過看守的護衛,鑽進了自己的屋子。
她的到來,悄無聲息。
只見到狹窄的臥房裡,站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正如痴如醉地抱著她娘生前的衣服猛嗅。
憤怒,擊潰了小草的理智。
也是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小草已經知道自己的實力,她甚至能找到攻擊林毅的時機,可見她的天賦。
這個男人抱著她娘的衣服做這種無禮的事,讓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親娘被這個男人侮辱。
這時候,小草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危險與大局,抽冷子便是一劍朝著男人後心捅了過去。
男人渾身一冷,在極限的時候反應了過來,一把握住了劍,將劍崩碎成了幾段。
正要一拳打出去,將膽敢刺殺他的小賊擊斃,拳頭卻在小草前方寸許停下來了。
因為他發現,這個小女孩太眼熟了。
若是林毅在此,便能認出這個男人是誰了。
他正是一同謀劃漢中叛亂的反賊,前朝太子劉堅。
「你是……小草?」
看到小草的模樣,劉堅便猜到了她的身份。
而在他說出小草這個名字,小草也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滄桑的男人。
終於,她也認出這個男人的身份了。
她的父親。
當年走的時候,是個白面無須的俊朗青年,是個和善慈愛的父親。
再次見面,他黑了太多,臉上寫滿了風霜,密密麻麻的鬍子讓小草沒能第一眼認出這個男人。
而現在認出他的身份,小草的眼睛又紅了。
她瘋了一般,大叫一聲便朝劉堅衝去,劍斷了,便用拳打,用腳踢。
屋裡的動靜也引起了外面的注意,眨眼間,幾個好手就衝進了屋,迅速架起了手弩瞄準了小草。
看到這一幕,劉堅大駭,連忙制止道:「她是我女兒!」
不遠處,原本想要高呼師父救命的王瑾軒也愣住了。
啊這……
小草的爹回來了?
她爹還沒死呢?
而屋子裡,光顧著阻攔屬下,劉堅也沒攔得住小草,被小草一腳踢在了小腿。
劉堅悶哼一聲,他的武道修為不弱,這一下倒不至於受傷,但這孩子是真下狠手啊,痛是真痛。
但看小草這麼生氣,劉堅也不躲了,任由小草拳打腳踢,發泄情緒。
那些個屬下識趣,趕緊又各自散開了。
「對不起,小草。」
小草不說話,只是亂揮王八拳。
在外看戲的王瑾軒不禁頭疼。
這種情況她該怎麼辦?
算了,先觀察觀察吧!
終於,小草發泄完了,她也累了。
「小草,是爹爹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娘。」
聽到父親道歉,小草終於控制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娘,弟弟,妹妹,都死了!」
劉堅滿臉痛苦之色,閉上眼睛,咬著牙道:「我知道。」
他恨,很恨。
只差一年了。
這麼多年堅持過來了,就差這麼一點點,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家破人亡。
但凡他能早一年回來,他的妻子,兒女,都還可以活著。
秦氏身上發生的事情,他已經去找村長了解過了。
事情的始末,他都已知曉。
包括虎妖吃了他的兒女,秦氏被邪魔附體,失了貞潔,在魅惑靖夜司巡捕時,被靖夜司巡捕斬殺,他都知道了。
林毅在殺了秦氏之後,也為秦氏洗刷了冤屈,說清楚秦氏早就死了,是邪魔竊居了秦氏的身體。
雖然村里還是有很多人不信,也有很多流言在私底下傳,但官方說法如此,村長給劉堅講述的時候,也是按林毅的說法來的。
但這樣的說法,更讓劉堅愧疚。
如果秦氏背叛了他,他這麼多年沒有回家的過錯,也算是能抵消一些了。
可嘆,他妻子重情重義,艱苦地拉扯著他的兒女,他卻為了自己的大業,這麼多年沒有回來看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