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斬殺四品妖魔的機會 (求首訂)

  「江施主,金剛九會乃大梵寺不傳之密,施主雖只領悟了降三世金剛掌,若是被寺中僧人發現,後果難料,」

  「再過幾日,小僧便要離吳,事有尤一,若有人責問,施主便拿出小僧贈與的佛珠,將一切都推至小僧身上,當可無虞。」

  是神秀。

  江舟心中微微一驚。

  原來神秀想讓他入大梵寺還有這一層意思。

  大梵寺的不傳之密?

  他首先想的,是那個瘋乞丐到底是什麼人?

  不僅知道大梵寺的不傳之密,照當初他恍惚之間所見的景象,不知道比神秀強到了哪裡去。

  聽說神秀可是大梵寺最傑出的傳人啊。

  正思慮間,忽然見到尤許匆匆去而復返。

  「尤校尉,您這是……?」

  「哎呀!小江啊!你好糊塗啊!」

  尤許沒有順著他的話,一來就指著他,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你可知道那神秀大師是何人?大梵寺又是何等所在?」

  「天下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緣,你怎麼說拒絕就拒絕了?」

  江舟無奈道:「尤校尉,我一個早有師門的人,又怎麼可能拜入大梵寺?」

  「你真的有師門?」

  尤許一臉懷疑道。

  不是他不想相信,而是江舟根本不把自己的「師門」藏著掖著。

  如今司里許多人都知道他師出「方寸山三星洞」。

  問題是他尤許也算是見多識廣,可從來沒聽說過什麼方寸山,什麼三星洞。

  如果是他自己沒聽過還情有可原,可肅靖司中沒有一個人聽說過,那就是扯淡了。

  所以司中最近漸漸有一種說法,說江舟其實背後根本沒有什麼師門。

  而是李玄策一種掩人耳目的手段。

  事實上,江舟其實是和李玄策有某種不可告人的關係。

  以李玄策鐵面無情的性情,根本不可能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假以辭色,更別提明里暗裡地刻意維護了。

  甚至連江舟是李玄策私生子這種傳言也跑了出來,雖然很荒謬,卻很有市場。

  尤許雖然不會想得這麼離譜,但也對江舟是不是真的有一個叫什麼三星洞的師門有點嘀咕。

  江舟被尤許問得有點無奈。

  司里的傳言他怎麼會不知?

  知道自己辯解也沒用,只能敷衍道:「尤校尉,不管如何,我也不可能出家當和尚的,老江家可是一脈單傳,家中只剩下我一人,我還得傳宗接代呢。」

  「唉!說你糊塗你還真是糊塗,傳宗接代,哪及得上長生久視?你啊,就是太年輕。」

  傳宗接代這種事確實可大可小,尤許雖不以為然,卻也沒法指責。

  話已至此,他也不便再多說。

  畢竟江舟又不是他什麼人,說這麼多已經是仁至義盡,應該能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好意,放下之前的恩怨了吧?

  尤許心裡正嘀咕著,江舟問道:「尤校尉,神秀大師此番來司里,究竟所為何事?」

  「對了,我就是來給你提個醒,就是小喜莊那件案子有了變化。」

  尤許微微沉吟,說道:「此事本不應說與你聽,但畢竟這案子你也參與了,本校尉怕你不知輕重。」

  說著看了他一眼:「別以為本校尉不知你後來又重回小喜莊,幸好你沒有衝動,否則驚動了那些村民,後果難料。」

  江舟只好訕訕一笑。

  「你應該也早就看出來了,竇府里發現的那些香火冥錢並不尋常。」

  尤許也沒繼續說他,皺著眉道:「前幾日,有人有人發現了一些線索,」

  「司里順藤摸瓜,竟然又找到了小喜莊中,發現其中竟還藏有不少香火冥錢,不僅如此,小喜莊中村民大多都供奉著同一個邪祠,」

  「這邪祠所奉邪佛,你也見過,便是那尊小金佛,不過那只是其邪靈分化所寄之物,非其本體,」

  「其實之前在劉家莊就曾經剿滅過一尊邪靈分體,卻沒想到這邪祠竟然早已經暗中流出,小喜莊中竟不僅只一尊,莊中村民,竟有過半都在供奉這邪佛,」

  「如小喜莊、劉家莊這等鄙野之地,少有人顧及,此等無知村民還不知有多少,邪佛暗中通過這些人的供奉,積蓄了大量香火,才有了這許多香火冥錢。」

  「這還得了?香火冥錢向來只有陰司有權煉造,若是隨便一個野神也敢私造,陰世豈不是要大亂?陰世一亂,陽世也必受牽連。」

  「司里便決定將這邪祠連根拔掉,派出許多人手,追查其根源,終於在一座野廟中發現那邪佛本體,」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那邪佛早成氣候,已是臻至四品的妖魔,最後還是請李將軍親自出手,才將其鎖拿,鎮入刀獄。」

  尤許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又道:「不過李將軍在與那邪佛交戰中,也受了創,回來便閉關去了,」

  「此前留下命令,待將那邪佛被刀獄血煞消磨虛弱之時,便布下斬妖大陣將其斬殺,明日便是其時,」

  「請來監天司的仙師,便是為了代李將軍坐鎮監斬,以防意外,畢竟是一尊四品妖魔,再小心些也不為過。」

  「四品的妖魔?」江舟忍不住驚道。

  心中暗道一聲:果然!

