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東吳臣服

  在死之前，碧海大王想起了妖尊曾經對它說過的話。

  若要化神，你的機緣在陸地之上，劫，也在陸地之上。

  原來，這就是劫。

  那麼機緣呢？

  抱著深深的疑惑，碧海大王的人頭已經落地。

  伴隨著一陣靈光閃爍，一條被斬落頭顱的碧綠海蛇出現在了陳莫白的眼前。

  這就是碧海大王的真身。

  陳莫白伸手將所有的妖王屍體都收入了儲物袋之中，準備回去之後讓青女處理。

  紫電劍閃爍出一陣璀璨的光芒，落到了他的身邊，陳莫白伸手遞給了它一塊上品靈石之後，將自己的界域打開。

  對此，紫電劍覺得有些少了，不過這次出手，僅僅是補了兩劍，就收穫了兩顆人頭，報酬打個折扣它也沒話說。

  【謝謝主人。】

  說完之後，紫電劍化作了一縷電光，鑽回了界域之內。

  收劍之後，陳莫白靜靜地站在已經是一片廢墟的黃武仙城中心。

  舉目望去，四周儘是破碎的石塊和焦黑的大地，空氣中還殘留著未散盡的雷霆之力。

  如果換個修士進入其中，恐怕立刻就會引來這些五行神雷的聚集。

  只不過陳莫白混元真氣覆蓋全身，這些五行神雷落到體表，就被化作了最精純的五行靈氣。

  也正是因此，當初陳莫白結嬰練成了混元真氣之後，周曄就直接投降了，因為他知道，自己最大的底牌對陳莫白沒有任何作用。

  陳莫白漂浮到了半空之中，感受著四周萬物滅絕之後的死寂，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

  天地眾生冠在他的頭頂浮現，上面不知何時，縈繞了一縷縷的漆黑線條。

  就像是原本白玉鑄成的冠冕，其中被摻入了一截黑玉，顯得格外的矚目。

  這是毀滅東吳大地數百條靈脈的因果。

  幸好此物的根基是「人道眾生」，他此番毀天滅地，雖然對於蒼茫大地是大因果，但對於人道來說，卻是大功德。

  內觀己身之下，陳莫白看到自己丹鳳朝陽圖的聖王九德中，原本只有1%進度的「賞慶刑威曰君」，這個時候猛然漲到了10%。

  差點就要圓滿了。

  這一德，是雷霆手段，讓所有自己麾下的生靈，感受到聖王的權威。

  陳莫白這一番滅盡荒海百萬妖族，戰功卓著，有此進度，也算是正常。

  除此之外，「莫」這一條進度，也增長了1%。

  這代表著，他炸毀東吳靈脈滅殺百萬妖獸，雖然對於天地有因果，但卻得了人心的支持。

  畢竟如果不施展雷霆手段，任由東吳眾生被妖獸統治，那麼這邊未來數年甚至是更長時間之內，都將會是水深火熱，生不如死。

  這些年來，妖魔隱藏在暗處，經常吞吃人類，已經讓東吳眾生人心惶惶。

  沒有人想要成為朝不保夕的食物。

  丹鳳朝陽圖的進度，令得陳莫白感覺自己的神識境界，好似又有些許的變化。

  並不是簡單的神識強度的提升，而是蛻變。

  他隱隱約約感知到了，一條橫貫無窮歲月，亘古長存的大道。

  這就是聖德！

  只不過他自身的境界還是低了些，僅僅是感知到了一瞬間，就跌落了回來。

  陳莫白清楚的知道，這是丹鳳朝陽圖在保護自己。

  以他現在的境界，如果直接深入感悟聖德大道的話，就像是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會在剎那之間就被同化，失去自我。

