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有關延壽

  「大師,你沒事吧?」

  陳莫白正要問自己和師婉愉卡片之上的詩句是怎麼回事,轉過頭來就看到墨鏡少女吐血,不由得大驚失色。【Google搜索】

  他有心想要伸出手去扶一下眼前這位大師,但卻想起了有女性在一邊,立刻讓師婉愉過去看看。

  「不必了,今日緣分已盡,在下告辭。」

  墨鏡少女揮了揮手,阻止了走過來的師婉愉。

  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她擦乾了嘴角的鮮血,然後將桌子上的卡片桌布之類的東西一掃而空,整個人突然就像是虛幻了一樣,猛地倒退,鑽入了身後的牆壁之中,消失在了兩人的眼前。

  陳莫白神識出竅,搜天索地,但卻僅僅是看到了墨鏡少女的腳後跟消失在了另外一處牆壁。

  他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強行追下去。

  「也不知道這句詩是什麼意思?」

  一邊的師婉愉,在墨鏡少女離開之後,看了看手中的卡片,喃喃自語。

  「稍後有空的時候,去古文網站之上查一查吧。」

  陳莫白隨口說了一句,師婉愉聽了,開心的應了一聲,然後就手中的卡片塞入了腰間挎著的黑色小包包夾層之中。

  「你對於交流會熟悉嗎?」

  陳莫白再次看了看自己抽中的卡片,從字面意思大概理解了一下之後,放入了袖子內側的口袋之中,問了一個問題。

  「還行吧,和朋友一起大部分攤位都逛過。」

  師婉愉懷著激動的心情回答道。

  「一起逛逛嗎,我要去延壽學府那邊,諮詢一些專業的問題。」

  陳莫白禮貌的問了一句,不過還是先表明了自己的目的地,如果師婉愉有別的事情的話,也能夠順著他的話分開。

  「嗯嗯!」

  哪知道師婉愉卻是紅著臉低頭快速答應了。

  「那就走吧。」

  陳莫白也沒有多想,他看了一眼之前墨鏡少女坐著的位置,現在已經空白一片,收拾好心情之後,對著師婉愉說了一句,然後轉身走向這條巷子的盡頭。

  就在他一隻腳踏入到外面光明中時,右手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黑水晶般的鱗片飛出,重新在他的臉上覆蓋,化作了一個半臉面具。

  師婉愉踩著黑色光亮的圓頭小皮鞋,一臉開心的跟著他走了出去。

  在看到陳莫白重新戴上面具之後,她甚至有一種自己獨享的心情,愉悅之感充盈了整個身軀,明艷潔白的臉蛋之上,滿是發自內心的快樂。

  外面有些路人看到身段出色,容顏美麗的師婉愉一臉愉悅的從巷子裡走出來,有幾個人甚至都愣住了。

  等到他們看到她小跑到了前面穿著舞器紅黑袍的少年身邊,臉上露出了一絲遺憾的神情。

  原來已經名花有主了。

  可惡,這個舞器道院的傢伙是誰啊,還裝神弄鬼的,帶個面具。

  是見不得人嗎?

  那位鬥法勝出行,估計都沒這麼裝。

  有兩個男學生看到跟在陳莫白身邊發自內心笑得開心的師婉愉,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絲酸意,不由得一陣腹誹。

  「延壽學府只有四個攤位,一個是延壽的,一個是養生的,還有一個是看病的,不過最受歡迎的是那個駐顏的攤位,天天人滿為患。」

  陳莫白耳邊聽著師婉愉歡快的語氣,鼻子聞著她身上傳來的陣陣清香,只感覺心曠神怡。

  這不比和華子靜逛街香多了。

  他這個副會長明明長得不錯,但卻不喜歡笑,天天板著一張臉,讓他這個喜歡欣賞美的少年很是有壓力。

  師婉愉就完全不同了,兩人同行,那張畫著精緻淡妝的明媚臉蛋不僅全程笑顏,而且陳莫白還能夠感受到她是發自內心的開心雀躍,那雙修長美腿踩著的小皮鞋走在路上踏踏踏的歡快節奏,肆意散發著她身上青春充滿活力的靈動氣息,令得本來因為結丹三劫而有些心情鬱結的他,都仿佛被感染到了,嘴角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為什麼有四個攤位呢?我還以為只有一個延壽的。」

