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三章 截取指玄,道損道滅

  由於還沒有到下班的時間，所以他們五個元嬰修士，又回去了三大殿上班。

  五人一起去了仙務殿，開了個小會。

  畢竟白光老祖最新指示已經下來了，仙門這邊要發起對於龍神星那群蟲獸的最終進攻了，他們需要對此事進行最後的合計。

  「……那就這樣推行下去吧，純陽上人還需要補充嗎？」

  應廣華說完之後，特意轉頭問了一下坐在對面的陳莫白，後者拿著指玄劍的劍匣，好像在思考著什麼，聽到他的話，回過神來，連連搖頭。

  會議結束之後，五個元嬰上人各自散開。

  聞人雪薇和陳莫白一起去了正法殿，商量著開闢戰爭全面開啟之後，他們兩家的人員安排之事。

  不過這次仙門雙聖都已經出關，又是全面戰爭，基本上四家四脈都是一碗水端平了，最多也就是個別需要保護的人手，被他們從名單之上劃了下去，留在仙門大本營之中。

  當然了，除了這些需要保護的，還有很多積極請戰的。

  畢竟仙門的開闢世界級別的戰爭，數百年都不一定能夠遇得上，現在局勢明朗的情況之下，很多仙門修士，都想要趁機積攢功勳，好在戰後分配各種突破大境界的資源。

  對於請戰的人，陳莫白和聞人雪薇自然全部都是同意，除了將自己人安排到了身邊，其餘的也就是隨波逐流，看他們自己的緣法。

  一向不喜歡加班的兩人，商量完全部的名單之後，發現天色都已經暗了。

  陳莫白客氣的邀請了一下：「要去我家吃個晚飯嗎？」

  聞人雪薇立刻搖頭：「我還要回一趟句芒道院，將這份名單和校長，三絕老師商量一下。」

  其實都是藉口。

  現在句芒一脈，桃花上人早就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聞人雪薇了，而三絕作為太醫學宮的校長，也基本上不管句芒之事。

