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長江後浪推前浪,他這個前浪最終還是逃不過死在沙灘上的淒涼
風亦一邊扒飯,一邊點頭。
結果還是被噎著了,還好細心的敖小溫已經給他倒好了一杯水放在旁邊。
他噎住後,直接就能喝到水。
「這牛肉蛋包飯絕了,炒飯的嚼勁和雞蛋的鬆軟一碰撞,那口感簡直完美,我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蛋包飯。」風亦不吝誇獎道。
魯小咪看著這樣返璞歸真的風亦,邊吃邊忍不住想笑,「你還沒吃牛肉呢,精華你都沒有吃。」
「牛肉本來就是錦上添花的,這蛋包飯的精華還是在蛋包裹飯這一環節的味道。」風亦道。
魯小咪點頭,「不愧是做了幾十年廚子的人,誇起美食來,就是聽著很有水準。」
風亦本來就對蛋包飯讚不絕口,吃到牛肉後,感受到牛肉的質感和口感後,整個人沉默了。
他有點不敢相信,這麼好吃的東西,竟然是一個七歲小孩做出來的。
他做飯幾十年都不一定能把握住火候,把牛肉做出這種效果。
他此時看風亦的眼神不再是簡單的欣賞,還夾雜著長江前浪推後浪,他這個前浪最終逃不過死在沙灘上的淒涼。
因為他感受到了蛋包飯里,那股神秘力量。
能讓人感覺到靈魂升華了的力量。
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麼力量。
但加上這股力量,這道菜,自己活著的時候是怎麼都做不出來的。
他和魯小咪較量的話,必定完敗。
「這蛋包飯裡頭這股力量是什麼?」風亦謙虛求教。
他感覺自己要是不弄懂這個問題,自己今晚會失眠,雖然鬼魂不用睡覺,但假寐的時候還是有的。
「這股力量叫靈力,只要看過玄幻小說,你應該就不會對靈力這個詞感到陌生。」魯小咪說著,拉了拉敖小溫的衣服道。
「敖小溫,你也坐下來聽吧,這些你也應該聽點,畢竟這家店我不在的時候,也需要你經營。」
敖小溫剛剛就一直豎著耳朵偷聽,現在發現自己也能聽,立馬把求知慾渴的眼睛轉向魯小咪。
魯小咪被敖小溫這麼看著,突然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畢竟她還只是個七歲大的小孩。
她咳了咳,轉頭對風亦繼續道:「恐怕你在此之前還沒有對你即將要經手的這家店有什麼概念,今天我告訴你吧,現在這家雲謝美食館是這個世界,乃至這個宇宙唯一一家能把靈力融入飯菜里的同時,還能讓飯菜味道提升的餐廳,而你未來要經營的是這家店的第一家分店。」
魯小咪講了會遇到的客戶,以及面對客戶的詢問要如何回答,水缸吐出食物的一系列規定,比如每個人只能點一次菜,當日份額點過了,就不能在點,畢竟食材有限。
但很多東西,她又沒講,比如水缸里的食物是從哪裡轉送過來的,是誰一直在給這個店源源不斷的提供有靈力的食材,是誰規定一個人只能點一道菜,但凡有關系統的話題,魯小咪一字一句都沒有透漏。
「好啦,今天就說道這了,我要寫作業了。」
最後她看月上梢頭,已經很晚了,總結道。
風亦:還沉浸在震撼中沒回過神來。
敖小溫,已經拿起碗筷很自覺的去廚房洗碗了。
看了看兩人,魯小咪走到書包前,拿出作業,她現在必須要做作業了,不然明天早上聽課沒精神。
要是梁國成發現她又上課睡覺,肯定會打電話叫家長。
雖然家長是敖小溫,是她的店員。
梁國成這樣的威脅殺傷力並不強。
但心怡,她這個同桌會時不時把這件事拿出來笑話她。
她聽多了,也煩。
更煩的是,她。
魯小咪拿心怡這個小兔子的語言攻擊,一點辦法都沒有。
寫著寫著作業,魯小咪發現自己寫錯字了,打開抽屜,想找橡皮擦。