  唯有凝聚聖德道種之後，元神有所依附，才能夠在聖德大道之中自由自在的遨遊，甚至是汲取大道之力澆灌自己的道種而成長。

  領悟到這一點之後，陳莫白輕輕的點頭。

  只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他快要忘記的具象，突然在他紫府識海之中浮現而出。

  那是一塊灰白色的磨盤。

  滅世大磨！

  這是當初他仙土靈根聞道的時候，在地元星最深處看到的東西，代表著魔主的真身，宇宙的終結。

  它為什麼會突然出現？

  陳莫白心中疑惑之時，只見那面滅世大磨的三千個面中，其中一個面轉到了他視角正中心，其上的漆黑文字和圖案就像是活了過來一樣，綻放出深邃的幽光。

  這一縷幽光古老而神秘，就像是誕生自天地之前，宇宙之初，是一切的起源。

  幽光在綻放的剎那如同活的一樣，從滅世大磨之上浮現而出，瞬息之間就融入了陳莫白的心神，他想要拒絕都拒絕不了。

  而在幽光綻放之後，滅世大磨也消失在了陳莫白的紫府識海之中。

  他的面色微變。

  雖然不知道這幽光到底是什麼東西，但他一身根基都是純正的玄門正道，純陽卷更是與魔道天然相斥。

  現在這明顯是魔道的東西融入了自己的心神，將來會不會出現什麼隱患？

  陳莫白立刻催動了自己的本命法寶晨鐘敲了好幾下，但紫府識海沒有一點點的反應。

  這代表著那道幽光，品階肯定是奇高無比。

  陳莫白凝聚心神，想要回憶那滅世大磨。

  漸漸的，原本在紫府識海之中消失的滅世大磨，竟然又再次化作虛影出現了。

  這一幕更是讓陳莫白眉頭緊皺。

  他堂堂玄門正道，怎麼能夠和魔道扯上關係？

  只不過以他現在的修為，對於這滅世大磨，完全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但在他心神觀想出滅世大磨之後，原本融入的那一縷幽光，也再次浮現而出。

  陳莫白猶豫了下，但想到這東西都已經融入了自己，也就咬咬牙，開始以神識感知了起來。

  只不過令得他失望的是，就像是剛才感知聖德大道一樣，他現在的境界還太低了，神識觸及到幽光，雖然看到了漆黑的文字和圖案，卻無法理解。

  唯有一個，是他神識感知幽光的時候，突然就知道的。

  這幽光是三千魔道之首，元始天魔的傳承！

  陳莫白此番毀天滅地的行為，似乎得到了這滅世大磨的認可，直接就傳下了這門魔道大法。

  然而三千魔道，起步入門的門檻，就是練成元神，或者是不死之身的境界。

  陳莫白現在就和當初的林道鳴一樣，只有在化神之時，才能夠解讀這滅世大磨之中的魔道法門。

  【我乃玄門正道，哪怕是這輩子卡在元嬰，壽盡坐化，也絕對不會入魔！】

  陳莫白知曉之後，心中只有這個想法。

  他在玄門元神大道之上，前途無量，只要煉化丹鼎玉樹，憑藉著和丹鼎道人一樣的功法，合道之前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馬上，陳莫白就想到了另外一點。

  如果他千年萬載之後，因為丹鼎玉樹而卡在了合道之前，無法突破。

  那麼那個時候，要不要參悟下這元始天魔大道，觸類旁通一下？

  陳莫白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內心猶豫了。

  覺得話還是不能說這麼死。

  到時候再說吧。

  這樣子一想，他原本因為滅世大磨浮現紫府識海而焦慮的心情，頓時就平和了下來。

  而在這個時候，陳莫白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正在迅速接近，轉身一看，只見一道五彩身姿從遠處飛來，正是轉化成法身元嬰的蘇紫籮。