  「那看來只能夠等開闢戰爭結束之後了。」

  陳莫白惋惜的開口，安排好人員名單之後，他和聞人雪薇兩人，也要去龍神星參與最終的戰鬥了。

  聞人雪薇連連表示今後有的是機會，然後立刻施展虛空大挪移離開了。

  回到了家之後，陳莫白將指玄劍的劍匣放到了桌子上。

  「爸，這是什麼？」

  等著他吃飯的母女兩人自然也看到了，陳小黑開口問道，好奇的走過去，伸手想要摸一摸。

  「白光老祖的指玄劍。」

  陳莫白這話一落，陳小黑就像是觸電了一樣，將剛剛觸及劍匣的右手收了回去，轉過頭張大了嘴巴，一臉的不敢置信！

  「爸，這玩意老祖都傳給你了！」

  陳小黑不敢想這是給她的，只以為是白光老祖出關之後，看到陳莫白這個舞器道院的主事人如此出色，又是絕世劍道天才，所以將這柄仙門最頂尖的飛劍給了他。

  以這種方式，向著整個仙門宣告，陳莫白就是她認可的接班人。

  「老祖說給你的……」

  陳莫白一邊說話，一邊接過了師婉愉遞過來的筷子，開始吃起了飯菜。

  「爸，我沒聽錯吧！」

  陳小黑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指玄劍的劍匣，欣喜若狂。

  小時候在望仙峰長大的她，聽俞惠平無數次說過這柄劍，再配上白光老祖這個仙門劍道巔峰強者，這柄劍基本上可以說是仙門第一劍了！

  她做夢都沒想過，這柄指玄劍，竟然能夠落到自己的手上。

  「老祖看好你的資質，覺得你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又是舞

  器道院畢業，所以選擇了你作為指玄劍的新劍主……」

  陳莫白將俞惠平說的話，轉述了一遍，陳小黑立刻就高興的伸手，想要將劍匣打開。

  也不知道白光老祖設置了什麼禁制，之前陳莫白怎麼也打不開的劍匣，在陳小黑摸上去之後，就自動的開啟了。

  一柄通體漆黑的長劍，浮現在了一家三口的眼中。

  陳莫白瞄了一眼，就繼續吃飯了。

  這畢竟是白光老祖的劍，仙門其餘的法器可能挨餓窮困，但指玄劍肯定窮不了。

  這點從指玄劍的色澤之上就能夠看出來，靈光充盈，深沉濃烈的劍光，幾乎快要從劍刃之中滿溢出來。

  估計這些年是吃飽了！

  不能夠用靈石折服的劍，陳莫白不感興趣。

  而且這指玄劍雖說現在名義上已經是給了自己的女兒，但萬一哪天白光老祖心血來潮召回來看看老夥計，說不定就會暴露自己。

  所以陳莫白對於這柄劍，主打一個冷落。

  就讓女兒去折騰吧。

  「爸，這劍好重，我拿不起來！」

  陳小黑伸手想要將指玄劍從劍匣之中取出來，但她雙手握住劍柄，用盡了全身力氣，這柄劍也是紋絲不動，轉頭向著老爸求助。

  「這代表著你修為還沒有到家……」

  陳莫白說話之間，沒有起身，繼續吃著飯。

  陳小黑喊了兩聲，眼見老爸沒反應，只能夠先自己自顧自的摸索觀察起來。

  反倒是師婉愉，似乎對於指玄劍也是非常好奇，聽了女兒一驚一乍的呼喊，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走到了劍匣之前。

  匣內的劍濃郁漆黑，如同最純粹的墨汁浸潤而成，不見絲毫雜質。目光落在劍上之時，只覺幽邃沉靜，恍若包容萬物的黑暗深夜，流轉著神秘莫測的氣息。

  劍脊稜角分明，線條流暢自然，師婉愉忍不住伸手觸摸劍柄，只感覺材質細膩溫潤，與劍身的深黑形成了鮮明對比，絲毫不覺冰涼。

  「這劍黑得挺好看的！」

  師婉愉摸了一下劍柄，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之後，立刻放開，不由得開口說了一句。

  這話一出，指玄劍似乎聽懂了，在劍匣之中飛出，落到了母女兩的眼前。

  陳莫白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驚疑出聲。

  屋內的燈光照射到懸在半空的指玄劍上，卻只能留下一抹黯淡的反光，仿佛連光線都被其吞噬，映襯出一種冷冽而深沉的美。

  「這劍看來有點桀驁，我來試試。」

  陳莫白深怕指玄劍高傲，面對母女兩迸發五階的劍意，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一邊開口，一邊起身。

  而在這個時候，指玄劍卻是突然一顫，隨即化作了一道墨光，落到了邊上的陳小黑手上。

  「咦？」

  陳小黑有些懵懂的看著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指玄劍，不明白為什麼剛才還拿不起來，現在卻是主動投懷送抱了。

  在她身邊，背對著陳莫白的師婉愉眸光之中一道精芒消散，被俞白光控制了一瞬的她看到女兒手捧著指玄劍的一幕，高興的鼓起了掌。

  「這劍，看來是認可你了。」

  剛剛走過來的陳莫白，也是有些驚嘆的看向了女兒，心想著是白光老祖設置了禁制，讓指玄劍認主的，還是自己錯估了女兒的劍道天賦，實際上還是不錯的。

  「爸，這劍肯定是看你的面子，才認我為主的。」

  陳小黑卻是開口說了自己的想法，之前她打開劍匣，握著指玄劍可是紋絲不動。

  而回想指玄劍認主的畫面，正好是陳莫白放下筷子，站起來的時候

  所以她想當然的這麼認為了。

  「是嗎？」

  陳莫白聽了之後，一臉疑惑。

  他有這麼大面子嗎？

  這明明都還沒有和指玄劍溝通過，莫非在白光老祖閉關的百多年中，這劍沒人餵養，也被餓著了？

  現在是聞到了他滿身的靈石味？主動先賣個好？

  陳莫白有點想不通，不過指玄劍認主肯定是好事，畢竟新的劍主是他女兒。

  但他是打定主意，少跟這柄劍的劍靈溝通。

  最多也就是用截天一線長生劍意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截取劍身之上那些線的劍意。不過沒有劍靈配合的話，他也不抱什麼希望。