  陳莫白笑著找話題,順著身邊青春可人的話語問了下去。

  「這我知道,我們流光學府和延壽學府就在同一個校區,平日裡也有一些交流。說是研究長春不老之術,但實際上也只有那些最核心的築基真修和老師們才能夠參加延壽的課題。」

  「延壽學府雖然是從句芒道院分出來的,但每年招收的分數線都是一般般,所以大部分入讀這個大學的人都沒有什麼興趣,也沒什麼天賦去研究需要耗費很長時間才能夠出成果的『延壽』課,他們基本上都會選擇養生和駐顏的課程。」

  「這其中,養生之術仙門許多修士晚年的時候都會去修行,學成之後回去開個輔導班,若是打出了名聲,也是很賺錢的。而駐顏就更是不用說了,許多女性修士是會為了這一點,而不惜一切代價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師婉愉握了握自己的小拳頭,表示自己也是這其中的一份子,這個動作很是可愛。

  說著說著,兩人已經來到了延壽學府的攤位之上。

  果然和師婉愉說的一樣,駐顏那個攤位之上,排滿了人。

  不過應該第二受歡迎的養生攤位,卻是沒什麼人。

  這大概是因為交流會是面向學生的群體,都是年輕人,年富力強,精氣旺盛,對於養生還沒有什麼需求。

  「婉愉,你不是說要去舞器道院那邊看鬥法勝嗎?怎麼過來這邊了。」

  這個時候,師婉愉好像是遇到了熟人,駐顏攤位前排隊的兩個少女看到她,立刻驚訝的喊道,其中一種看到了穿著舞器紅黑袍的陳莫白,一臉的狐疑。

  「是我的兩個舍友,我先去和他們打個招呼。」

  被熟人撞見,師婉愉強忍著內心想要炫耀身邊這個人的衝動,輕輕的說了一句。

  「嗯,我去那邊諮詢一下自己想問的問題。」

  正好陳莫白也不太想讓師婉愉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問的,不過兩人分開之後,他剛剛來到了延壽的攤位之上坐下,就看到有兩道火熱的目光看了過來。

  也不需要回頭,神識一動就知道是師婉愉的兩個舍友在觀察,其中一個似乎是有點猜到了自己的身份,神情微微有點激動。

  「這位上院的學長,本攤位每次諮詢誠惠100點善功,用於資助本學府為全人類延年益壽的課題研究。」

  延壽攤位上坐著的,是一個賣相很好的青年,他染了一頭白髮,裝成了鶴髮童顏的樣子,指了指放在邊上的收款碼。

  陳莫白也沒有猶豫,拿出了手機掃碼付了諮詢費。

  「學長有什麼想問的,請講,我叫俞如霖,是延壽學府的首席,去年剛剛築基。」

  白髮青年很有姿態的先自我介紹了一下,相比起四大道院和十大學宮,百二十府的首席要求就低了許多,一般能夠在校期間築基成功的,就能夠當首席了。

  「我父親年輕的時候參加開闢戰爭,有一次遇到了極其危險的情況,使用了一種消耗壽元提升修為境界的法術,我想請教一下,有沒辦法可以彌補他損耗的這些壽元?」

  陳莫白將早就想好的理由編造了出來,言語之中都是為人子的唏噓,一副想要幫助父親的誠懇姿態。

  「哦,使用的是哪種法術,野火春風術?星火燎原術?驚神撞鐘術?還是乾柴烈火術?抱火積薪術……」

  俞如霖說了一大堆,好像都是燃燒壽元,短時間之內提升修為,或者突破境界的法術。

  陳莫白都沒有聽說過,當場拿出手機查也不太好,也不敢隨意選,只能夠儘量把話題往自己想要的方向轉。

  「這我倒是沒有聽父親提起,他甚至都不想讓我知道,以免我分心修行。還是我自己發現了端倪查出來的,我主要是想問一下,這種用法術或者是丹藥消耗的壽元,有沒有辦法可以補充回來?」