  「拜見道子。」

  蘇紫籮過來之後，立刻就對著陳莫白行禮。

  「這次引爆東吳靈脈辛苦你了，荒海百萬妖族和十三位妖王盡皆是死在了這裡，未來數百年之內，荒海那邊都不需要擔心了……」

  陳莫白開口說道，蘇紫籮也是輕輕點頭，這也是她第一次施展混元五行滅絕神雷引爆靈脈，而且還是如此大規模的。

  毀天滅地之後，眾生盡寂的場景，令得她這個在魔道廝混了許久，自以為鐵石心腸的修士，也有些觸動。

  「可惜，為了滅殺荒海妖族，付出的代價太大了，這塊大地之上，估計將來數千年靈氣都會紊亂，令得修士修行困難。」

  蘇紫籮感慨著說道，混元五行滅絕神雷引爆之後，東吳平原之上的數百條靈脈全部都被炸開，靈氣散失，爆裂。

  也就是他們兩個身負混元真氣，可以無視這種情況。

  其餘的任何修士，如果想要煉化這裡的天地靈氣，需要付出數倍的神識消耗才行。

  陳莫白聽了之後，卻是點了點頭：「這是必須要付出的代價，為了東吳眾生的未來，也為了東荒甚至是整個東洲。而且這裡的大地靈脈破碎，卻也是一場重新整合的好機會……」

  陳莫白說話之間，落到了大地之上，隨後伸手將四周閃爍的爆裂靈氣握入掌心。

  很快，在他五階地師的境界之下，四周千米之內的靈氣，全部都柔和了下來，在他的操控之下，重新融入了大地破碎的靈脈之中。

  隨後，一條最為普通的一階靈脈，就這樣子被陳莫白塑造了出來。

  只不過這條靈脈相比起整個四周的大環境，實在是杯水車薪，散發出可以被輕易煉化的溫和靈氣，很快就被天地之間源源不絕的爆裂靈氣同化。

  陳莫白看到這一幕，輕輕的一跺腳，一道簡單的禁制已經在靈脈之上生成。

  這道禁制是一個特殊的陣法，能夠讓四周的爆裂靈氣，不進入這道一階靈脈所在的範圍。

  而被他剛剛捏成的一階靈脈，卻是可以反過來，緩緩的吸收四周的爆裂靈氣，提升自己。

  這道靈脈，就是將來東吳平原之上的靈脈之祖。

  「道子在地師之上的造詣，恐怕在整個東洲都是首屈一指。」

  蘇紫籮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大吃一驚，發自內心的欽佩。

  她見識過正魔兩道不少頂尖的修士，有些甚至是號稱五階地師。

  但她卻敢保證，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做到眼前這一幕。

  「數千年之後，這道靈脈就會貫穿今日滿目瘡痍的東吳平原，在將所有的傷口修復之後，也會成為東吳前所未有的一道強大靈脈。」

  陳莫白指了指腳下這道初生的一階靈脈，輕輕的開口。

  只不過對於他來說，數千年實在是太久了。

  幸好地師這個修仙百藝，就是為了這種情況而誕生。

  而除了他之外，五行宗還有另外一個強大並且潛力無窮的地師。

  「功夫不怕有心人，只能夠辛苦茗兒了……」

  陳莫白嘆息一聲，他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肯定是不可能長時間留在東吳被炸毀的平原大地之上。