  畢竟這指玄劍不像是紫電青霜定海這些法器，它後面有白光老祖這個靠山，很難忽悠的住。

  而且說不定這劍現在還能夠與白光老祖聯繫，反正謹慎為上。

  「跟為父來，我傳授你一些練劍的訣竅！」

  吃完飯之後，留著師婉愉收拾碗筷，陳莫白帶著女兒去了自己的修煉室。

  雖然他的劍道境界全靠灌頂得來，但灌頂的境界也是境界，無論是按照仙門還是天河界的標準，他都是劍道宗師。

  「劍道共分兩條路，一劍破萬法和一劍生萬法！」

  「這其中，九成九的劍修，都是選擇一劍破萬法，講究的專精唯一，無堅不摧。」

  「這條道路，也是被仙門先賢驗證次數最多的，你只要按部就班的在這條路上修行，再加上指玄劍相助，將來說不定能夠踏足一劍破萬法的境界。」

  陳莫白再次檢查了女兒的劍道天賦之後，確認她沒有一劍生萬法的天賦，就取出了青霜劍，與其劍心通明，演練了一下劍煞雷音的境界。

  陳小黑畢竟是舞器道院的首席畢業生，這麼多年來刻苦修行劍道，也是有所成就。

  早已經劍光凝煞，就連練劍成丸也快要成就。

  不過劍道境界，越到後面越是艱難，越是看天賦。

  像是劍煞雷音，凝劍成絲，一劍破萬法等等，想要練成的話，努力的占比只有極小的一部分。

  陳莫白都是依靠白光老祖的墨寶劍痕，再加上元嬰境界，才堪堪練成了劍煞雷音！

  「爸，你的劍道境界，看來離凝劍成絲也不遠了，好厲害！」

  陳小黑一臉崇拜的看著陳莫白，後者雖然還是謙虛，但女兒的誇獎卻令他嘴角忍不住上揚。

  「哪裡哪裡，最近這些年沒有把心思放在劍道之上，有些生疏了……」

  陳莫白為自己到現在都沒有練成凝劍成絲找了個藉口，畢竟他劍道之上的天賦可是對標的白光老祖，到現在還沒有練成這個，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爸，我知道你更擅長一劍生萬法，我能不能也練這個。」

  陳小黑主動給陳莫白解釋，畢竟自從白光老祖走通了這條路之後，仙門有點天賦的劍修，都希望自己能夠元神寄劍，成就劍道絕巔！

  「既然你想練，那我先把一劍生萬法的境界告訴你吧，不過這個因為只有白光老祖練成，她也沒有出書立傳，所以對於這方面的境界，我也僅僅是自己的理解和補充，你聽聽就行了。」

