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陳莫白和孟凰兒來到道院彩排的時間還是晚了一些。【記住本站域名】
不過兩人的狀態都非常好,作為畢業典禮的一頭一尾,全部都是一遍過。
排練結束之後,兩人一起邀請邊一清出去吃一頓。
對於孟凰兒來說,邊一清是授業恩師。
而對於陳莫白來說,邊一清也是引領他入道之人。
昔日正是聽了他的戲曲之後,陳莫白才領悟到了把握神識的關鍵。
而且在丹霞城的入學試之時,也是邊一清向上匯報,他才最終有機會被允許入學。
邊一清也沒有拒絕,欣然答應。
「仙門今後是你們的,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夠看到你或者是垣兒奏響驚神曲。」
陳莫白帶來的靈酒有些烈,邊一清喝了三巡之後,也有些微醺,說了一些心裡話。
「老師,你放心吧,我會向著這個目標努力的。」
仙門的人,不管怎麼樣,從小都有遠大的目標。哪怕是孟凰兒也有一顆奏響驚神曲的野心。
「那我就儘量成為那個聽你演奏驚神曲的人吧。」
陳莫白微笑著說了一句令得邊一清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的話。
仙門這邊,等著驚神曲的,都是那些元嬰上人。
陳莫白這句話既表達了自己希望結嬰的理想,也含蓄的透露了想要化神道成的雄心壯志。
「那你可要努力了。」
雖然對於陳莫白的天賦邊一清也很有信心,但結嬰畢竟是仙門頂層了,這可不是有天賦就可以做到的。
結嬰的資源,哪怕是公冶執虛這個仙門副殿主,也在為之奔波。
陳莫白就算是能夠結丹,在仙門之中論資排輩,估計也要再等上一兩百年,才能夠獲取結嬰的資源。
而仙門之中,有些元嬰上人,已經等不了這麼長的時間了。
按照邊一清的猜測,大概在最近百年之內,上層的元嬰上人,就會安排這批積攢了百多年的玄音道種集體聯手演奏一次驚神曲。
尤其是三大殿主之一的仙務殿主,很早之前就傳出壽元將近,只等下面有人結嬰,就會退位讓賢。
當然了,這些事情邊一清也沒有對陳莫白和孟凰兒兩人說。
吃飯的時候,作為老江湖的他,隱隱的感覺到了這對男女之間的氛圍有點不太對勁。
不過到了他這番年齡,已經懂得難得糊塗的道理。
兩人既然沒有主動說,那麼他也只當做不知道。
酒足飯飽之後,三人分開了。
不過這個時候,為了避嫌,孟凰兒卻是主動提出送邊一清回道院,正好她修為臨近突破,也要租借九號樓的修煉室一段時間。
但陳莫白獨自向著家裡走去的路上,卻是收到了孟凰兒發過來的簡訊。
她晚上會回來。
陳莫白突然之間,就有了一種想要回小南山種田躲避幾天的打算。
但這樣子的話,感覺好像有點過分了。
畢竟孟凰兒也算是為了慶祝他畢業,才特意回來道院的。
陳莫白只能夠哀嘆一聲,心中想著怎麼才能夠將有些走入邪道的孟凰兒引向正道。
好消息的就是,離畢業典禮沒有幾天了。
他再苦再累,也就這幾日的時間了。
這天,陳莫白站在山頂別墅的陽台之上深呼吸了一口氣,在他身前的孟凰兒雙手扶住了欄杆,也是臉蛋緋紅,細細喘息,平復著一輪修行之後,有些疲憊顫抖的頎長身軀。
「我感覺到突破的契機了……」
孟凰兒微微抬手撩了撩自己貼在緋紅臉頰之上的汗濕髮絲,眼中帶著一絲欣喜之色。
仙門之中對於境界的突破記載豐富,一般有了這種感覺之後,基本上就是百分百能夠成功了。
「那就好,稍後等你突破的時候,我再過來九號樓開個房吧。」
兩人對於掩人耳目,偷偷摸摸突破有著豐富的經驗。
陳莫白這麼一說,孟凰兒就想到了當初她在九號樓兩次嘗試築基的過程。
第一次借用齊天之術失敗的時候,她真的是已經心如死灰,徹底絕望了。
萬萬沒有想到,竟然還能夠有第二次機會。
而且還是練成臨界法,讓已經道心破碎,對於築基有著恐懼的自己從容的邁過這一關。
這一切,都要感謝眼前這個天之驕子。