結果眼睛一掃,就見到了一張黃色的符紙。
拿起符紙,她回憶了一下,好像這就是寸頭之前給她的,可以查看出她自己真身的那個符紙。
這符紙怎麼用的來著,好像是直接貼自己腦門上就行。
魯小咪摸摸下巴,思考。
說實話,她起初對自己是個什麼物種並不感興趣。
畢竟沒有族群,沒有爸媽,她照樣長到了七歲,身體健康,萬事如意,無病無災。
可今天聽寸頭講述了自己的光榮事跡後,她開始好奇了,好奇是怎樣一個種群,才會把她這麼一個小孩丟在外面自生自滅。
其實也不算是自生自滅,最起碼她有記憶起,自己就在這家雲謝美食館裡。
這些年,她也不是一個人,水缸里還有一個系統。
雖然這個系統大多時候就像個啞巴,什麼也不說。
只有點菜的時候,才會跟她嘮兩句。
魯小咪把符紙小心翼翼貼在手臂上,她不想貼額頭上,因為她感覺貼額頭上有點傻。
一開始魯小咪感覺手臂上熱熱的。
一道熱流從符紙上滑進她的身體,這股熱流一開始不強烈,且斷斷續續的。
可是到了後面符紙自燃的時候,這熱流就變成了洪水,撞擊進她的手臂里時,她感覺自己的血管疼。
不過這種疼痛並沒有持續很久,腦海里就開始出現畫面了。
畫面里,有一個女人,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
看不清容貌。
但隱約聽到周圍人叫她雲謝。
原來雲謝美食館的雲謝起初是這個女人的名字,她想。
隨後畫面一轉,她看到這個叫雲謝的女人被一群人簇擁進入了一個掛著紅色十字架的地方。
魯小咪知道這是哪裡,那是醫院。
因為只有醫院才會掛紅色十字架。
那個叫雲謝的女人進了醫院。
再後來一群人喊著:「要生了,要生了,雲謝要生了。」
魯小咪忽然感覺胸口悶痛,直覺告訴她,後面的畫面可能會不大樂觀。
果然,接下來叫雲謝的女人忽然腹下流血。
醫生把女人送進了急救室。
急救室里,醫生在搶救。
急救室外,一群人在喊,「醫生,要是孕婦出了什麼事,必須保小,必須保小。」
一群人中,只有一個男的嘶聲裂肺的咆哮:「保大,大夫,保大,小孩可以未來在要,我媳婦只有一個,必須保大,醫生,我求求你了,必須救我妻子。」
可急救室的燈到最後開門的時候,都沒有轉綠。
急救室里叫雲謝的女人也沒從病房裡走出來。
急救室外,吵嚷的眾人就好像被掐住了喉嚨,安靜得落針可聞。
醫生從急救室走到男人身邊道:「孕婦想保小的,所以.」更多的話,醫生沒有多說。
畢竟一屍兩命已經是事實。
男人木訥的抬頭,淚水從他的臉頰滑落,他沒有說話,也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他現在已經泣不成聲了。
女人的屍體被推進了太平間,那些喊著保小的人在沒有出現過了。
只有男人陪著女人過頭七。
讓男人和法醫們覺得奇怪的是,這女人除了停止呼吸外,肌膚是是軟的,血液還在流動,甚至心臟都還在跳,沒有一點腐爛的跡象,也沒有一點屍斑。
整個人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直到女人頭七的時候,一隻蝴蝶飛到了女人的肚子上。
瞬間,女人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只剩下一個滿身羊水,抱著胎盤哇哇大哭的小嬰兒,以及一隻紙鶴。
紙鶴上寫了什麼。
魯小咪看不清,更讓她看不清的是,男人最後撕碎紙鶴後的表情。
她隱約覺得男人很討厭她。
一種直覺。
畢竟她的出生間接害死了那個叫雲謝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