  仙門這邊，唯有一劍破萬法，是有完整的傳承和練法的。

  而一劍生萬法的傳承，因為能夠練成劍意的人少之又少，所以這方面的內容非常稀少，甚至還不如天河界那邊。

  陳莫白整合了兩邊的傳承，稍微完善了一下。

  劍道九境！

  前面四個境界都是一樣，分別是練劍成罡，劍罡化氣，劍氣如虹，劍虹分光！

  而在第五個境界，兩條劍修的道路開始出現分歧。

  前者走「劍光凝煞」，「劍煞雷音」，「凝劍成絲」，「一劍破萬法」。

  後者走「劍光化形」，「劍意成勢」，「劍心通明」，「一劍生萬法」。

  這其中天河界那邊，因為一劍生萬法的傳承比較完整，在劍光化形之後，還有一個「劍形凝意」的境界，相當於一劍破萬法劍煞大成之後的練劍成丸。

  而在兩條道路最後的境界之上，卻是殊途共歸，名為「元神寄劍」，又叫做「寄託元神」。

  仙門至今為止，走一劍破萬法道路的人，全部止步於劍道第九個境界的門檻之前，終其一生都無法踏過。

  唯有白光，化神之時，便已經是寄託元神的劍道巔峰！

  「爸，你肯定也能夠做到！」

  陳小黑聽完了陳莫白對於劍道兩條道路的理解之後，發自內心的開口。

  「我也算是看到了自己元神寄劍的道路了，只不過到底能不能走通，還是個未知數。」

  陳莫白對此也是不否認，他的截天一線長生劍意，截取了紫華劍意之後，通過紫電劍的共鳴，已經看到了藉此元神寄劍的可能。

  「大言不慚！」

  但在這個時候，一聲劍鳴響起，陳小黑手中的指玄劍以劍刃共振空氣，發出了聲音。

  隨後一個黑髮黑眸的小男孩，從劍身之上好似霧氣浮現而出。

  「你是誰？」

  陳小黑震驚之下，鬆開了手中的劍，只不過小男孩端坐在劍身之上，好似御劍一般，令得指玄劍拖著他漂浮在半空。

  「前輩應該就是指玄劍的劍靈了吧。」

  陳莫白卻是見多識廣，笑著起身，對著小男孩行禮。

  「不錯，我正是。」

  黑髮黑眸的小男孩一臉倨傲的點頭，表達了自己的身份。

  「那我現在是你的主人，能不能夠命令你？」

  陳小黑一聽是器靈，一臉好奇的開口問了一句。

  「只要不違背我的原則，我自然是會聽從。」

  指玄劍靈猶豫了一下之後，有些不情不願的回答。

  「那你能叫我一聲主人嗎？」

  「我出世以來，共有兩任主人，分別是張道損，俞白光。我不求你達到他們的成就，但最起碼也要化神，如此才能夠讓我喊你一聲主人！」

  面對著陳小黑的要求，指玄劍靈卻是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

  「我純陰之體，化神之資，遲早都能夠化神的，你可以提前喊的。」

  陳小黑一臉自信的開口，但指玄劍靈卻是很有原則的搖頭。

  「你沒資格貸款讓我喊主人。」

  指玄劍靈的這句話，讓陳莫白把握到了重點。

  「那看來，白光老祖那邊，你是提前喊了。」

  「主人的劍道天賦，是當之無愧的古今第一人，她結丹之時，我就已經喊她主人了。」倨傲的指玄劍靈，提到白光的時候，卻是一臉的尊敬。

  「若是以天賦而論的話，我爸的劍道天賦更在白光老祖之上，按照這種標準，你喊我爸主人不過分吧。」

  陳小黑剛才被指玄劍靈毫不客氣的打擊，心中也是有些氣不過，但她知道自己沒能夠繼承父親的絕世劍道天賦，又不想看到自己的劍這麼囂張，所以忍不住開口諷刺。

  「這個世上，不可能有人的劍道天賦，比主人還誇張。」

  指玄劍靈卻是不相信。

  在它的心目中，俞白光天下第一。

  「看來你是不知道我爸的修煉速度，在同樣的年齡，我爸若是全

  神貫注於劍道之上，成就肯定是超越白光老祖的。」

  陳小黑心目中，自家老爸天下第一！

  「胡說……」

  指玄劍靈聽了之後，勃然大怒，竟然像是小孩子一樣，從劍身之上站了起來，和陳小黑開始爭吵。

  「好了好了，爭論這些沒有意義，白光老祖至少是仙門劍道絕巔，我雖然有點天賦，也看到了自身元神寄劍的道路，卻畢竟還沒有成就……」

  陳莫白立刻開始勸阻，維持著自己謙虛的天才人設。

  「不可能，你就連凝劍成絲都沒有成就，怎麼可能參悟出元神寄劍！」

  指玄劍靈卻是一臉的不信，甚至是覺得陳莫白為了在女兒面前顯擺，故意吹牛。

  「前輩說笑了，我平生從不吹噓。」

  陳莫白在仙門吹的牛，立的願，就沒有不實現的。

  「哼，那你說說自己對於元神寄劍的感悟，正好我對於這個境界的理解，是僅次於主人的，能夠辨別你到底是真懂，還是裝懂！」

  指玄劍靈性格單純，聽了之後，非要和陳莫白論個明白。

  它之前就是聽到了陳莫白說自己看到了元神寄劍的道路，才忍不住露面想要拆穿，它不允許有人在劍道之上不懂裝懂。

  尤其是這個人還是它新主人的父親，它深怕新主人受他影響，好高騖遠，劍道根基走歪。

  「我與前輩爭論這些，又有何意義呢？就算是證明了我懂，又如何？」

  陳莫白卻是已經過了意氣之爭的年紀了，他沒有必要給明顯小孩子心性的指玄劍靈闡述自己的劍道體悟。

  「若是不懂，沒有必要用這些話語當做藉口。今後她的劍道修行，自有我來教導，你不需要插手，免得誤人子弟。」

  指玄劍靈卻是以為陳莫白露怯了，言語之間也是毫不客氣。

  它這千年來，早已經被白光影響，性格剛硬，小心眼。

  「前輩這麼說的話，我卻是不得不讓你見識一番了！」

  陳莫白在仙門順風順水這麼多年，還沒有被這麼當面嘲諷的，還是在自己女兒面前，也是不打算給指玄劍靈和它背後的白光老祖留面子了。

  畢竟這要是認下來，將來他在女兒面前的光輝形象，可就大打折扣了！

  「你儘管來，若是你能夠當真懂的元神寄劍，我願意向你道歉！」

  指玄劍靈一臉不在乎坐在劍身上，開口說道。

  「我看到這條道路之時，是在與紫電劍通靈之際，由於我自身對於劍道境界的研究不多，所以無法用言語來描述。還請前輩放開心神，與我同參一番，這樣我與紫電劍通靈之時，前輩也能夠同時看到我以紫華劍意寄託元神的感悟。」