孟凰兒看著站在初升的陽光之下,好似泛著一層光輝的少年,不由得目眩神迷,她下定決心,一定要抱住這根大腿。
清晨的山林之中,色彩鮮艷的鳥雀在歡快地顫鳴唱歌,清新的空氣中微微帶著泥土的腥味,伴隨著天上的陽光灑滿,遠處青翠的樹葉之上一滴滴晶瑩的露水落下,墜落到了草地之上,向著四周濺射。
一日之計在於晨,看到如此充滿生命力的氣象,陽台之上的陳莫白心曠神怡。
他似乎也沉寂在了這種生命勃發的美好之中,心無旁騖的體會著此刻的滿足。
不知何時,從陽台上落入客廳的兩人影子已經再次重合在了一起。
……
赤城洞天。
作為仙門十大洞天之一,除了舞器道院之外,還有其餘大大小小不同規模的大學。
這其中,有一座不怎麼起眼的學府名為「流光」。
不知不覺之間,師婉愉也已經在這座學府之中入讀了十年。
對於她這個普通的少女來說,這十年時光,也算是她人生之中最為精彩與開心的十年。
這是她第一次離開父母,獨自一人感受到無拘無束的自在。
也在這座大學之中,遇到了許許多多形形色色的人。
她與宿舍的其餘三個人更是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好閨蜜。
如果要說大學十年,有什麼遺憾的話,那應該是沒有談過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吧。
畢業的前夕,師婉愉一個人站在椅子上看著手機發呆。
手機裡面,有一張她在山海學宮那邊拍的照片。
其實以她的容貌,大學裡面追她的人可以說是有一個加強排,甚至校外也有顧明玄,溫雄等等。
但在與那個人產生了交集之後,師婉愉卻是發現,其他的男孩子都好平庸。
如果能夠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這樣子想著的她,打開了抽屜,將放到最裡面的那隻唇膏拿了出來。
但很快她就臉色黯淡了。
那可是舞器道院的首席,仙門這一屆之中公認的第一人,橫推築基無敵手,被譽為化神之資的絕世劍道天才。
她就算是長得好看又如何,四大道院之中比她好看,修為比她出色,出身也比她好的女神數不勝數,除非是上天瞎了眼,要不然他是肯定不會選擇她來作為一生伴侶的。
這樣子想著的師婉愉,哀嘆一聲,嘟著嘴巴將手中的唇膏放了回去,正當她要將抽屜合上的時候,卻發現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卡住了。
她再次抽出,眯著眼睛低頭看了一下,終於找到了罪魁禍首。
是一張卡片!
師婉愉看到的一瞬間,就想起了這張卡片的來歷。
因為這也是和他在一起的美好寶貴的回憶。
那個赤城洞天的巷子小道之中,兩人久別重逢之後的相視一笑,被他喊住叫出名字的驚喜,哪怕是到了現在想起,也依舊是充滿了甜蜜。
就是那個算命的傢伙太礙眼了。
如果沒有她的話,就是他們兩人的二人世界了。
師婉愉這樣子想著,將卡住抽屜的這張卡片拿了出來,隨意的翻了一下之後,正要放回去,卻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奇怪了,我明明記得上面沒有這個箭頭的。」
師婉愉看著卡片的正面,依舊是那一句詩:【迸星拂霞外,飛燼落階前。】
但背面卻是多出了一個淡黑色的箭頭,因為背面本來也是暗紅色的背景,所以不太顯眼。
由於是和陳莫白有關記憶的東西,所以師婉愉也翻看過不少次數,她可以肯定之前上面是沒有這個箭頭的。
再次拿起卡片仔細觀察了一下,實在是沒有什麼推理頭腦的少女搖搖頭,將卡片橫著放到了抽屜的底部,避免再卡住。
但將卡片一橫之後,師婉愉卻是瞪大了眼睛,發現了新天地。
她看到那個箭頭竟然也隨之偏轉了方向。
師婉愉將卡片拿了出來,雪白細長的手指捏著,上下左右的轉動角度,發現無論她怎麼轉,這個淡黑色的箭頭始終都指向了東南方向不變。