  尤許點點頭,有點擔憂地道:「說來也是不可思議,這南州境內,竟不知不覺出了這等妖物,日後將軍出關,問起責來,本校尉恐怕也難逃其罪。」

  話音一落,便停了下來,似乎沒有繼續說的打算。

  江舟暗自皺眉。

  尤許說得太籠統,許多地方都一言帶過。

  比如這案子明明已經結了,為什麼又忽然查了起來,而且效率這麼迅速,這才多長時間?就連幕後的邪佛都抓了回來。

  還有小喜莊的村民,也不知道下場怎麼樣了……

  只是江舟沒有問。

  暗蓄香火冥錢,私供邪佛,全都是死罪。

  江舟不敢問,不忍問。

  只是開口問了另一個問題:「那李將軍……」

  他有點心驚肉跳。

  這可他的大靠山,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尤許見他滿臉「擔憂」,什麼都沒有追問,只問了這件事,不由心中暗道:果然,還說你們沒關係?

  口中安慰道:「你放心,將軍只是被那邪佛多年暗中收攏的香火願力衝撞,體內血氣不穩,只需閉關調整一段時日便無事了。」

  江舟這才鬆了一口氣。

  轉頭又心肝撲撲直跳,安耐激動問道:「尤校尉,明日布斬妖大陣斬殺那邪佛,可是要執刀人去布陣?」

  尤許理所當然地點頭:「自然。」

  江舟忍住激動道:「能否算我一個,讓我執刀做斬首之人?」

  聽說斬妖大陣斬殺妖魔,每個人怎麼站位布陣,斬哪裡,怎麼斬,都是有章法的。

  因為能用出斬妖大陣來斬殺的妖魔,都是非同小可。

  四品大妖更是如此。

  前九十九人斬落的刀,都是在削磨妖魔,戮其精魄,最後一個執刀之人,才是真正斷其命魂,斬首奪命的人。

  若不如此不將妖魔削弱,同時將邪怨分流攤薄,所有執刀人都要暴斃,妖魔還未必能斬殺。

  尤許一愣:「你要做斬首之人?你不要命了?」

  執刀斬妖,必受邪怨侵蝕。

  斬首奪命的那個執刀人,更是首當其衝,即便有大陣分流,死亡率也遠較其他為高。

  江舟早有解釋:「我自有法子化解邪怨,既然如此,又何必枉費一條人命?」

  尤許皺眉。

  他哪裡不知?

  肅靖司其實不是沒有別的辦法能徹底斬殺邪佛。

  只不過這些方式都遠不及斬妖陣簡單直接,是代價最小的一種。

  至於執刀人的命?

  不是完全沒有人在意,只是還不足以令肅靖司改變規矩。

  否則當初江舟又哪裡會天天擔驚受怕的?

  若換在以前,尤許不用他開口,恐怕都會安排他去幹這種事,現在好不容易關係修復了些,怎麼可能又送他去冒險?

  江舟忙道:「尤校尉,你不必顧慮,我有師門秘法庇護,即便是四品妖魔的邪怨,也休想傷我分毫。」

  他身上的龍芻草、福德之氣,都是諸邪辟易之物,何況還有太乙五煙羅?

  即便仍有風險,江舟也不介意冒上一冒。

  這可是四品妖魔!

  若是讓他斬殺了,獎勵得有多高?!

  即便是肅靖司,也不是經常有機會處決大妖,錯過這次機會,他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有機會、有能力斬殺一個四品妖魔。

  「你讓本校尉考慮考慮。」

  江舟已經開口,話還說到這份上,尤許也不好拒絕。

  不過他還是沒立刻答應。

  見江舟神情有些焦急,只當他是心切那些執刀人的性命,並不以為意。

  畢竟他就是出身執刀人,還與其中一些人有極好的交情。

  「此事還需稟明都尉大人,本校尉可以幫你一試,你急也急不得,反正也是明日才行刑,你便耐心等等,今夜再與你答覆。」

  尤許說完,不待江舟再說話,就匆匆離去。

  留下江舟一人,心中有些焦慮。

  ……

  不過尤許這次還真沒有敷衍應付他。

  他離開後,就找了個機會,趁著神秀還在,便對許青提起這事。

  「他想執刀斬首?」

  百解堂後,會客的廳堂中。

  許青得了尤許的稟報,露出幾分異色。

  旋即皺眉道:「胡鬧,他好好地當他的巡妖衛,湊什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