  陳莫白這番話一落，指玄劍靈沒有任何的猶豫，就點頭答應了。

  「今日便讓你輸的心服口服，沒有任何藉口！」

  指玄劍靈駕馭著通體漆黑的劍身，飛到了陳莫白的身前，後者立刻將手伸出握住了劍柄，施展了參同契。

  在指玄劍靈全力配合之下，陳莫白輕易的就將其同參成了自己的本命。

  這個剎那，陳莫白看到了劍身之上纏繞的線。

  數量還不少。

  指玄劍雖然說自己只有兩任主人，但實際上它之前是作為仙門之主的象徵的，所以歷代三大殿主，在參悟仙門劍訣的時候，都會將其從博物館之中請出，以其演練這門無上劍訣。

  不過很顯然，它眼高於頂，認可的，只有張道損和俞白光兩人。

  陳莫白一邊將紫電劍取出，一邊以截天一線長生劍意截取指玄劍之上纏繞的劍意。

  雖然指玄劍

  之上，纏繞的線不少，但其中兩道，卻是遠遠超越了所有，很明顯就是兩位化神真君的。

  陳莫白無法分辨哪一條是張道損的，哪一條是俞白光的。

  不過他對比了一番之後，直接就選擇了最粗最大的那一條。

  反正這兩位，無論是誰的劍意，只要他能夠截取，都算是賺到！

  「你在幹嘛？」

  不過他一運轉截天一線長生劍意，指玄劍靈就感覺到了，雖然它看不到自己劍身之上纏繞的線，但那種好似被拽住了的奇怪感受，令得它忍不住開口發問。

  「我的元神寄劍畢竟是自己琢磨出來的，深怕你感知不到，所以和你同參的深一點，這都是正常現象，你不要在意，仔細感受體會就行了。」

  陳莫白也不是全部忽悠，這個時候他已經是一心二用，一隻手握著紫電劍，開始將自己截取的紫華劍意推演催發到了青石上人都沒有達到的境界。

  這好像真的是元神寄劍……

  和陳莫白處在同參狀態之下的指玄劍靈，自然也是感受到了這一點，不由得有些震驚，而在這種情況之下，劍身之上被截取劍意的些許異樣，它也只當做是正常現象。

  「前輩，我雖然參悟推演出了這個境界，卻因為缺少相應的資料和指點，也不知道有沒有走歪，正好今日遇上了你，還請你仔細看看，指點我一番……」

  陳莫白一邊以長生劍意回溯截取，另一邊用言語穩住指玄劍靈，後者也是沒有任何的察覺，甚至是還有些羞愧的點了點頭。

  它為自己剛才的態度而汗顏。

  它是真沒想到，仙門之中，竟然真的還有不遜色於主人的絕世劍道天才。

  不，從年齡來說，此人比主人還要變態！

  難怪主人看上他，甚至還為他生了個女兒！

  原來是早就看出了他在劍道之上的絕世天資，說不定主人將來做不到的事情，他能夠做到。

  這樣子想著，指玄劍靈更加賣力的體悟陳莫白以紫電劍寄託元神的感悟，想要以跟隨主人千百年的經驗幫忙指點。

  而陳莫白這個時候，也已經是截取到了這條線的盡頭！

  這條線卻並不是俞白光的，而是仙門之主張道損！

  線的盡頭，是一個面容清癯，身披道袍的中年男人。

  他的眸光炯炯有神，卻又有一股飄逸出塵，卓爾不群的非凡氣質，腰間懸著漆黑的指玄劍。

  在截天一線長生劍意之下，張道損並指成劍，腰間指玄隨之而舞動，施展了一門超凡脫俗的無上劍訣。

  他的劍意之中，蘊含了一股深邃浩渺的仙韻，仿佛山川河流般沉穩厚重，又似星辰大海般深不可測，囊括了萬物萬象。

  一指一劍間，皆是天地自然，宇宙星河！

  一劍化陣，一劍成域，一劍化萬劍，萬劍又歸於一劍。

  最終這一劍，凝作了一縷最為純粹的光，所過之處，萬物滅，萬象消，萬籟俱靜！

  一切有形無形，盡皆被這一劍湮滅！

  就連陳莫白的截天一線長生劍意，也在截取這一劍劍意之時，被斬滅！

  不過在被斬滅之前，張道損這一劍演化的劍意，卻已經是盡皆被截取到了他的心神之中。

  陳莫白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兩個字。

  道滅！

  正是仙門之主，張道損的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