「這是什麼?」
她搞不明白,但今日宿舍之中的其他人都出去會男朋友了,她也找不到可以商量的人。
流光學府作為很普通的大學,大部分的學生畢業之時,都是沒能夠築基的。
而她們這個宿舍之中,其餘三人都不打算去參軍,所以都已經找好了男朋友,準備畢業就結婚。
師婉愉僅僅是個普通美少女,內心對於傳說之中特別苦特別累的軍部,也是本能的抗拒。
但她每次想要認命的找一個男朋友的時候,內心之中卻總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陳莫白的身影。
幾次三番之後,她就拖到了現在畢業,也還是情感上的雛鳥。
師婉愉本來是下定決心,要在畢業之前鼓起勇氣,對著陳莫白進行一次表白。
如果被拒絕了,她就徹底死心,和朋友一樣隨便找一個看的順眼又對她好的男生就嫁了。
要是上天瞎了眼,真的讓她成了,那麼就開開心心的懷上他的孩子,做一個賢妻良母……
但一直都在打開手機,編輯好簡訊的時候,卡在了發送的這一步上。
因為師婉愉知道,一旦這條簡訊發出去,那麼她與他之間原本還算是朋友的關係,可能會走向終結。
所以每次她都顫抖著手指,無法落下點擊。
今天也是同樣如此。
正敲著自己腦門懊惱的師婉愉,突然發現手中卡片之上的箭頭亮起了光芒。
似乎在指引著她向著這個方向而去。
「反正也沒事幹,去看看吧。」
師婉愉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宿舍,披上了一件毛衣薄外套,換上了自己的圓頭小皮鞋,拿著卡片出了門。
她走著走著,來到了流光學府的一個博物館之中。
這是一個針對校內外都開放的,擺放著各種學校名人物件的展廳。
師婉愉看了看手中的卡片,確認還是指向這裡之後,就刷了自己的學生證,過了閘機走了進去。
【不會還在展廳的後面吧?】
這個博物館平日裡人流不多,現在臨近畢業,更是空無一人,只有師婉愉拿著卡片喃喃自語。
不過就在她想著是不是要出去看看博物館後面的時候,手中的卡片箭頭突然消失了。
【咦?】
師婉愉大吃一驚,拿起卡片仔細看了一下,發現是真的沒了。
她不由得抬頭看向了四周,眼前正好有一件展品。
這是一柄擺放在玻璃櫃之中的典雅長劍。
下面還有著名稱與介紹。
【流光劍!】
師婉愉仔細讀了起來下面的介紹,發現這是一柄三階下品的劍器,是他們流光學府第一任校長的佩劍。
這位校長出身於舞器道院,雖然也築基成功,但因為修行參同契缺少足夠強大的本命同參之物,致使在結丹的關頭功虧一簣,畢生也僅僅是築基圓滿而已。
不過校長卻是在坐化之時,將自己的畢生精氣以參同契融入到了這柄流光劍之中,使之從二階頂尖升級成為了三階下品。
而為了紀念校長以及這種精神,這柄流光劍就被封存在了這裡,每年有仙門出靈石蘊養,維持其不掉階。
看到這裡,師婉愉又仔細看了看這柄流光劍,果然在劍柄壓著的綢布之上,發現了一塊光澤暗淡的玉石。
這應該就是靈石了吧!
仙門之中,大多數人雖然知道靈石,都基本上也都只有在電視上看過。
師婉愉在山海學宮的時候,倒是看到過紫電劍的靈石,不過靈石與靈石之間,卻還是有著巨大差距的。
看完了這柄流光劍之後,師婉愉也不知道為什麼卡片會引導她來這裡。
她再次看了一圈,還是沒有什麼發現,不由得搖搖頭,轉身正打算離開。
卻發現了一個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啊!」
師婉愉忍不住驚叫一聲,但很快,她就發現,這個人她竟然見過。
她手上的卡片,就是從她手上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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