  幸好有卓茗這個寶貝徒弟。

  不過這樣一來的話，卓茗可能會耽誤一些修行的時間。

  對此陳莫白也想好了，到時候給她一袋子上品靈石，讓她在東吳大地之上，用靈石修行。

  而且除了卓茗之外，陳莫白覺得還需要移植一株強大的靈植來鎮壓東吳破碎的大地靈脈。

  面對這種情況，最好的自然是仙門的大椿樹。

  只可惜陳莫白的身份地位還沒有到那種程度，而且大椿樹作為六階，若是分枝種植到了天河界，陳莫白深怕它會有所感應。

  畢竟他當初問過聞人雪薇有關長春功的效力，能不能隔著老遠發揮作用，後者回答是，哪怕是隔著小千世界，都不會影響她和大椿樹之間的感應。

  陳莫白覺得，在自己沒有化神之前，還是不要考慮讓仙門知曉天河界的存在比較好。

  而除了大椿樹之外，碧玉梧桐也有調理地脈的能力，只不過後者更擅長火脈。

  長生木也是側重於調理土火木靈氣。

  最後想來想去，陳莫白想到了種植在自己界域之中的五行靈樹。

  這株五行靈樹是當初從一元秘境之中分枝種植而來，經過他和卓茗的不懈努力，再加上仙門的虛空靈氣包等等技術，好不容易種活。

  而在有了天元珠的隨身五階靈脈供養之後，更是茁壯成長。

  原本按照陳莫白的打算，是等這株五行靈樹四階的時候，就放入一元秘境之中，取代原本的那株母樹。

  而他則是將母樹移入自己的界域之中，準備將來練成法界的根基。

  五行靈樹對於成長的條件非常苛刻，必須是要五行靈氣均衡才行。

  然而現在東吳的情況，卻是非常合適。

  因為這塊平原大地之上，所有的靈脈都已經被他和蘇紫籮用混元五行滅絕神雷炸毀，化作了漫天逸散，爆裂異常的五行靈氣。

  而陳莫白剛剛捏成的一階靈脈，以他的地師造詣，可以輕鬆的設置成五行靈氣均衡。

  這樣子的話，將來這條東吳靈脈之祖，吸收四周的靈氣成長之時，也會按照他設定的五行均衡而來。

  五行靈樹種植在其上，就能夠成活成長，甚至是反過來調理均衡天地五行，最後將這裡化作第二個一元秘境。

  甚至是有可能超越，化作五階巔峰的靈脈。

  而且，這其中還有另外一個關鍵。

  那就是現在的五行宗，已經保得住五行靈樹了。

  等到五行靈果成熟之後，他也能夠順理成章的將五行結金丹推廣出去，表示五行宗是以五行靈果作為主藥，煉製的結丹靈藥。

  這樣一來，將來五行宗的五行結金丹，最起碼能夠和星天道宗的三光神水一樣受歡迎，成為東洲第一結丹靈藥。

  陳莫白想到這裡，不由得輕輕點頭。

  只不過東吳這條祖脈，現在還非常微弱，最起碼要等到卓茗將其調理提升成三階，才能夠將他界域之中的那株五行靈樹移植過來。

  「兜率煉魔陣引爆靈脈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魔道的蹤跡？」

  陳莫白和蘇紫籮向著東荒飛去的時候，問起了這個問題。

  原本是妖魔聯手入侵東吳，雖然中間不知道什麼原因，導致魔道那邊突然從妖族大軍之中消失了。

  但陳莫白卻是知道，魔道就算是和妖族翻臉，也絕對不可能出手幫助正道。

  而在之前萬川歸海陣被荒海妖族不斷圍攻入侵的情況之下，兜率煉魔陣的範圍之內，卻是事情不多，按照陳莫白的估計，魔道應該是隱藏在那邊才對。

  只不過他要在萬川歸海陣主持大局，所以沒有功夫用昊天鏡搜尋魔道修士的蹤跡。

  而這次引爆大陣，無論是魔道隱藏在多麼深，只要在大陣的範圍之內，全部都會和荒海妖族一樣，在混元五行滅絕神雷之下化為烏有。

  「有不少魔道修士顯形了，我看到死去的，有一個元嬰，五六個結丹，幾十個築基，數百個練氣……」

  蘇紫籮開口說道，在混元五行滅絕神雷的引爆之下，除了擁有混元真氣的他們，眾生皆平等，全部都下了黃泉。

  「算是不小的戰果了，就是不知道死的那個元嬰，是不是刁仙蘭？」

  陳莫白聽了之後，輕輕的開口。

  在荒海妖族被他滅絕之後，現在這處戰場之上，還能夠掀起風浪的，也就是刁仙蘭這個魔道巨擘了。

  不過因為是魔道修士，陳莫白有絕對的自信和把握，能夠在照面之間，就將她斬殺，所以也不是那麼擔心。

  「現在東吳最核心的數百條靈脈都被我們炸毀了，哪怕是刁仙蘭還活著，應該不會浪費時間，在這裡動手了。如果她還有腦子的話，最好的選擇就是帶領著魔道弟子撤退，等待著東土那邊化神之間的戰果。」

  蘇紫籮說了自己的看法，她在跟著明尊的時候，聽過後者點評魔道各大宗門的元嬰修士。

  知曉刁仙蘭能夠在明尊消失之後，和公羊青一起聯手執掌東黎魔道，就是因為知進退，不會頭鐵。

  「嘖，我倒是希望她能夠自信一點，最好想著單獨出手將我斬殺，在荒海妖族已經出局的現在，一舉奠定魔道大勝的根基。」

  陳莫白卻是說了一句令得蘇紫籮不知道該怎麼接的話。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東吳的邊境，這裡原本用來抵禦雲夢澤的大壩，也已經在靈脈引爆之下被炸毀。

  源源不斷的雲夢澤江水，正在向著東吳遍布裂縫的大地倒灌。

  陳莫白看到這一幕，卻是輕輕點頭，這裡將來用來種植水稻靈米，肯定非常合適。

  而在兩人飛入雲夢澤的剎那，在外面的一道道靈光就圍了上來。

  「拜見掌門！」

  鄂雲等五行宗的人在最前面，東吳大地之上，現在五行靈氣紊亂，他們遵從之前陳莫白的吩咐，沒有進入。

  「此戰大勝，荒海百萬妖族，已經盡皆埋骨東吳大地之上。」

  陳莫白說話之間，將碧海大王和雙頭大王的屍體從儲物袋之中拿了出來，懸浮在了半空。

  看到這裡，五行宗的弟子，自然是一片狂熱，對著陳莫白大呼：掌門神威無敵等等。

  而東吳那邊，以孫黃龍為首的結丹修士們，眼神閃爍之間，也全部都是苦笑一聲，同時飛了過來。

  「聽聞陳掌門為了斬殺荒海百萬妖族，耗費了百年修為，我等甚是慚愧。」

  孫黃龍他們此時非常的心痛，因為家鄉沒了。

  但他們卻又不敢對此發言。

  還只能夠對陳莫白以及五行宗表示感謝。

  因為光憑他們東吳各大家族，最好的結果也就是逃離家族祖地，留下性命，寄希望於將來後輩子弟之中，有大能出現，能夠率領他們殺回東吳，奪回家鄉。

  但他們也都知曉，這個希望，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為想要打退荒海百萬妖族，十幾位妖王，最起碼需要化神的修為，才能夠力挽狂瀾。