  俞如霖也沒有懷疑,直接篤定的點頭。

  「這是最簡單的,不過我研究的是延壽的課題,如果是壽元消耗需要補充,你應該是去那邊看病的攤位。」

  「這有什麼區別嗎?」

  陳莫白還真不知道,語氣疑惑的問道。

  俞如霖看到他身上的舞器紅黑袍,耐著性子仔細的給他講解了起來。

  「在壽元這一塊專業的領域之中,我們將人本身在不遭受意外傷病之下壽終正寢的時間,稱之為命數。」

  「每個人可能有一點細微的差別,但大致上的年歲,基本上都不會相差太多,這是娘胎里先天而成,唯有修為境界的突破或者是仙椿果之類的逆天靈物,才能夠提升和延長。」

  「舉個簡單的例子,這就相當於一個能夠裝一升的容器,無論你往裡面裝什麼水,飲料,都無法超過這個容器本身的量。消耗壽元就相當於把原本容器之中灌滿的水提前放閘傾瀉了部分出來,一旦容器裡面的水乾枯了,就代表壽元耗盡,也就是壽終正寢。」

  陳莫白聽到這裡,很是容易的就理解了,也不由得對俞如霖這個延壽學府首席的專業水平給出了好評。

  「也就是說,若要補充壽元,再往容器裡面灌水就行了?」

  他問道,俞如霖點點頭,然後又指了指對面看病的攤位。

  「我們延壽課題,研究的是如何在修為境界突破之外增加容器容量的各種方法,也就是延長先天命數,是仙門十大難題之一。消耗壽元只是因為身體和心神提前透支了,甚至可能容器本身有破損了,這和延壽的課題是兩個方向,簡單來說是你生病了,需要看病。」

  這話雖然說得不好聽,但陳莫白卻是聽得很帶勁。

  因為俞如霖的意思很明白,補充壽元根本就沒什麼難度,不值得他這個延壽學府的首席出馬。

  他按照對方的指示,來到了隔壁的看病攤位。

  攤主竟然只是個練氣九層的,名為樂承煒,陳莫白並不是看不起他,而是他的專業水平和俞如霖這個首席比起來,實在是差的有點遠。

  他非要讓陳莫白說出到底是使用了哪種法術,才會對症下藥,開出彌補壽元的藥物。

  這都沒有的事,陳莫白眼見其一根筋,說不通,只能夠再次回到了俞如霖的攤位之前。

  「這位上院的學長,我這小攤之上雖然沒什麼人,但也要專業對口,你若是想要延壽的話,我還能夠和你再聊兩句,補充壽元的話,你還是不要來找我了。」

  俞如霖看到帶著面具的陳莫白又回來了,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放下了手中的書本。

  都說了,他研究的是延壽課題,並不擅長看病。

  因為是舞器道院的,他之前才多說了兩句解釋了一下,這要是別的大學的,哪怕是十大學宮,他也早就直接就打發去看病了。

  「俞兄,不如我們找個咖啡店,私下裡好好聊一聊。」

  陳莫白的這番話令得俞如霖嘖了一聲,後者一臉的不耐煩,正要開口拒絕,前者臉上的黑水晶面具突然之間一片片被剝離了下來,露出了真面目。

  俞如霖看清之後,瞬間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啊!」

  與此同時,一直關注著陳莫白的師婉愉舍友,似乎也看到了陳莫白的真容,不由得驚呼出聲。

  幸好一瞬之間,陳莫白伸手一抹,又將自己的面具恢復了,遮了半張臉。

  四周聞言看過來的人,沒有發現,有點奇怪的看向發出驚叫的師婉愉舍友,後者也沒有說,只是捂住嘴巴,一臉激動。

  「陳學長,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女僕咖啡店,這邊請。」

  俞如霖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了,他站了起來,主動引路,同時還招呼隔壁養生攤位上的學弟過來幫自己看一下延壽攤。

  「稍等,我和朋友打一聲招呼。」

  陳莫白點點頭,然後轉過身對著一直注視著這邊的師婉愉招了招手,後者立刻和身邊兩個神情激動的舍友分開,小跑到了他的面前。

  「我和俞首席一些專業的話題要談,你是要一起去呢,還是先自己逛一逛?」

  陳莫白雖然話語說的很委婉,但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師婉愉明艷的臉蛋不由得黯然,點點頭表示自己待會要和舍友逛街,就不一起去了。

  「好的,那下次我們有空再約吧,我還欠你一支唇膏,到時候買給你。」

  陳莫白點點頭,然後和已經等了一會的俞如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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