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在場大部分人心中都是一沉。
太空之眼項目，投入了數百億的資金，幾乎是所有人的心血。
搭載在望遠鏡上面的光譜分析儀器，如果出錯的話，現在已經在太空之中的。
再派人上去維修，那又是一筆巨大的開銷。
金正純忍不住握緊了拳頭：「怎麼會有如此低級的錯誤。」
納蘭軒看著不動聲色的元霄，他淡淡地搖頭：「先不急。」
這只是安慰的話，重臣們一個個表情嚴肅。
連著哈米德和柯蒂斯也是滿頭大汗。
只有元霄依舊很冷靜：「出錯？
出了什麼錯誤？
把數據展示出來。」
光譜分析的原理在於，不同元素髮出的光譜是不一樣的。
利用這個特性，就可以針對所觀測對象散發出的光譜，分析出該對象含有什么元素。
這在天文學領域，應用非常廣泛。
通過這個辦法，可以很輕易地知道，數百萬光年遠的星體，它含有什么元素。
現在，太空之眼進入軌道後，第一個觀測的天體，不過距離6.5萬光年。
這在天文領域，簡直就是隔壁的鄰居。
而光譜分析也不是什麼非常深奧的技術。
可是偏偏這麼簡單的事情，卻出了差錯。
部門負責人，幾乎癱倒在地上。
很快，分析數據出現在大屏幕上。
斷斷缺缺的光譜條，這個時候看過去有幾分的嘲諷。
哈米德和柯蒂斯，瞬間愣住了。
其餘的人，暫時還不懂出了什麼問題。
「你們的結論是什麼。」元霄發問。
「領主，」數據分析的負責人哭了，「根據現在得到的光譜分析結果，我們發現……
我們所觀測對象，所在的區域，有很多非自然界的元素。
這在天文學研究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們清楚地知道，我們的宇宙，自然界是無法誕生這些元素的。」
結論一出來，大部分的人都是滿臉的沮喪。
只有元霄露出了笑容。
而他身邊的哈米德和柯蒂斯，兩人呆了一下，然後突然哈哈大笑地擁抱在一起。
「我們成功了！」
「我們的推測是正確的！」
「是的，」元霄深深嘆了口氣，他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祝賀你們，你們成功了！」
「領主，」數據負責人一頭霧水，「這個錯誤怎麼辦？」
哈米德笑著回頭：「誰說這是錯誤的結論？」
「可是……」對方覺得自己要瘋了。
「怎麼回事？」金正純也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今天就到此為止，將現有數據整理一下，」元霄下令，「大家可以早點回家休息，辛苦了。
我們的發射以及觀察非常成功。」
他帶頭鼓掌。
除了哈米德和柯蒂斯，其餘人都是稀稀拉拉地跟著。
莫名其妙中，工作人員離開了。
元霄朝大家一笑：「走吧，我會和大家好好說明的。」
市政府會議室內，坐的全部都是元霄麾下的重臣。
牆上的電子屏幕，一頁頁播放著捕捉到的星系畫面。
還有剛剛分析的光譜數據。
負責講解的是柯蒂斯，他儘量以所有人都聽得懂的詞彙，將前因後果進行梳理。
「之所以光譜分析，會出現很多自然界不存在的元素，理由很簡單，這些元素是人為製造的，」柯蒂斯總結，「因此符合我們最初的估計。
那裡，曾經存在一顆行星，上面應該有著高度的文明。」
在場的人，全部都呆住了。
一直以來，他們以為自己的文明是唯一的。
正如教義說的，這顆星球是真神的饋贈，是宇宙唯一的奇蹟。
腳下的新大陸，是人類最後的希望。
現在出來的證據，完全顛覆了所有人的概念。
金正純深深吸了口氣：「你們的意思是，那裡存在一個和我們相關聯的文明。」
「沒有錯，後來因為恆星的消亡，捲入恆星的膨脹，應該是被燒得乾乾淨淨。」哈米德確定。
「唯一剩餘的，是化為碎片的點滴，」柯蒂斯補充，「這也是我們光譜分析得出來的結果。」
元霄很平靜：「有一就是有二，也許在其他地方，還有類似的文明存在。」
「我們的星球，前文明的毀滅，大約是兩百年前，」納蘭軒抽著煙，「你們剛剛說，那個星球的滅亡，也許是同一時間。
那麼是不是可以猜測，這個所謂的星際文明，在兩百年前出現重大的問題，影響到所有的移民星球。」
段落衡拍著扇子：「還有一種可能，那個毀滅的星球，是我們文明的起源。
我們之所以從舊大陸離開，也許和他們的滅亡有關。」
這是很合情合理的推斷，沒有人反對。
「沒想到，」蘇辰逸也是久久沒有回過神，「老師以前講的，居然是真的。」
元霄卻沒有任何的雀躍：「以前，只是隱約覺得這個世界不簡單。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串聯起來。
我們屬於失落的曾經的星際文明的一部分。」
金素妍眼裡閃著光芒：「要驗證的話，我們需要到6.5萬光年的那裡，去實地看一看。」
沒有人反對，只不過……
周正毅揉著眉心：「現在全世界的技術加起來，我們也沒有辦法實現如此距離的移動。
按照計算，就算我們能夠到達，也只是一群死人。」
「將記憶保存，自我進行克隆複製，到目的地的時候，再下載記憶呢？」周京澤突發奇想。
方雅舒冷笑：「那麼，你的克隆體，就算擁有你的記憶，那還是你自己嗎？」
周京澤無奈地攤開雙手：「我只是建議，不討論哲學範疇的問題。」
金正純沒有理會這樣的笑話：「其實很簡單。
假設我們屬於星際文明，那麼最初的時候，必然有一艘星際移民飛船，曾今到達過這個星球。」
關牧凌假眼紅光閃爍：「市長的意思，這艘飛船可能在舊大陸的某處。」
金素妍搖頭：「飛船能夠到達這裡，那麼也存在飛離的可能性。」
金正純沒有否認：「但是，至少值得我們嘗試一下，左右我們的文明，也是針對舊大陸考古展開的。」
元霄沒有說話。
納蘭軒將菸頭掐滅，他認真盯著元霄：「所以，你最近搞回來這麼多訓練有素的考古隊員，還有機甲裝備，是為了尋找舊大陸的飛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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