  而東吳各大家族，就連出個元嬰都要燒高香，化神就連做夢都不敢。

  也正是因此，在五行宗炸毀東吳最核心的數百條靈脈，以此滅絕了入侵的荒海妖獸之後，他們只能夠擠出笑容，反過來感謝陳莫白。

  「為了人道蒼生，我這些犧牲又算得了什麼！」

  陳莫白聽了之後，卻是一臉正色的說道。

  這百年修為的說法，鄂雲已經傳音告知了他。

  原來鄂雲也考慮到了，炸毀東吳靈脈，毀去這些修仙家族的祖地，可能會引發他們之中某些人的怨恨情緒，所以就說了這個，先引發東吳修士的愧疚。

  堂堂五行宗掌教，元嬰修士，將來有望化神的絕代天驕，為了你們東吳被妖族侵占之事，損失了百年修為，你們要感謝，不能有怨恨。

  既然鄂雲都這麼說了，陳莫白也就只能夠配合。

  一個謊言是需要用更多的來彌補的，這個在仙門那邊裝天才人設的他最懂。

  「陳掌門大義！」

  孫黃龍他們聽了陳莫白的回應，全部都是做出了一臉感動的樣子，用各種語言表達了自己內心的敬佩和敬仰。

  他們也想的很清楚，在東吳已經沒了的事情之下，接下來如果想要修行，擁有高階的靈脈靈氣，只能夠寄希望於五行宗。

  所以這個時候哪怕是有些人心裡有怨恨，但表面之上，也只能夠對陳莫白大聲道謝。

  「陳掌門，我東吳那邊有一個儀式是用來慶賀大勝歸來，當初黃武老祖和貴宗的混元老祖聯手封印毒龍之後，東吳十大家族就以此來表達對於黃武老祖的感激。」

  「今日陳掌門犧牲修為，滅殺荒海百萬妖族的功績，甚至還要在黃武老祖之上，我覺得理當讓我們東吳所有家族出面，以更高規格的禮儀來表達我們的感激之情。」

  「這個儀式，當初也表示了東吳十大家族對於黃武老祖的臣服。也希望陳掌門能夠接受我們這些喪家之犬的投誠……」

  孫黃龍重新被選舉為東吳各大家族的代表，一臉敬畏的來到了陳莫白的身前，說了這麼一段話。

  對此，陳莫白也是非常高興。

  畢竟在之前的時候，東吳其餘的家族雖然也都暗地裡向他們五行宗投誠了，卻也僅僅是想著藉助五行宗的勢力，在戰爭之後保存自家的地盤。

  而孫黃龍，更是一直都沒有這種投誠的表示。

  今日將東吳數百條靈脈引爆，滅殺百萬妖族，卻是直接就達成了一統東吳的目的。

  這個儀式之後，不僅僅是東吳的凡人，就連修仙者，從今以後，也都成了五行宗麾下的臣民。

  「盛情難卻，不過畢竟正魔大戰還沒有結束，而且魔道還有賊子隱匿在暗處，就小辦一場吧。」

  陳莫白推辭了三次之後，看到東吳那邊反倒是急了，覺得可能五行宗看不上他們這些人，有的甚至是還很誇張的大哭起來，才不得不嘆息一聲，勉為其難的答應。

  「那就按照陳掌門的意思，小辦一場吧！」

  聽到他終於鬆口，東吳這邊的結丹修士們，都是鬆了一口氣。

  陳莫白可是剛剛滅殺了百萬妖族，那股煞氣可還縈繞在身，令得他們都有些不敢直視。

  有些心理陰暗的結丹修士，甚至覺得，如果自己現在不當場臣服的話，恐怕邊上以莫斗光為首的五行宗修士，會直接拔劍將他們砍死。

  這樣一來，東吳更是直接歸屬了五行宗。

  ……

  兜率煉魔陣的邊緣區域。

  刁仙蘭看著眼前蒼生盡滅的大地，不由得眼神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