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先生的手術非常成功,甚至把人送到重症監護的時候,平穩的血壓和心跳,讓這群外國醫生連聲稱讚。
溫嶼的假期本來就不多,昨晚這一場手術,在酒店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中午,鄭哥才開著車帶溫嶼趕往機場。
從昨天手術結束,鄭哥就一直對溫嶼讚不絕口。
就連這會在車上,也沒停止對他的恭維。
不過鄭哥是真心佩服溫嶼。
才二十多歲的年齡,居然比四五十的老醫生還穩!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米國堵車有點嚴重。
車裡,鄭哥不停地伸著頭,焦急地等待著道路的暢通。
「hello!」
正好看見一個騎著摩托車的米國警察,鄭哥急忙探出頭,向他詢問情況。
「機場發生了迫降事故,前方現在道路不通,救護車都進不來!」
警察說話一點快,溫嶼距離又有點遠,只是聽了個大概意思。
不過警察還是建議兩人耐心等待,或者嘗試繞行其他路線。
溫嶼看著前後堵得死死的路,無奈地嘆了口氣。
「等著吧,既然出了問題,就是去了也飛不了。」
橫豎都這樣了,他們也知道沒點辦法。
這會溫嶼也沒收到了機場發來的通知:
由於事故原因,機場暫時關閉,開放時間待定。
機票改簽。
溫嶼收起手機,靠在椅背上。
又等了幾分鐘,又來了一群警察一起指揮交通。
看著窗外不斷增加的警車和忙碌的警察,溫嶼的精神也跟著緊張起來。
「鄭哥,能知道發生什麼了嗎?」
鄭哥本以為是小問題,根本沒往心裡去,還拿出耳機聽歌。
可是這會警察清出來一條道。
一輛接著一輛救護車呼嘯而過,他也開始質疑這個迫降事故到底是什麼了。
他拿起手機,正準備看一下ins上有沒有什麼關於這場事故的事情。
還沒來及解鎖,就進來一個當地的陌生電話。
鄭哥看著來電顯示上的「米國」兩字,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接電話了。
「怎麼了?不接電話嗎?」
溫嶼看著他猶豫的樣子,伸頭看了一眼他的手機。
鄭哥看著手機半天,直到這個電話徹底不響才反應過來。
「我……在這邊沒認識的人,我怕是詐騙電話。」
「也是,畢竟異國他鄉,小心的也是好的。」
溫嶼沒多想,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
這邊剛要在躺一下,自己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他看著來電顯示上同樣的「米國」,把屏幕對著鄭哥問道。
「剛才是這個電話給你打的嗎?」
剛才溫嶼只是瞟了一眼鄭哥手機,粗略地記下了幾個號碼。
鄭哥看著手機上一串0,拿出手機對比了一下,居然是同一個號碼!
鄭哥點點頭,溫嶼才帶著疑惑按下接聽。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急促又彆扭的中文,不過溝通還是沒什麼問題。
「你好,請問你是醫生嗎?」
溫嶼沉下一口氣,回答道:「是,你怎麼會知道?」
對方像是鬆了一口氣,馬上變得興奮起來。
「我是機場的工作人員。
剛才整理客戶資料,發現您本該今天登機,所以才知道您的個人信息。
溫醫生,現在機場出現了重大事故,我們急需醫護人員,請問您是現在在哪?」
溫嶼看了眼外面的路,半天才找到一個路牌,他對著路牌念起來:「我在………」
「溫醫生,我們需要你立即趕往機場,幫助我們處理傷員。
我知道這個要求可能有點過分,但是到現在為止,只有五個一聲,根本不夠……」
溫嶼的手機開著外放,鄭哥聽見這話也是心中一驚!
他本來以為就是需要清理一下飛機跑道,沒想到居然那麼嚴重!
溫嶼無聲地對著鄭哥開口,想要詢問一下他的意見。
可他還沒來及開口,鄭哥就直接點頭。
「走,醫學不分國界!救人要緊!」
「好,我們的車牌號是………
麻煩你協調一下,我們應該……」
溫嶼看了一眼地圖,說道。
「十幾分鐘就能到。」
「好!我們馬上協調!」
沒有多大會,他們跟前馬上停了一輛警車,車上下來兩個人和他們溝通一下,馬上又關上車門,拉起警報,為他們開路。
在警車的輔助下,十幾分鐘路不到十分鐘就到了。
機場外,已經被警戒線圍了起來,溫嶼甚至還能看到裡面升起來的煙霧,和燒焦的味道。
第一梯隊的幾個穿著防護服的醫護人員已經分好了類別,正在緊張地運送重傷傷員。
「到底是什麼事故,那麼嚴重!」
鄭哥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鄭哥和溫嶼跟隨警察深入事故現場,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的心情愈發沉重。
機場原本井然有序的環境被徹底打亂,到處是散落的物品和破損的設施,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燒焦味和血腥味。
地上的人或坐或躺,臉上寫滿了驚恐和不安。
有幾人聚在一起,捂著傷口,痛苦地呻吟著。
救人如救火!
鄭哥和溫嶼一看這個情況,二話不說立刻行動起來。
他們小心翼翼地避開散落的玻璃碎片和桌椅殘骸,按照已經貼好的標籤,相對重症進行急救。
警察則負責安撫那些受到驚嚇的乘客,幫助受了輕傷,還能行動的人快速轉移。
溫嶼上一次參加救援活動還是剛去林遠時候遇見的那場連環車禍。
可是和眼前比起來,就顯得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他清楚地看到一架飛機的大半個飛機都在免稅店裡。
估計是降落時出現了問題,整個飛機直接降了下來,有沒及時通知到免稅店裡的人,才導致了那麼多人傷亡。
現在他們面前能看見的人個個頭破血流,各種骨折,而飛機下,還不知道壓了多少人。
飛機裡面的客人,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溫老師!溫老師!
你快來看看這個孩子!」
溫嶼剛固定好一個腿骨骨折的重傷,鄭哥就開始拼命地呼喊他。
順著聲音看過去,鄭哥正和兩個警察費勁地抬起一節櫃檯。
下面,壓著一個十幾歲,全身是血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